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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如星君如月？
李桓释然笑道：“好。这句话，我一定铭记在心。”
警察忍不住伸手摸摸女骗子可爱的角髻，笑容少有的温柔。
“摸头杀么？嘻。”云裳眉语目笑，“你的手真暖。”
两人四目相对，波光潋滟，彼此都在对方的青眼之中。
两人看上去亲密无间，却又有点难以言说的冷淡疏离。
夜色里，少女空灵似梦，缥缈如烟。
若仙、若妖、若鬼、若画……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李桓仿佛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云裳这么美丽，美丽的有点虚幻不实。
此时此刻，烛前影下，她美丽的犹如一只精灵，似乎随时会化为轻烟飞走。
又好像一只脆弱的青瓷，手一触碰，就会破碎。破碎成一片片梦的碎片，一瓣瓣花的颜色了。
隐隐暗香浮动，李桓都分不清是窗外的花香，还是少女的体香。
霎时间，少年不禁有点恍惚。
云裳忽然说道：“我在前世，虽然学过格斗术，可并没有下苦功。拿到古代，也没什么用。”
“你教我学武吧。李锦书和耶律寅娘都会武艺，我也能学会。”
“虽然你能保护我，可我学会了武艺，有了自保之力，你也放心不少。”
李桓其实早就想教云裳习武了。
习武不仅仅是能够强身健体，也能让她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那我先教你骑射。”李桓说道，“骑射是最重要的武艺。学会了骑马射箭，再学白刃和拳脚。”
“马骑的好，起码逃命时管用。”
云裳蛾眉一蹙，又有点不自信了，“可姐都十三岁了，还来得及吗？”
李桓笑道：“才十三而已，就算你是女性，那也完全来得及。就怕你吃不了苦。”
“那你不用担心。”云裳笑的大眼弯弯，挺挺小胸脯，“姐不怕吃苦，你放心教就是。”
“好！”李桓点头，“那我就给你拟定一个计划了。到时你别叫苦。”
“先教你骑马。你准备将大腿内侧的皮磨掉吧。”
“三月之内，你要会骑马奔跑。半年之内，你要会骑马驰骋。”
“三年之内，你要精通箭术 。我是你师父，自然手把手的教……”
云裳笑嘻嘻的捏捏他的脸，“知道了警察师父。”
经过这番交谈，两人心中的芥蒂，不知不觉的消融了很多。
警察和骗子又说了一会儿，这才一起睡下。
当然，他们身体年纪还小，什么也没做，竟是十分正经。
两人其实都清楚，只有成了亲入了洞房，才会真正的完全信任对方。
灵与肉，缺一不可。
这是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
等到半夜，两人一起起床，开始伪造嫁祸泾阳大食教堂的蛛丝马迹。
一个是刑警，一个是骗子，伪造所谓的线索，当然很是容易。
足足留下了好几条难以发现的“线索”，两人才准备离开青柳别墅。
等到太阳升起，青柳别墅已经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而术虎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却是几天之后。
……
萧府，贵柔堂。
李桓恭恭敬敬的坐在下首，看着坐在上位的石抹明安。
旁边坐着耶律寅娘和萧福果。
这次李桓来石抹家，同样带了一份厚礼，价值一万多贯。
石抹明安正在仔细阅读一封信，正是仆散六斤写给郑王的效忠信。
这次是真迹，不是假的。
“嗯，这一封信，应该就是仆散六斤的亲笔了。”
石抹明安笑容玩味的放下信，“真是从妙莲寺得到的？”
“是。”李桓站起来回道，“小可奉李二娘子之命，参与剿灭妙莲寺，从一个喇嘛那里，搜出了这封信。”
“那个喇嘛，就是黑枭贼首的亲兄弟。”
石抹明安点点头：“如此说来，你和李二娘子，也是相熟了？好！此信本帅会上交圣上，算你告发首功！”
李桓就等着这句话，赶紧站起来说道：“谢节帅！节帅对小可，真是恩同再造。”
他是真心感激石抹家。要不是石抹家的庇护，自己可能早就落入蒲察怀真手里了。
萧福果笑道：“俺听说，妙莲寺被屠，很多人被钉死在木桩上，惨不堪言呐。李兄弟，是不是你的主意？”
