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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随心面色惊疑,冷道:“什么意思?”
“哟,看来你还真是傻!”付静坐回原位,语不惊人死不休!
“藤瑟御爱的女人至始至终都是那个青梅竹马的女人啊!据说,与她们一块儿长大的还有一个男人,那个女人起初爱的是那个男人啊!藤瑟御发现后受不了,就找上了你,发泄呗!”
随心的手指死死地抓抠住文件夹边缘,文件夹边缘坚硬的外壳几乎陷进了她的指甲缝中,但,一点都不感觉到痛。
她的心还会波涛翻卷,那是因为,她真咽不下这口气,按理说,那段感情已经过去了,可是,她就没搞明白,藤瑟御怎么可以那样对她,即然不爱,为什么要找上她,真的纯粹只是发泄吗?
那她当失意时的替代品!想到这个可能性,随心心口就感觉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感觉呼吸都是一种轻微的痛苦。
“我可不是骗你的,当时,小蜜她们都知道,只是有你一个人蒙在鼓里而已!”付静见她面色一下子惨白,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她猜测着,白筝会不会将面前的荼杯捞起,将荼水泼洒向她,其实,她多么无辜,只是当年有好心提醒,只是提醒的方式不太对,每次都是酸不啦几的语气。
“即然如此,当年你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啊!”付静真心觉得太冤了。
“可是,每次我提醒你,你都漠视啊!你那时一颗心全扑在他身上,哪里会听得进去。”
“付静,我是拿你当一生最好的朋友,如果真是这样,你就应该早点儿提醒我,而不是在我与他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后,再说,我与他会在一起,还不是拜你所赐。”
第一次,她怪罪于付静,以前,无论她受了多大的苦,遭了多大的罪,她都咬着牙,觉得是自己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是命运之神让她遇上了藤瑟御那头恶魔!
她不怪任何人,可是,现在,她真的有一种怨恨,怨恨付静明知道一切,却选择了隐瞒。
“我的个天,对,我承认当初是我不对,其实我也是被张光泽坑了。”
事实上,当年的张光泽是有老婆的,他之所以疯狂追求付静,是因为生意上出了一些纰漏,他想依靠藤瑟御,知道藤老板喜欢漂亮的女人,所以,想把大学校花白筝双手奉上,可是,他试过几次,白筝那姑娘清纯如水,视金钱为粪土,他根边都沾不上,最后只得转向了她身边形影不离的付静,几天就将付静拿下了,然后,再利用付静把白筝灌醉送上藤老板大床上去。
其实,当时付静是不知情的,后来知道了藤瑟5已经看上了白筝,张光泽果断抽身闪人,气得她只差没有吐血,付静的第一次就是给了张光泽的,一个女人无论她有多堕落,多坏,始终对要了自己初欠的男人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存在,她对张光泽当时就是那种又爱又恨的心境。
她与白筝是亲如手足的姐妹,这点不假,不是经不住事情的考验。
而是,她有一颗平凡的心,见好友歪打正着遇上了年轻帅气的钻石王老五,反观她,不但被一个骗子骗了感情,还被抛弃了,由失意渐渐就升出了嫉妒,甚至是恨意,自从那件事情后,她们的关系就渐渐冷冻起来。
其实,在嫉妒的同时,她也曾想好好地与白筝谈一谈,但每次看到她那张散发着青春与欢愉的脸蛋时,话到嘴边就咽下了,她的风生水声与自己的悲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出口的话自然带了几分的不耐与讥诮。
“我也承认,勾引过藤瑟御。”甚至为了那份骄傲的自尊心,曾在一个漆黑,狂风大作的夜风,她故意撞上了他的车,假装晕倒,藤瑟御将她带回了别墅,她以为男人会要她,没想却是让助理照顾了她一夜,第二天清晨,她摸到他的房间,硬是要挤上床,她清楚地记得,自己脱光了衣服,将完美无暇的身子展露在他面前时,他的面色冷沉的几乎是凝结的冰块。
“我哪一点比白筝差?”
