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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容岑你既为容家现任家主,就应以大局为重!怎的要去触那尉迟慕禾的霉头!”
“可……可那神魂俱灭死去的,是我的嫡子!侄儿就这么一个嫡子啊!”中年修士悲痛道。
长老闻此亦有悲痛,然于情于理,他都着实不能为此与那尉迟慕禾为敌:“我早些时候便劝诫于你,切莫溺爱镇儿,将他养出个飞扬跋扈到处惹是生非的性格,你偏不听!是,我容家在东域一带确实为一流世家,鲜少有人敢招惹,但你岂不知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如今事已至此,你又要如何为镇儿报仇,那尉迟慕禾当年仅仅是一身元婴修为,便越级斩杀数个化神修士并数十元婴修士,血洗了尉迟家,如今他修为深不可测,连我都不是对手,你又怎知他不会对我容家造成威胁?”
“四叔,你切莫劝告于我,尉迟慕禾我不能直接动,陈宇路为宗主所看重我碰不得,镇儿的仇我却一定要报!那不知名的小小练气修士我还不放在眼里的,待我等候时机捉到他,定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慰我儿在天之灵!”他神情阴寒,咬牙切齿道,“至于那尉迟慕禾,我倒不信他会为了区区练气小儿,与你长老会,与我东域容家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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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秦易天天与尉迟慕禾一起修炼,以往就熊孩子一个人时不时便闭关,现在变成了他们两个一起花式闭关。
他曾委婉地向熊孩子表示,闭关此事求得就是一个清净,以谋得大道,或生顿悟……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不要再面贴着面在闭关室内修炼了?
尉迟慕禾只漠然道你如今修为尚浅,我入定后对身边事的察觉多有松懈,与你贴面而坐,可时刻注意你的情况。
□□的鼻祖。
明明上次水寒殿外来人,熊孩子入定中还回答他是何人来访……
人说修真无岁月,秦易如今倒是信了。他和熊孩子这些时日都没离开过望天宗,每日不是闭关修炼便是去那宗门内百兽谷磨砺他的身法修为,时间一晃竟是过去一年有余,秦易也成为了筑基初期的修士,这才算是真正迈入了修仙的门槛。
尉迟慕禾仍旧在四处打听可洗涤灵根的天材地宝或是丹药,秦易的资质只是中上等,有了天品功法的加持,虽是能修炼至化神期,若是悟性高,修为大乘期亦无不可,然却终究无成仙可能。
这日,尉迟慕禾被宗主叫去有事相谈,他想将秦易带上,秦易赶紧摇首拒绝道:“宗主叫你,我去做什么;再者,你应该是去去就回来,我自己打坐修炼一会儿便可。”
尉迟慕禾犹豫片刻,终是伸手触摸秦易脸颊,面无表情地捏了捏,这才继续说道:“那你待在水寒殿,切莫随意出去。”
说完他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奔主峰而去。
秦易闲来无事,在闭关室内修炼,才过去片刻,就听闻管事说有人求见。
水寒殿自有禁制,是尉迟慕禾亲自布下,非飞升期大能难以动水寒宫内之人分毫,且无尉迟慕禾的许可,外人不得入殿内,秦易只好来到水寒殿山下门口相见。他到达之时,只见一个筑基后期的中年修士在那里站立等候。
“请问道友是?”秦易礼貌问道,暗暗观察此人。
那人拱手回道:“敢问小友可是王六?”
这名字一出,秦易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道:“我是。”
那人闻此复又问道:“你可知说书刘某人?”
刘某人,正是那说书的老先生。
秦易点头:“敢问道友是?”
“不知他有没有与你说过,他在望天宗外门有个做管事的知交好友?”
他细想确有此事,老先生还把他二人的信物玉简给了自己,那中年修士见他迟疑便拿出一个玉简摊于掌心,正与老先生给秦易那个一模一样。
秦易见状拱手笑道:“道友前来所为何事?”
