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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一听这话更气了,“没礼貌!没教养!真不知道我儿子怎么会看上你!我告诉你,我们薛家是不会娶一个二手货上门的!”
“阮医生!”门口响起了一个声音。
阮流筝正气得发抖,被这声音一喊,眼圈都红了洽。
薛母见有人来,倒也住了口,在她看来家丑不可外扬,儿子恋上一个离婚女人的事她怎么也不会让外人知道钤。
“会议记录没签字。”宁至谦手里拿着个本子进来,“另外,明天的手术有几个要点我们要讨论下。”
他回过身,看着薛母,“这位是……”
薛母抬高了下巴。
宁至谦恍然,“咦,好像是薛夫人啊,是薛总第二个老婆吧?”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薛母最恨人揭的疮疤被揭了,其实她并不是薛纬霖父亲第二个老婆,但是薛纬霖父亲年轻时曾订过一回婚,被家族强拆了娶了她,为此还闹出很大的动静,她虽然得了妻位也颜面尽失,她一直耿耿于怀,但这种成年旧事,已经没有人再提起了,年轻人更不会知道。
宁至谦转而问阮流筝,“你认识薛夫人?”
阮流筝摇摇头,眼见薛母气成这样,心头的恼意也消了。
“那薛夫人不好意思,如果您是来看病的,请去急诊挂号,急诊科有门诊医生坐班,当然,如果您要在住院部看,我们隔壁也有值班医生。”他很客气地说。
虽然是非常礼貌的语气,可是但凡是人都听得出来这绵里藏针,薛母已经气炸了,“你才有病!”
“没病?”宁至谦再次致歉,“那真是抱歉,晚辈误会了,通常找到这儿来的都是有病的……”
这话说的,还不是骂她有病吗?
薛母大怒,“你骂人?我要投诉你!”
“薛夫人,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哪一个字骂人了呢?”他谦和地说。
“你……”薛母气得横眉竖眼,可他的确没有一个字是骂人!“你等着,我会投诉你们的!等着瞧!”
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
“谢……”她一句谢谢还没说完,就听砰地一声,他把门关上了。
她一怔,不知道他要干嘛,然后发现他阴沉着脸,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干……”一句干什么又只说了一个字,他便到了眼前,眼里的阴云逼得她说不下去了。
“现在舒服了?”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问,眼睛黑沉沉的。
“……”什么意思?什么舒服?被骂了还能舒服?
“自己自找的!”他恨声说了句。
“什么……自找的啊?”她怎么知道薛母会找到医院来?
“不是自找的吗?自取其辱!”他又走近了一步,气势汹汹,“你自己说要好好学技术,要弥补丢失的时间,我也跟你说了,进修期间要好好学习,别想其它,结果呢?你给我招惹了一个又一个!惹个好的也就算了!你看你招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样的人家,你还打算嫁进去?”
“谁……谁招惹了啊?”她竟被他给吓着了,这么凶干什么啊?好像要揍人一样,情不自禁地,被他逼得开始小步往后退。
可是,才退了一步,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她后颈,使得她没法再退了,然后完全没有征兆的,被他用力一拉,他的唇就落在了她唇上了。
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离开她的唇了。
她眼前只闪过一个画面,就是她毕业那年在学校湖畔,也是这么莫名其妙地就被他给吻了!心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历史惊人重现啊!
她还震惊在这个惊人重现里时,他的唇再度覆了下来,这一次有感觉多了,他的呼吸,他的味道都在唇齿间蔓延开来,突然,嘴唇一痛……
他咬她!他竟然咬她!
她捂着痛处,瞪大眼睛看着他。
就在她视线上方,他的眼睛亮得灼人。
“满意了吗?”他绷着一张脸问。
“满……什么?”她完全受了惊吓……
“你不是要找男人吗?”他拎着她的后领,跟拎小鸡似的,“以后不准再见薛纬霖!”
话说到这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松开了她,接电话,“喂。”
“老二,是我,人找到了,带回来了。”那边的人说。
“等着,我马上来,先别动他。”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还一脸懵懵的样子。
挂了电话,扔下一句,“我有事,自己搭地铁回去!”神色匆忙中,又站了一站,“还好!知道卖车!”
说完,开门走了,白大褂惊起的风,好像他被一阵疾风给吹走了一样。
她莫名其妙地捂着唇,这个人,莫名其妙吻了她一通,没来由地发了一通脾气,说了一堆奇怪的话,然后,就这么消失了……
她嘴唇被咬的地方还痛着,一脚踹在办公桌上。宁至谦!你以为还是从前啊?
宁至谦开车赶到宁时谦那,办公室已亮了灯,他抬头看了眼亮灯的窗,直奔上楼。
办公室里,宁时谦在等他,角落的椅子上,蜷着一个人,正是消失了很多天,阮流筝怎么都联系不上的阮朗。
“老二,你来了。”宁时谦站起来。
“辛苦你了。”宁至谦拍拍他的肩膀,“在哪找到的?”
宁时谦带着些戏谑的笑,“你这小舅子,可真能惹事,找他可费了我一番功夫,你怎么感谢我?”
