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良心的谴责

灵竹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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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今日可是四福晋的生辰,四福晋与苏格格不对付,定然不会请苏格格过来,咏舒也不能在四嫂面前提她不喜欢之人,是以今日她没什么机会见苏格格了。

    李玉引他们到前厅,弘历与富察氏皆起身相迎,瞧见弘昼身影的那一刻,弘历心下颇慰。

    此前他一直在担心,弘昼会找借口不肯过来,直至这一刻,他才放下心来,暗叹自个儿想多了。

    一见到咏舒,富察氏便笑容满面,由丫鬟冬宁搀扶着起身。

    如今的富察氏已有七个月身孕,腹部隆起的很明显,行动也有些不便。

    咏舒命人奉上贺礼,“今儿个是四嫂的诞辰,恭祝四嫂福如东海,永葆青春!”

    富察氏笑应道:“弟妹有心了!”

    他们两兄弟在那边品茶,妯娌二人则去往院中说话,咏舒喜欢花儿,到哪儿都爱瞧花,富察氏以为她很有养花心得,便向咏舒请教,这杜鹃花怎的老是发蔫儿。

    咏舒甚感惭愧,“四嫂有所不知,其实我只种月季,其他的花不太了解呢!”

    “月季?”富察氏去过宁昭院,见过她的花田,那些花十分奇特,瞧着可不像月季啊!“你院里的那些珍奇之花都是月季吗?”

    “是啊!全都是月季的各种品类。”

    “我印象中的月季花瓣很单一,没那么多花瓣,也没那么漂亮。”富察氏一直认为牡丹芍药和茶花才是富贵美艳之花,月季很普通,没什么好看的,未料她在咏舒院中所见到的奇花竟然全都是月季!

    好奇的富察氏问了句,“这些品种都是从哪儿来的?我怎的从未见过?”

    咏舒能怎么说,肯定不能提空间,否则定会被当成异类,富察氏是原主的闺友,却不是她的,她对富察氏不可能完全信任,心思百转间,咏舒已然想好了说辞,

    “那是我托人从云南那边带来的稀有月季品种,与咱们平日里所见的不同。”

    若说是云南,那就不稀奇了,“云南可是花卉之乡,怪不得那些花那么漂亮!你比我细心,会养护,我只会欣赏,对这些花花草草实在是没经验,只能交由下人打理。”

    咏舒笑应道:“赏花的确是比养花轻松,一入花坑深似海,不养也罢,单看着,赏心悦目就好。”

    两人说话之际,咏舒往屋里瞄了一眼,但见他们两兄弟正在下棋,富察氏见状提议道:“咱们也有许久未曾下过棋,要不也下一局?我记得你的棋艺很好,时常赢我呢!”

    那应该是原主棋艺好,咏舒压根儿不懂围棋啊!看来见熟人就是不好,相识之人太过了解对方,极其容易露馅儿。

    偏她还不能说自个儿不会,只借口道:“围棋太伤脑筋,我许久没下过,最近倒是喜欢下五子棋,也挺好玩儿的。”

    “你也会五子棋?”富察氏颇觉惊喜,“那太好了,我也喜欢,但玩儿得不顺,正愁没人教,正好你教教我。”

    还好富察氏对五子棋有兴致,咏舒暗松一口气,富察氏命人去将五子棋端出来,两人坐在院中对弈。

    下了两盘,下人来禀,说是膳食已备好,询问是否上菜,富察氏没做主,让她去问四爷。

    棋尚未下完,有客在,弘历不能让客人等着,便让人将棋盘撤下,说是等用罢膳再接着下。

    弘昼倒是无所谓的,反正他本就不爱下棋,只是四哥喜欢,他才会陪着下两局。

    用膳之际,弘昼看到这一桌饭菜,竟莫名的觉得眼熟,待他尝了几样菜之后,弘昼的目光逐渐变得疑惑,

    “这菜……”

    菜有问题吗?咏舒也尝了,没问题啊!她觉得挺好吃的,就算难吃,弘昼一向懂得人情世故,应该也不会当着主人的面儿说吧?所以他到底想说什么?

    富察氏生怕招待不周,忙问,“可是这菜不合五爷的胃口?”

    弘昼摇了摇首,仔细品味着,“不……很合我的口味,我好像尝过这些菜,很熟悉!”

    弘历一直在观察老五的反应,直至老五提出疑问时,他才笑应道:“熟悉就对了,当初在宫里时,你很喜欢吃那位御厨周师傅做的菜,后来他因年迈被放出宫去,你再也尝不到他的手艺,时常说可惜。

    最近我偶尔在街市上碰见他,得知了他的住处,我想着今日你要来,便请周师傅出山,来府中后厨为你做一顿宴席,好让你回味当年的感觉。”

    原是周师傅做的菜,怪不得弘昼觉得这么熟悉!

    咏舒一个外人都觉得四阿哥有心了,弘昼身为当事人,心潮不断翻涌,只觉四哥待他远比他想象得更好。

    这几月他一直在疏远弘历,弘历非但没怪罪他,反倒一如既往的赤诚相待。遇到周师傅就想起他的喜好,还特地安排周师傅来做宴席,可他呢?

    他甚至不想来赴宴,若非咏舒坚持要来,他便会找借口拒绝。

    那一刻,弘昼无比庆幸,还好他照顾咏舒的情绪,决定来参宴,如果没来,那四哥,白白忙活一场,定然很失望,周师傅所做的宴席也失去了意义。

    得知实情后,富察氏感慨道:“原是为了五爷啊!四爷就五爷这么一个兄弟,自是极为在乎的,我这个做妻子都羡慕不来呢!”

    富察氏话里有话,弘历只当听不懂,并未应声,她不过随口一句慨叹,听在弘昼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他比谁都懂,弘历待他有多好,可他竟然狠心到,明知有人要刺杀弘历,却不明言。

    他想坐收渔利,而弘历毫不知情,依旧将他当做最亲的兄弟,什么事都为他着想,诚如咏舒所言,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底线,变得和弘皙一样残忍,不顾亲情,不顾道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悲可怖!

    良心被灼烧的弘昼不断的问自己,真的要踏上这条不归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