中年人闻言苦痛状:“那刘老儿怕是要撑不过今晚了。”
秦易闻言一愣,他早知道终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快。老先生待他如亲孙,他人之将逝秦易不能视而不见,性命垂危之间不容等候,此番于情于理他都必须出宗门一趟。他想起熊孩子走前嘱咐,怕他担心自己,于是拿出他之前给他的传音符,交代了几句便叠成纸鹤让它朝着主峰的方向飞去。
秦易特地穿的低调朴素,用宝器掩了筑基的修为。
如若不然,稍有心者便发现他原本仅是个四灵根练气二阶的废柴,而今一年便成长至此,必有机遇。机遇一事虽说缘分天定,但是总贪婪之徒会做出杀人劫货的事,修真路之艰之难,大道途中陨落的人不计其数,又何曾会有人去在意一个人的无故消失?
下山后秦易便马不停蹄来到了老先生居住的破旧茅屋,见他果然行将枯朽,身形消瘦。老人看到秦易到来,眼中泪光闪烁,指着门口呜咽不停,喉咙中却发不出什么声音,他看起来异常急切,却并非相见的激动之情,而是想告知秦易什么一般。
秦易顿觉不好,然而为时已晚,茅屋突然开始剧烈摇晃几欲坍塌,秦易闪身揽过老先生动身冲出房间,在院落中将他放下倚靠在一块巨石旁,并拿出天品防御法器置于他身旁,这才环视四周。
“练气期的废物!”
正当秦易警觉不已四处审视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叱喝,他皱眉扭头看向声音来处。
只见一个面容精致筑基中期的青衣少年,并十几位金丹初期的修士站在他身侧不远处。
秦易边准备好护身的法器,边思索着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些人。
他实在想不出个因果,便道:“诸位道友,不知与我有何过节?”
“有何过节?呵呵,因为你,我表哥容镇神魂俱灭,你说我与你有什么仇!”少年如此怒喝道。
其实他与那容镇并不熟,修仙之人情缘淡薄,他尤其看不上那不学无术,明明资质尚可却依旧修为低下的表哥。
然而他仰慕尉迟慕禾多年,身为长老后辈亲人,他有绝佳资质,却一心一年只愿能被水寒大能收为亲传,谁想尉迟慕禾不仅不曾多给他一个眼神,更是在一年前接连收了两个人入水寒殿!那陈宇路也就罢了,好歹是个上上等资质的修士,那王六又算个什么?姓名粗鄙资质低下修为浅薄,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更是让尉迟慕禾为他不惜与东域容家和容长老作对,直接斩杀了容家家主唯一嫡子。
这教他怎么能不妒,不恨!
秦易则面色不变,暗衬道果然是那容家人,他趁几人不注意悄然捏碎了脖颈处的项链,而后轻巧侧身躲过了少年的攻击。
那少年大惊:“你竟然筑基了!”
片刻诧异后,他想到定是水寒大能花费功夫才助这废物筑基,于是语气越加阴狠:“别说筑基,便是你结了丹,今天也要葬在这里,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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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主峰会议处,听着宗主与一干长老说谈的尉迟慕禾突然神色一凛,转身欲向外飞去。
“尉迟师侄!”那容姓长老拦住他,“你这急匆匆,是要去哪里?”
“让开。”他眼神凛冽扫他一眼,便要越过他出去。
然还未待他走出几步便又被两个平日里看他不惯的长老拦住,言他会而不散便走是不敬之举。尉迟慕禾闻言敛目,周身气势大涨,竟是让几个渡劫期的长老都觉威压甚笃。
他祭出冰魄寒剑立于身侧,冷声道:“挡我者,杀。”
那长老气极,手指颤抖着指向他骂道:“不肖之徒!宗门对你有恩,你若是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岂非为天下人所厌!”
“天下人?”
他淡漠眉目扫过这一众人,轻抿浅色薄唇,不怒自威:“纵天下苍生皆尽消亡,又与我何干。”
我只要他无恙。
众人为他威压与言语气势所摄,竟忘记围堵于他,尉迟慕禾纵身御剑消失在了天际之间。
宗主这才不解道:“诸位长老作何拦我爱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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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虽悟性高,身法自如,但到底只有筑基初期,没有越级斩杀金丹的能力。
不消片刻,他便被屡次击中,身上的粗布衣物破碎,缺口处尽数被赤红鲜血浸染,体内灵气耗散极快,气力已竭。他再次祭出天品法器抵挡住三个金丹修士合力一击后,终是不堪重负经脉碎裂跪倒在地。
他用手中剑撑地,腰背挺直不屈于人,嘴角却淌下惊心血迹。
“哈哈哈哈!即便你筑了基,依旧是个废物,实话告诉你,你飞去主峰的纸鹤早被我等拦下,今日,我便叫你有来无回!”那少年运转手中法器,语言嚣张狂妄,蓄力直接砸向秦易!
