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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绿帽子都肯忍的左先生,不是真爱又是什么?比剔鱼骨头什么的可是真爱多了。
俞又暖觉得自己这辈子要被左问压制到死了。
车行到半路,左问的私人手机作响,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没多少人,有一段时间连俞小姐都未必有资格。
左问将车停靠到路边,下车接电话,俞又暖耳朵都竖起来了,她可以用人格保证,来电的肯定是个女人,而且十有*是那朵小野花。
“怎么了?”俞又暖问坐进车内的左问。
“有点儿事。”左问将俞又暖送到俞宅,转身就驱车离开了。
过几日,慧姐生病,贺光过来看她,俞又暖才从贺医生嘴里听到,左问托他请他当初在国外的同事来华为一个肝癌病人主刀。
俞又暖一下就想到了那天在菜市场问左问借钱的小野花。只是大小姐到底没有为这件事去询问左问,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她信任左问。
当然这期间俞又暖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左问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时间是在替小野花忙碌。
所以关兆辰来电的时候,俞又暖想也没想就挂了,连挂了十来次,关兆辰终于不再拨电话过来,但很快俞又暖就收到一条彩信,她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照片里的她显得很年轻,手指妩媚地含在嘴里,雪白肌肤上只搭了一条艳色的丝巾,将三点遮住,可是任谁来也不会否认,这是一张“艳照”。
过去就像毒蛇一般,怎么甩也甩不开,俞又暖的脸白得仿佛纸一般,迅速给关兆辰拨了电话过去,“你想要什么?”俞又暖的声音尖利得几近刺耳。
“又暖,我们见面再谈。”关兆辰平静地道。
本城媒体过于发达,俞又暖和关兆辰约在临市见面,虽然一直偏好关兆辰的长相,但此刻俞又暖只觉得恶心。
“你想要什么?”俞又暖再次问道。
关兆辰的脸色不比俞又暖好多少,“又暖,我只是想向你借点儿钱周转。你一直不肯接我电话,我不得不出此下策。照片我收藏得很好,绝不会泄露给别人。”
“你要多少?我怎么才能确定你已经全部删掉,没有备份?”俞又暖冷着脸道,丝毫没有理会关兆辰的托词。
“又暖,你相信我,我是迫不得己,才这样做的,这世上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伤害你。我们曾经是那样相爱,如果不是因为你失忆,我们早就结婚了。”关兆辰道。
只可惜俞又暖一个字也不肯相信关兆辰,当年真是太蠢,居然和这种人来往,竟然还拍下那等照片,如果可以,俞又暖都恨不能亲手掐死当初脑残的自己。
“把备份全部删掉,我给你钱。”俞又暖道。
“又暖,你相信我。”关兆辰想去捉俞又暖的手,被她躲掉。“我欠了赌场的债,如今被逼得无路可走,等我接到新剧就有钱还你了。又暖,那是我们相爱的证据,你相信我,我绝不会泄露给别人的。”
“你要多少?”俞又暖垂眸道。
“先借我五百万好不好?”
