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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经意看到了那封血迹所书的所谓禁术之后,祁子臻又缓了好多日才从那晚的心理阴影中缓出来,期间基本每次到了夜间时都会干脆跑到宋尧旭的营帐中去。
所幸他们两人的营帐本就挨得近,以探讨军事为由过去的话士兵们也不会怀疑太多。
这段时间内祁子臻也在继续去翻看其余几册有关乌蒙国的记载,大致了解目前乌蒙国的国情,推测其将士整体上的性子。
简单了解过之后,他也会将自己所看到的这些内容一一复述给宋尧旭和汤乐远听,共同做好一系列的准备。
除此之外,他思量过后也将那日看的所谓禁术拿去给宋尧旭和汤乐远看。
两人看完后同样都觉得格外毛骨悚然。
这般残忍的手段真的是人能够想得出来的么?这个所谓的禁术又究竟是不是真的?
汤乐远看着泛黄书页上一道道的暗红痕迹,皱起眉头:“说起来,我以前似乎曾在家中听我父亲说过,统一乌蒙部落建立乌蒙国的‘王’并不是在乌蒙部落长大的。初任王的母亲是西南地区一个部落的人,他们部落擅长所谓的邪门之术。
“初任王在西南部落长大,后来那个部落似乎是出了些什么事情,一夜之间整个部落的人都死于非命。初任王与母亲幸存下来,便辗转回到了西北的乌蒙部落。”
“恰逢乌蒙部落之间长期纷争,攻伐不断,初任王与母亲回到乌蒙部落之后便被卷入到乌蒙部落的内战之中。”
“后来初任王跟随当时一名实力最强的部落首长,只是其中的一名小兵。但是再之后的某一日,首长忽然失踪数日,等再被人找寻到是在一间废弃的小屋旁。那小破屋似是遭遇过一场大火,几乎被烧成灰烬,而那位首长的尸骨就在小破屋旁,也是焦黑一片,勉强还能辨认出来。
“首长忽然身死,原本纪律严明的部落一下子乱成一团,藉藉无名的初任王却在这时横空出世,接管部落,带领他们统一了整个乌蒙。”
说到这里,汤乐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这段往事据说是不能随意透露的秘史,最初跟随初任王的将领最后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父亲也是偶然从一名侥幸逃脱的将领的后代那里听闻的。”
祁子臻与宋尧旭听着他将这件事情说完,不由得都想起禁术所说要先将人囚禁的事情。
被焚毁的小破屋,横空出世成为救世主的初任王,还有后来大多死于非命的将领。这些事情若是单看或许都很平常普通,可是联合起那禁术细想的话,多少有些蹊跷。
祁子臻细细捋了一遍细节,又问:“那初任王的母亲后来怎么样了?”
汤乐远摇了摇头:“据说自首长失踪之后,便再也没有初任王母亲的消息了。”
而这时,宋尧旭盯着那几张书页,突然开口问:“你们觉不觉得……这些血字的字迹很像女人写出来的?”
祁子臻与汤乐远闻言,双双一愣。
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开,隐约间还有些许阴凉。
经历过穿书和无数次的重生,再有就是那本劣质史书莫名其妙的变化,祁子臻对于这种东西持以一定的相信态度,但如果这是真的那实在太吓人了些。
“不看了不看了。”他蓦地将那几张书页抓起来塞回书卷里去,“总之初任王的恩怨秘史与我们并无太多关联,我们还是先关注一下目前的状况罢。”
宋尧旭与汤乐远对此也并无异议,各自平缓下心情来重新关注起目前乌蒙国的动态与状况。
自他们从京城出发以来已过去九日时间,这九日的时间内祁子臻依靠守卫和他的江湖朋友们与宁清卫保有一定的联系,基本上确定朝堂中暂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边境地带也没有再传来战报。
而且按照国师私下的探查,这次应当是乌蒙国真的暂时没有动作,并非观王将战报压了下去。
但是他们一万大军出征之事乌蒙国必定已经知晓,他们究竟在等候又或是预谋着些什么呢?
