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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亮的表态不令人意外，他当个缓和气氛的角色也最合适。
张元亮擅长交际，长袖善舞，和空间探索公司的人早就打成了一片，大家也都知道。
张元亮看了看金发的马里奥，说：“马里奥先生，吴总，我觉得是这样，您二位来都来了，那肯定也是希望咱们双方能建立合作关系，对不对？”
吴文德没有言语，张元亮自然是对马里奥说的。
现在马里奥才是空间探索龙国区的老大。
马里奥淡淡一笑：“你说的很对，没错，我们两个肯定是抱着合作的心情才来的，今天天气很热的，我为什么不呆在冷气房里吹空调呢？”
张元亮点了点头：“马里奥先生，您虽然不是龙国人，但在龙国也呆了这么长时间了，龙国话也说得这么好，您应该明白吧，咱们都得展现出诚意来，”
马里奥抖了抖眉毛：“没错，这了解你们龙国人的做事方法。”
“啪”的一声，张元亮拍了一下手掌，说：“马里奥先生，这就对了，咱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促成这次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
王国峰和吕秋雁表现得很淡定，没什么表情。
看马里奥的态度，应该属于敷衍为多，很难说有多大的诚意。
当然，空间探索公司当然想要合作，但前提条件是不做出让步，要拿到所有的好处。
现在张元亮和马里奥聊得挺好，那就先让他聊，静观其变。
张元亮说：“马里奥先生，贵公司提出的几项要求，我们这都已经整理出来了，您看看，哪一条可以降低一下标准，可能用不着取消，但至少把标准降低下来，这样才好谈。”
说着，张元亮将准备好的资料夹推到了马里奥面前。
万界这边准备得很周到，为了防止马里奥看不明白，资料上的文字还是龙英双语的，十分贴心。
马里奥哪有兴趣看这些，摆了摆手：“亲爱的张总，用不着看这些，报价上我们可以再谈一谈，稍微做一些调整。”
王国峰和吕秋雁对望了一眼，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前面说过了，万界集团根本就不缺钱。
对万界集团来说，报价是最不重要的条件。
别说空间探索公司现在的报价了，就算是再贵一些，也完全可以接受。
这时，王国峰开口了，说：“马里奥先生，您那边提出的报价其实还好，关键还是另外几条，我现在说一说我本人的意见。”
王国峰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第一个，我们希望派出技术人员过去参与卫星的研发和组装，您应该知道，这样我们才能随时掌握卫星的功能是不是符合我们的要求，第二个，关于数据，我们希望能第一时间留存到我们的服务器中，而不是返回到空间探索的服务器。”
吕秋雁补充道：“是的，尤其是数据方面，我们万界希望可以保证数据安全，这也是我们作为客户的基本权利。”
马里奥看了吕秋雁一眼，面露轻蔑之色，淡淡地说：“你们的权利？”
吕秋雁丝毫不退让，正色道：“对，我们是客户，客户有权利要求这么做。”
吕秋雁很刚，气氛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马里奥眉毛又抖了抖，两手一摊：“好啊，那咱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说着，马里奥便作势起身，张元亮眼急手快，把他拉住了。
张元亮还反过来看了吕秋雁一眼，暗示她说话别这么冲，不要激怒马里奥。
吕秋雁不以为然，她也算不上什么强硬派，主要是想要据理力争。
合作上就算吃亏，也不能吃这么大的亏，不能接受完全无法接受的条款。
马里奥现在明显是软硬不吃，对于那些关键条款死活不松口。
王国峰看这情况，也是左右为难，挺纠结的。
王国峰作为万界的董事长，绝对不想跟空间探索公司签这样的协议。
按照这些协议条款，等于是万界被空间探索公司给挟持了，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给掐死。
但反过来，如果坚决不答应空间探索公司提出的条件，要拥有自己的卫星暂时就没戏了。
再等段时间，就会错过进军海外市场的窗口期，也算是一种因小失大。
张元亮小声对王国峰说道：“王董，这样行不行？咱们先原则上答应他们的条件，然后正式谈细节的时候再让他们稍微让一些出来。”
王国峰沉默了，这样的提议听起来挺不靠谱的，但现在确实是僵局，似乎没别的办法。
如果马里奥死活不同意让步，倒是可以曲线救国。
在其它条款上约束一下，这样或许能找补回来一些。
当然，这种方法其实是极不靠谱的，会有很多法务上的麻烦，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如果不是没办法，王国峰是绝对不会拍板的。
就在这时，音乐声响起，是吕秋雁的手机铃声。
吕秋雁看了看来电显示，不由一怔，随即对王国峰小声说道：“王董，我出去接一下电话，挺重要的。”
王国峰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
吕秋雁出去后，几个人接着聊。
王国峰几乎都要被张元亮说服了。
他琢磨着双方先签成一个意向性协议，再慢慢谈也行，以前也不是没有先例。
马里奥也愈发得意起来，万界集团除了与他们空间探索合作，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
这就是所谓的核心竞争力，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奈何不了我。
片刻之后，吕秋雁回到了会议室，面露严肃之色。
吕秋雁小声对王国峰说：“王董，是周院士那边打来的电话。”
王国峰怔了怔：“周院士？周鸿毅院士？他说什么？”
王国峰知道，周院士就是国家航天研究院的大佬周鸿毅院士，国内航天界的三巨头之一，绝对了不得的人物。
吕秋雁看了马里奥一眼，应道：“周院士告诉我，找到可以生产卫星的企业了。”
众人全都怔住了。
王国峰面色一变：“是国企？”
吕秋雁：“不是，是私企，周院士还说，他们的技术实力很强，生产卫星没问题，还可以提供发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