“一根手指也比不上,滚。”
男人似乎不想与她多言半句,只是握住一只红酒杯,站在房间中央,那抹高大冷沉的身形弥漫出来的冷硬与阴戾让她不寒而粟,她双手环胸,抖瑟着玉白的身子,枉想还做最后的挣扎。
只听门‘哐当’一声,两名保戴着墨镜,身着黑色西服清冷的保镖几个大步走了进来,不顾她的尖叫与羞怯,扣住她一支手臂就把她往门外拉。
那是一份耻辱,她付静毕生奇耻大辱。
她结了四次婚,包括张光泽在内,当然,还有在异国偶尔偷玩的一夜情在内,仔细数数,记得清楚的大约有十几二十个男人,哪个男人看到她第一眼不是像一只*勃发的野兽,恨不得扑上前将她衣服剥开,一逞兽欲。
从那些男人们的饥渴的眼神中,她感觉得,她的外形并不是那么难堪。
至少,她能让那些男人兴奋,只能绝代娇颜的女人才能勾起男人强烈的*。
只除了藤瑟御,完全当她是一个无物,她脱光衣服的那一刻,在他眼睛里看到除了冰冷外,再无其他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
不过也没关系,没了藤瑟御的爱,她还有千千万万男人的爱。
而且,这些年,她也过得舒适惬意,四年后再见到白随心,瞧她印堂发黑,眼窝发青,眼膏都遮不住眼角淡淡的黑眼圈。
一身火艳的她与清纯朴素的白筝简直就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在大街上,自然是她这种类型比较吸引男人的眸光。
青春,亮丽,像个绝色尤物。
这自然是满足了付静内心深处小小的虚荣心。
伸手撩了撩脑后的波浪卷发。
“白筝,其实,这些年,每当孤寂时,我还是挺爱回忆咱们以前所走过的无忧无虑的日子。”
“好了,说说你第四任丈夫的情况吧。”
随心不想与她闲聊下去,不是她不念旧,而是现在的她与付静几乎是隔了几个太平洋的距离。
学识,观念,对人生的感悟都已经不再相同了。
她变了,她自然也会变,其实,人不可能是一层不变的。
日日,月月,年年,都是随自己生长的环境而变化着,她也不能说付静那种生活就不好。
只是她不认同她所持的观念,每个人选择生活的方式不同,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与付静已经不是同类人了。
“张定国,47岁,有一个20岁的女儿,死了两任老婆,资产约是上亿吧!”
应该是这样的,张定国那老头自从结婚后就一直防着她,当贼似的来防,到底有多少资产,她根本清楚。
“好,我会按你要求对你的第四任老公长向法院申请捴诉,你等结果吧。”
将笔与笔记本收放到了公事包里,转身欲走,付静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不叙叙?”
“不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忙,再见。”
将领口处的墨镜取下戴上。
“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至少得一个礼拜!”语毕,随心头也不回地扭头而去。
坐在原地的付静望着她纤细修长的身影陡地离开,总感觉那影子秀挺而坚毅,当年她爱藤瑟御到底有多疯狂,她是亲眼见实过的,没想到白筝能够从那断刻骨铭心的痴恋中走出来,心底的某个角落兹长的情素叫钦佩。
随心回‘碧湖苑’收拾了行李,其实她的行李非常简单,就只有一个箱子,来是两袖清风,离开时也是简简单单,在这里生活了两个月,也没多少的感情,现在,知道自己的沈静好,她不可能还能允许自己与他呆在同一个屋檐下。
房门一声震响,玄关雕花屏风处就立了一抹笔挺峻硕的身形。
男人手中拎着车钥匙,眸光准确无误地扫射向她的脸孔,视线滑至她手上那支小巧的行李箱上时,心中有说不出来的郁闷与痛苦。
他默然立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她向自己走过来。
女人至始至终都垂着眼帘,难道说她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了吗?