不管如何,在抵达久右郡之前他们都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如今时辰不早,他们三人稍微又探讨了一下之后,汤乐远便先一步告退回自己的营帐。
然而就在汤乐远走后不久,门外忽然有士兵来报,似乎是哪个营帐出了些什么事情。
凌朝的军队编制沿用了什伍制,五人为一个伍队,十人为一个什队。扎营休息时,每五个什队之间相互照应。
这次来报的人是外围营帐的一名士兵,说是他们五个什队中于前日忽然陆陆续续有人开始发热。起初他们都没有太过留意,直到今日时惊觉五个什队的五十人中已有近一半的人高热不退,浑身乏力,在今日休整时终于还是支撑不住,纷纷倒地不起。
祁子臻与宋尧旭听见来报,相互对视一眼,眸底都有些诧异。
接着宋尧旭又赶忙询问士兵们的状况,得到的却是来报士兵并不乐观的预测。
他禀报完后,又愁眉苦脸地开始请罪:“我们最初只以为是有人初次离开京城不适应,可是没想到如今似乎越来越糟。小的们疏忽大意失职,未能及时禀报,还请殿下责罚。”
但这会儿最重要的并不是要追究谁谁谁的责任,宋尧旭听完后沉吟片刻,下令让军医前去诊治,看看究竟是什么导致的二十多人都发热不退。
下完令后他思忖片刻,又决定亲自到那些营帐里去看看情况。
不过这时那名士兵又慌忙说:“万万不可,如此多人陆续染病,保不齐是否有可能是瘟病,万一殿下前去也染上病症那情况便更糟糕了。不若还是先由军医前去诊断即可。”
听到士兵这么说,宋尧旭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坚持要去探望士兵的打算。
他轻呼一口气,尽可能冷静地吩咐:“那暂时由你多留意士兵们的状况,若是出现什么问题记得及时来报。”
士兵闻言当即抱拳道:“是!”
事情禀报完,再留下他也并无什么意义,宋尧旭便挥手让他先回去照顾染病的士兵们。
祁子臻从头到尾只是在一侧旁观着宋尧旭与士兵的对话,他看着士兵退出去的身影,眸间流转出几分思绪。
等到士兵的身影消失在营帐外之后,他收拾好桌上记载有关乌蒙国事情的书册,轻声说:“殿下,那我也告退了。”
两日前祁子臻差不多已经从那禁术中缓过神来,回到自己的营帐去休息。
宋尧旭还在考虑士兵报告的突发状况,听到他说的话之后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祁子臻也没有再开口,规矩退出去之后将书册放回自己的营帐中,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准备休息。
他换上一身黑衣,重新走出了营帐。
守在门外的士兵们见他出来,慌忙又行一次礼:“军师大人。”
祁子臻在军营中兼任星官与军师,平日里士兵默认以他的最高身份来称呼他。
祁子臻冲他们点点头,冷淡地说:“若是有人前来,你们便说我出去观星了。”
两位士兵听到后都齐声应下:“是!”
见状祁子臻没再多说什么,漠然地往外走去。
直到离开他们的营帐附近之后,他闪身又往偏僻的小角落躲去。
方才那名来报的士兵在来报前也说明了他们营帐的位置,祁子臻便从无人留意的小角落中一路顺着摸过去。
其实从士兵阻拦宋尧旭去他们营帐的时候,祁子臻就开始对他的话有所怀疑。
假若他们营帐中的士兵们得的真的是瘟病,那么作为营帐中的一员,他都放心什么保护措施都不做便直接前来见宋尧旭,又为何还会担忧什么宋尧旭去他们营帐会不小心染病?
这其中必定有问题。
祁子臻借着一身黑衣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躲过巡守士兵的视线,途中被不小心发现过两次,他就每次都是佯装淡定地说是找地方观星。
巡守的士兵们丝毫没有怀疑,规规矩矩地恭送他离开后就继续他们的任务。
他就这样一路慢慢地摸到了那名士兵所在的营帐区附近。
每个营帐区附近也有轮流值守的士兵,他估摸着位置绕过士兵,一路绕到了营帐区的背后。
还没等他凑得有多近时,他便听见这个有二十多人高热不退的营帐区里传出来一片欢声笑语。
“这么说那么太子殿下还真的信了?”
“我就说嘛,当今太子那么优柔寡断,肯定会信的。而且就算不信也没关系,反正太子仁慈得很,肯定不会有什么惩罚。”
“那我们什么开始溜走啊?”
“过几日吧,过几日就找个机会逃了算了。反正我们这样一支军队过去必然只会是去送死。我可还不想死得那么早。”
“就是,也不知道那太子怎么想的,自己有没有实力还不清楚么?”
“嘘,别说这些了,不如我们来聊聊逃出去以后去哪儿的事情。”
“……”
营帐内话题很快就转移到脱离兵役后该做什么上,听着语气似乎已经是笃定了宋尧旭不会发现他们拙劣的谎言。
祁子臻躲在营帐后,月光洒落在他身前的不远处,而他还笼罩在一片阴暗的影子当中。
他半低着头,遮住了眸底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