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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戳。。”
密林里,无毛鸡听到了那娘俩的谈话,扑棱着光秃秃的翅膀飞到了一块巨石之后。它本体是一只仙鹤,此刻却被人当成了山鸡,它一脸郁闷。
看到他这个样子,李长生咧开嘴角,无声大笑。
“笑你妹啊,他们要不是凡人,本尊我就。。就。。”无毛鸡一脸不爽,就了半天也没就出个所以然,那只是两个凡人,它还真不好把他们怎么样。
“该,不藏好,让你嘚瑟。”李长生哈哈大笑,乐的见这个混账吃瘪。
“小子你皮痒了吧,要不要本神鹤来给你松松皮?”无毛鸡眼神倒竖,身上光芒一闪,化成一道流光扑向李长生,速度比几个月前刚见到它时快了好几倍。
“我戳你个肺啊。”
鸡飞人跳的打斗声响起,灰尘漫天。
“妈的,混账鸡仔,你给我松口。”
“还敢叫我鸡仔?我戳。。戳你心,戳你肝,戳你鼻孔和眼睛。”
“不要啊,我知道错了。”
李长生惨嚎,这个混账下口真是没轻没重,真不知道它是属鸡的还是属狗的。
“服了没?”无毛鸡斜昵他。
“我艹。。”李长生看着它的样子当下又想爆发,他又被这个混账羞辱了。
可,他只能忍气吞声,因为他目前真的打不过这个混账。
“哼哼。”见他服软,无毛鸡光秃秃的翅膀向上竖起,像是一个人背负着双手,它立起一条腿,悠哉悠哉地挠了挠腋下,神态嚣张。
“记住了小子,叫我神鹤陛下。”
看着经历过一番打斗后更加破烂的衣服,李长生眉头直跳,欲哭无泪。
“什么神鹤陛下,是混账陛下吧。”他在心里骂道。
“不打了,不打了,休战,休战。”他连连摆手,再打下去他还是占不到便宜,身上的衣服恐怕都不会保全了。
他可不想光秃秃的去到那个新世界。
“看位置我们已经很接近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晚上再行动。”
无毛鸡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开口道。
李长生巴不得如此,当下连连点头,一人一“鸡”再也没有了一句话。
夜色降临,明月高悬。
当最后一批游客从山里走下,无毛鸡睁开了眼睛,强大的神念一扫,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它踹了李长生一脚,从密林里走出,顺着月色向着山中深处走去。
太乙池,为终南山一处主要景点,是一处山间湖泊,四周高峰环列,池面碧波荡漾,山光水影,风景优美。
在太乙池之西有一处风洞,高15米,深40米,由两大花岗岩夹峙而成。洞内清风习习,凉气飕飕,故称风洞。风洞之北的冰洞,虽盛夏亦有坚冰,寒气逼人。山中有一正岔水库,泻水时飞瀑倾流。由山下望去,素练悬空,气势磅礴。
此刻,李长生和无毛鸡来到了这里。
两人穿过水库,越过瀑布,进入了那处冰洞。随着越来越深入,洞中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终于,走到尽头,这是一处高约数十丈的冰洞,巨大无比。洞顶垂落下密密麻麻的冰锥,那是千百年都不化的冰柱。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五光十色的光芒,煞是美丽。
没有被这种瑰丽的景色影响多久,他们疑惑的看向四周,“通道在哪里?”
良久,找寻不到的一人一鸡面面相觑,山河图显示的是这里,为何不见踪迹?
“喂,无毛。。内个神鹤陛下,你不是了解山河图吗?快找找通道在哪里?”李长生急切之下,差点为自己惹祸。
闻言,无毛鸡撇嘴,“我当年所在的那个时代,这颗星球还没有被封印,这些年来我只知道天地间发生了巨变,却并不知晓具体的通道所在,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怎么办?”李长生焦急,他穿的衣服破烂的不成样子了,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他的身子都开始颤抖了,那是冷的。再不找到通道,除非原路返回,不然他都得被冻死在这里。
他的金玉决虽然已经小成,但这个地方也不是凡地,不然也不会做为仙凡两界通道的所在地了。
“山河图呢?打开看看。”
无毛鸡也冷的够呛,它修为比李长生高,却也架不住此地惊人的寒气。
闻言,李长生赶紧取出山河图,一人一鸡凑上前去观看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
“妈的,显示的地方就是这里,为什么找不到?”两人疑惑不解。
“试试那个办法。”李长生突然想到了什么,意念沉入丹田,尝试着调动一丝金水界珠之力。
“嗡。。”
体内转动的白玉环传出一道微弱的声音,一股莫名的气机从金水两颗界珠中被引导而出,与外界天地产生了某种共鸣。
山河图第一次光芒大放,一抹红芒从中弹射而出,射入了头顶最粗最大的那根冰锥中。
一道道纹络从冰锥上浮现,一个五彩圆环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这个冰洞里,五彩圆环内部是一片漆黑,散发着惊人的吸力。
又是“嗡”的一声,五彩光华落下,将拿着山河图的李长生包裹,向着圆环内送去。
双脚离地的瞬间,李长生一把抓住了无毛鸡的长脖颈,将它也带上了。
“呕。。呕。。”被人攥住脖子,无毛鸡双眼微突,一阵反胃。“小。。子,给我松口,你快掐死我了。”
李长生闻言,歉然一笑,连道不好意思,同时松开了手。
在他松手的刹那,无毛鸡便向下落去,“小子,你故意的吧?”它一个激灵。
眼看即将掉落出五彩光华,无毛鸡身上的光芒又一闪,扑棱着无毛翅膀又施展出了那种急速,一下子跃到李长生头顶,两只爪子抓着他的头发不放。
“我艹,疼疼疼,放手啊。。”李长生吃痛,龇牙咧嘴,抓住头上的无毛鸡就想把它扯下来。
另类的战斗又开始了,光芒一闪,一人一鸡从冰洞中消失不见迷蒙雾气在初升红日的照射下慢慢变淡,老林里的花草树木上还残留着露水,山中的凉意还是很深。
此刻,一人一“鸡”正顺着小溪在山间穿梭。
正是李长生和那位“神鹤陛下”。
“你之前说,那片废墟有什么过去?”
声音传来,赶路的一人一禽正在交谈。
“额。。这个。。”
那只“鸡”扭扭捏捏,不断打着哈哈,“现在告诉你了对你没有好处。小子,你还是别问了。”
“你还想不想跟我走了?少废话,快说。”李长生撇了撇嘴。
“我,只知道那是昔日一个强大门派的故地,他们辉煌的时候屹立在了这片世界之巅,统治着这个世界数十万年之久。在那个时候,这颗星球还没有被封印。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这个门派的最强者离开了这颗星球,这个门派也就因此没落了。”
“那个掌印是怎么回事?”李长生问道。
“可能是当年那个门派的仇家所为吧。”无毛鸡眼睛呼噜噜转动,道它也不太清楚。
当然,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那就只有它自己知道了。
“那个门派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无毛鸡的眼神躲躲闪闪。
李长生心思如何缜密,无毛鸡的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他如何能不知道这只混账鸡仔是在对他隐瞒什么,但他没有逼问,因为他知道只要那个混账不肯说,那他是如论如何也不可能问出来实情的。
他打开一根拦路的松枝,话语一转,道:“你是如何知道我要前往另一个世界的?”