痛苦啃噬着他的内心,她与他之是为何走到这般的境地。
错身而过的那一瞬间,抬起双臂紧紧地扣住了她一支手臂,她的身上几乎没几两肉,不似四年那样丰腴,这也是他一直不敢认她的原因之一!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愤怒地冲着他嘶吼:“放手!”
但是,历经了四年的沧桑,她甚至已经没有斥喝他的力气。
提着行李箱大步向前跨去,想快一点远离这头伤她最深,最负心薄情的恶魔。
而他攫住她手臂的力道很大,大得几乎让她痛入骨髓,扣紧她的小蛮腰,强行将她抵在了墙壁上,她想挣扎,可是,他的动作迅猛而快捷,一手捉住她乱舞的手臂,就在那一刻,她听到了皮箱摔倒的清脆声响。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男人抵在了冰凉而坚硬的墙壁上,好似一只被困在沾胶上的壁虎。
恨恨地盯望着他,眼里喷射出绝恨的火焰!
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尤其是听了付静的话以后,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猪脑子,怎么傻得会对这样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付出真心!
不想承受她似刀刮一般的注视,俯下头,他霸道强势地啃噬着她的唇瓣,无法呼吸,她只能呜呜叫着,吞咽着口水,张口想咬他的唇,然而,几次都被他避开了,尤其是那灵活的龙舌,像一条游离的小蛇般在她口腔里穿梭缠绵。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如果手上有一把刀,她真的会将他砍成碎片。
龙舌从细细扫过她的牙床,他的津液与她的混杂在一起,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那种天然的清纯的茉莉花香,带着大自然地味道,感觉每次抱着她,就像是拥抱着整个大自然。
由于她的不配合,他的吻很难缠绵绮绻,单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咆咽一声,她被迫仰起头,承受着他狂妄霸气的掠夺与折磨。
他的舌几乎延伸至了她的喉咙深处,让她有一种想要吐的作呕感。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吻她,仿佛要倾尽几生几世的爱恋,可是,她憎恨这样的他,更憎恨这样霸道强势的掠夺之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就算他爱她又如何,如何啊!她在心里狂吼,她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在发生了那么多后,她们之间不可能还能像从前一般,她不可能像没发生任何事般原谅,重拾过去那段爱入心魂的感情。
她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终于他放开了她,喘着粗气,滚烫的气息在她唇畔游离,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瓣低低细语:“静好,这几年,我过得并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越过他深情的眸光,俊逸非凡的脸庞,她看到了那个在风雨中挣扎,无助,绝望的沈静好!
她真的想狠狠抽他一记耳光,那样才能喧泄心头的愤恨,可是,她生生握紧了拳头,压仰了那样的冲动。
有多么深的恨,才会有多么深的怨,如果情绪再为他所波动,那就表示她还爱着他,她对他还有那狂热灼烈的爱情,她太累了,真的不想再爱了。
事实上,她也爱不起,而金尊玉贵的男人,也不需要她廉价的爱。
凭他如今的身分,权势,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要这样巴着她不放!
缠着她,只因他那份不愿意被人抛弃的自尊心吗?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凝望着他的眸光冰冷如刀!
“好好,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如果当初……”
如果当初他要不是那么攻利就好了,可是,藤瑟御非常了解自己,换言之,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仍然会选择名利而弃感情。
“我不知道你怀孕了,更不知道你为我生下了孩子。”
一切都是蒙在鼓里,闻言,随心笑了,那笑有些没心没肺的味道,又或者说,那段颠覆她世界的时光早已被她掩埋。
“如果你知道了,会怎么做?”
