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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都忍不住说道:“谁这么恶毒,竟然泼硫酸。才溅到几滴就这么严重,这要是全泼在手上,整只手都毁了。您别乱动,这段时间好好休养,至少得半个多月肉才能完全长出来。”
“谢谢。”
程安妮忍不住掉泪珠子,忙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
陆禹森牵着她的小手,“转过来,嗯?转过来。”
他轻声诱哄着。
程安妮忙擦了两下眼泪,红着两只眼珠子望着他。“我没哭。”
“好,你没哭。”
他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
“你是笨蛋吗?那么危险还冲出来,你不怕死吗?”
“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他顿了顿,改口道。“自己的员工被毁容?”
他想说她是他的女人吗?程安妮心头猛地一颤。
她现在已经很混乱了,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不是已经玩腻她了吗?为什么还要奋不顾身地救她?
那么紧急的关头,根本来不及思考,救她是一种本能反应,他有这么在乎她吗?甚至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就好。”
这么久以来被迫对她冷漠,陆禹森真的很累。至少在这个时刻稍微卸下伪装,对她温柔一些吧。既然深爱,为什么要伤害?
他牵着她柔软的小手,嘴角泛着笑意,他真的很想她。
傍晚的夕阳从窗口倾洒而入,整间房都是淡淡的金色,温暖透亮。
就当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在这样宁静的气氛里,程安妮脑中涌现出陆禹森过去的种种好。他曾经也给过她即便不能在一起,能认识他也此生无憾的感觉。有那么多个瞬间,她相信他的感情是真的。嘴巴也许会说谎,但眼神和心跳骗不了人。
而陆禹森情不自禁想吻她。
“铃铃铃……”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份宁谧,程安妮不舍地抽出手,走到一旁。
“阿澈。我现在已经不在公司了,出了点事。嗯,没什么,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家。”
她的声音很温柔,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陆禹森忍不住嫉妒,酸溜溜地问道。“那个实习生?”
“嗯?什么实习生?”
“梁爽说公司给你派了一个年轻的实习生,我见过,那天下雨他来给你送伞。”
他说的是程澈?
程安妮太了解梁爽的脑路,一下就反应过来是她编的,也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本来想澄清,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又想让他继续误会,就没说什么。
“你们什么关系?在交往?”陆禹森的语气很酸。
“没有。”
“没有还那么亲昵?你现在究竟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唐泽还是他?”
他的口吻就像一个妒夫,酸得不得了。
他是吃醋了吗?程安妮忍不住想,心底钻出一丝丝甜意,可她不允许自己自作多情。
也许他也只是出于男人的劣根性,自己不要的东西也不允许别人占有,跟是不是吃醋没半点关系。
她本来想反问一句——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但他刚救了她的命,那样说似乎太不识好歹了一些,她就忍住了,改为用比较委婉的方式回答。“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又和他划清界限了!
陆禹森又开始郁闷。她就不能看在他受伤的份上稍微温柔一点,和他好好相处一会儿?
“一听你出意外我就赶过来了,没事儿吧?”
郑舒南像阵风一样疾步走进病房,程安妮忙退了两步。“总裁。”
“嗯。”郑舒南仔细看了陆禹森两眼。“还好只是伤了手,这要是毁了容了怎么办?”
陆禹森很不满二人世界被打扰,冷冷地说,“我又不是靠脸吃饭!”
“但保住这张英俊的脸,你就多了一种吃饭的方式啊!”
“……”
“谢天谢地,担心死我了。”郑舒南夸张地拍着胸口。“我调查过了,那个徐琳是某人的前女友,她之前还给某人的几个女朋友寄过炸弹和死鸡之类的,心理非常变态。啧啧,平时见她挺正常的,没想到脑子有毛病。可怕!所以说,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女人,女人嫉妒起来,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陆禹森凉凉地哼笑一声。“那你不是很危险?你那么多女人,一人一刀都能把你刺成箭猪!”
“噗——”程安妮忍不住笑出来,忙掩唇。
他嘴巴真毒!
郑舒南还是嬉皮笑脸的,“原来你这么关心我,不愧是真爱。你说的有道理,看来我得考虑一段稳定的感情了。”
陆禹森翻了个白眼,靠下半身思考的禽兽能够稳定?明天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
有第三者在场,程安妮怪不自在的,“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郑舒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人都走了,还看。你能把人看回来?”
陆禹森一把开拍他的手,怨气很重。
“看样子我来得不是时候?”
“废话!”
“别这么直接嘛,我还不是担心你?一听说你受伤,我立刻抛下我新泡的模特赶来了,我可是冒着今晚没有性生活的风险,这就叫患难见真情!”
郑舒南拉了张椅子坐下,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没听过这样一句话么?女人如衣服,随便换,基友才是永恒的真爱!”
陆禹森最见不得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看来这招英雄救美效果挺不错啊,人家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似的,你心里特满足吧?只不过牺牲也太大了,那可是硫酸啊,分分钟能要了你的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不?”
“你知不知道你废话很多?”
“是是是,我废话多,你就爱听她说话是对不?认真的,现在算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和她断绝关系了吗?你现在救了她,不就等于回到原点?”
“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那倒不是,但我怕你会更放不下她。”
对陆禹森来说,岂止是放不下那么简单,那等于硬生生从他体内抽掉了一根肋骨,那感觉糟糕透顶。
他苦笑了一下,“我这辈子只干过两件自认为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