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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强行又把话题打开：“按照你的分析，岚霆征是你师兄的几率很大，他一开始就接近乔亦槿，冲着我们家来的几率也很大。”
乔不语点头：“这些都是我分析的，不著名私家侦探，你还真是一丁点有用的线索都查不出来，十年了。”
她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乔楚祺窘迫地抿了抿嘴，“你说得对，我这十年完全就是浑浑噩噩过的，所谓的调查也只是自我满足，整天就知道窝着画画，逃避现实，最近一年连画都画不出来了。”
他第一次自我剖析，还是在别人的面前。
妹妹好像有是有什么魔力，能让他把心里话说出来。
乔不语眨了眨眼，认真对乔楚祺说：“你这样的就是心理有毛病，应该去找乔亦槿治疗一下，而不是自己憋着十年，放弃治疗。”
她很无法理解。
“你说得对，妈妈也是很早之前也这么跟我说过。”乔楚祺扯了扯嘴角。
可能这样就觉得自己没有忘记十年前的事，没有背叛吧。
说到底也只是自我满足。
“妹妹，你觉得乔亦槿有可能包庇岚霆征吗？”乔楚祺认真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心里的答案很动摇，希望有个人来肯定或者否定。
乔不语想也不想：“不可能，他肯定不知道。”
“为什么这么说？”乔楚祺眼眸闪烁，紧紧盯着乔不语，心脏都提到嗓子眼。
乔不语耸肩：“直觉，乔亦槿再屑，也是个人，而且小霍也去会过他，他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再屑，也是个人，很损的评价，乔楚祺却笑了，但后面半句话他持怀疑态度：“你那个师兄，他靠谱吗？”
乔不语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他是傻了点，不过关键的时候不会掉链子。”
＊
凌晨，万籁俱寂，繁华的帝都终于在夜幕中睡着了。
高跟鞋踏在水泥路上响声特别大，如果这个时候有睡不着的人探头望，就能见到一位妙龄少女迈着轻盈的脚步，向着一条人迹罕至的道路走。
就是大白天也没有这么大胆的人。
乔不语本来是想找个伴的，谁知某个懒猪坚持要睡觉，有时候她真的搞不懂小霍到底是放心她一个人乱跑还是不放心，或者说睡觉大过天。
一路走到尽头，是一条死胡同，她熟练地敲了几下，古砖开始松动，收叠，不到几秒就出现了一个出口，她走进去，砖头很快就原封不动封住了。
景色恍然开朗，长街上火树银花，熙熙攘攘。
游市，一年一度的盛宴，已经拥有一万多年的历史，传说游市有堕仙有死灵有妖魔，还时不时会有误入的凡人，三教九流，由于气味太杂，进来还人手发一张面具，一时间很难分辨是神是妖。
乔不语从前常常和霍九婴偷偷溜到这里玩，基本每一年都会来，那时候什么都不缺，来这里多半是为了玩，现在她来这里，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
真是凡事都得亲力亲为。
游市也是有假货的，没有一点判断能力就要吃亏。
琳琅满目的摊位，不绝于耳的叫卖声，乔不语有些眼花缭乱。
传说游市是时间的夹缝，这里时间的流逝和外面不一样，甚至时空都是错乱的，她从前半信半疑，现在倒是信了。
毕竟这条街上的家伙随便放几个出去，外面都要乱套了，又不像万年前，修士满地走。
“姑娘，买脑袋吗一锭银子一个，新鲜热辣。”
“姑娘，来看我这边的油炸鬼，百分百纯鬼，不含添加物。”
“来来来看咧，现场表演车裂，五马分尸！”
乔不语一路看一路摇头，这地方来得多就腻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货的样子，就好像旅游的时候去逛专门坑游客的网红街。
“昆仑山晨露水，全九界最便宜，跳楼价大甩卖，一千块rmb一碗，只收现金，只要rmb！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喂！”
昆仑山晨露水？好东西啊！还只收现代的钱，不错！
乔不语寻声望去，就看到一处顾客稀稀落落的摊位。
生意惨淡的样子，看来游市里来自这个时代的不多。
昆仑山晨露水，在远古就跟现在的自来水一样没什么稀奇的，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完全就是圣水了。
毕竟现在连昆仑山都不是从前的昆仑山了。
乔不语很庆幸自己出门带足了现金，她坐下来要了一碗，慢悠悠品尝着，一碗下去堪比吸一个月的鸿蒙紫气。
她见老板娘很闲，就搭话道：“老板娘，今年游市有什么宝贝吗？”
戴着半面具的老板娘不假思索：“能有什么宝贝呢，有也是天价不划算，来这里就像逛嘉年华，除了焦坊那种赌狗才会去的地方，可能有人倾家荡产压上自己的宝贝。”
说得有道理，焦坊她以前只远远瞅过几眼。
结了账，乔不语继续漫无目的逛着，真就像老板娘说的，什么宝贝都没有，见到一个狮子开大口的太岁肉摊位，她自己都有呢。
走着走着，焦坊就在前面，里面人很多，都有外面的两倍了，乔不语本来瞄几眼就继续走，忽然听到一道非常熟悉的声音。
“我必不可能再输！”
乔不语定睛一看，趴在里面捶桌的背影不是老中二既望吗？
他怎么也在这里？
算了算了，当没看见。
乔不语才懒得理赌上头的人。
“小语语！”
……
没听见没听见，乔不语继续走。
“小语语别走！”既望一个箭步过来，半边面具戴在上面，和平时一样只露出鼻子以下，他咧嘴笑得开心，“见到你真好，快借哥哥点钱，哥哥要倾家荡产了。”
乔不语摇头：“没钱，借过。”
“好狠的心啊，我们的情分是这么不堪一击的吗？”既望呜呜呜哭了起来。
假的要死，乔不语才懒得理会他。
“想赖账跑路啊？知道我们焦坊是什么地方吗？”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走出来架着既望就要往里面拖。
“小语儿不要见死不救啊！小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