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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时阅皱皱眉,也暗自懊恼。
杜娆身体不好,他心疼妻子,所以没再让她工作,而是纵容她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开花店。
而他身为助理,有些事怕忙不过来,就给老大招了一个秘书,也就是刚刚在电话里呜呜喳喳的蒋晓曼。
凭他敏锐的直觉,他认为蒋晓曼对老大必是抱了不该有的心思,而她风风火火的性格跟乔汐某些地方是相似的,所以老大用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哪怕蒋晓曼屡次犯错,他也睁一只闭只一眼的饶过了。
他这算不算引狼入室呢?
可话又说回来,汐汐不在了,难道真的任由老大这样孤单下去吗偿?
司时阅矛盾的想着,将车开到了m集团总部。
m四少各负责一摊,而他家老大就认准了娱乐部,其中原因,他一想就难受。
自从秦氏被m吞了后,这是老大举行的第二次歌手海选,娱乐部众人都很认真严谨,没想到,马上海选结束的时候出现了纰漏。
司时阅跟在秦天时后面,微微拧眉,倒是想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在m嘚瑟。
虽然是海选,但是地点却是在皇朝的礼堂,评委都是音乐节数一数二的顶峰人物,所以,连一些已经出名的歌手都来尝试,希望通过这次比赛能够让自己的音乐旅途更通畅。
而此刻,其他选手都已经演唱完毕,舞台上空空如也。
司时阅一看,扯过蒋晓曼不客气的斥道,“砸场子的在哪儿呢?”
蒋晓曼因为目前是秦天时手下的红人,再加上年轻傲娇,自然不把司时阅放在心上,只对着秦天时怒气冲冲道,“老大,你等我把那人叫出来,你都不知道他都嚣张,我活这么大还没见到这么嚣张的人呢。”
那模样哪里是汇报工作,简直是在告娇状。
司时阅脸色顿黑。
秦天时轻轻的看了她一眼,而一个导演恭恭敬敬的让出自己位置,请他坐下,秦天时便坐下了,双腿交叠,慵懒冷漠,但是却矜贵内敛,吸引目光无数。
蒋晓曼朝司时阅哼了一声,站在秦天时身边一挥手,喊道,“喂,那谁,你不是非要一个重量级评委吗?我们老大来了!”
她也很憋气的,老大把海选交给她,原本想准确无误的完成,让老大高兴,谁知,结尾杀出个程咬金来,居然大言不惭的说台下的评委他都看不过眼,非要让来个含金量高的reads;。
遇上这种茬子,直接叫保安来更干脆妥当,但是蒋晓曼哪里容许那些背后嚼她舌根子的人看她笑话,于是给秦天时打电话,搬来这座靠山。
让那些没眼光的人瞧瞧,她身后站的是谁,哪怕只是一件小事,她都不用费力,就有人给她撑腰。
盈满笑意的目光落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心情不禁一荡。
她话音落,台后竟真的走出一个人。
当这个人完全的走进大家的视线时,司时阅浑身一震,嘴巴张大,傻傻的,呆了。
他一寸寸的机械的挪着脑袋看向他家老大,几不可见的,秦天时深邃眼眸最深处竟也是一颤。
于是,又机械的将眼睛放到舞台上的那个人身上。
那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个小人。
四五岁吧,一头根根立的黑发,不用发胶也十分有型,黑色小短袖上印着夸张的小怪兽图案,露出两条白嫩的胳膊,破洞蓝色牛仔裤,白色时尚板鞋,简单的装扮依然把这个小帅哥衬的风采迷人。
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像是盛了漫天繁星般闪亮,似笑非笑,把玩着麦克风,五官完美的拼凑在一起,竟有八分老大和乔汐影子的结合。
“老,老大……”他真的很难消化眼前这个场景。
秦天时表面似乎依旧冷峻从容,但是当这个小男孩儿出现的那一刹那,心脏着着实实的停跳了一拍。
还在得意的蒋晓曼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变化,而是扬起下巴对台上那个小不点儿亮声说,“别故弄玄虚了,真没什么本事的话赶紧回家喝奶去吧。”
那小男孩儿勾了唇,小小年纪浑身竟有一种邪气,不屑的看着蒋晓曼,缓缓吐出一个英文单词,“bitch!”
