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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离集内城,另一处占地很广的府邸。
张府内,已从眼线得知归离集内正在发生什么的张家老爷张建仁慌得一批,此刻的他在堂屋内走来走去,一众张家子弟也被他都聚到了这里。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怎么敢在现在动手?”
听说杨府已经被封,全家人被带走,自知大事不妙的张老爷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古澜的秋后算账开始了。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还选在这个众人完全没料到的时间,所以一众归离世家都没有做好后手安排。
事实上,自古澜回到归离集后,归离世家不是没有对古澜认怂的打算。
毕竟谁都没有想到,昔日落魄至离开归离集的古澜,如今却受封靖原伯,携前线大胜凯旋,还是带着数万大军回来的。
心里有鬼的归离世家,担心古澜秋后算账,一直在积极活动关系,派人去向古澜说情,甚至有借玉衡星之手的,不过都被二人无视了。
所以即使古澜搞了一波清查土地,利益受损的世家也选择了忍气吞声,毕竟自己当年脑门一热把人爹杀了,现在就当赔礼认怂吧,于是归离世家一致选择了妥协,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
“不,冷静,毕竟张家并非主谋,也许并不会被清算。”
手里不停地转动着珠子手串,张建仁强行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对着眼前的一众家族子弟,试图维持着自己一家之主处变不惊的威严。
“老爷,不好了!”
张府的管家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他站在门槛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玄衣卫,是玄衣卫,他们来了!”
听到这席话,张建仁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顿时破灭,手里的珠串也掉落在地。
门外,随着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一个黑袍百卫带着一帮人马走了进来,进来后的他看了看四周,见张家之人全都在此,大喜过望的他还对张老爷拱了拱手,颇有礼貌地说道:
“既然老爷如此给面子,那我们就不上木枷了,诸位,请!”
看着笑面虎一般的百卫,张建仁仿佛苍老了十岁,沙哑地出声道:“走吧。”
张家子弟也都面如死灰,他们中有些人其实并不知道自家干了啥破事,但此刻却要被玄衣卫一并带走,而等待他们的,将是暗无天日的卫狱。
.....
一个多时辰已经过去,中都内的抓捕仍在继续中。
归离集的厂卫倾巢出动,按着古澜给的名单,以及他们收集的情报,在中都城内横冲直撞,四处拿人。
大多知情的世家之人,见厂卫到来,自知事情暴露,选择束手就擒。
有的人怕进了大狱被折磨,直接自尽痛快了,自杀方式也是花样百出,什么上吊,服毒,投井....
厂卫一边抓着名单上的世家之人,也不忘抓捕那些与之勾结的贪腐官员。
由于归离集全城戒严,很多人压根不知道厂卫出动拿人来了,等到玄衣卫的人来砸门时,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竟然不给他们开门。
于是,玄衣卫和岩缉厂的人直接强行破门,一个个官员被当场套枷带走,有拒捕的被就地格杀,及时开门或者配合抓捕的,则是被请去了大狱喝茶。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认清现状,面对前来拿人的岩缉厂,夏府家主夏渐仗着家中有人,还对着亲自前来抓人的沈迁抖威风。
“告诉你,老夫长子在归离集可是...噗!”
面对夏老爷的威胁,沈迁上去就是一个耳光,给他扇得眼前直冒金光,然后拎着他的衣领冷哼一声:“夏老爷,继续说啊?”
“哼,你当我不...噗!”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夏渐另一边脸又挨了一巴掌,被作为练家子的沈千卫暴打一通,夏老爷的脸顿时就肿成了猪头,想再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夏渐,夏渐,还真是下贱!全部捆了!带走!”
沈迁嫌弃地把半死不活的夏老爷丢到一边,向身后挥挥手,百卫们便带着麾下的人马开始在全府抓人。
很快,一条条状若死狗的夏家子弟都被带了出来,有哼哼唧唧不老实的,岩缉厂的番役上去就是两巴掌,肿成了夏老爷同款的猪头。
这会儿,归离集的许多院子里都有着厂卫的身影。
可见古铭遇害一事牵扯之多,某些人狗胆包天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厂卫们作为专业人士的办事效率。
今夜厂卫共出动九个百卫一千号人,每个百卫有两个总队,又各下辖五个小队,每小队十二人(岩缉厂)或十人(玄衣卫),这时候被分派到各家各户去抓人,一家多得也就摊百来人,少的就十几号人。
但是,人少并不妨碍干活,厂卫们依然有条不紊地抓人,凡是被记在小本子上的家主连带族人被全部带走,家中的仆役,家丁等则被放过,但也都拘在被查封的府邸上,哪里也不准去。
当然,这些世家里不乏有忠心的狗腿子,比如眼下的夏府。
见自家老爷和家人要被抓了,一个夏府家丁抄着木棍就前来阻拦,目标直指押着夏渐的沈迁。
看着这个沙雕,沈迁当即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噗!啊!”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个家丁如死狗一般倒在了沈迁的刀下,鲜血流了一地,又很快在寒冷的雪地里凝固。
“给脸不要!”
沈迁冷哼一声,嫌弃地扯过夏渐的衣袍擦了擦刀上的血迹,看都没再看这个送人头的家丁一眼,招呼着众人把夏府查封了。
事实证明,在这夜中,面对厂卫的抓捕,敢于抵抗的煞比还真不在少数。
对此,玄衣卫和岩缉厂的回应只有一个:杀!
夜色正深,风雪肆虐。
归离集中,一座座院子内都是血流成河,到处都传来刀剑入肉声和惨叫声。
自从坎瑞亚灾变以来,眼瞅着璃月港的同僚们在七星调度下,抄了一批奸商贪官的家,一直没得到命令的归离厂卫们都快闲出鸟来了。
在这几年的中都城内,厂卫除了偶尔砍砍贪官污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威风过了,今晚的雷霆抓捕行动,让所有参与人员直呼过瘾。
虽然在抓人过程中见了不少血,砍了不少负隅抵抗者,但厂卫们一点都不在乎,反正劳资名声就不好,再黑一点又如何?
tnnd,平日里就看这些为非作歹的大官大商不爽了,老虎太久不发威,是真忘了他们的赫赫威名啊?
今天你们就敢拒捕,明天是不是敢骑到我们玄衣卫和岩缉厂头上拉屎?
于是,对于名单上的重要之人,厂卫们最多打断腿带走,而其他敢于阻拦之人,则毫不留情地挥下了屠刀。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