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比他还小一辈

铁刀驸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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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就是云裳和云禟都有些担心。

    虽然父女两人知道李桓自小勤学武艺,可他今年才十五,箭术造诣又能有多强?

    要想拿到最上等,怕是不易啊。

    耶律寅娘都有点担心。她最看好李桓,当然希望李桓能拿到彩头。

    石抹明安父子,则是神色玩味的一脸期待。

    众人看向李桓的眼神,也都带着质疑之色。

    李桓年纪太小了。力气未足,经验不够,怕是不成啊。

    郭仲元微微摇头。心道,这李桓气度倒是出众的很,可终究是个半大少年,要像三个兄长那样射连珠箭,恐怕还不能吧。

    就说他自己,也是到了十六七岁年纪,才练熟连珠箭。

    李桓,可能差了一两岁光阴。

    只有李孝真等三人,神色淡然。

    完全没有一丝担忧之色。

    呵呵,四郎的确力气未足,可是开弓一石却没问题。而且要说准头…他才是李家射箭最准的那个。

    这十丈距离的箭靶,不管弓力强弱的话,谁能比他射的更精准?

    想到这里,李孝真等三人,也开始绞尽脑汁,搜索枯肠,准备应付接下来的文比。

    作诗,他们很没自信!

    他们虽然读过一些书,也知道一点诗词,可要说作诗…却是不易啊。

    李桓在云裳和云禟担忧的目光中,不疾不徐的走到弓案前,转身对石抹明安行礼道:

    “节帅官人,小人年仅十五,自然用八斗弓。”

    这少年也不逞强,很理智的选择八斗弓力。

    他虽然能开一石弓,可八斗弓更轻松,能射连珠箭。

    他力气还没长足,若是用一石弓,虽然也能每发必中,却无法连珠三射了。

    “你年纪尚幼,当然可用八斗弓。 ”石抹明安笑道。

    “谢节帅。”李桓持弓,一边抚摸弓背,一边眯眼看着箭靶,呼气凝神,霎时间恍若超然物外。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箭靶。

    他忘记了警察的角色,少年李桓的意识主宰了身体。

    李桓气度清越,风姿卓然,石抹明安见了,不禁心中赞叹。

    乳虎之姿,此子不凡。

    众人看到李桓鹤骨松姿,风神秀彻的样子,也是暗自称奇。

    这少年自信从容,莫非也能拿个最上等?

    正思量间,忽然眼前一花,李桓已经抽箭举弓,弯弓搭箭。

    但见他开弓如满月,“嗖—嗖—嗖”弓弦连响,一箭接着一箭,皆中红心。

    同样是连珠三箭!

    “年仅十五,居然有如此箭术!”众人不禁大感意外。

    郭仲元见了,都忍不住眉头一跳。

    李桓年仅十五,就能连珠三射,比自己当年最少早一年!

    他十五岁的时候,用八斗弓,只能两珠两箭。

    一念未起,却见李桓又是连珠三箭,一气呵成!

    “六箭皆中红心,最上等!”白席人第五次报出最上等的成绩。

    “哈哈哈!好!”石抹明安大笑,喝了一口酒,“果然不愧李氏之名,个个箭术超群啊。”

    众人目中异彩连连,这次武比箭术,五个最上等啊。

    其中四个是李家兄弟!

    这陇西李氏,没落这么久,居然还这么厉害么?

    “好!”云裳忍不住鼓掌,随即想起场合,又赶紧闭上嘴巴。

    云禟却是松了口气,不禁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水。

    射箭的是女婿,出汗的却是他。

    这老小子一高兴,就盯着石抹明安的宝石银刀。

    四郎啊,你作诗行不行?你要赢回这把刀啊。

    值不少钱!

    耶律寅娘也松了口气,觉得李桓很为自己长脸。她可是在舅父面前,极力夸赞李桓。

    石抹明安忽然对一个年约三旬的儒雅男子道:“鹤鸣先生,今夜这文比斗诗,就请先生把关了。”

    “剽窃他人,借句古人,皆不可。”

    此时,五人都是最上等,那么谁拿到彩头,就看接下来的文比了。

    为何要比作诗?有用么?当然有用。

    在座的只要不傻,就知道比诗大有用处。

    无论是谁,但凡能作诗,心中就有三分文气,三分志气。

    否则,断然作不出诗。

    只要有三分文气,就算是文武双全,绝难是有勇无谋的匹夫之勇。

    匹夫之勇,并不足贵。

    看一个武人是不是可造之材,除了武艺之外,还必须知文。

    古往今来的将才,几人是匹夫之勇?有武无文,难以为将。

    石抹明安就是这个意思。他所在的这个秘社,都是意图复国的契丹贵族,需要的是将来能担任方面大事的英才。

    只有匹夫之勇的人,契丹乣军中可不少,并不稀罕。

    他忽然指着李桓等人,又对那儒雅文士道:“鹤鸣先生乃大唐宗室之后,也是陇西李氏出身,说起来,和他们四人也算同源。”

    “所以,鹤鸣先生可不要徇私放水啊。”

    李桓一听,立刻知道这位鹤鸣先生是谁了。

    原来,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李俊民。

    李俊民本是河东人,早在七年前就考中金朝状元,名动一时。

    可惜,金主忌惮汉人,不予重用。如此才学,也只能做个微不足道的小官儿,不但郁郁不得志,官场上还处处遭到女真贵族的排挤压迫,受够了鸟气。

    李俊民失望之下,对朝廷心灰意冷,便辞官不做,回归故里。

    前年,石抹明安来关中为官,路过泽州,特意请李俊民同入关中,成为幕府客卿。

    李俊民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居然欣然同意,成为石抹明安的座上宾。

    因为他是状元出身,做过翰林,学富五车,所以石抹明安对他很是敬重,称先生而不名。

    李俊民当然知道石抹明安是开玩笑,笑道:“节帅放心,他们虽然和在下家世同源,可在下一定不会徇私。”

    李桓却是立刻站起来,走到李俊民面前,肃然道:“先生可是泽州晋城俊民先生?”

    李俊民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桓,“小郎君知道在下?”

    李桓躬身一礼,“见过先生。家祖曾言,晋成李俊民,乃同族俊杰,可惜不能相见。想不到今日,竟然见到先生。”

    “哦?”李俊民神色一正,“敢问令祖名讳?”

    李桓回答道:“家祖讳弘毅,祖上讳继隆,在下是忠武公九世孙。”

    李桓可没有撒谎,按照家谱,他的确是北宋开国功臣李处耘十世孙,北宋名将李继隆九世孙。

    因为李继隆是外戚,宋太宗皇后之兄,宋真宗的舅舅,所以算起来,李桓和宋朝皇帝还有血缘关系。

    可惜,这里是大金,不是大宋。

    李俊民“唉呀”一声,“原来你是忠武公九世孙!忠武公乃僖宗四世孙,算起来…”

    掐指一算,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得很难看。

    “鹤鸣先生,怎么了?”石抹明安问道。

    李俊民神色诡异,“算起来,我比他还小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