“你跟十三丫头结婚,我送份超级大礼!”他现在没空跟宁时谦扯,目光盯着阮朗。
阮朗已经读懂了宁至谦的眼神,蜷缩得更紧了,眼里露出害怕。
宁时谦则一听十三丫头这四个字,立马头疼状,“饶了我吧,我宁可跟你搭伙混一辈子。”
宁至谦想起那天温宜说的,哪怕他喜欢男人也好,现下老四就来跟他凑对儿了,不过他现在没工夫说笑,只问,“问出点什么来了吗?”
“给你。”宁时谦把刚刚记录下来的东西给他。
宁至谦从头至尾快速浏览一遍,指着上面一串名字,“帮我约他们几个吃饭,就今晚,吃烤鸭!”
“是……”宁时谦同情地看了一眼阮朗,回忆瞬间拉回到小时候,感同身受地开始替他皮肉疼……
他们这样的男孩子,谁都不是善茬,谁都是闯祸闯到大的,但是,特么年纪大拳头硬的就是道理,他这个宁老四,不知道被宁老大和宁老二讲了多少回道理,回忆里只有一个字:疼啊……
拿着名单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门合上的一瞬间,他听见里面一声巨响,然后传来一声惊恐大喊,“啊!姐夫别打我……”
房间内,阮朗已经被宁至谦一脚踹在地上。
“起来!”他阴沉着脸,活动着手关节。
“姐夫,我错了……”阮朗抱着头,惊惶如看见猎人的兔子,身上疼痛,感觉自己被这一脚踹断了肋骨……
“起来!”他怒喝了一声。
阮朗吓得一哆嗦,立马站了起来,结果当然是宁至谦逮着他又一顿胖揍,揍得他连“姐夫别打我”都不敢说了,只听见哀嚎。
直到宁至谦觉得揍够了,手才一松,阮朗全身疼痛,软倒在地上。
宁至谦在椅子上坐下来,问,“知道你爸爸病了吗?”
阮朗点点头。
宁至谦又火了,站起来将他拎起再揍了一顿,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他,“阮朗,你让我灰心到了极点。从前你淘气,闯祸,不思进取,我从来都没对你绝望,因为至少你是善良的!现在呢?连最起码的孝心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你爸这次差点连命都丢了?你妈和你姐成天着急担心?”
阮朗流着泪嚎,“姐夫,我也不想躲着,我也想回来!可是他们找我还钱!如果不还就要剁我手脚!”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们去赌?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他怒喝。
被他一吼,阮朗吓得在地上滚,边滚边抖,“我……我也是想跟他们搞好关系……让他们带着我做生意……谁知道……谁知道会输那么多钱……然后他们……他们借钱给我……我输得太多了……我不敢回家见爸妈……我想扳回来……哪知道……雪球越滚越大……”
“你就是个混账!”他脚步一动。
阮朗实在被打怕了,看见他脚一动,尖叫一声,抱着头继续连滚带爬。
他见状倒是止住了脚步,只是怒斥,“他们就是一群混账你不知道吗?指望他们带你做生意?他们做的生意就是放账!你个蠢蛋!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你玩?”
“知……知道……”阮朗抖抖索索的,“他们……知道你……是我姐夫……不怕我……还……还不起钱……”
“知道你还去!”他实在怒无可忍,再次将阮朗从地上提起。
阮朗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大喊,“姐夫饶命啊姐夫!再打我就死了!姐夫不要啊……”
宁至谦提着他,把门一开,将他扔了出去,“走!”
“去……去哪?”阮朗忍着全身的痛,颤抖着问。
“人家不是要剁你手脚吗?送给人家剁去!”他咬牙拎着阮朗的胳膊,拖着就走。
宁时谦还在楼下等着呢,一看人被他连拖带拽地弄下楼来,吹了口哨,“哟呵,这么快就打完了?”呵呵,为什么老大老二两人联手揍他每次不揍满一小时不过瘾啊?
不过,老二这小舅子看上去忒不禁打了,若要像他一样的揍一个小时,估计不死也残……
宁至谦表情很严肃,他挑挑眉,也不去破坏老二在小舅子面前的威严了,把名单交还给宁至谦,“约好了,地点包房都写在上面,要我一起去吗?”
“不用!”宁至谦甩下两个字,把阮朗扔进车里。
他看一眼地址,车飞快开了出去。
约定好的包房里,已经坐了四个人,宁至谦拽着阮朗进去的时候,四个人齐齐道,“哟,宁二哥亲自来了。”
宁至谦将阮朗往里一推,阮朗跌倒在地上。
“听说你们要剁他的手和脚?”宁至谦也不管地上的阮朗,椅子一拉,坐了下来。阮朗自己灰头灰脸地爬了起来。
四人坐下,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宁至谦站起,将阮朗一拎,阮朗惨叫一声,感觉胳膊被一拉,他的手就被宁至谦按在了桌上。
“拿去!”宁至谦冷冷的一声,“谁先来剁!手指还是手掌?还是整只胳膊?”---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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