良久默然,踌躇,让随心伸手狠狠地掐在了他的手臂上,古铜色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被她抓出几道密密的细痕。
知藤瑟御也,莫过于她沈静好,她深知男人的脾气,当时的他事业正在起就阶段,他不可能允许她成为事业上的一颗绊脚石,同理,他也不可能让一个还未出世的生命阻挡了自己的前程。
他如果知道她怀孕了,肯定会淡然地劝解:“打掉吧,我们都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正是因为揣摸到了他的内心世界,了解他更甚于了解自己,沈静好才不敢冒那么大的险,当时她就一直躲避着,甚至躲到了御州乡下,就是希望在他不得知的情况生下肚子里的孩子,然后,让孩子陪伴她一生,她的想法很单纯,即然得不到藤瑟御,她有孩子就足够了,她沈静好可以带着孩子,靠追忆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缅怀从前过日子,她是一个多痴,多傻,多单纯的女人啊!人家都不要她了,她还幻想着为他生下孩子,真是天下超级大傻帽!
“生囡囡那天,我差点难产。”
她说得极其平淡,如叙述天气一般淡然,然而,藤瑟御能感觉她生产时的那份艰辛,鼻头有些微微泛酸。
眼前似乎出现了刘坤背着自己血染衣裙的身躯,艰难地奔跑在雨中,气喘如牛的惨景。
“乡下诊所拒绝替我做手术,他是背了二十公里山路,将我送到了一个边远的小县城,藤瑟御,点滴之恩理当泉涌相报,可是,你却杀了你女儿的恩人,这辈子。”
喉头哽咽,眼眶酸楚,唏嘘之后,她说:“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她们之间的鸿沟就是隔了一条人命,因为他,她与女儿的恩人死了,她现在都找不到他死去的真正原因。
所以,她把所有的错全都归绺于男人身上。
她说,我再也不原谅你了,而不是,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这句话的意思有多么不同,藤瑟御心里当然清楚,幽深如峡谷一般的眼眸重新燃起了新的希望。
“静好,再艰难的时刻终究也过去了,为了囡囡,你能不能原谅我?”
“不能,因为,这里。”指尖戳在了自己心口。
“过不去,一辈子都不会过去。”
语毕,捡起地上的被甩落的行李箱,将他一把推开,昂首挺胸,头也不回地抽身离开。
这辈子,藤瑟御要什么得不到,金钱,权利,地位,包括女人,除了她沈静好的心,也不对,其实,他曾经得到过,只是不知珍惜,刹那芳华的两情绮绻让他追忆了这么些年。
他的事业做得再多,地位再高,又怎么样,没有相爱的人一起享受这所有的一切,心终究是孤寂的。
对于静好,他真的不打算再放弃了。
随心想很快走出男人给她带来的阴霾,也想让家人的欢乐能驱走她的内心的阴暗,所以,她搬回了白宅,月月念高中住校,一学期也没回来一次,那间房一直是空着的。
她搬回去住的那天,白老太脸色可难看了。
“与瑟御闹别扭了?”
“别再我面前提这个人。”
她压根儿不想提起,可是,家人哪里允许她这样忽悠。
吃晚饭的时候,陈月桂回来了,见到她连眼睛都晶亮起来,可当知道她要回来住时,眸中那晶亮的神彩迅速消失不见。
“你与他小姑爷吵架了?”
“不是吵架,是离婚了。”
她已经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并寄出,过不了几天,可能法院那边就会判下来,她不会要他的一分财产,算是净身出户,自然也就判得快。
至于囡囡的抚养权,她想以后等自己有了实力之后再向法院申请。
离婚?陈月桂的嘴张得仿若能塞进一个鸡蛋,白老太也与媳妇差不多神情,听说女儿要离婚了,急了。
“喂,老三,你咋能这样随随便便就离婚啊,你看看我们老白家,你爸死了这么多年,我可是守了几十年活寡,尽管日子过得艰辛,也从未想过找一个男人,你奶奶也是,二十三岁就守了寡,活到七十四岁,也没再找一个男人,你到好,才结婚几天啊,这就离了,而且,你都当我们是隐形人吗?”