“你的身上,有着界珠和山河图的气息。”
“嗯?”
听到它的话,李长生前行的脚步又是一顿,转过身,他一脸凝重的看向无毛鸡,“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别紧张。”无毛鸡看着如临大敌的李长生,撇了撇嘴,“那两样东西都是那片废墟门派的产物,与我,有一些渊源。我能感应得到有什么奇怪?”
“你说谎。”李长生看着它,一步一步后退。“界珠天生地养,两百年才产生一颗,怎么可能是那个门派的产物?”
“你懂个屁,昔年这颗星球都是那个门派第一高手造就的,炼制区区几颗用来辅助修炼的珠子有什么奇怪,偏偏被你们这些后人当成了宝贝。”
无毛鸡摇头晃脑,一脸鄙夷加不屑。
“你是说,这颗星球,是被人为造就的?”李长生一脸震惊,有些不敢相信。
无毛鸡点了点头,道:“世上不乏法力通玄之辈,开创一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当然,这和境界没关系,关键是要看你领悟了多少本源之力,领悟的本源之力越多,开创的世界也就越稳固。如这方世界的开创者,就领悟了五种本源之力。”
“金,木,水,火,土。五行流转,自成一界,稳固无比。在这个世界里,创造者位于绝对的主宰地位,他可以设置这个世界的规则,让位于这方世界内的生灵都按照他的规则来修炼,或者说生活。”
李长生浑身一震,他想起了那句话,此刻被应验了。他喃喃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岂不是相当于一个牢笼,我们,都是这张大网里的鱼。”
“也不能这样说,那位存在,心有大善。他并没有留下什么硬性规则,甚至在离开之时还斩断了他与此界的因果,因此,他的道压制不了我们。相反,在他留下的这个世界里,我们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相比于其他的单一属性世界,比如说雷界,火界,风界,我们这个世界才是一个圆满世界。如果你的天赋够高,你甚至可以同时修炼好几个属性,届时达到此界创造者的高度也说不定。”
“而界珠,正是那位存在留给这个世界又一个奇迹。不管你是什么天资,只要融合了任何一颗,都可以成为这颗星球单一属性的最强者。”
听完他的解释,李长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但紧接着他又问道:“你说你与那个门派有些渊源,那么你跟着我,是想找机会拿回本属于那个门派的东西?”
听到他的话,无毛鸡眨了眨眼,眸中泛过一抹狡黠,道:“我与你们,修炼的方向不同,故此我拿回那两样东西没有用。”
“那你跟着我。。?”李长生不解。
“什么叫我跟着你?是你跟着我。”无毛鸡说着,越过李长生,向着前方走去,边走边摇头,“现在的后辈啊,上着杆子送造化,居然还不要。可怜本神鹤一世英名啊,当年多少人哭着喊着求本尊本尊都不屑一顾。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
看着摇头晃脑的无毛鸡避重就轻,听着它言不达意的话,李长生满脑门黑线。“这只该死的无毛混账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跟了上去,边走边喊:“喂,那只。。那个神鹤陛下,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世界那一边呢?”
“废话,看你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这片世界的极限,天地灵气贫瘠如此,你还怎么修炼?再者,你怀揣山河图,而那通道离这里又这么近,用脚丫子都能想到你肯定是做好准备要前往那一边了。”
无毛鸡撇嘴,似是想到了什么,它话语一转,道:“话说小子,山河图可是那位存在当初创造这个世界时留下的天心印记,它可是这个星球的缩影。还有可以感悟这颗星球规则的界珠,并且一下子就是两颗,这是逆天的造化啊,你是怎么都得到的?”
“你管得着吗你。”
李长生刚想回答,但一想到那个混账无毛鸡一直都不对自己说实话,他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鸡”之身。
“我&#*”。
无毛鸡呛声,嘿嘿一笑:“行啊小子,学的蛮快嘛。”
“彼此彼此。”李长生见它终于被自己呛到,皮笑肉不笑的连道承让。
“臭小子你。。”这下轮到无毛鸡一脸黑线了,刚欲还嘴,就见李长生停下脚步,抬头望天。
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见一道大山横亘在眼前。山顶白雪皑皑,云雾缭绕,几座残破道观点缀其上,一条青石小道蜿蜒,隐入林间。
“终南仙境,到了。说干就干,他扫了一眼半个月了还没有醒转迹象的那只“鸟”,当下不再理会,就在这阳殿内转了起来,收集荡仙决和金玉决所需要的宝药。
将“银尘穗”“玉清花”“落霞”“紫明”等数十种宝药严格按照比例调制成了灵汁宝液,李长生想了想,又将那株一千三四百年药龄的“碧古”也加入了进去。
数日后,看着面前两桶碧霞点点,流光溢彩的药液,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药香,李长生一脸期待。
他看过荡仙决和金玉强身决,发现这两部经典都有相同之处,只不过它们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同时修炼也毫不冲突。
故此,李长生就借着这个机会,打算内外兼修。
他脱光衣物,盘坐在一片巨大的宝药叶子上,先从左边的桶里舀了一瓢药液灌入口中,这是用来拓展全身经脉的,以便真气更好的在体内运行。
而在几个月前的条山,那时候只是打通经脉,远无法和此刻相比。
药液入口,精纯浓郁的力量瞬间在他体内狂暴肆虐了起来,他的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
强忍着疼痛,他引导那股力量,去疏通全身经脉。
与此同时,他又舀了右边一口木桶里的药水,向着身上撒去。
药水接触皮肤的时候,传来了丝丝清凉感,相比于体内灼烧的力量,他舒服的发出了一声轻吟。
但片刻,清凉的感觉消失,他的皮肤发红,一股比体内更炙热的力量开始冲击他的皮肤,向他的血肉渗透进去。
“我。。。艹。。”
内忧外患,巨大的痛苦使他当场原地跳了起来。
起初看到那些注释,他还不以为然。觉得有些夸大,而现在,他连杀了注释那人的人都有了。
为毛不标记的清楚一点,只言片语就带过了。
这尼玛需要的不是一点点的毅力啊。
此刻,他已经无力蹦跳,剧烈的痛苦让他口吐白沫,光着身子躺在叶片上不停的打着摆子,他都快失去意识了。
就在这时,他体内不停转动的白玉环上,五个小孔其中空着的一个里,亮起了一丝细微的纹络,在这道纹络亮起时,他体内体外肆虐的热量被某种力量牵引,纷纷流转了进去。
片刻后感觉好受了一点的李长生意识慢慢恢复,他浑身是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
“这药劲也太大了。”
他喃喃自语,一阵心悸。
刚才若不是体内的白玉环,他今天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我体内的白玉环,到底有着什么来历?”