粗俗的字眼让蒋晓曼瞬间怒红了脸,旁边有人忍不住偷笑,被蒋晓曼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她气得不轻,想从秦天时那里得到安慰,谁知台上的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而是朝台后的工作人员示意,不一会儿,就有人给他拿来一把吉他。
他把麦克风往地上一放,抱着跟他差不多大的吉他随意的坐在地上,小手从琴弦上轻轻一拨,曲调就慢慢的弹奏出来。
他略显稚嫩的声音也随着节奏缓缓哼唱出来。
第一个刚始,秦天时就猛地站了起来,甚至把椅子带翻都浑然不觉,一双眸子暗沉似夜,如晦如炬的紧紧盯着台上那个小人,经过细致雕琢的脸上凝满了一层令人胆寒的气雾。
蒋晓曼被他吓住,想要嗔出的话生生憋了回去,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天时,不知他为何会这样。
不光是他,就连司时阅的脸色都一变。
这个小男孩儿唱的,竟是已逝歌手阿默的最后一首歌,《爱在夜尽天明时》。
小小的他哪里经历过爱情的美好残忍,但是这样一首情歌从他的嗓子里唱出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协调,反而对这首歌有另一番解说。
台下的评委也惊诧不已,阿默去世,让喜欢她的人伤感很久,难道这个小男孩儿会是阿默的继承吗?
我从不羡慕人鱼的爱情
像泡沫一样无法远行
一触即碎,还会付出血的命
可纵使我心甘重复她的故事
结局依旧是结,是劫……
最后一个字唱完时,小男孩儿也收起了吉他,整个过程中,他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只是沉浸在他的歌里,稚嫩的小脸上是认真,也是思念……
当他从舞台上站起来后,才有心思去瞅台下那些人,又是似笑非笑的环视了一圈后,看向那个跟他正对的男人reads;。
他表面上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仿佛只是完成幼儿园里举行的一次唱歌比赛,但是那放在裤兜里的小手却不自觉的捏成了拳,手心都是汗。
还是司时阅先开的口,“你,你是谁?”
他不相信一切只是巧合。
那小男孩儿听了之后,皱着小眉头似是为难的想了想,然后眼睛一亮,“不是都可以有艺名什么的嘛,我的艺名叫阿说……”
司时阅嘴角抽搐了一下。
阿默,阿说。
好吧,他彻底觉得这一定不是巧合。
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是激动是兴奋,难道……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呈现,但是他有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不敢再想,生怕只是好梦一场,梦醒来再次失望。
秦天时在听到他童言童语后,竟越过评委席缓缓的朝“阿说”走去。
每一步,都像山一般的沉稳。
阿说却紧张起来,虽然他一直在笑着。
当秦天时距离他还有一米远处停下,阿说偷偷松了一口气,抬起头看这个高大的男人,小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儿一个孩子该有的天真,“叔叔,我唱得好吗?”
秦天时没有回答他,重瞳沉敛,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跟自己酷似的宝宝,“你妈妈在哪儿?”
阿说一愣,不满意的撅了撅嘴,哼了一声,又笑眯眯的,“我妈妈死啦,死了五年!”
秦天时面无表情的握着他短短的五根手指,声音低沉清冽,“那你是怎么来的?”
萌宝宝阿说依旧笑容璀璨的,跟他记忆里那个小女人如出一辙,“爹地说我是早产儿,早产了五年哦。”
“哦,那你爹地是没忍心告诉你,你其实是没怀上。”
“噗……”接二连三的憋笑声让小阿说在呆了几秒钟后,顿时哭丧起了脸。
他刚要反击,却见眼前这个似地狱撒旦一样的冷峻男人忽然在他面前倒下,紧闭着双眼,像是没了呼吸。
但他的手,依然死死的握着他的小手,即使晕倒,也不减一丝力道。
像是……怕他消失一般。
——
当秦天时醒来时,窗外已是黑夜。
脑海里飞快的旋转着白天发生的一切,想到那个古灵精怪的宝宝,他猛地坐了起来。
他身边有声音疼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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