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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候,一缕细小的青烟从天山天池边飘了上去,此时虽然正值十二月的寒冬时刻,可天山上却出乎意外的暖和(相对)。
我从营地里醒转过来,就看到呼延兰还是一副睡意正浓的样子,躺倒在我胸口只是上,一缕青丝被她含在嘴里,使得这位回鹘少女脸上显得更具俏皮可言。
“哼哼——”我忍不住好笑,轻轻将她从我身上挪下来,然后一人走出了营帐。
东边的太阳正被夹在两座山峰之间,缓缓升了上来,阳光正打在我脸上,再加上迎面出来的小风,让我感觉无比清爽。
天山天池里湖水碧波荡漾,放眼望去,就见清澈的水面上正浮起一层淡淡的水雾,被风一吹就能从这边湖畔直吹到遥远的另一边去。
说来也是奇怪,这片天池已经是在积雪带上了,除却天山天池这一块儿,其余地方都是连绵不绝的冰川地带寒风吹彻,几乎是无人可以穿越的死亡地带,而到了天池这边就陡然间温暖地就像阳春的二三月份,湖面没有结冰不说,甚至在湖边还张了不少嫩绿的青草已经芦苇。
当然也是多亏了这份莫名的温暖,我们这才侥幸过活了一晚,因为从柴火的燃烧程度来看,这团火堆早就在后半夜,天未亮的时候,就已经熄灭了,要是这天池边上和周围一样寒冷,我和呼延兰早就活活给冻成冰雕了。
随着太阳完全在我头顶升起,阳光洒满,我也就此看到了天山天池的风貌来——四周群山环抱,绿草如茵,野花似锦。
在湖的对岸,挺拔、苍翠的云杉、塔松,漫山遍岭,虽然它们暂时还被积压的大雪给深深地掩埋住了,可光看他们郁郁葱葱的模样,走在其中想必也是可以遮天蔽日的。
“咕咕……咕咕……”正当我为眼前的风景而感到惊艳与感叹的时候,一只雪鸡的叫声引起了我的注意,回头看去就看到一只体形不小,且通体呈土棕色的土草鸡正躲在一堆草丛里咕咕咕的叫着。
见我也在看它吗,这只草鸡居然也不是很害怕的样子,悠悠哉哉地跑到草甸子里啄食起了草籽。
“嘿嘿——这只呆鸟估计是没见过人吧,居然见了我还不怕?”我嘿嘿一笑,一边盯着那只草鸡,一边走到火堆旁拾起了自己的武器装备。
我将强弓往背上一背,然后往那只草鸡大步地走去,等我走到距离它大概有十步左右的时候,它才算意识到我的存在,从草甸子里昂起头颅朝我咕咕乱叫一阵,好像是警告我不要再接近。
从上往下看去,我看到有几只小小的脑袋也藏在其中,很显然,那些就是草鸡刚孵化出来的小小后代。
不过对于草鸡这样的畜生,我又怎么会心慈手软?我当即就举起手中的弓箭,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将弓箭射出,直接就贯穿了那只雌性草鸡的头颅。
那只草鸡脑袋就被射爆,一下就翻滚到地面,抽搐两下之后彻底就成了一摊死肉,其余的小鸡仔们见母亲死了自然乱吵乱叫着四散逃走了。
对于那些小肉我还是没什么兴趣的,也就随便它们自己逃了,我则吹着口哨美滋滋地走过去将那只肥硕的草鸡从地上拾了起来。
回身走起几步就是自己的营地,能碰上这种好事还真是我的运气使然,呼延兰早就拾了足够多的柴火,我的配剑什么的都在,所以生火褪毛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不多久的功,这只鸡就被剥得干净让后滋滋冒油地在火堆上烤着了。
浓浓的香味阵阵地传出,肉还没熟呢,我的口水都已经流了出来,没办法,毕竟这两天连着赶路,我们吃的顶多比自己的马要好些,一路赶到天山这里,肉味如何,我早就许久不知道了。
“哎——”我看着一点点靠得酥脆的皮肉,叹口气将之翻了个面继续烘烤起来,在这种浓郁的香味之下,其实我也得保持一定的警惕,毕竟因为这玩意儿迎来些棕熊或者雪豹,可就是大不值当的了。
“好香啊~”只是在那些猛兽被香气吸引来之前,呼延兰这个小祖宗就被香得引出了自己的“巢穴”。
“怎么这么香啊,你是烤了什么么?哇!”呼延兰一副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走出了简易搭制的营帐,一看到这边的我正生火烤制着肥硕的草鸡,登时两眼放光地扑了过来,伸手就要把草鸡拿下来吃。
“等等!还没熟呢!”见她脏兮兮的手扑向烤得香喷喷的肥鸡,我可不愿意她就此污了好端端的美食,赶紧一把将那肥鸡夺过,高高举在手里不让她够着。
“快给我!快给我!我要吃!我要!”小丫头片子满脑子都是草鸡,一双手伸到我头上,一边蹦蹦跳跳的,一面口水都蹭的我满胸口都是。
“不行!还没有烤好!还没有!”我一开始只是有意与她调笑,可渐渐的我发觉这个小丫头是一心一意地要吃烤鸡,原本只是尝试在我身上扒拉,现在都动起了拳脚,打得我浑身上下受伤的位置还是挺让人疼痛的。
“石黎勋!快给我!”呼延兰知道正要争抢起来并不是我的对手,然后往后推得一步,插着腰对我叫嚷道,“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哎!难道给我吃一口都不行么?!”
见她至少能谈判,我也放下了手里的烤鸡,耐着性子对她说道,“我说呼延大小姐,着玩意儿还没熟呢,不是不给你吃,而是不合适……”
“那你还不赶紧放回去烤!”呼延兰无礼地打断了我的话。
“……”我也懒得和她再争吵,于是将手里串着烤鸡的木棍放回了原处,“我说,你其实可以再洗个手——呃!”
可谁知道,这呼延兰叫我放回去是假,而实际上是为了继续争抢这只烤得半生不熟的草鸡,一脚阴险至极的撩阴脚正踢在我下体,疼得我浑身一哆嗦倒在了地上,而这个没脸皮的死丫头竟然还一副嬉皮笑脸地抢了烤鸡就跑,躲在一边对我不停地挤眉弄眼起来。
“你……给我等着。”我勉强支着身子,愤愤地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