秦易不顾身体剧痛,正待奋力闪躲,便见一道寒光直接将那少年法器粉碎,那少年受到反噬,闷哼一声便口吐鲜血。
众人转身望去,只见天之东际有人御剑疾驰而来,须臾便已来到此处。
那人面容俊美,气势威压慑人,令人胆寒。
他只一眼便看到跪倒在地,浑身血色的秦易。
秦易此刻着实狼狈破败不堪,他身上满是泥土血液,唇角溢血青丝凛乱,脸色苍白如纸。他看到尉迟慕禾御剑而来,终是松了一口气,极力朝他扯出一抹微笑,道:“你……来了啊。”
尉迟慕禾瞳孔骤缩,闪身便出现在秦易身旁,将他轻揽入怀。他小心翼翼视若珍宝,欲要千娇万宠的人,此刻却单薄脆弱的宛如初生婴孩,经脉受损,灵气枯竭,遍体鳞伤。
他拥着秦易,动作轻柔,眼中却渐渐染上赤红明艳之色,瞳色恍若鲜血,瑰丽阴寒,使得他的容貌俊美中更显得妖异至极,那分明是走火入魔之兆!
尉迟慕禾将秦易极尽温柔拦腰抱起,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肩膀。
那少年正处于对尉迟慕禾此番容貌气势的敬仰崇拜之中,却见那双妖异可怖的双眼慢慢看向了自己,立时,他只觉浑身汗毛竖起,似乎下一刻便会搅碎神魂灰飞烟灭。
早已疲惫不堪的秦易如今被尉迟慕禾抱在怀中,终于放下心绪,昏过去之前,他听到熊孩子用低沉冰寒的声音缓缓说道:“尔等,皆葬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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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浑身舒畅不少,他渐渐转醒睁开双眼,眼前隐约是水寒殿正殿他与尉迟慕禾的卧房。
他不觉闷哼两声,翻转身体,坐了起来,模糊迷蒙之中看见眼前似有几道雕琢精致的栏杆。他身上披的是仙鹤绒羽的软被,身下垫的是八级坤兽的温软毛皮,这没有错,可他总觉那里不对。
他极力摆脱困倦之意,待他完全清醒,便发现自己竟是被困在了一人大小的精致铁笼之中!
“慕禾……”他无力地攀附在身侧铁杆上,弱弱低语。
这时,门被打开,一袭白衣仙风道骨,清冷绝美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柔弱攀附于铁笼的秦易,他眼中柔情似水。他走到铁笼一旁,穿过铁栏轻柔抚摸他靠在铁栏上的脸颊,柔声道:“醒了,还有哪里可痛?”
秦易皱眉:“慕禾……”
“嗯,我在。”
“我怎么……”
秦易抬头看去,发现尉迟慕禾一双幽深眸子仍旧是摄人心魂的红色,如血琉璃般璀璨绝美,秦易心下一沉。
尉迟慕禾听他询问神情依旧温柔,他道:“我说过,外面很危险,为何不听我话。”
“你可知,你浴血跪倒在地之时,我如何心魂剧震。我杀尽逆者,血洗容家,亦不能换你无恙。”
他凝视秦易片刻,突然笑了,笑的温柔俊美,恍惚间天地万物都失去了颜色,他赤色琉璃的眼中如容纳了万世的柔情与珍惜。他隔着铁栏轻抚秦易消瘦苍白的侧脸,摩挲他淡色柔软的嘴唇,看他乖顺倚靠在自己亲手打造的禁锢中,软糯依赖地看向自己,尉迟慕禾心下软成一片,他痴迷低喃道:“所以我只好,把你锁起来。”
“锁在,只有我看得到的地方。”
——不然你看,我会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