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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等她揉了揉眼睛，发现七姐目光直视远方，整个人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小白团有些恹恹地蹲守在她身旁，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刺激。
灵兽和灵兽之间也会有比较，小白团突然蹿高，无牙受不了。无牙和小白团一样高大时，两只你追我赶，倒也有短暂的和谐。但……不知道为何，她觉得这次无牙的成长已将小白团远远地甩出了一个高度，大概小白团也感受到了，所以才无精打采的。
“小白团，你比无牙小多了。”东方明惠还记得无牙把小白团拐回家时，小白团才巴掌大，就像小奶狗似的，屁颠屁颠的跟在无牙后面，可萌可萌了。可惜，可萌可萌的小白团到了七姐手中也变得高冷了不少，“小白团，加油，我相信你肯定可以追上无牙的。”
小白团嗷呜了声，扬起脖子舔了舔她的手心。
无牙和虚影的这一战打了三天三夜才停歇。
虚影从双手负立变成了单手负立，“你输了，回去。”
“嗷呜——”无牙大脑袋朝着这边看了一眼，低吟了声，转身就跑进了更暗的地方。
“无牙。”东方明惠胸口感觉闷闷的，刚才无牙那一声给她一种特别难受的感觉，“这道虚影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无牙要听他的。”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小色已经被无牙给打击到了，这小不点它是看着长大的，之前它还嘲笑无牙太弱小，结果转个身，现实给了它啪啪啪好几个巴掌，小色觉得自己整张脸都被无牙给打肿了。别说三天三夜，它现在跑到那道虚影面前去，一个照面恐怕就坚持不住了，“别去，我们都打不过他，我看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无牙好。”
东方明惠没应声，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千婉玉一直参悟着，直到脑海中茅塞顿开才清醒过来，刚才所见，完全是雾里看花，“九妹，你带着小白团先上去，莫策在上面等我们。”
“七姐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会会那虚影。”千婉玉心中有些激动，她为这种莫名地激动感到一丝诧异，她甚至宽慰自己，这是遇到强者后的一种本能反应。
越是接近那道虚影，千婉玉觉得空气越发稀缺，施加在她身上的威压也越来越沉重，这迫使她往前行的步伐越来越慢，每一步踏出仿佛都用尽了力气。
但她毕竟不是一般人，她在领悟方面，能力超强。
在感觉步伐停滞不前时，她快速的运转了灵力，以灵力来抵御这种威压，身上反而突然一轻松。
虚影就站在那，静静地看着她走到了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就出手，动作非常缓慢，但千婉玉却感觉到一座大山压在身上，沉甸甸的，甚至有一种无力反抗的错觉。
千婉玉眼瞳都在发光，眼前这道虚影比千家老太太厉害了百倍，谁强谁弱，一个照面就分的清清楚楚。
东方明惠就盘腿坐在一侧，看着七姐不断挨打，她喃喃道，“提升自己最快的办法就是不断的找虐，小色，我想陪七姐一起。”
“你疯了！！！”
她说完后，当真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道虚影所站立的位置，每一步都走的极其艰难，东方明惠甚至感觉自己会死在这条路上，但她告诉自己，必须坚持，无牙在坚持，小色在坚持，七姐更是在坚持，她根本没有理由和借口不停地躲在她们身后寻求庇佑。
那群人，她必须自己去解决，而不是倚靠七姐。
嘭——
小色噗通一声跌落在浮动的水中，整株植物都懵逼了，它看着小伙伴艰难往前走，楞了半天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我被驱赶出来了？”
东方明惠哪可能理会它，她此刻只有一个目标，活着走到那道虚影前面。
就在她即将走到目的地时，眼前的虚影，从一道变成了两道，他打量着东方明惠，良久道，“你太弱。”