看着屡建奇功的白玉环,李长生忍不住沉思,暗叹它的神奇。
“怎么这么臭?我的身体。。。”在他思考间,一股异样的味道传入了他的口鼻。
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皮肤微微发白,有些地方已经微微透明,用手摸去坚硬如铁,却温润如玉。
内视体内经脉,也比之前宽阔了那么一丝,真气在其中潺潺而流,没有了那种阻塞与胀痛之感。
“这荡气决和金玉决,看样子真的有奇效。”他暗暗点头,虽说过程痛苦无比,但所获得的成效却真的是显而易见的。
看着身下黏糊糊的污秽,他明白那是他体内被涤荡出来的杂质。闻着这股味道,他微微皱眉,起身走到殿内的那条三尺小溪里,洗去了身上的污渍。
“既然有效,那就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能否将金玉决练至小成。”
打定了主意,他又盘膝坐下,只不过这次他可不敢再用瓢往身上泼了,这样狂猛的药水,他再那样做无疑是找死。
同时,喝的时候他也小心翼翼,一口一口的往嘴中呡。他实在是被那种狂暴的力量折腾的怕了。
日复一日,修炼的过程真的很枯燥,每日重复着那些动作他后来都有些疲惫了。
不过木桶中的药液也在日益减少,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愈加晶莹。
这是金玉决快要小成的体现。
又是一个月。
木桶里的药液已经见底,而他的金玉决也已经小成。就是让他站在那里让一个成年大汉用刀砍他也是砍之不动了。
这正是金玉强身决的霸道之处。
同时,他的境界也稳固在御气境初阶圆满,现在他的经脉比常人宽阔了两三倍不止,而且坚韧无比。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一击能发出比常人浑厚两三倍的真气,甚至四五倍,而不用担心经脉受损。
现在的他,已经算得上是一个真正合格的修士了,已经可以穿过通道去向真正的神魔大世界了。
看着阳殿所剩无几的药材,他暗叹口气。
金玉强身决强大是强大,但却是太难修炼,这一阳殿的宝药也只是让他堪堪炼至了小成,若想大成,那还不知道要用到多少宝药呢。
恐怕到时候动辄就得是数以千年的宝药打头了。而那些宝药,也只有神魔世界才有。现代世界,恐怕再也不会寻找到一株了。
随着自身越强,越觉得现代世界的贫瘠。
他想要更强,就唯有找到通道,去向世界那一边。
而现在看来,也是时候了。
关于这片宏大废墟的隐秘,他没有再深究。因为以他目前的实力和能力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洞悉这一切的资格。
看那巨大的掌印就知道,这个地方的神秘,就算是朱闻道当年,也没有那个资格洞悉。
他想等到日后自身强大的时候再来,他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着不可想象的过去。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去意,那枚红色的蛋在沉寂了一个多月后,第一次开始了变化。
蛋身上的纹络越来越亮,终于在某一刻彻底爆发,散发出了漫天神辉。
那夺目光华照亮了整坐阳殿,甚至从阳殿的窗缝门缝中透发了出去。
许久后,光华消失,一个似家鸡大小,红顶黄喙光秃秃肥嘟嘟的禽类赫然印入眼帘。
看着比之前成年人手掌大小的“鸟”在一个月后变成了这样,李长生目瞪口呆。
这就是涅盘吗?
光华消散,那只禽类动物抖了抖身子,黄豆大小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冽。
看着面前一个少年愣愣的盯着自己,它想起了一个月前刚出世的那一幕。
眼中冷冽消失,它踮起一条腿用另一条腿好整以暇的挠了挠,斜昵李长生,极富人性化,传来了一道神念,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英明神武的神鹤陛下吧?”
李长生一口气差点没被噎死,一只鸡竟然口吐人言,而且表情还这么丰富,居然用眼神斜昵他,真是一个。。混账。
“你是,那个小鸡仔?”他喃喃道。
“注意你的言辞小子,本尊是神鹤,啊呸,是仙鹤。再敢对本尊不敬,当心本尊不客气。”
那只禽类抖了抖光秃秃的身子,绕着李长生走了一圈,连连点头,嘴里啧啧有声,“不错不错,一个月不见,变化挺大的嘛。这样吧小子,看你骨骼惊奇,本尊可允许你拜我为师,传你逆天造化,你可愿意?”
看着一只明明像鸡但却说自己是仙鹤的混账对自己品头论足,言语中一副高人模样,李长生一阵头大。
但他可不敢招惹,因为他在一个多月之前已经领教过了这位的厉害了,如今一个月过去,经历过涅盘的它想必比之前更厉害了。
“既然你已经出来了,那我也该走了。”
李长生黑着脸向外走去,拜一只鸡为师?不好意思,他还没那个癖好。虽然那只鸡很神异,但他还是不容许自己那样做。
除了离开他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还要受着那只鸡的嘲讽,还是一只无毛鸡,一想到连这只禽类都不如,李长生就眉头直跳。
“走哪去?欸,欸。”
见他真的要走,那只无毛鸡扑闪着光秃秃的翅膀,扑棱到他的面前。
“小子,带我一起走,本尊传你无上造化。”
“没兴趣。”
李长生黑着脸,绕开它,步伐加快向着废墟外走去。
“你就不想知道这里的过去吗?”无毛鸡如影随形,紧跟着他不放。
“不想。”李长生的脸愈发黑,他将去往神魔世界,身边跟着这样一只鸡算是怎么回事。
身后,那只鸡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又加快跟上,“你是不是想去世界那一边?”
李长生听到这话,霍的顿住脚步,他回头看着无毛鸡,眯了眯眼,“你如何知道?”
