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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大人费心,这种案子在我们县里不止发生过一件,不过这都是妖物所为,没什么好查的。”
赵匀回答,这次的案件经初步勘察,与之前的商人暴死案并无差别,可以断定死者正是被妖物所杀。
“被妖物所杀,是没什么好查的哈!”
李幺装作思索一番,点头赞同,他们虽然是朝廷官员,可是也都是平凡的人类而已,如何能够跟妖怪作对呢!
“多谢大人理解,这些案子下官我也都规整过,并上报兵部留档。”
赵匀见李幺没说什么,也就放下心来了,面对上司的问案,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做法不符合上司的心思。
“砰!”
然而,李幺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震得赵匀身子猛地一抖。
“即使是妖物所杀!那么死者就能如此不明不白冤死不成?一句妖物所为就可安抚死者家属不成?而且,你查都未曾深入查过,怎知这后来的案件不是歹人模仿妖物的手法所杀?”
李幺一连三个反问句,惊得赵匀连忙从座位上滚了下来,哆嗦着朝李幺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每次案件发生之后,我都曾让仵作查验过,死者身上并无伤口,且没有任何病死和中毒的迹象,着实是妖物所为呀!”
赵匀不断的磕头,只希望李幺能够听自己解释。
“大人有所不知,本县向来有妖物作祟的传闻,更是有很多人曾亲眼目睹过妖怪杀人过程。那妖怪只是对着人的口鼻处轻轻一吸,那人便倒地不起。下官也并非是无所作为,下官也曾多次请来道士和高僧驱魔,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啊!下官,下官也着实没有办法!”
李幺看着赵匀跪在地上阐述着溧阳县的这些事情,他也不由得叹息,这赵匀或许是真的有心要查清此事,可是着实是笨了些。
“你起来吧。”
李幺挥挥手,让赵匀起身。
赵匀哆哆嗦嗦起身,甚至再也不敢落座,只是低着头站在下面。
在他的眼里,李幺哪里是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啊!这活脱脱是个催命的阎王,这妖物害人的案件就连兵部也没什么可行的指示,他一来却拿这案子说事。
李幺的怒火吓得赵匀胆战心惊,可是在忡知心看来,却是险些让她笑出声来。
那李幺拍桌子时候威风十足,可是却立刻将手藏在了袖子里,再也没露出过拍桌子的那只手。忡知心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他那只手已经肿的跟熊掌一般了,却还是强忍着疼痛吓唬赵匀。
“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可是你也太笨了些,这案子就真的没法办吗?”
面对李幺的询问,赵匀仍是想不到这案子如何去办。
“下官愚昧。”
李幺见赵匀这个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道:“我且问你,死者都是何人?”
“是外地来的商人,有路过此地的,也有就在此地办货的。”
“那么死者被杀,货物去哪儿了?”
李幺接着问道。
“这个...”
赵匀被李幺问到这里,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不知所踪。”
最后,赵匀只得实话实说。
“当真是不知所踪吗?”
李幺眼神严厉,语气加重的问道。
“下官该死!”
赵匀见李幺如此,立刻下跪磕头道:“下官被仵作的验尸结果吓破了胆,没有细查货物去路。”
“愚笨!”
李幺严声呵斥一声道:“就算是妖怪所为,也要尽可能将案件查清,若是你当真抓捕不得妖怪本官也不怪你,可你却被传闻吓破了胆,查也不查!如此失职,你该当何罪!”
面对李幺的呵斥,赵匀哆哆嗦嗦道:“下官请了几次的道士和高僧,均是无功而返,下官实在是怕,如果查到了妖物的去处,下官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查案是你的事情,你还打算让道士和僧人替你去查案不成?”
李幺实在不明白,作为一县之长的人怎会如此迂腐懦弱。
“下官这就去查!下官这就去查!”
赵匀也被李幺吓得不行了,连忙磕头说道,而后就要离开这让人窒息的正厅。
“站住!”
李幺直接叫住正欲逃跑的赵匀,不过倒不是他不想放过赵匀,而是他实在是还有事需要赵匀的协助。
“大五狗七。”
李幺又叫来大五狗七二人,在他们耳边说了几句话。
“有些事情本官还要问你,你叫上几个人,由大五狗七二人协助,务必查清楚死者所贩是何种货物,再清查县里所有可倒卖货物的商家。其次,清查所有商家的货物来源,在所有商人死亡时间前后的几日内可有可疑货物来源!”
“是!”
赵匀连忙听令,带着大五狗七二人下去,找上几个差役一起,清查全县所有的商家。
“夫人。”
在赵匀下去安排事情的时候,李幺又叫过来忡知心。
“你可有监视他人的法术?”
忡知心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我有九只眼睛呢,除了我脸上这两只,这些都可以散出去。”
李幺听闻低头看了看忡知心的颈部,尴尬一笑道:“眼睛多就是好哈!”
随后,李幺让忡知心派出去两只眼睛,跟随大五狗七二人,监视二人所作所为!
“大人,既然您并不相信大五和狗七,何不直接让夫人监视赵大人的手下?亦或是派我们二人前去。”
谢范二人有些奇怪,李幺先是派了大五狗七监视赵大人的手下,又让忡知心监视大五狗七二人,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李幺淡然一笑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正好看看他们二人的行事作风,若是办事不力,我也好敲打敲打他们。”
忡知心这个为了元阳才跟他们一块儿的妖怪,才不管李幺办案的事情,李幺所说她根本听不懂,只要按照李幺所说去办就行。
“喂!”
而后,忡知心又扯开李幺的袖子,看了一眼他那肿成熊掌的手,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就连谢范二人也忍不住笑。
“你的手没事吧?要不以后我来敲桌子?”
忡知心面带笑意的询问道。
“去去去!”
李幺见赵匀就快要安排完事情回来了,连忙把手缩回袖子。
“你就当没看见,维持一下你相公在外人面前的威严。”
李幺才刚刚把手缩起来,赵匀便回了正厅,四个人赶紧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大人,下官已经把事情都安排下去了,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
赵匀此时满脸的汗水,就连官服上也被汗水浸透,刚才李幺一连串的质问着实吓得他不轻。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知为何,李幺这把火就烧到了赵匀这里,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那便好了,还请赵大人带路,我们去义庄看一看那些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