李桓摇头：“那倒不是。是李二娘子一个属下的建议。这么狠毒的酷刑，我可想不出来。”
石抹明安眼睛一眯，“妙莲寺的喇嘛死有余辜。完颜歹古等人也是死有余辜。可问题是，他们是被私刑处死，根本没有定罪。”
“按道理，你们灭了妙莲寺，就是强盗行径，肯定要被绳之以法。”
“可是带头杀人的，却是李二娘子。而且，的确找到了妙莲寺作恶的证据。如此一来，只要圣上追认，你们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就连石抹明安，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李二娘子的狠辣果决。
她擅自杀了这么多人，可有元妃在，最后肯定还没事！
李桓说道：“当时，小可也很顾虑，不敢对妙莲寺动手。可李二娘子有令，小可也只能参与其中，暂时听她号令。”
石抹明安点头：“你做的对。你不能得罪她，反正担事的是她，你乐的听命就是了。”
他很清楚，李桓参加剿杀妙莲寺，一定获得了很大好处。
不然也不会再次来送重礼。
但他断定，大头肯定是李锦书拿走了，李桓应该只是得了一小部分战利品。
他不知道，李锦书居然和李桓对半分！
耶律寅娘道：“李郎君，四月初俺就要回中都了，你还要和俺一起去么？”
李桓想都不想的回答：“当然去！什么时候走，就等耶律娘子一句话了。小弟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耶律寅娘笑道：“那就四月初一上路。”
石抹明安道：“你们三人一路同行，俺是放心的。但去了帝京重地，冠盖如云，就不比长安了。”
“舅父大人多虑了。”耶律寅娘道，“俺家就在中都，只是回家而已。”
石抹明安摇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俺刚听说，圣上身子欠安，圣上又没有皇子。万一有个……你们明白俺的意思么？”
耶律寅娘闻言，顿时神色一凛。
舅父大人说的有道理！
当今圣上，对契丹人还算比较宽容，引起了很多女真权贵的不满。
若是当今圣上驾崩，新君对契丹人的态度，一定更加难测。
搞得不好，就会再次出现清洗契丹人的朝堂动荡。
那到时，中都的契丹人势必首当其冲。
“大人放心，甥女一定会小心行事。”耶律寅娘说道，“必然护的阿弟周全。”
石抹明安淡然一笑，“有晋卿（耶律楚材）在，俺也不担心了。福果，李桓，你们到时去了中都，遇事多和晋卿商量。”
李桓和萧福果一起束手领命道：“是。”
石抹明安沉吟了一会儿，有对李桓道：
“本帅原本要为你谋一个军职，在麾下效力。可你既然要去中都，那就暂且作罢。你那几个族兄，却是可来军中任职。”
“每人一个九品队将，俺还是能办到的。”
“若你们愿意，本帅就行文兵部了。凤翔有十六员乣军正将，大半都受本帅节制，他们自可接纳你的族兄，不会慢待。”
“用不了几年，就能升任副将了。”
他很欣赏李氏兄弟的勇武，当然要收为己用，丰满羽翼。
李桓赶紧行礼道：“谢节帅抬举！小可替三位族兄，谢过节帅！”
真是没有白巴结啊，石抹明安一帮忙，就解决了三个族兄的官位。
虽然只是品级最低的九品队将，还是受朝廷猜忌的乣军，可毕竟是统带百人的军官了。
金军体系编制十分庞杂，算是历代军事史的一个难点。
就说这乣军，成分很杂，主要是契丹人，还有羌人、鞑靼人、汉人。
乣军一般都是边防军，编制军职也和女真军不同。
石抹明安麾下的乣军，当然是防备西夏和南宋。
队将是乣军中的正九品武官，上面还有副将和正将。按照大金制度，如今的凤翔就有十六员乣军正将。
三个族兄在他们麾下入职，那就是驻扎在凤翔了。
等于说，李氏在凤翔老家有了一点兵权。
而且李桓知道，石抹明安最多还能在关中待两三年。
可有这两三年时间，再不惜花大钱，就能让三个族兄升为统兵五百的副将，甚至统兵两千的正将！
等到金章宗一死，更加猜忌契丹人的卫绍王继位，就会剥夺石抹明安的兵权，将他调回京城闲置起来。
那到时，石抹明安就会失去对乣军的指挥权，以契丹人为主的乣军，当然也会对金朝更加不满。
如此一来，自己就能让三个族兄趁机搞事，利用乣军的力量，谋取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