“带我走我就告诉你。”无毛鸡没有回答,看见他顿住脚步,它不无得意的说道。
站在那里看了它好一会,把无毛鸡看的都一阵发毛,良久,李长生才点了点头,道:“好吧,但你不许惹麻烦,到了那边之后,你我就分道扬镳。另外,把你知道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没问题。”
无毛鸡回道,干脆利落。
见它回答的如此干脆,李长生眉头微皱,但他没有说什么,当先向着废墟外走去。
身后,无毛鸡回头,翅膀微微一招,几道流光从废墟深处升起,没入它的体内。摆了摆身子,它这才向着李长生追去。
“小子,等等本尊。”
李长生认出了这种过程,在朱闻道所留的记载里。
这是绝代强者或者他们的后代和家族才会拥有的逆天法术。
据说,这种法术的始创者,是无尽岁月前宇宙深处里的一种禽类动物,它吸纳天地灵气,一步步地壮大己身,后来更是自己创造出了一种强大的法术,依靠这门法术,已在世界巅峰的它又自伐己身,极尽一跃,终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窥见了另一方世界。
那种禽类,后来被人们称之为凰。而它创下的法术,名为,“涅盘。”
据说这种法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哪怕只剩一滴血,也可以极尽升华,重新复活。
这是一种极度强大的法术,威名震动古今。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代表着,不死。
所以,无尽岁月来,几乎人人都想得到这门法术。可是,却无一人得到。
后来,人们渐渐放弃。虽然找不到那篇神术,但是,那种神术的存在,无疑是为那些强者指明了一条道路。
于是,那些强者开始自己摸索,想要试试看能不能将之完美的复制出来。
可惜,他们太小瞧那位神术的创造者了,万古岁月来,几乎无一人成功。
虽然没有人能将完美的涅盘术推演出来,但有一些与之相近的神术,却还是被一些惊才绝艳之人创造了出来。
虽然不像以一滴血复活全身那样逆天,但残肢断臂迅速再生的这点能力还是有的,纵算如此,这也已经很是逆天。
包括有些狠人,有事没事就自斩己身进行苦修的那些猛人,这个法术就更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他们依靠这门法术,一步一步登临了绝巅。
那种法术,号称“小涅盘。”
窥一斑而知全豹,由此可见,真正的涅盘神术有多么的强绝。
多少纪元来,小涅盘术都是牢牢的掌控在一些超级门派或者大教的手里,在地球规则还未改变的上古年代,据悉,也只有一个宗门掌握。
那就是已经覆灭数千年的五行门。
而这也意味着,从此的这颗五行星上,再也不会有这种术法存在。
最起码在朱闻道那边的修真世界中,已经有近六千年没听说过这种法术了。
朱闻道之所以知晓,只因他曾是碧落宫的准传人,所以得到一些常人难知的隐秘也不怎么奇怪了。
没想到,眼下居然在一只“鸟”身上看到了,这只“鸟”,其身后隐藏的东西,恐怕并不只是现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看着那颗流转着红色光芒的球,李长生眼中光芒闪动。
他,十分想得到这篇神术。
站那咽了半天口水,犹豫了很久,他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某种想法,将红球小心的托着,走进了那座长满药草的阳殿。
进殿,转身,将门关好,他扯了几束不太珍贵的草药叶子,把那颗红球放在了上面。
他随即盘膝坐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红球,红色光芒在其上,顺着某种玄奥的轨迹在缓缓流动,一时间,李长生竟看失了心神。
“倒还真是奇异。”
不久当他回复了心神,不禁暗暗点头,暗道神奇。
就这样过去了两天,李长生见那“鸟”还是没有丝毫复苏的迹象,索性也不再等。
起身,走到大殿的角落,将一盆盆栽抱起,盆栽中有一株植物,两尺多高,有着六片闪闪发光的叶子,正是几天前看到的那株名叫“落霞”的宝药。
“嗯,落霞宝药,药叶上的点点金芒正是这宝药的精粹,这宝药据说有着巩固元气,温养经脉之疗效,也不知是否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他扯下一片发光的叶子,拿在手中仔细观看。
“算了,先试试再说。”
不再多想,他张开口,将这片巴掌大的叶子一点点吞入了口中。
药叶入口即化,他都不用咀嚼,只感到一丝丝温润的能量顺着喉咙,沉入胃中,慢慢向着四肢百骸散去。
“嗯?真的有效!”
李长生张开眼睛,一阵欣喜。
当下不再怀疑,他抱着盆栽,来到红球旁盘膝坐下,将剩余的五片叶子全部扯了下来,一股脑塞入了口中。
感受着温润的能量在在体内冲击,他赶忙运转起古仙决,让体内真气,跟顺着这温润的能量,去冲击体内丹田。
“叮。。”
不久,一道轻灵的声音从丹田处响起,像是什么臂障被打破了一般,天地灵气突然开始波动起来,向着他小腹那块涌入。
“嗡。。嗡。。。。”
丹田里白色玉环转动的速度突然加快,金水两界珠也在急速转动。
一股股天地灵气被它们同化,凝缩成精纯的液体,一滴接一滴的落在他的丹田里。
聚少成多。
似惊涛拍岸的声音响起,他内视丹田,只见里边的灵气已经浓稠如水,在那里翻滚咆哮。
“这,就是宝药的作用吗?”
感受着比之前吸收天地灵气还要快数十倍的速度,李长生有些愣神。
“我的丹田,居然会有这么大?吸纳压缩了这么多的灵气,居然还远远没有饱和。”
他看着磅礴,散发着雾霭望不到尽头的丹田,一阵傻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妈的,这下完了。”
他想起了荡气决御气篇,那上面记载着修炼御气境第一步,就是要将丹田用真气灌满。
可问题就在这,他刚把灵气吸纳进来,那灵气就直接被压缩成水了,都不受他控制。
还有这比常人大无数倍的丹田,真气还好说,可若是灵气之水要多少才能将它灌满啊。
李长生一脸忧郁,但他没办法,天地灵气还在继续向着丹田涌入,进入丹田又被凝缩成灵气液体,不过那团灵气真水倒也在慢慢壮大之中。
他试着用意念调动一丝灵气真水,只觉得凝实无比,这一丝,比得上他之前最起码吸收三天的灵气之和了。
感受着这浓郁无比的灵气真水,他的心才有了些许的慰藉。
“算了,慢就慢点吧,这只是第一步,慢慢来。”
他这样安慰自己,意念从丹田收回,没有再去理会。
外界的天地灵气依旧在不停向他丹田涌入,被白玉环和两颗界珠同化,他丹田的灵气真水从开始的一团慢慢变成一片,再慢慢变成小湖,最后变成了一片海,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在那里翻滚,咆哮。
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
“唔。。。”
这一日,李长生从入定中惊醒,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他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发现天地灵气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他将意念沉入丹田,发现原先空旷无比的丹田此刻已经成为了灵气之海,一道道巨大的浪花在那里咆哮,发出轰鸣的声音。
“这。。”
虽然相比较于他宇宙般广阔的丹田来说,这片海依旧微不足道,但却足以让李长生目瞪口呆了。
思绪回到外界,站起身,他动了动身子。感受着从丹田处涌发出来的能量,他感觉现在的自己,比十几天前强大了数倍都不止。
“现在的我,恐怕已经和御气境初阶的高手不相上下了吧?”
“两个月前还只是聚精境中期,如今就已堪比御气境初阶,这荡仙决,果然名不虚传!”
“还有那落霞宝药,就此一株,竟让我不受练体之苦,当真当的起‘宝药’二字。”
他连连称赞。
“那么,接下来的境界,应该就是御气境了吧?”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了荡仙决,翻到了御气境篇。
还是一样的标识,一样的注释。
李长生点头,倒真不复杂。
难也就难在打通全身之间的经脉上,让灵气能在全身潺潺而涌,这经脉是必须要被打通的。
而御气境最大的奥秘,就是可以将体内的真气调动出体外,用气来战斗了。
他沉思了一会,将旁边的注释和修炼心得记在心里,旋即意念退出脑海。
“如那上面注释所说,强行开阔经脉可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必要忍受极其强大的痛楚。但是,若有外物辅助,则会轻松百倍。”
这里的外物,可以是奇宝,也可以是奇药。奇宝他可没有,但奇药,他这里有一堆。
他一边解读那些注释,一边抬脚踏入大殿中央,往那片药草园中寻去。
“银尘穗!”
这是一株似麦穗般的宝药,只不过通体是银白色,而且穗也比麦穗看上去更密集,层层叠叠,给人一种厚实感。
“玉清花!”
