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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肃磨了许久，总算过了。
回来给十几位粉丝签了名，一屁股在两人身边坐下。
“啊，我要枯萎了。”
以前拍戏，从没这么累过。
“我就觉得自己演的很好了，明明和双双搭戏的时候很快的。”
“怎么轮到自己，哪哪都不对劲儿。”
容时笑道：“那是因为小聂的演技很厉害，能轻易把你带入戏，你自然察觉不到，反而会以为是自己演技好。”
裴肃捂着脸，哀嚎道：“哥，饶命，给弟弟留点脸吧。”
聂无双在旁边笑的停不下来。
她安慰道：“别急，慢慢来。我当初我没少被容老师带入戏，好好琢磨，慢慢会好的。”
容时点头，“说的没错，后期我就险些被小聂压戏。”
裴肃眼神一亮，“我也可以吗？”
容时和聂无双对视一眼。
到底是容时做了那个恶人。
“进步肯定有，不过像小聂这样有天赋的人，不多见。”
裴肃道：“有进步我就知足了。以后如果还有戏，哥你要多带带我呀，不管什么角色，我都可以的。”
容时倒是没意见。
“我能带你，你公司会答应？”
好歹是圈内顶流，哪里有给别人作配的道理。
就算公司答应了，他的粉丝估计也得“暴动”。
容时笑道：“我这一把年纪，眼看就要养老了，可遭不住你粉丝的讨伐。”
旁边那位探班的女孩子，是大V，同时也是裴肃的死忠粉。
赶忙道：“容老师您放心，我们做粉丝的，也希望裴裴的演技可以提升。只要是对裴裴好的，我们都能接受。”
这位死忠粉也是有理智在的。
她知道，裴肃不能一直呆在偶像剧这个舒适圈内。
现在年龄不大，尚且能红几年。
再过些年呢？
总不能一直演偶像剧吧。
这对他也不是件好事儿。
毕竟，在某些行业人眼里，偶像剧就不是“正统”。
看圈内的那些曾经的顶流，有多少是冲击正剧失败后，不得不重新回来拍偶像剧的。
那个圈子，没有演技还真进不去。
拍正剧的演员，配角都是资深演技派。
作为主角，能力不足很容易被群嘲掉咖。
咖位掉了，再上去就难了。
至于视帝容时，他的视帝奖杯，都是凭借正剧拿到的。
几位能来探班的粉丝，都不是弱智的。
她们很清楚，裴肃想要在娱乐圈走下去，必须要提升演技。
如果想赚快钱的话，她们到最后或许会重新喜欢别的明星。
毕竟，只看中短期利益的人，在圈子里呆不长远。
裴肃带着小骄傲看着容时，“哥，您就是我亲哥。”
容时满脸无奈的望着他。
**
“阿芜，别走。”
裴肃一把抓住聂无双的手臂，微微用力。
“我与清襄不是你想的那样。”
刚才聂无双看裴肃的那一眼，让裴肃整颗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用力攥住，疼得他连呼吸都困难，一下子红了眼眶。
聂无双回头看着他，平静道：“你喜欢她。”
裴肃猛地撒开聂无双的手，好似被烫到脚的猫。
语气急切道：“我没有，她只是你的……”
后面的话，裴肃说不出口。
聂无双点点头，“我知道，替代品。”
裴肃：“……”
“但是司衡，我看的比你明白，你喜欢她。”
聂无双道：“她陪伴了你七千年，比我们相识的时间更久，你动心了。”
裴肃呆呆的看着聂无双，“阿芜……”
他动心了吗？
那明明只是阿芜的替代品。
是思念阿芜的日夜里，痛苦得不到纾解后，挑选出来的替代品。
怎么就能在七千年的时间里，取代了他的阿芜呢？
阿芜当初是为了救她，才险些陨落的。
好不容易醒来，看到他身边有了一个与她相似的女子，她在嫉妒？
“既然动心了，就正视自己的感情，不要让她走上我的路。”
聂无双说罢，走出妖皇宫。
踏出殿外，看到了剧中的女二齐瑶。
花妖花清襄。
她含笑挑眉，“都听到了？”
齐瑶点头，“仙子真的要走吗？”
“别担心，我不会与你争的。”聂无双道：“留不住的东西，注定不属于我。而我对留不住的东西，从不强求。”
齐瑶脸上带着激动和忍耐的娇羞。
“妖尊很爱仙子的。”
聂无双微微皱眉，“你和司衡才是真正的一对。”
一个看不透自己的内心。
一个故意压着自己心底的欲望。
“感情的事，哪来的注定。人心易变，不受天道掌控。”
“我与司衡的缘分，早在万年前，就已经断了。”
“我想来不喜与人虚与委蛇，我知你喜欢司衡，也知你害怕我的存在影响到他。”
“更知你明明厌恶我，却不得不以我达到你的目的。”
“但是小花妖，感情需要真心以待，以手段得到的爱意，最终会因为手段而尽数失去。”
“我对他以命相付，沉睡万年，都无法阻止你的出现。”
“你就别想着用我做为踏脚石，得到司衡了。”
“他看似囿于情爱，到底还是妖界尊主，没那么好骗。”
“情之一字，最忌算计。”
“小花妖，好自为之吧。”
“是想用阴谋为代价，换取短暂的拥有。”
“还是用情爱为网，换取之后千千万万年的陪伴。”
“自己好好斟酌。”
聂无双说罢，掐诀离开。
而小花妖则在正主离开后，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
这段戏份结束，齐瑶走到聂无双身边。
笑道：“女主是真的清醒啊。”
聂无双挑眉，道：“我以为，这是正常人的做法。”
齐瑶笑弯了腰，道：“是很正常，可是看看那些个偶像剧和小说，正常的女主占比可不小。掏心掏肺都能继续爱下去，简直匪夷所思。”
“男女配也挺可怜的。”齐瑶道：“女主万年苏醒。虽然都是神仙，生命悠长。可是心怀爱意，哪里等得了那么久。”
“易地而处，我可能也会找替身，否则真的要疯掉。”
齐瑶看向聂无双，笑道：“双双会怎么选？”
“嗯……”聂无双沉吟片刻，“不知道，没到那地步，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不过按照我的性格，可能会等吧，毕竟我在情爱方面，欲望不重。”
齐瑶戳了戳她的手臂，“你这样会显得我很现实。”
“现实点有什么不好，我们本就活在现实中。”聂无双不觉得齐瑶的想法有问题，“情爱这东西，有自然好，没有也活得下去。是易碎品，却不是必需品。”
“保养的代价很高。”
“这种事，哪来的对错，无非就是个人选择。”
“妖尊和女主只有青梅竹马的情谊，有过口头婚约。”
“只要没成婚，怎么选都是他自身的决定。”
“无非就是道德层面有了瑕疵。”
“而道德这东西，没有人是无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