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缘宝妻_分卷阅读_81

阿南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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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多想下去,沈缘福忙坐起身,准备下床之际却又看到一旁的位置枕头上分明有人睡过的痕迹,中间一处略微凹陷也清晰可辨。

    所以,他还是来了?

    意识到这个,沈缘福心情便又好了起来。

    门外翡翠敲门,时辰到了,今日该祭灶了。

    二十三,祭灶王,

    二十四,扫尘土,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去割肉,

    二十七,宰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这些便是普通百姓过年时的场景,沈家家业大,自然不会按上面的来,就说扫尘土,沈府这般大的地界一日哪里打扫得过来,不过要做的事却也差不离。

    这几日看着不需要沈缘福亲自动手,可却也忙得沈缘福脚下生风,明明同在一个府里,连看三哥的时间都要靠挤出来。

    一到晚上沈缘福虽想好了要等到陆景之,怎么说也要谈一谈,可却没有一日是熬下去的。

    陆景之到底什么时辰才睡觉?他一夜才能睡几个时辰?

    祭灶、扫房、制衣、蒸糕、书福、请香,等这些事儿一一过去,也到了腊月二十九了。

    沈钱日日去见沈母,依然没有被放进门去,明儿便是大年夜,沈缘福便准备亲自去一趟雁回山,看看母亲怎么样了。

    出乎沈缘福意料,沈母心情看起来似乎很好,而且怎么看也不像是作假的。

    前几日置办年货的人多了,集市也热闹,沈母昨日似乎还去凑了个热闹,让沈缘福惊掉了下巴。

    不是在吵架吗?这像是个吵架的样子吗?

    沈缘福原本想着都这样了娘亲应该会回家了吧,谁知娘亲竟然说这里住得舒坦,想多住些日子,既然要过年了,那就回去过个年再回来吧。

    ……

    所以,娘亲这还是真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

    不过好在娘亲愿意回家过年,那就过完年再说吧。

    谁知道这几日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娘亲回家后就改变主意了呢?

    沈缘福还是在雁回山住了一夜再回去的。当夜沈缘福心想着反正陆景之只会去沈府找自己,那自己来了雁回山应该就不会来了吧,便也没有什么期待了。

    因此沈缘福洗漱完后便来到了沈母的屋子,然后赖在床上不肯走。沈母没办法,嘲笑了一番哪家这么大的女儿还巴巴地跑来娘亲床上睡的,最终还是留下了她来。

    沈缘福是打着要找娘亲套话的心思来的,沈缘福弄不明白沈母这么大变化是想通了还是没有想通,是原谅爹爹了还是没有原谅爹爹。

    上次和娘亲的一番谈话沈缘福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也再没有见过陆景之,虽说从早上的痕迹来看两人算是日日同睡一榻的。

    若到最后沈缘福发现自己无法喜欢上另一面的陆景之,那自己和他的那些又算什么?

    结果沈母压根没有给沈缘福说话的机会,一到床上沈缘福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问,不过就犹豫了那么会儿,沈母竟然睡着了。

    听着娘亲均匀的呼吸声,沈缘福有些惊讶,伸手在娘亲面前比划了两下,又轻轻唤了一声“娘亲”,这才确定娘亲是真的睡着了。

    ……娘亲多年的失眠治好了?

    沈母往常没有心事时都要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些时候才能睡着,也就午睡的时候入睡会好些,若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一夜不睡也是有的,为此沈钱请了好些大夫来,效用却都不大。

    难不成是娘亲在装睡?

    等了许久,沈缘福这才放弃了根娘亲说话的打算。

    算了,反正不管真睡装睡,谈不成话了就是了。明儿一早再找机会吧。

    最后的结果便是沈缘福失眠了,等了许久才入睡。等沈缘福醒来时,沈母早不知道起了多久了,自然早上谈话的计划也胎死腹中。

    得了沈母回家过年的消息,沈钱高兴地亲自来接,觉得这个女儿果真是个好女儿,不愧自己宝贝了那么多年,果真没有白疼她,比儿子什么的管用多了。

    最直接的反应便是沈缘福当晚的压岁钱都比往年翻了几倍。

    沈缘福捏着厚厚一沓银票,有些狐疑不安地看了爹爹一眼,总觉得有一种拿人家手软,爹爹没安好心的错觉。

    没错,沈缘福现在是个小富婆,偷偷存在外头的银子就够她一辈子饿不死的,再加上买的几处铺子和交给钟凝姑姑一家代为打理的果园,一点儿也不稀罕爹爹给的这些银子。

    别的不说,就说铺子和果园的地皮,光今年涨得那个差价就够沈缘福逍遥好几年了。

    可是一想握在自己手头的银子……好吧,自己其实也穷得很,手里面的银子都拿了出去,只能在账面上看一看。

    银子不嫌多,拿到就是白白赚到了。

    虽说今年有了沈丽三口一起过年,却依然冷冷清清的。毕竟沈家三哥儿子一个也不在,三哥的伤依然瞒着沈母,只说是要出远门谈一笔大生意。沈母好些日子不理事,倒是没有发现府里藏了个儿子。

    对此沈母还颇有微词,银子是赚不完的,万一三儿子也同大儿子一样定在了外头可如何是好?