东方明惠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弱了，和七姐比起来，她根本不值一提，和无牙相比，对，就是无牙，她从小养大到的小无牙都比她厉害百倍，她是弱了。
她鼻口腔全是血，她只看到一道虚影手臂轻轻一挥，东方明惠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但，令她奇怪的事，那些血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内。
这重重地一摔，东方明惠觉得哪哪都疼，除了那次从死亡谷悬崖中摔下去，她好久没尝试过疼痛的滋味了。
“明惠，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地我会被你的魂海驱赶？”
“不知道。”
东方明惠摇头，她此刻脑袋一片浆糊，连小色的问题都没仔细听，她休息了三息功夫，又艰难地让自己站起身来，再次朝着那个方向一步步走了过去。
小色傻眼，小伙伴这是要再次找虐的节奏。
啪。
一道红色身影掉落在了深潭中，小色一直巴巴地看着小伙伴，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那道火红的影子，它一个飞扑，连同蔓藤封锁，将本打算窜逃的困龙印四面围困起来，逮个正着。
“困龙印，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心机boy，你老实交代，我们记忆丢失是不是因为你！”小色掐住困龙印的大脑袋，大有一副你不说我就掐死你的节奏。
困龙印扑腾了一会，干脆放弃挣扎，“什么记忆丢失？”
“别给我装糊涂，我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收拾你。”小色框它的，它没办法对一道灵体如何，只是吓唬吓唬它，“一踏足这个地方我们就奇奇怪怪的，要不然你解释一下为何无牙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这深潭下面？”
困龙印已经被它弄糊涂了，大圆脑袋晃个不停，像个拨浪鼓似的，一直在叨咕着，“我不造不造不造。”
小色气了个半死，干脆用蔓藤将它捆绑个结结实实，结果一个不注意，差点就被它给溜走了。
千婉玉和虚影打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慢条斯理的走回来，完全不像是被虐惨的样子，小色似乎还能从她眼底和嘴角看出她心情似乎还不错。
“这是困龙印，就是它，将我们记忆藏匿了。”
“困龙印？”
千婉玉这是头一次见到困龙印的真身，尤其记得它当初霸占九妹手掌心时是如何虐待九妹的，她眉头轻佻，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被小色卡主的脖子的困龙印像一只鹌鹑似的缩了缩脑袋，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非常可怕，虽然对方一直在笑……
千婉玉招待它的办法很简单，也让它尝试了一下极致的痛苦，祭出一缕死亡之气，团团将它围住。
“啊，救命——”
小色嫌弃的往后挪啊挪，选择暂时性的远离了千婉玉，直到一人一灵达成了协议，千婉玉将死亡之气收回后，它才暗暗拍胸脯，好在它并没太欺负小伙伴。
“我们的记忆是否是你拿走的？”
“不是，绝对不是。”
困龙印这次比较老实了，主要是它刚刚被死亡之气吓傻了，它好不容易借宿主之身蕴养了灵体，灵体才成型，如果再遭遇死亡之气的重创，指不定要花多少年了。
千婉玉还是有些不相信它，“如何证明？”
困龙印有些为难，它摇头晃脑道，“我带你们去看记忆镜。”
“记忆镜？”
“嗯，谷中所发生的事情记忆镜都有，包括我有没有偷拿你们的记忆，走吧。”困龙印得了自由身倒是欢快。
小色急急地拽住了它，转向千婉玉，“明惠还在那。”
千婉玉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九妹，很反常，但不得不说这样的九妹是极具吸引人的，即使被周围的威压压得快要倒下，但浑身去散发着一股活力，是她很久所没见到的。
“她不会有危险，更何况无牙也在这里，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也好。”
小色是好奇，它想知道被丢失的那部分记忆，而且它更想知道自己为何被小伙伴的魂海驱逐了！！！
第191章疯子
她们跟着困龙印走到了记忆镜中，周围的水流变幻成了一条银色长河，长河的另外一端正有无数的类似雪花的东西正簌簌往下坠落，一团团的，看上去像个球体，各种色彩都有。