他又看到了一朵似莲叶,半青半透明的花,在那散发着淡淡清香,流动宝辉。
这几种宝药,都对拓展经脉有着奇效。
“还差四五种,这座大殿并没有。算了,先将就用吧,实在不行,就咬牙硬上,我就不信有多么痛苦。”
他摇了摇头,撇下恐惧,在内心为自己打气。
它顺着蛋身,沿着某种轨迹慢慢转动,每转一圈,这颗蛋的灵气就更重一分,光芒也愈加灿烂。
“这蛋,还有着生命?莫非,还真是宝贝不成?”
李长生双眼转动,压下了之前想要将它们吃掉的想法,他也不再去管腹中的饥饿感,当下就盘膝坐下,静静地看着那颗蛋,没有再动它。
盘坐的影子由西转到东,时间慢慢过去,夕阳逐渐西下。
他看着依旧流转着霞光,生命气息壮大了许多的那颗蛋,摇了摇头。
“看样子今天难有收货了,还是先回到那座古殿再说。”他自语道。
旋即,他将那几颗蛋捡起,把那颗散发着生机的蛋小心翼翼地放在怀中,这才抓着另外三颗顺着来时的路走去。
阳殿外。
一颗火星兀的在黑夜中闪过,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呼呼呼”的吹风声。
不久后,一团篝火便在黑夜里升起。
李长生抹了抹因为吹火还沾着些木屑的嘴角,靠在篝火旁一根倒下的巨大石柱上,他边吃野果,边看着在他和火堆中间的那几颗蛋。
火光跳动,在他的眼中闪烁。
说也奇怪,那颗蛋此刻在火光的照耀下,其上流动的光芒似乎比在阳光下更加快速了一些,生机愈发浓郁。
而其他几颗,却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动静。
夜越来越深,凉气越来越重。
他又往火堆里加了几根粗木柴,再也控制不住席卷而来的睡意,将那颗泛着生机的蛋,和其他三颗蛋往怀中一揣,就准备入睡。
至于为什么要将蛋收起,是因为他不确定这蛋能否一直保持在火光的照射下。万一一不小心烤熟了,万一真是宝贝,那就损失大了。
月华如水,凉风阵阵。在火光的噼啪声中,李长生很快进入了睡眠。
静谧的夜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
沉眠在美梦中的李长生突然感觉脸上很痒,他睁开迷蒙的双眼,顿时感到一阵刺目。
他左手遮着眼慢慢适应阳光,右手肘撑起上半身,想要爬起来。可刚一动,他就呆在了那里。
只见他面前,有一只半个巴掌大小的。。鸟?
这鸟虽是袖珍,但颈和腿和嘴却是修长。红色的顶,黄色的喙,白色的羽,还有黑色的尾后羽。看上去霎是漂亮。
“这是。。。什么。。东西?”李长生皱眉,咕哝道。
旁边,那袖珍“鸟”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眨了眨米粒大小的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睛,斜着头看着李长生,一脸。。。不善。
“他娘的,这东西,额这‘鸟’,好像听得懂人话?还有这眼神,居然,像是在鄙视我?”李长生眨眼,感到不可思议。
真的,那姿势,那神态,真是越看越像。
李长生咂舌,他居然被一只“鸟”鄙视了。
“我说小鸡仔,你能听懂我说话?”
他好笑地坐起身,背靠石柱,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只“鸟”。
“啾...”
听到李长生叫它“小鸡仔”,那“鸟”黑宝石般的眼睛顿时双目圆睁,头上的红羽根根竖起,它修长的两条腿轻迈,动作快如闪电,向着李长生冲去。
一道残影闪过间,李长生放在地上的右手掌就仿佛被重锤砸过一样,立马红肿了起来。
残影再闪,那“鸟”回到了原地,依旧歪着脖子,杨着黄色的喙,在那斜睨着他。
眼里,带着挑衅。
“我靠,这究竟是什么东,什么生物!”
李长生疼的跳了起来,右手放在嘴边不停吹气,边吹边骂。
他很想问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东字刚一出来,他就觉得那“鸟”的身子动了一下,吓得他赶忙改口。
看着他这个样子,那“鸟”再次斜睨了他一眼,翅膀向背上翘去,它看向李长生脚下的三颗蛋。
看着翘着翅膀,神态比他之前还要悠哉的“鸟”的这个态度,李长生真是气的想吐血。
他娘的这“鸟”不仅听得懂人话,而且还有着极强的速度和力量,最关键的,还能发出这么人性化的表情,想必肯定不是凡物。
“咦?”
突然,他看着脚下有什么光芒在闪,捡起来一看,正是已经碎成了两半的那颗红色的蛋。
蛋壳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脚下不远处的那只“鸟”,开口道,“这里边,原先是你?”
听到他的话,那“鸟”收回了看着三颗蛋的目光,淡淡扫了李长生一眼,没有什么表示与动作。
看它这个样子,李长生黑着脸,怒道“你个白眼狼,是我将你挖出来并孵化的,你就这么对我?”
闻言,那“鸟”偏着头,似乎是在思考,半晌,他才对着李长生点了点头。并伸出长颈,点向那三颗蛋。
“你是说,你想要这三颗蛋?”看到它点头,李长生的面色也略有些缓和。看着它伸颈示意,李长生开口询问。
那“鸟”点了点头,看着那三颗蛋,眼里有些些许复杂。
李长生清晰的察觉出了它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感情,他轻轻开口,“你和它们,是同类?”
那“鸟”再次点头。
“好吧,既然是你的同类,那我也不好强行霸占,你拿去吧。”
李长生俯身,将三颗蛋捡起,轻轻的放在了那“鸟”身前。
那“鸟”见状,也不客气,眼里最后一丝复杂之色闪过,它抬起嘴,黄色流光闪过间,它就把嘴插进了其中一颗蛋里,进行吮吸。
穿过通透如白玉般的蛋壳,可见其中泛着荧光的液体正在逐渐减少。而那“鸟”,也是身上泛起了红白相间的神辉,强大的生命气息在它身上涌现。
“这?。。”
李长生傻眼。不是说他们是同类吗?那只“鸟”,此刻竟然在“吃”同类?
在他愣神的时候,那“鸟”已经吮吸完了其中一颗蛋,它没有停顿,又将喙插入了第二颗蛋里。
神辉涌动,它身上的光芒愈发灿烂起来。
不久,第二颗蛋也被它吮吸干净。
人性化的砸了咂嘴,它又将目光投向了第三颗蛋,嘴在第三颗蛋前犹豫了很久,它摇了摇头,用头顶着这颗蛋,滚着送到了李长生面前。
“你这是,送给我?”李长生看着它的样子,疑惑道。
那“鸟”迎着他的目光,虽然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鸟”,李长生哑然一笑,“不用了,你吃吧。”
说着,将那颗蛋又放在了它的面前。
那“鸟”看着李长生清澈的眼睛,也没再推辞,眼里闪过一抹光芒,它低头又开始吮吸那第三颗蛋。
不久,随着第三颗蛋壳的碎裂,它身上散发的光芒已经极强。
一丝丝红光从它细长的腿上亮起,由下往上开始像茧一样逐渐将它包裹,在被完全包裹之前,它深深看了李长生一眼。
看着面前一个巴掌大小的红球,李长生伸手,将它捧在手里,红球刚开始还震动了一下,便之后就再没有了动作。
虽然红球没有再动,但此刻李长生的双手却在细微的抖动,而他的内心,却是比手颤动的幅度更大。
“涅盘!”
