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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辞这里,没有谁可以说夏倾月的不好。
一句也不行。
他冷嗤了一声,拍了拍西装袖口极度微渺的尘,转过身,“我说过,澄清谣言,你们当听不见?”
经纪人忽视了事情的另一侧重点,心虚道:“江总,那些拍照片的狗仔嘴严得很,我们又不是人脉广泛的传媒公司主导,这一时间上哪里弄和那张背景一样的正脸照片啊?”
像这种专门爆大料的狗仔行踪极其难找,而且给了钱都不一定会办事,悄无声息地在网络上爆个与哪位相关艺人的料,等的就是看ta被舆论伤得遍体鳞伤的样子,一部分为名,一部分受人指令,为利。
“澄清,这两个字很难懂?”江辞眉宇压低,难得耐心地重复了遍,“艺人本人发微博证明——其出轨的第三者不是夏倾月。澄清晚一步,夏倾月就会多一分伤害,如果再按照这个事态走下去,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离开途尚,江辞吩咐庄睿:“保存那些对夏倾月造谣和诽谤的相关信息,多派些人查清楚他们的ip地址,另外,再找业界最有名的律师走法律程序提起诉讼,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好的江总。”庄睿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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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
平常这个点,夏倾月已经洗漱好准备睡觉了,但现在,她依然没有任何困意。
尉迟落棠发给她的那张照片,夏倾月很感动,想到她们仅仅是合作关系,交情不深,她问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这个问题,尉迟落棠笑了,“本姑娘心善不行啊?我可见不得明明不是自己的罪名却加在了自己身上,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不瞒你说,我之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造谣的人一张嘴,辟谣的人跑断腿,凭什么造谣的人可以这么轻松、不费吹灰之力?他们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付出代价。”
“你放心,我发给你的照片是真的。”尉迟落棠骄纵中也有些得意,“我在娱乐圈这么高的咖位,人脉资源什么的还是有几分的。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挂断了电话,夏倾月编辑好微博刚发送,尉迟落棠就转发了她的微博,明星流量加上话题热度,短短一分钟,点赞、评论、转发持续增长破了万。
与此,途尚传媒的官微以及罗斌本人也发了微博,内容为澄清夏倾月与左图的女人并非同一个人。
【我靠,吃瓜吃错了?】
【这是两个瓜呀姐姐,罗斌出轨没澄清!】
【啊啊啊啊啊骂错人了,抱歉抱歉抱歉。】
【反转来了姐妹们,小三不是夏倾月!原来另有其人!】
【罗斌终于回应了,渣男!人渣!】
【尉迟落棠都转发夏倾月的微博了,看来照片是真的,就是吃错瓜了,倾月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骂你的呜呜呜。】
【现在说对不起是不是晚了,我跪下谢罪!】
【可恶的渣男!还有这媒体,别为了冲年底kpi什么瓜都往上怼行吗?!】
【抱抱倾月姐姐/安慰jpg.】
舆论风波出现了转机,压在夏倾月心里的不安也就此消散了。她一一浏览网友发表的各种各样的评论,很多在跟她道歉,博取她的原谅。
只要事情解决了就好。
夏倾月给江辞打了个电话,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听到客厅里传来阵阵的手机铃声,走下床,她打开卧室门看过去。
“阿辞?”夏倾月走向客厅,看到江辞已经回来了,他在岛台那边给自己倒了些水。
“怎么没睡?”江辞问她。
“睡不着,也不想睡……”
说着,她拿过置放药品的医药箱放在台面上,“我下楼给你买了新的退烧药,吃了这个,感冒应该就会好了。”
江辞接过夏倾月递来的感冒药,唇角笑意浅淡,也是真的开心:“还记得我生病呢。”
夏倾月没说什么,温吞地看着他。
吃过了药,江辞拿出手机随意点了几下,几秒过后,夏倾月的手机上兀自响起了到账信息提示音,打破静谧——
【您尾号0931卡xx月xx日10:29工商银行收入10,000,000元,余额15,000,591.77元。】
夏倾月恍然回神,指尖不由自主地跟着颤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声——
【您尾号0931卡xx月xx日10:29工商银行收入30,000,000元,余额45,000,591.77元。】
已而,又是一声——
【您尾号0931卡xx月xx日10:29工商银行收入50,000,000元,余额95,000,591.77元。】
三个数字逐渐递增,夏倾月感觉呼吸险些停滞一般,下意识问:“阿辞,你干嘛?”