听说女儿要离婚,白老太吓傻了,呆愣了两秒后,开始像爆草豆一样数落女儿。
“嗯,随心,即然要离,得让他多掏腰包才行,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陈月桂爱看报刊杂志,对于藤瑟御的风流韵事还是知道一些,她猜想着,肯定是藤瑟御对老三新鲜感不再了,又看到了别家的姑娘,所以就提出离婚了。
如果真要离,那她得让老三多向男人要点钱,这个世道穷人活着艰难,掏出几千万,那她老白家也吃穿不愁了。
“嫂子,是我提出要离的。”
“你提出的?”陈月桂重复着这句,仿若不敢置信。
“妈哟!老三,你脑袋被门板夹了,你知道藤瑟御多少身家,居然提出给他离婚。”
“我与他没有感情,离了也是自然,再说,人家与我一直都没关系,我有什么资格要人家的钱?”
小姑与藤瑟御还没圆房,这下,陈月桂真的吃惊不下,天啊!她想一头撞死算了,藤瑟御那种男人,白老三居然能坐怀不乱,任由着他去上面找女人也不发动攻击,真是傻女人一枚啊!望着小姑一脸几无表情的面容,陈月桂彻底无语。
“你说没有就没有,别人会相信吗?”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白老太则不太关心钱的问题,而是如果老三真离了婚,那就成了人人唾弃的二手货,再嫁男人就会掉价了。
“我管别人信不信,人要为自己而活,妈,嫂子,求你们别再说了,再多哆嗦一句,我立刻搬出去,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她不是吓嘘她们的,真心够呛,她之所以选择搬回来,是想让一颗受伤的心灵得到亲情的慰藉,而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听她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白老太太摇了摇头,暗自在心里嘀咕,她是越活越糊涂,养儿养女只能养身,无法养心。
儿女们长大了,想的什么她就不懂了。
算了,随她们折腾吧!她懒得管了。
“随便吧!只是婚姻并非儿戏,你最好想清楚再离!到时别找我哭鼻子。”
“绝对不会。”生不如死的痛苦都经历了,好似死过一回,随心也就什么都不再怕了。
陈月桂见婆婆妥协,她的戏也没法唱下去,只得转身奔进了自个儿房间,进去前,还反脚狠狠揣上了门!
“白律师,再过两天就是藤夫人五十大寿,藤总准备为他母亲办一次盛大的晚宴,借以拉拢滨江商政界人脉广的高干人群,今早已经下了命令,要求所有‘财富’高层主管们必须参加,这是给你的邀离涵。”
望着桌面上搁放火红的邀请涵,随心真是骑虎难下,真的不想去藤宅,更不想到听到囡囡与傅碧瑶的亲密恩爱,女儿那一声声甜腻腻的‘妈咪’切割的是她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白律师,不能请假的,这是政治任务。”
“陈助理,麻烦你给藤总说一声,我手上案子多,怕是去不了。”
她尽量注意着措词,不想让陈丽知道她与藤瑟御的过往。
“怕是不行,藤总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敢,要说,你自己去说吧!”
陈丽讲完自己该讲的话,转身拍拍屁股闪人。
她不可能亲自向藤瑟御请假,自从知道自己是沈静好后,她曾动过想辞掉‘财富’集团法律顾问的职务,可是,转念又想,放眼望去,整座滨江城,能开她这么高薪水的人也没几个企业,再说,呆在‘财富’的几个月,业务已是烂熟于心,为了自己有前途考虑,她还是决定继续留在‘财富’上班,只是尽量减少了与藤瑟御的直接碰面。
能够不见就不见,有时因工作原因,逼不得已相见了,除了向他汇报公事外,始终是与他保留着淡冷疏漠的距离。
见就见吧!如果不敢相见,反而觉得不坦荡,又不是她的错,过去的一切她告戒自己要放下,现在,除了女儿,其它一切都是浮云,不切实际的。
出席晚会那天,随心挑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她本来就有一米六七的个头,再加上三寸高的凉鞋,再加上黑色礼服修身的关系,她整个人随便往女人推里一站,就能艳压群芳,特别是那顾盼莲辉的娇羞,雪白的肌肤被黑色的礼衬托,更显得白嫩玉润,大有回首一笑百媚生,出水芙蓉般的美艳自是吸引了无数异性火热爱恋的眸光痴缠。
她浑身散发出来的优雅气质盖过了所有在场的佳丽,名门淑女。
“哇,白律师,你好漂亮呀!”