    吃完年夜饭,一家人围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这么一桌子人却没什么话好说的,反而尴尬起来,不过坐了小半个时辰,沈母便称乏了要回屋,众人便散了。

    今夜该是要守岁的,却没人提起,沈缘福便早早回房歇着了。

    今年沈缘福做主,不止年底赏钱比往年多了一倍,留在沈府当差的也比往年少留了很多人。沈府最近气氛低沉,沈缘福做这些也是想让下人们高兴高兴,给沈府添些喜气。

    毕竟没有比发赏钱更让人高兴的事儿了。

    沈缘福身边最亲近的翡翠、雁儿和雀儿,俱都被沈缘福给赶了回去,其他的暂时顶上的今夜也被沈缘福给赶得远远的。

    自然不止是心疼她们忙碌了一年,让她们回家好好和家人团聚,更重要的是今夜守岁,沈缘福就不信今夜还等不到陆景之。

    然而真的一个人坐在床上时沈缘福反而忐忑起来。他还有一个祖父呢,就他们爷孙俩相依为命,今夜陆景之自然是要陪他祖父的。

    一连那么多日都没有见到陆景之,心里怀着自己对陆景之的感情的疑虑,加上上次陆景之又是黑着脸不欢而散走的,今日不能见面要让沈缘福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沈缘福盘腿坐在床榻上,一头青丝只用一根白玉簪簪起,脸上未施粉黛,可含娇带媚的眼神一下子便让那张脸艳丽起来,丝毫不觉得寡淡。

    身上的寝衣看着布料朴素,胜在勾勒出了腰身,杨柳纤腰盈盈一束,虽领口做的高显得有些保守,更显得胸前高耸诱人。

    这是沈缘福特意为陆景之准备的,还颇花了一番心思。既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特意准备过的,否则他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又不能过于朴素无华,怎么说已是除夕呢。

    这是和陆景之过的第一个除夕,沈缘福想着陆景之每日晚上来,今夜正好可以和陆景之一起守岁,偏偏忘记了他还有个祖父的事。

    早早便回了屋子,离沈缘福平日里睡觉的时候还有好些时辰呢,沈缘福便想着自己要如何打发时间才好?

    早知道便不把翡翠她们几个全部放回家了,怎么说也要留一个,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娘亲那里爹爹好不容易进了门,自己自然是不方便打扰的,三哥那里……

    沈缘福觉得自己还是去找三哥玩会儿好了,今日吃年夜饭前去看过他一次,之后为了早些等陆景之倒是把三哥忘到了脑后。

    一个人的除夕夜定是孤单极了,没想到自己也是个见色忘义的人呢。

    想好了沈缘福便翻身下床,也懒得穿鞋,反正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毡子,沈缘福便赤脚走到大柜前拿衣裳。

    过年新做了好多衣裳,沈缘福都还没有穿过,甚至忙得连看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下子没什么事沈缘福反倒是有心思一一翻看起来,到底是姑娘家,总归是爱美的,沈缘福便想着找一件漂亮些的换上。

    一件件对比了一番,沈缘福这才看上了一身,上身是缕金妃红百蝶穿花洋缎窄袄,配的是一条一式的只颜色素些的缎地百蝶裙。

    还没来得及换上,身后便想起了凉飕飕带着怒气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要去见谁?”

    ☆、第90章虚心好学

    静谧的屋子里突然背后一下子莫名响起个男人说话的声音,沈缘福毫无心理准备,整个人被吓得身体一抖,手上的衣衫从手上掉落到了脚下。

    待听到是陆景之的声音沈缘福这才缓和过来。

    身上竖起的鸡皮疙瘩褪尽,心脏却还在砰砰直跳,沈缘福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平缓自己的情绪。

    他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这么下去多来几次,心脏病真的会被吓出来的!

    不过想到了陆景之方才话语中的怒气,沈缘福想想还是先不要计较了,万一惹毛了他吃亏的是自己。

    毕竟上次自己的那一声笑确实过分了,他生点儿气也不过分,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虽然……每每想起来那次的事儿沈缘福心里依然觉得忍俊不禁。

    沈缘福脸上换上一副被吓到的表情,这才转身面向陆景之。

    “你吓到我了。”

    陆景之默然。

    明明心里头积攒了多日的怒火一触即发,可看到沈缘福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下子便将陆景之那满心的怒火给生生拦了下来。

    尤其是那委屈的声音和一双怯生生带着水雾的杏眸,被那似含了春水的眼神扫过,陆景之的心都快要随着那春波一起融化了。

    说起来在沈缘福转身的刹那,陆景之的确是被惊艳到了。

    若要说装扮上与以往有什么不同,依然是沐浴洗漱过后的不施粉黛,也依然是淡色的寝衣,甚至连领口都将将开在脖颈下,比以往的寝衣高出了一寸由于。

    看着是穿得比以往严实保守了,可偏偏就是这样,更让陆景之有想要撕开那碍事的衣裳的冲动。

    头上的玉簪松松挽住满头青丝,几缕头发垂落下来,散散披在与胸前与肩上。耳鬓处的散发柔顺地贴在面颊上,发梢处调皮地在脸颊上绕了个圈儿,使沈缘福整个人一下子添了三分媚色。

    嘴里说是被吓到了,可那胜雪的肌肤带着些肉嘟嘟的双颊分明白里透着粉红,粉嫩得让人见了就想要掐一把。玉脂琼鼻,朱唇皓齿,明艳诱人,怎么看都不够。

    陆景之喉头轻微滑动,稳了稳心神,面上依然是方才那张带着怒容的脸,心里闪过的心思丝毫不显。

    “说,大晚上的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要去见谁?”

    虽然声音里的怒气已经比前面问的那次弱了不少,可沈缘福听了依然觉得刺耳。

    花枝招展?

    你陆景之摸着良心说,哪只眼睛看到我花枝招展了?明明身上寝衣穿得那么素雅没看到吗?

    难度换件颜色艳丽些的新衣裳就是花枝招展?大过年的谁的衣裳不得穿得喜庆些?

    况且,这不还没有换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