他喃喃自语,想起了朱闻道曾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不过他认为,那应该不可能。
空间和时间,那是超脱了奥义和法则的无上大世界本源之道,若真有那种人存在,岂不是可以主宰整片宇宙的意识?
一念起,宇宙生。
一念落,宇宙崩。
没有人可以违背他们的意愿,要想活下去,就得顺着他们的规则来。
想到这里,李长生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那简直太恐怖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张网,而他们,就是网里的鱼。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在这一瞬间,有一粒信念种子在他心里永远扎下了根,他发誓,绝对不会让自己进入到那种地步中去。
双眼恢复清明,他没有再想。来到殿门前他伸出了手,按在殿门上,可是,却怎么也推不开。
“给我开。”他又加大了一点力量。
结果,门还是纹丝不动。
“咦?”
看着纹丝不动的殿门,他轻咦了一声。
“这门,怎如此的坚固?”
按理来说,木头做成的门,纵算没有在多年的时光下腐烂,但也绝不可能还这么的结实。他刚才用的力气,已经足可以让铁块弯曲了,但还是没有奈何得了这殿门丝毫。
左看右看,也没有见有哪块锁住或者是顶住了。
他有心想从旁边破烂的窗柩进去,但看了看周围环境,他还是觉得翻窗而入有些不合适。
“是不是被从里面反锁了?”
他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外面推不开,那肯定就是被从里边锁住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都没想到。
可是在下一瞬间,他就笑不出来了。
“从里边锁住!”
这几个字让他通体发凉,谁会那么无聊将自己锁在里边?
“那些纪元里到底是因为什么?让这片废墟中的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将自己锁在了这个只有几层高的古殿里?”
“这个地方如此荒凉,破败不堪,阴阳古殿,还有那个十几里长的手印巨坑,它们之间是否会有着什么联系?”
种种谜团,萦绕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他觉得,如果能进的去这座大殿,那么应该会了解到一些什么。
他来到窗柩前,将两扇原本闭合在一块,如今却掉落下来的其中一块拿了起来。
半扇窗户刚一入手,李长生就觉得手中猛地一坠。
“这么重!”
他看着这扇黄色带着网格的窗框,虽然只有四尺多长,两尺多宽,但他觉得这半扇窗框最起码也有二三百斤重。
“难道是灵木制作的?”
他想起了脑海中的记载,在天地未变之时的这颗星球上,同灵草一样,也是有着灵木的。
一些灵木可以做成兵器,也可以当做建筑材料,它们的使用强度并不比一些金属差,甚至,还犹有过之。
只是,它们生长所需要的条件太过苛刻,因为不同于灵药,现如今的地球上,已经很难再见到活着的灵木本株了,如果有,那也肯定是神木级别的。
“阳殿的药草,还有这灵木做成的窗户,这片废墟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
摸着触手冰凉的窗框,他喃喃自语。
将窗框靠在墙上,他抬头向着大殿里边望去。可是,一片黑暗。
那种黑,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黑,而是深邃无比的黑,吸收一切光线的黑。
他轻咦一声,伸出手,向着窗户里边探去。
“叮。。。”
空灵的声音响起,他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手指接触的虚空中荡起了水波状的涟漪
缩回手,盯着那个地方,他喃喃道,“结界!”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从内部锁住的大殿,而且还布下了结界,是想把自己彻底的锁在里面还是在防御着什么东西?”
李长生眼中流光闪过,他心思电转,想着种种可能。
“算了,暂且先不动这座大殿,先把这片废墟考察清楚再说。”
他摇了摇头,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转身,走下殿前石阶,他向着大殿之后,那一片延绵十几里的废墟中走去。
琉璃瓦片在他脚下发出断裂的声响,绿色的藤蔓植物将大部分的残迹包裹覆盖,入目所见一片残垣断壁。
不久,穿过一片枫红叶树林,他看到了一处湖泊。
湖泊呈蓝色,波光粼粼,蓝韵阵阵,在阳光下闪烁着炫目的光芒。
“咦?这片湖泊怎如此的熟悉?”
看着湖泊,以及湖边的景色,他隐约有点熟悉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他眯了眯眼,认真向着湖中看去。当看到了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在湖中的倒影时,他霍然抬头,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远处的虚空,虽然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眼前的景色这么熟悉了,原来这个地方,就是他在那阴殿墙壁上,其中的一幅画里看见的地方。
只是,与画中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仙鹤腾空,也没有鸟语花香的景象。有的,只是普通的枫树林,还有长在湖边那茂密的芦苇和杂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那座大山,明明倒印在湖中,为何并不显现?”
他看着湖中倒影,暗自沉思。
那座大山,正是他在阴殿第三幅画里看见的那座。一位白衣老者,站立湖中小舟,负手仰望的那座。
至于第二幅画,其中所画的就是他来时的那片宫殿群。
“消失的大山,凄凉的湖泊,已成废墟的宫殿群,还有那白衣老者,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蓦地,不远处的杂草和湖泊的边界处,有丝亮光一闪而没。
他抬脚,走到跟前。俯下身,把那东西从泥中挖出,在涌过来的湖水中冲洗了一下,他发现,这居然是一颗蛋。
“嗯?还有?”
另一波潮汐退下,带走不少泥水,李长生发现在那枚蛋的下方,居然还有几颗。
他动手,将之全部挖出,清洗干净后,把它们放在了一起。
一共四枚成人巴掌大小的蛋,在阳光下反射着令人炫目的光芒。
其中三颗,蛋身莹白,质若白玉,穿过通透的蛋壳,依稀可见其中黄色液体,灵气氤氲。
还有一颗,则是与其余三颗不同。它的壳呈红白相间两色,就像是红色的血丝浸入了白玉,有一种妖异之感。
这颗蛋,灵气逼人。
“奇怪?这是什么生物的蛋?”
李长生皱眉,这种蛋他从没有见过。当然,世界之大,奇物甚多,他不可能全都认识。
但,可以不认识,但不能不会听说。可他真的没有听说过,凡俗界有什么生物可以生出这种蛋。
而且,就连朱闻道留给他的意念知识里,也没有此物的记载,想必他师傅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所以,他认定,这东西,应该不会是凡物。
“唔。。饿了,正好没吃饭,要不要吃一两个?”
他看着这几颗蛋,砸了咂嘴,一阵迟疑。
他能感受得到这几颗蛋流露出的古老气息,想必已在那里埋藏了很久很久。若不是湖水的冲刷,想必它们会这样一直埋藏下去。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嘀咕,也许是在温暖的阳光下照射了很久的缘故,此刻,那颗如鸡血石般的蛋,其上的血丝突然慢慢开始动了起来。
或许是太过投入了,李长生走到老道身旁几步远才被那妇人看见,妇人见一个小孩紧紧地盯着自己,脸上一红,急忙抽回了手。
“大,大师,我明天再来吧。”寡妇说着偷偷向李长生瞥了眼,慌忙站起身,小跑着离开了。
老道还面露疑惑,心里纳闷,聊得这么好,手劲这么大怎么突然就走了?