真是狮子大开口,俞又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零用和资产,应该可以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凑齐。
“关兆辰,五百万我给你。你如何保证没有备份?”俞又暖冷冷地道。
“这样亲密的照片,我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备份,只存在我的u盘里。”关兆辰满脸欣喜。
俞又暖也知道这不过是饮鸩止渴,而且也无法验证关兆辰话里的真假。只是眼下毫无办法,关兆辰明显是走投无路,就怕逼得他狗急跳墙。她只能寄希望于关兆辰言而有信,然后再徐徐图之。
只可惜你我都知道,如此轻易就能拿到钱的途经,谁也不舍得放弃。有媒体爆料关兆辰最近频频出现在澳门赌场,而他如日中天的事业巅峰已经过去。代言的男性护肤品合同到期,对方公司不愿意再续约,新戏又被人抢走了男一号。
俞又暖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关兆辰果然来电约她见面,“又暖,对不起,我只是太想还你钱了,哪知道手气不佳,在赌场又输了。你再借我一千万好不好?我保证今后再也不打扰你。”
“你说过没有备份的!”俞又暖冷冷地道,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惨白一片。
“又暖,我真的需要钱,不然他们会杀了我的。我保证绝不会将相片外传的。”关兆辰哀求地道。
“金额太大,我需要时间才能筹集现金。”俞又暖道。
关兆辰应声说好,约了三日后给钱。
这样短的时间,又是一大笔现金,根本不可能不惊动他人就支付,尤其是左问,这人鼻子比狗还灵。俞又暖束手无策,真恨不能怎么就没人把关兆辰撞死。
“你有心事?”左问放下手中的书,侧头看向辗转反侧的俞又暖。
“没有。”俞又暖矢口否认。
左问揉了揉俞又暖的头发,“告诉我。”
怎么敢告诉,其实俞又暖知道如果说给左问听,他一定有办法帮自己,可是那样的照片太过不堪,若是被左问看到,俞又暖真怕他无法再原谅一次自己。
三年前,她没出第一次车祸之前,两人的婚姻就已经宣告失败,这一年先是左问照顾她,后来则是她小心翼翼地维系这段婚姻,她实在不甘心就这样眼看着婚姻滑入深渊。
下午,俞又暖为了凑钱,去试了试房间里的保险箱。保险箱三重保障,一道虹膜,一道指纹,还有一组密码。
俞又暖凭着第一直觉输入,那是左问的生日。居然应声而开。可惜令她失望的是,里面并没有什么钱财,只静静地躺了两份离婚协议书。
一份的日期是三年前,另一份的日期是一年前。
第一份协议里,左问将手上拥有的俞氏股份都给了她,还有一半四维的股份。第二份协议里,左问依旧将四维一半的股份给了她。
婚姻脆弱如斯,若非因为车祸失忆,俞又暖想左问大约是早就想迫不及待地想甩开自己的,甚至不惜牺牲许多股份。
夜里做噩梦,是关兆辰恶心的模样,还有过去的自己,简直恨得令人齿碎。
早晨,俞又暖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路过肿瘤医院时,想起了叶鸾,还有她身患肝癌的父亲,以及为这对父女劳心劳力的左问。
叶鸾和左问的交往是在他们签署第二份离婚协议之后,俞又暖忽然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左问放着那么多的女人不选,居然选择了叶鸾,而如今依然对她的事情那般上心。也许知道原因后,她就能知道,她的未来该怎么选择了。
叶鸾从医院回家拿换洗的衣服,走到楼下时,却被树旁的一个身影所惊。那个女人她认得,左问的妻子,有着惊人美貌的俞家大小姐。
叶鸾深吸了一口气,这段时间的确是受左问帮助许多,但她并没有什么需要怕俞又暖的,也自问什么亏心事都没做过,若真说是谁欠了谁,那也该是俞又暖欠她的,是她夺走了自己唯一幸福的机会。
俞又暖跟在叶鸾身后,走进她的公寓,小小一间,中间拉着布帘子将房间一分为二,父女的床铺各占一边。
穷困如斯。
叶鸾将一次性水杯递给俞又暖,“家里只有白开水。”
“谢谢。”俞又暖接过纸杯。
叶鸾这段时间消瘦了许多,看起来竟然也漂亮了少许。俞又暖握住温暖的纸杯,“你能跟我说一说你和左问交往的过程吗?”