陈丽也换上了晚礼服,只是她高白律师高,人也没人家长得好看。
不过,她心态很平和,并没任何嫉妒之心,有的只是惊羡与赞赏。
暗自叹息,老板的眼光真不耐,眸光在白律师身上扫了一圈,前凸后翘,比起亚洲名模的风范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谢!”
随心温婉一笑,礼貌地道谢,陈丽牵着她的手,她们一起穿梭在身着光鲜亮丽的人流中,不时寒喧问候,相互表达敬意,如果一个人想要在事业上获得成功,那么,首先你要学会如何与人交流,学会如何周旋在尔虞我诈的商场,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以前的随心就爱宅在家里,不过,现在的她思想成熟了许多。
在一阵如雷贯耳的掌声中,藤夫人一身珠光宝气,白色衣衫翩翩卓然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五官描绘的非常精致而细腻,嘴角边荡漾着漂亮的微笑,白色的丝带披肩,让她整个人仿若下凡的仙女般,倾刻间就吸引了在场所有的宾客的眸光。
藤夫人是滨江望族淑女,又是父亲手中的掌上明珠,从小养在深闺,八岁就送出国外留学,二十岁回归,嫁入藤家那年不过才二十一岁,从小由学识堆砌出来的涵养,那种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修养与气质,是任何人想学都学不来的。
眸光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扫了一圈。
扯唇微微淡笑着开口:“活了五十岁,这是第一次给自己过生日,我得感谢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是他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瑟御。”
撩了撩雪白莲臂上的披肩,她向台阶下数步之远的儿子摊开了手。
看不到他的脸,随心只能看到那抹俊挺拔的身形迈上了大理石台阶,向花木抚疏处那位华丽逼人的贵妇人走去。
“瑟御,谢谢你!”
藤夫人眸中洋溢全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依恋。
“妈,应该的。”转身,藤瑟御执起母亲的手,向着千万参加他母亲寿宴的宾客,薄唇迸吐出高亢的话语:“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我母亲的生日宴会,在这里,我祝敬爱的母亲能永远青春不老!”
寥寥数语诉说中一个儿子对一个母亲最起码的孝心。
谁都知道,滨江城的藤三少曾经过了一段糜烂的人生,可以说是风流成性,他对女人相当无情,然而,却是世界上最至善至孝之人。
巴掌声一阵盖过一阵,藤夫人感动儿子的些翻言词,眸光落到台下一张柔美的女性脸孔,面上一喜:“碧瑶,来。”
傅碧瑶双手撩着过长的裙摆,在众人欣羡的眸光里,不慌不忙地踏上了台阶,冲着藤瑟御嫣然一笑,走到了藤夫人的另外一侧,藤夫人紧紧地握住了儿子与傅碧瑶的手。
颤着声道:“亲爱的各位亲朋好友,今天,借此机会,隆重向大家介绍一下,她是傅碧瑶,谁都知道她是精石集团傅长青总裁唯一的挚爱千金,然而,却没人知道她的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她还是瑟御的未婚妻,我的媳妇儿,早在四年前,她就搬进了藤宅,与我们朝夕相处了四年,四年的光阴很能看得一个人的人心,在我心中,她是一位优秀不可替代的好媳妇儿,在这里,我也正式通知大家,下个月的今天,就是我儿子与碧瑶的大喜之日,大家一定要来喝一杯喜酒,在场的人必须一个不落的全部到场,先谢过大家了。”
没想到藤夫人会说这翻话,更没想到她会把自己隆重介绍给大家,傅碧瑶的心是激动的,她期盼已久的大婚之日就快来了,藤夫人根本都没知会她一声。
四年默默的付出与努力,终于得到了藤家二老的肯定,她高兴得几乎说不出一句话。
只能冲着所有的人嫣然一笑,那笑容甜蜜而幸福,然而,随心看起来却刺眼极了。
原来,今日并不是单纯的藤夫人寿宴,眸光从无数背影越过去,不期然与站在台子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拥有着如君临一般气势的男人深邃的眸子相碰。
无法承受他眸子里迸射出了的痴恋与炙热,飞速别过脸,借以仰起脖子喝酒来掩饰心中的慌乱与失落。
白筝,争气一点,人家要结婚了,关你什么事啊?