“因为这件事,你受了不少委屈吧。”江辞的手轻轻放在夏倾月的发顶上,低身与她的视线持平,声音温柔——
“我来哄姐姐开心。”
第69章暧昧
夏倾月鼻翼忽而一酸,想哭。
这起造谣的事件自今天晚上开始,整个舆论的过程从产生,再到兴起,最后到席卷互联网的每个角落,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期间,江辞知道之后就不容犹豫地找寻解决方案,关键是……他还发着烧。
生病了不好好休息,不仅帮她处理麻烦,还变着法地哄她开心……
阿辞,你能不能,能不能也要多关心自己啊。
“那些恶意造谣的人,我已经让庄睿去查了。”夏倾月的眼尾泛了点泪滴,并未落下,江辞注意到帮她拭去了眼泪,“法律会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停顿,温声道:“别哭了,姐姐。”
夏倾月咬唇,疼痛止停了泪腺的酸涩。
她稍微仰头,想控制自己、也听他的话收回眼泪,视线低了几分,恰好看到江辞左手的骨节微微变青了些,还有几道被划伤的小伤口,“怎么弄的?你又受伤了……”
江辞偏手一看,手背的骨节的确青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那种,估计是揍罗斌的时候留下的,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抗打。他不太在意,“没事儿,不用担心。”
拿过杯子,江辞正想喝点水,夏倾月牵着他的手带到自己面前。医药箱在岛台桌面上,她翻了翻,发现碘伏用完了,只有酒精,提前告知他,“酒精消毒比较疼,你忍着点。”
夏倾月的身高比江辞要低一些,天花板汇聚的光降在她的发丝,乌黑的细发漾了层薄晕。
她的头发过了肩膀,她没剪短。江辞抬起另一只手挽了下她衍长的头发,故意拎出来这一事实说:“夏倾月,你发现了吗?你的头发长了。”
你的头发长了。
言外之意,夏倾月不可能不懂。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才能读懂的……暗语?
棉签在江辞的手背骨节上停留片刻,夏倾月回笼思绪,继续放轻动作帮他处理伤口。不知道为什么,她回答一拐,口是心非起来:“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忘了剪。”
理由不充分,江辞选择不相信。当夏倾月在他的伤口上贴好创可贴,下一刻,他偏了身,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桎梏于此,“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是忘了剪,还是根本不想剪?”
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拉至很近。
绕在空气中的气氛不知不觉地浮升了温度,彼此的呼吸跟随心脏的跳动一起一伏,缱绻,也暧昧。
身后是岛台的沿壁,身前是江辞高挺的身影,夏倾月无处可躲,只能迎着他灼热的目光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她好像……说不清什么时候就陷了进去。
什么时候呢……
想着,夏倾月双唇翕张,想开口说话,听到江辞低缓的声音:“夏倾月,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觉。”
“从我对你表白的那天,你同意我追你,从这之后发生的每件事情,对我,你真的没有心动过吗?你也知道我想让你留长发是什么意思,你却没有剪掉,这是为什么?”
跟着江辞的话,夏倾月用短暂的一分钟回忆起他对她表白之后发生的每件事,回忆完了,她按下自己升降不定的心,“我……”
只是刚说一个字,江辞褐眸里的温和慢慢随之显现,像春融后的清泉,胜券而笃定,一语定下了音——
“夏倾月,承认吧,你爱上我了。”
‘爱’这个字的力量太过盛大,夏倾月不由得手心一热,双手经不住支撑使得身子倾斜了些。
见此,江辞先一步揽住了她的腰,温热沿着相触点传递身体的每道脉络,夏倾月不忍泛抖。
她不是震惊,反而像是被说中了心事。
也不是逃避,她只是在借助时间证明。
再次回想起江辞表白她的那一天,夏倾月就在想,以前和现在也有喜欢她的男生追求她,例如:顾鹤、骆泓、陆天……
但她都拒绝他们了,唯独没有拒绝江辞。
他给她的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她说不上来,也不舍得放开。可能因为他们之间太熟悉了,熟悉到知晓彼此的很多事、生活中的很多习惯,以至于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对其他人展现的大多是温柔的一面,只有在江辞面前,她才想对他发小脾气;前几天的电梯意外事故,她恐惧到快要不能呼吸,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他;这次的舆论风波将她拽入深海中心,她知道要冷静,也知道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慢慢解决,但……她看到他的那一刻,会控制不住地想依赖他。
只有亲情,会这样吗?
不会。
夏倾月看着眼前的江辞,纤盈的长睫如蝶翼,微不可察地轻颤了颤。
这段时间以来,都是他在付出。
她心疼他,想补偿他。
“你猜,我接下来会做什么?”夏倾月忽而问了江辞一个问题,浅棕色的瞳孔里映着他的模样,只有他。
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与前两分钟他们所说的对话根本不在同一频道。
江辞微怔,一时间找不出问题的答案。
或许因为思考的缘故,他的眉宇轻折,真的在认真想她接下来会做什么的问题。
夏倾月漾唇笑了笑,微翘的眸子冶艳、明媚,没想到她的一个问题,却成了他回答不上来的难题。
她踮脚,一手撑在结净的台面上,另一只手扬起,覆在江辞的眼睛上,遮挡了他的视线。
而后,慢慢地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静谧的空间,暖白且柔晕的光束。
在光束之下,折映出她和他、一点一点减少距离的影子,直至影子的鼻尖似有若无地触碰了下。
江辞短暂失去了视觉,他看不到外界发生的任何事,只感觉到鼻翼的触感一点即离,好似雨水坠入了镜面湖泊。
她……是要亲他吗?
“叮——”
不知是谁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