“流年不顺啊!”老道摇了摇头。
“老李,给我算上一卦。”李长生上前拍了拍李老道的肩膀
老道一转头见是李长生,一把拍掉他的手,怒道:“小兔崽子,你还敢来?”
“老李别生气,我真是来找你算卦的。”李长生笑了笑,绕过老道在他对面的小板凳上坐下,伸出一只手,手里托着一枚铜钱。
“就一枚钱,你打发叫花子呢?”老道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手却快的很,一把将铜钱抓到了手里。
李长生看李老道此时就两个字,顺眼!眼前之人简直就像从画里抠出来的一样,看看人家这作风,这才叫世外高人,看看人家之前抓寡妇那个手法,什么才叫游戏人间,什么才叫红尘炼心。
“算完再给。”李长生笑盈盈的看着老道。
老道闻言,这才不情不愿抓过李长生的手:“嗯,生命线挺长,张大妈死了你都不一定能死。”
“糊弄谁呢,张大妈都快七十了,钱是这么挣的吗?”李长生怒道。他盯着老道,嘴里说道:“再算算。”
老道见李长生不死心,嘴里嘟囔着扯过他的手臂,掐了几下随口说道:“放心吧,不止张大妈,王大妈也肯定死你前头。”
“你咋跟大妈都这么亲呢?”李长生满脸黑线,心里腹诽。
“不算出点什么我可不给钱!”他黑着脸道。
听到这话,老道脸色这才正经了些,身子前倾,双手在李长生身上装模作样地拍了几下。
“滚蛋,小兔崽子你身上没钱了!”老道骂了一声,在小板上坐稳,双手抱怀,不再准备搭理李长生。
李长生了愣了一下,心里暗道老李这手法娴熟的很呐。
不在意的笑了笑,李长生道:“老李,咱们认识也有两三年了吧?我也给你算算?”
“你...?”老道拉着长音,一脸纳闷,平时这小子总说自己是骗子,今儿这怎么转了性了?
李长生嘿嘿一笑,坐直了身子,在老道耳旁神色肃然道:“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听到李长生的话,老道当即怒了。还以为这小子要说什么呢,结果蹦出了这么一句,亏他还竖起耳朵认真去听呢。
“咳,我是说,你不是普通人。”李长生赶忙纠正。
“你才不是普通人,你全家都...”老道突然感觉话锋不对,惊疑地看着李长生,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嘿嘿。”看见他这个样子,李长生却在此刻闭上了嘴。他嘿嘿一笑,不再多说,起身晃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老道摩挲着下巴的山羊胡,目光若有所思。随后淡淡一笑,闭上双眼开始神游太虚。
在李长生走后不久,一道身影重新坐在了那张板凳上,看着对面的老道,一句话不发。
“你来了。”
似是察觉到了对面的来人,淡淡的话语从老道口中说出,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听见老道的话,对面那人赶忙站起,恭敬对老道行了一礼,道:“拜见师叔。”
“行了行了,别拜了,跟你那师父一个德行。”老道睁开眼,看着对面这个三十来岁的紫衣男子,大手一挥,阻止了他,道:“你怎么来了?山中出什么事了吗?”
如果李长生在的话,肯定能认出来,这个紫衣男子就是昨晚在棺材铺向他讨水的那个来自苍山的男子。
闻言,那紫衣男子古文升摇了摇头:“没有,山里很安宁,师叔请不要担心。只是二十年一度的收徒大会快要到了,几位师祖谴弟子出来寻您,是想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哼,老夫出来才不过一甲子多,那几个老东西就这般催促。”老道站起身,抬头看着远方,眸光在这一刻璀璨了起来,似忘穿了虚空,看到了遥远尽头的一座巨山,以及山中几道苍老的身影。
“张师祖说收徒大会已过去了三届了,山中别的传承人才济济欣欣向荣,只有您这一脉人才凋零,说这一次您可不能在外边放浪了,一定要您收个徒弟带回去,不然您这一脉恐怕就要没落了。”古文升组织了一下言辞,小心翼翼说道。
“这些老家伙。”李老道沉默。想了想,对古文升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将昨晚棺材铺那个小子唤来。”
“师叔,您...”古文升刚想问老道为何知道自己昨晚进了棺材铺,想了想心里还是暗道算了,这位师叔神通广大,神秘的一塌糊涂,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手段。想到这里他再次恭敬对老道行了一礼,旋即转身离去。
一条街道上,李长生正蹲在地上看着鼻涕娃和另一个光屁股的小孩斗蛐蛐,一双穿着华丽云靴的脚却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顺着脚缓缓往上看去,就看见了一个满头紫发身穿紫袍的男子正居高临下,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你是...昨晚讨水的..神仙?”待看清来人的长相后,李长生一眼就认了出来。
古文升点头,看着他淡笑道:“我师叔请你过去一趟。”
“你师叔是谁?”李长生疑惑,一个疑似神仙的师叔,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这一号人物。
“过去就知道了。”古文升淡笑,随后不再多说,抬起脚当先向着远处走去。
李长生跟在他身后,越走越吃惊,看这人行进的方向,好像是冲着老李那块去的。他心里疑惑,这人的师叔,不会是那个不要脸的老道吧?
不久,当远远的看到老道的挂摊,李长生心里顿时一震。看着紫衣男子对老道恭敬的态度,李长生当时就傻了眼。
走到近前,他看着一脸坏笑的老道,对紫衣男子说道:“你别告诉我这老家伙就是你的师叔啊。”
紫衣男子古文升点头,认真道:“他真是我的师叔。”
李长生感觉天旋地转,又看向老道,道:“老李,你真是仙人?”
老道笑眯眯,点着头道:“原本还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相处,可结果换来的却是调笑。不装了,我是仙人我摊牌了。”
李长生震惊了,他原先仅存的一丁点的怀疑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老道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李长生,嘿嘿一笑,一脸猥琐,道:“小子,想不想学修仙?”
李长生还在愣神状态,闻言浑浑噩噩的点头。
“那还不赶紧拜师?晚了我可说不定要后悔了。”老道眼珠咕噜噜眨动,对李长生循序渐诱,怎么看都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师父啊,师父,徒儿拜见师父。”
李长生嗷嗷大叫,听见老道的话当场就跪了下去。抓着老道的腿死不撒手,一声一声呼喊着。
他的下跪动作之快,动作之熟练,连一旁的古文升都忍不住咋舌。
李老道看着脚下转变之快,毫不犹豫就拜师的少年,歪着头,在心中暗道:“好像收了个不得了的玩意儿!”