藤瑟御,好样的,原来勒令整个‘财富’高层来参加你母亲的寿宴,是刻意向她炫耀他的幸福与甜蜜的。
她知道自己的日子过得很落魄,与穷人相比好那么一点点,可与台子上那个满脸洋溢着幸福,一身品牌,身价上亿的傅氏总裁千金相比,显得是那么落魄,潦倒!
狠狠地握住了酒杯边缘,眸光在人群中兜转了一圈,她意欲走向不远处那个环形大圆柱下休息片刻,没想视野中无意识地闯进了一抹小小的身影,小女生穿着雪白的泡泡袖公主裙,撩着裙摆奔跑穿梭于人海里。
小脸上荡漾的笑容,让她心情陡地好转,从服务生手中拿了一杯果汁,轻轻呷了一口,眸光便一直追随着小小人儿,后面那抹佝偻身子却不停在后面追逐着。
她从来没见过女儿那样灿烂的笑脸,那么无忧无虑,天真浪漫。
其实她很想追上前,但,她抑制了自己这种冲动,她不喜欢她,别说喜欢,自从上次掳人事件后,恐怕在她幼心的心灵上投下了一层暗影,所以,她就只能站在人群里,静静地欣赏着女儿美,观望着女儿的追逐嬉闹。
藤家也是宠她的紧,这种场合,居然也允许她在宾客中走来穿去。
“哎哟,小姐,真是不好意思。”
从她身侧经过的服务生,手肘从路过的客人绊了一下,托盘里甩出,几杯红酒全数泼洒在她身上。
尤其是胸口湿了好大的一片,黑色的面料几乎都粘在了她的肌肤上,连胸罩的纹胸的形状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
抬头向周测扫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她的狼狈,冲着服务生免强一笑。
“没关系。”
“小姐。”服务生涨红着脸,战战兢兢地小声道着歉。
弯腰捡碎掉的杯子时,小声地对她说:“上面有一间客人休息室,里面应该没人,柜台里放了吹风机。”
“好,谢谢。”
随心将手上的红酒杯递给了她,然后,悄然退向角落去了服务生手指的那间客客。
客房休息室果然没一个人,里面的摆设全都是高档次的,就连一个简单的花瓶恐怕都是价值上万,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款式独特而新颖,房间的装潢以简约风格为主,无论是陈放的家具,还是墙壁,地板砖都是以浅色为主,看起来让人极其地舒坦。
反锁了客房门,脱下了身上的黑色晚礼服,找出柜子里的吹风机,拧开开关,吹风机便兹兹地转动起来。
热风吹绕到了被红酒浸湿的地方,她的视线开始在整间屋子里游移,屋子里陈室简单却不失优雅,上档次的物品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窗台上摆放着一盆纤细花瓣的曼陀罗花,都什么季节了,居然这花也会开,不过,应该是从温室里面培养出来的花朵吧!
由于她思绪有些飘渺,自是不察觉反锁的房门门柄正轻轻地转动着。
等她反应过来,回首,便看到了门口处那抹如兰芝玉树一般的颀长身形,一身的雪白笔挺的手工西服,胸前的泊金纽扣闪闪发光,衣襟敞开着,对上他那双赤红而狂炙的双眸,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蝉,这才想起自己几乎是光裸着上身的。
没有尖叫,她只是抖着手关上吹风机,把手上黑色的晚礼服急切地往身上套!
然而,那一刻,她清楚地听到了落锁的‘咔嚓’声!
她的心即刻慌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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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先生与静好四年后的第一次精彩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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