没有趾高气扬的蔑视,也没有气急败坏的指责,俞又暖的态度格外平静,在那一瞬间叶鸾也忽然就想将自己的故事告诉她,可旋即也知道说这些其实毫无意义,只是即使是一直卑微的叶鸾,也会有心有不甘的时候。
认真说起来,叶鸾和左问的故事的开头,比大多数人的爱情故事开头都更为戏剧化和吸引人。
叶鸾的母亲去得早,父亲早年就罹患肝癌,变卖家中房产治病、读书,所以如今父女两个才屈居陋室。
那日叶鸾的父亲骑自行车出门买菜,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左问的车子驶过,司机奉命停车下来扶人,却被叶鸾的父亲反诬,是左问的车撞倒他的。
叶鸾赶到医院看到的一幕就是,她父亲拉着左问的衣服,死活不让他走,要让他赔钱。
司机在一旁说,车上有车载行车记录仪,街角还有天眼,街边的店铺也有摄像头,肯定能找出是他故意讹人的证据。
叶鸾将左问请到一边,诚恳地向他道歉。她父亲是心疼她,这一次他摔折了骨头,老人骨脆更不容易好,叶鸾要工作赚钱,哪里有时间照顾他,医疗费也是一大笔,叶家祥才不得已讹上了左问。
左问大度,并未与叶家父女计较。
但是缘分有时候十分神奇,到来的时候人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左问早在和俞又暖离婚之前就已经买下锦天的新楼,装修之后入住,偶尔跑步买菜,叶鸾就又见到了他。
左问是抬起头称重时,才发现老板是叶鸾的。
“你在这里卖菜?”左问有些惊讶。菜市场很少有年轻女孩儿摆摊,因为批发蔬菜都是凌晨三、四点,对女孩儿来说太过危险,而且卖菜也是体力活。
叶鸾是迫不得已,她工资不高,但是叶家祥每个月的药钱和营养品的钱不是小数目,她还想存钱给父亲买房住,恰好她舅舅、舅妈在这里摆摊,她就跟着他们进货,蹭了一小部分的摊位,早晨来卖两、三个小时的菜。
叶鸾死活不肯收左问的钱,上次如果不是他大度,她父亲肯定不能轻易过关。叶鸾认得左问的车的标志,卖掉她也买不来一辆,车牌号也十分靓,左问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反正是穷人惹不起的。
左问坚持付钱,之后每次买菜总是优先照顾叶鸾的生意。这个女孩自尊自爱,而且自强,他同情并尊敬。
但也仅止于此。
叶鸾也不敢有任何奢望。直到那晚她遇到来酒吧买醉的左问,她是后来才知道那天是眼前这位俞小姐和那位林晋梁先生宣布婚讯的日子。
酒吧打烊,叶鸾收工,左问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整个晚上叶鸾都在观察他,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有过去打扰,看着他一杯一杯的灌烈酒,有时候喝得太急还会咳嗽,到后来就趴着不动了。
“左先生,我们打烊了。”叶鸾走到左问身边轻声道。
左问毫无反应。
“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吗?”叶鸾又问。
左问丝毫无反应。
叶鸾为难地看了看同事小刚,“要不你跟我一起把他扶上计程车吧?”
酒醉的男人好像额外沉了百斤,叶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不省人事的左问塞入车内,自己的单车是不能骑了,上了计程车,怎么也弄不醒左问,只能咬着牙将他带回自己的公寓。
幸好这几天叶鸾的父亲去了她舅舅家小住,他腿还没有好全,叶鸾要上班也照顾不了,她舅舅干脆就让她父亲去他们那边住。
也许是吹了风,一直没有反应的左问,在叶鸾将他好容易扶到二楼公寓的小床上时,就吐了一地,连他自己的衬衣上都沾了污点。
“臭。”左问皱了皱眉头。
叶鸾赶紧端了水来给左问漱口,又拧了温水帕子给他擦脸,见他沉沉睡去,才把他的衬衣脱了,至于裤子却是没动,虽然知道这样睡着不舒服,但是叶鸾并不想让左问第二天误会她。
凌晨三点,叶鸾手脚麻利地将房间的秽物打扫干净,又将左问的衬衣洗干净晾晒到阳台上,开了窗户通风,但味道依然还是难闻,家中没有香水,她只能将花露水拿出来喷了喷。
忙完一切,叶鸾准备看看左问就睡的,哪知道却见他满脸通红,额头冒汗,一摸才知道他发烧了,幸好家里什么药都有,她扶着左问喝了退烧药,每十五分钟就给他换一次额头上的帕子降温。
“水。”左问睡得并不踏实。
叶鸾将水杯端来喂了左问喝水,又重新扶他躺下,反反复复折腾,她也是疲倦到不行,只能给舅舅、舅妈打电话今天不能去进菜了。她靠在床头,伸手去摸左问的额头,却被他轻轻捉住手,“暖暖。”
有那么一瞬间,叶鸾还以为左问在叫自己,她的心在错误的时间狂跳欲离。
“暖暖,别结婚。”
即使酒醉,男人的声音依然干净而简短,可又带着一点点祈求,让叶鸾忘记了收回手。
半晌之后再无动静,叶鸾以为左问已经睡着,想抽回手,却被左问死死扣住,他眉头皱在一起,也不说话,只是不放手。
叶鸾只能靠在床头休息。
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你醒了?”叶鸾低头去看左问。
左问愣愣地看了叶鸾良久,脑子才重新恢复运转,“昨晚是你在照顾我?”左问已经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