不过这里面灰暗色彩的球团是最多的，困龙印伸出手，它轻轻一勾，就将灰图勾来。
“为什么这些东西色彩都不一样？”小色好奇的伸出蔓藤枝，结果却被困龙印的手给拍打了回去，“这些就是藏匿在记忆镜中的记忆光团，色彩代表了记忆中人所折射出来的心情。”
千婉玉环顾四周，发现大部分记忆都呈现灰色，红色最少，蓝色也不多，“既然色彩代表了人心中的情绪，那么糅合在一起的就是彩色的，为什么还有彩色的存在？”
“这个……”困龙印待在困龙谷很多年，无聊的时候就把这些有色彩的记忆拿出来翻阅一遍，“大概是那记忆中有苦涩有笑还畏惧还有其他的情绪，组合在一起就糅合成了记忆光团的色彩了。”
“我想去看看那个。”
在那条银河的角落处，有一个很小的光团，大约也就巴掌大小，色彩不鲜明，却是难得一见的彩色光团。
“这些记忆能够将人心中复杂的情绪刻画出来，所经历的事情肯定很精彩。”千婉玉不想看到灰色记忆图，那种灰暗的气息给人一种挫败感，像是整个记忆中除了悲伤和死亡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我好像没见过这个记忆。”困龙印晃头晃脑的走过去，将彩色光团捧在手心时还觉得莫名，难道是因为它离开了二十年，所以记忆镜中产生了其他它所不知道的记忆？
“看。”
困龙印将光团挥洒到半空，那银河缓慢的流动，一点点凝聚成了一道屏幕，屏幕正中央，正刻画的是千婉玉和青墨在墙壁上刻画的种种记忆。
困龙印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它看看千婉玉又看看一旁的小色，“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过这困龙谷的？”
千婉玉和小色心知肚明，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有了证实，但，显然，这记忆只是一部分。
千婉玉认真的将光团中的内容全部都看清楚了，一遍遍，随后在魂海中问道，“青墨，你怎么看？”
青墨神色复杂，光团中的他算是独立的个体，但现在他魂体不稳，想要离开千婉玉的魂海显然是不可能的一件事，“这团记忆代表了过去。”
而且这个‘过去’不能太久远，太久远他尚且在七彩石中。
青墨将时间轴这东西和千婉玉说了一遍，“能够让我单独出现，且不依靠你，大概就在最近几年。”
“可是。”千婉玉觉得还有另外的可行性，“我们暂且先看看这些记忆，再下定论。”
“嗯。”
困龙印只是一道灵体，它的思维决定了它不会考虑太多事情，即使发现在记忆镜中居然有她们的记忆彩团，它也无所谓，“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了，我并没有拿走你们的记忆，我也不知道你们的记忆为何在这里。”
小色嗤笑了声，“就你知晓记忆镜在这里，而且恰好发现了我们一部分记忆，不是你还有谁？”
困龙印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可，可我这还是二十年第一次回来，你们不是全程跟在明惠身边吗？”
小色哑然，这个问题再次陷入一种死循环中。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看完这里所有的记忆？”
“有。”
千婉玉是认可困龙印刚才的辩解，她们一直跟在九妹身后，相当于一直跟在困龙印身后。就连困龙印都不清楚，答案可能还需要她们亲自寻找。
也不知道困龙印用了什么办法，最后将一彩团送进入了千婉玉的额心。
青墨专心一志地守着魂海，看到那些过去的记忆如同放电影一般快速在她们眼前掠过。小色见千婉玉入定了似的，也不好打扰，只是恶狠狠地将困龙印再次捆绑了起来，“有我在，你别想着跑，这些是什么，放给我看看。”
和千婉玉不一样，小色选的都是一些灰暗的彩团，它看完一段记忆后才恍然大悟，这是困龙谷中发生过的事情。
一人一魔植专心一致地将记忆镜中的记忆消化的干干净净。
千婉玉看完后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中，“那棵树。”
拜九妹所赐，她这个从来不关心植物是死是活的人，在那么多记忆从她脑海中消失后，唯一记住的就是那一株绿植，“如果百年一个轮回，从树苗慢慢茁壮成长，在枯败，那颗大树似乎一直都在那个位置。”
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