看着还在嚎叫的少年,李老道哭笑不得,动了动腿笑骂道:“行了,快给我爬起来,别丢人现眼了。”
“是是是,弟子这就起来。”
李长生抹了把脸,站起来的时候为了借力就抓了一把老道的道袍。结果“撕啦..”一声,老道本就破烂的道袍被李长生拉开了一片巨大的裂口,露出了里面大片的春...光。
此时周围有不少人驻足,看到这一幕女人们都害羞地捂住了脸,只有那些男人在一旁起哄,大喊道:“真白啊,道长。”
李长生眼看老道的脸色由白转青,突然就福至心灵地说了一句:“师父,您腿毛真多。”
于是北街大道上就出现了这样千古罕见的一幕:一个穿着花裤衩露着两条大白腿的老道,拖着半件破烂道袍疯狂追逐一个抱头鼠窜的少年。
有趣的一幕在桃花古镇迅速传播,没能赶到现场的的张大妈,王寡妇表示遗憾至极。
当天傍晚,李长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棺材铺,王有力大叔见李长生回来,连忙上前询问:“小崽子,听说你今天被李半仙追着打了两条街?”
“咳,那是我们闹着玩呢。”李长生摸着头上的大包讪讪笑着。
“听他们说你拜李半仙当师父了?”
“对,我的仙缘到了。”李长生面色兴奋。
“可...”王有力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李长生对他眨了眨眼,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游戏人间,不拘小节,实乃当世第一洒脱仙。”
“什么?”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王有力纳闷,心说这小子该不会被揍傻了吧?
“哼,现在知道夸我了?”正在王有力疑惑的时候,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李老道抱着怀,露着大白腿,身后还拖着那件破烂的道袍。
王有力这才明白,怪不得这小崽子跟自己挤眉弄眼,还一个劲地夸那李半仙,感情是这老道在后边跟着呢。不然以这小崽子的嘴,能饶得了他?
他看着那老道的腿,心里暗道果然如传闻一般,是挺白的。
李老道不理会他们,走上前一屁股坐在厅中的一张椅子上,撩起道袍将大白腿遮住,甩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扔给后边的古文升,道:“去买些酒肉回来。”
古文升接过,点头刚欲走,又被老道叫住,道:“将南街卖药的赵老头,镇后的铁蛋爹,镇外的张太婆,肉店的刘掌柜都喊来。”
听见他的话,一旁的王有力疑惑道:“道长,将他们叫来有何贵干?”
李老道闻言,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指着一旁蹲在地上同样满脸疑惑的李长生嘿嘿贱笑道:“把他卖到山里去。”
,长相既不英俊也不漂亮,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的一个少年正躲在一座阁楼前的石狮后,抓着一把瓜子,边吃边面带猥琐地看着不远处的两拨人吵架。
“让你送宝贝回我天云宗,你说不是刮风就是下雨,送了两个月了兄弟,你以为上月球啊?”
一个穿着白色金丝云袍,雍容华贵的男人看着对面几个穿着制服的人骂道。
“我还没说你呢,扫把星,宝贝丢了都赖你。”
那几个胸口纹着“风”字标识的人不甘示弱,呛声道。
“你们风云阁的口碑也号称业内前三,就是这样服务客户的?把我的东西丢了,也不给个说法,现在做大的不出来,叫小的出来顶啊,叫你们阁主出来。”
被这些喽啰呛的颤抖,那名华贵的男子面容阴郁,不屑与他们多说,抬头对着阁楼喊道。
他话音刚落,阁楼中走出了一个长发披肩的红衣男子,他侧着头用金勺挖着耳朵,对那名华贵男子道:“我们阁主不在,你着急早点说嘛,我帮你叫其他的快递势力啊,坐灵船两三天就到了,靠我们飞当然要等两三周啦,你回家等着吧。”
“你说什么?”
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拳掌交击,大战一触即发。
吐出了最后一口瓜子皮,看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石狮后的清秀少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拍了拍怀中从风云阁偷来的‘宝贝’,嘿嘿一笑,旋即转身离开。
他叫李长生,是从遥远星空中一颗名叫‘地球’的星球上穿越过来的。
他本是地球上一个苦逼的上班族,和别的996工作制不同,他的工作,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叫做715,一周上满七天,每天15个小时,二十五六岁了,除了拥有一份累死人的工作,别的什么都没有,算是典型的一事无成。
至于他为什么会穿越,还得从一件事说起。
那天,又是一个加班的深夜,因为工作的枯燥乏味,他便和同岗的一个女孩打闹嬉戏。咳,也可以说是t戏。
结果就被监控拍到了,第二天就被人事部辞退了。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人点背的时候,喝口凉水都能塞牙。
这不,他抱着自己的东西,没心没肺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光顾着看路边一个穿过膝丝袜的女孩,没有注意到旁边正在施工的现场。
当一颗大树带着高压线倒在他身上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他被电的浑身焦黑,双腿还在下意识地乱蹬。
可就算这样,他的眼睛还是没有离开那过双丝袜美腿。
“真……白啊。”
这是他闭上双眼说的最后一句话。
黑暗,无边的黑暗降临。
他感觉意识慢慢离开身体,向上飘去。
良久,他才看到了一片璀璨的光芒,一颗颗发光的星辰从他身边掠过,他震撼,“这是哪里?天堂吗?”
直到,一颗璀璨无比,散发着五彩光芒的超级行星出现,这才打断了他的思绪。
巨大的引力传来,他被吸入了这颗星球。
忍受不住那股吸力的拉扯,他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条溪流旁。
挣扎着坐起身子,他感觉到了一丝不适。低头一看,他顿时傻眼。
“这是什么服饰?”
看着华丽的长袍,漂亮的长靴,他摸了摸脸和头上的发髻,一道惊雷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想起来了自己被辞退,被树压,被电死。过往的一切如走马观花般快速在他脑海中闪过。
“我…该不会…穿越了吧?”
他目瞪口呆,愣神之后许久才终于确定,自己的确穿越了。
“这也太狗血了吧?”
他想了起来,在地球上时,闲暇时看的各种各样的网络小说,十有八九都是穿越类的,一年得穿几百万次,狗血剧情把他看的直撇嘴。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样狗血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吐了一口口水,唉声叹气。
“想我李长生,年芳二十六。天纵神姿,少年老成,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就。。”
他抬头望天,久久不语,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直到好一会后,他才缓过神来。
“算了,算了,只要没死,就是好事。”
这是一座恬静而优雅的小镇,平静安详。
青石板铺就的小道古色古香,踩的光滑的石板,代表年轮的印记。一排排房屋整齐排列,褪色后的木建筑倍显沧桑。
古镇背面靠山,有条小河从古镇中心淌过。几方鹅卵围成的池潭里,一群鱼儿游的欢畅。
穿过木栅门,越过石拱桥,一个高大的水车在缓缓转动,水声潺潺,木齿轮嘎吱作响。
青色的瓦房,土灰色的墙。一片又一片整齐有序的瓦片在木头房梁上井井有序的排列着,既不单调又不乏味。
古镇路口,坐着几位年迈的老妇,手中拿捏着针线,有说有笑地缝合着怀中的衣衫。
临近中午,几户人家已经开始做饭,土烟囱冒出的几缕白烟缭绕上升。蜿蜒的小道尽头,烟雾弥漫下的青山隐约可见,一群男人背着刀箭等武器正从山上下来。
细看的话,他们身上还背着一些山野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