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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觚的灵魂真的要哭起来了:[我可爱的花火宝宝跟我的肉体一起被埋葬了。]
越祚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梧桐树上发呆,一声凤鸣:“要不要那么催泪啊混蛋!”
“你不觉得她现在也很可爱吗!”
“超可爱啊!”这些话都是用凤鸣喊出来的,只有凤凰才能听懂。
越祚不开心的在巨大的梧桐树上趴着,假装自己是一只死掉的凤凰。她努力又聪明,永远都生命力十足的为了美好的梦想而奋斗,不知畏惧的准备迎接战斗,冷静的利用身边的资源获取利益。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都能努力让自己活好。
只是那双眼睛长得很讨厌,要不然真是完美,我都要喜欢上她了。
如果我喜欢上她,她也会蔑视我,利用我,或是像她恶劣的父亲一样把我的痛苦和羞辱当做乐子。
不!我才不喜欢她呢!头上没有彩色的翎羽,屁股上也光秃秃的,丑死了!
越祚换了个姿势躺在树上,紫色流光的翅膀软趴趴的垂下去,龙傲天其他的私生子们,都因为貌美和强大陷入了深邃的爱情中,有些找了一个心爱的人,缠缠绵绵的在一起荒废时间,对于不负责任的爹没有一丁点感想,只当是亲妈去做了人工授精。
要么是流连花丛,和世上的男男女女做着单调、重复、乏味又无趣的事。
少量几个有野心的人,我看着不顺眼。
他揪着自己长长的漂亮尾羽,当成扇子用,总觉得心里有股火发泄不出去,或许要等到龙傲天跌入尘埃,我才能放松。随时等待主人的召唤,被人鱼肉,被人奴役……如果不是法宝凤凰台束缚了我的灵魂,让我没法跟他同归于尽,没法杀他,我早就自己动手了。
龙傲天那个小心眼,知道我被杀了一定会想着报复,居然故意在炼制凤凰台时加上禁制,如果他死了凤凰台也会崩坏,我也会死!除非……除非有一个跟他血脉相同的人重新跟我签订了血契。
如果那个人是花火,我会活得好一些么?不,不会,她只爱她的舅舅,对于其他人只是利用,如果那份感情是对我的,多好啊。
越祚伤心的抓着尾巴擦了擦眼睛,没什么可羡慕,花觚那么宠妹妹和妹妹的女儿,幸好花火是个正常人,像是花觚爱着自己那样爱着他,可能两个脑子不正常的人能互相克制,生出一个正常人,这在数学上大概叫做负负得正。花觚那么爱她,也总算得到了他应得的爱。好想哭。
二百层的高楼楼顶,空气稀薄,冰冷的夜风似乎带着冰碴,吹在凤凰厚厚的绒毛上。
他只是用翅膀挡住脸,蹲在树枝上把浑身的毛炸开,缩着脖抱着肚子,静静的感受现在的孤独和冷。
何止千年万年的孤独
花密醒得很快,醒来之后悲伤欲绝的挺尸,一动不动,甚至没发现自己被束缚了。
她脑内自动循环着失恋花痴没有逻辑的内心独白。
花火面前的草莓牛奶就喝了两口,她本着别浪费的精神端起来就上楼了:“你早歇着。”
李少白充满崇敬的端起甘霖道人喝剩下的半杯草莓牛奶:“哇!这是神仙喝剩下的,我,哎,她要是个男神仙我就把剩下的喝了。神仙喝剩下的呀~好厉害~”
他犹豫了半天,没舍得倒掉,拿出一只吸管放杯子里,吸溜吸溜的喝光了。避开唇印就不算猥琐吧?
顶楼的门开了,花火一脸的阴沉,脸上的嘲讽和厌恶、激动混在一起,显得面目有些扭曲,是个邪恶的萝莉。“龙夫人,你醒了么?”
花密一言不发,生无可恋的望着房顶,像是一朵枯萎的花,一口干枯的水井。
她的人生已经了无光彩,时隔多年再一次得到天哥的消息,居然是他移情别恋。
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花火一言不发的穿着鞋上了床,跨坐在她腰间,抓住她尺寸完美手感酥软的胸部,从谭中穴吞噬她的灵气。
花密忽然升起一股对死亡的恐惧,想要伸手推开她,却被束缚了:“你干什么!谁把我捆起来了!”
花火懒得搭理她,像个饥饿了一百年的恶鬼一样,疯狂吞噬着她体内浩瀚如海的灵气。简直像一条饥渴的鱼见到了汪洋大海,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宝藏。又像一只码字到深夜要饿死的作者,忽然看到烧烤大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花密奋力挣扎,可是从花火手掌中汲取自己真炁的吞噬异能比过去强了何止十倍,她惊慌失措的挣扎:“我是你妈,你要我死吗!”
花火想说‘我以为你只是代孕者,一个装东西的瓶子’、‘你只是个陌生人,想要掐死我的陌生人’又想说‘我不会杀了你,我要你长长久久的活着,直到你忏悔’。
她满脸通红:“花觚是你哥哥,你有这么强的力量,当时为什么不救他!”
花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却被你毁了一生,我要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即使我一时眼瞎选了龙傲天,也会帮着哥哥修真啊!
花密理直气壮的说:“一开始是他阻挠我和天哥在一起,后来也是因为他,因为你,天哥才会离开我!你们两个毁了我一辈子!只有和天哥在一起的日子我才觉得幸福!”
“你就不想想舅舅听见这话得有多伤心吗!”花火歇斯底里的怒吼,同时往前一扑,抄起枕头狠狠的捂在她脸上,双手压着。
她心乱如麻,只是对花密恨的不能再恨了!
她体内的能量等同于好几个ss级异能者,但花火宁愿不要,也要杀了她!
这个女人没资格活在花觚留在的产业上!一个蛀虫!
一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龙傲天把你玩腻了,干嘛不直接杀了你呢!
花觚的魂魄飘出玉佩,自从那次之后,只要花密在旁边,他就绝不出现。
[舅舅知道你心里委屈,也替舅舅觉得委屈,好宝宝。]
[别杀她,毕竟……毕竟你留着她这张脸还有用。]
暴怒的花火几乎丧失理智,正收回放在枕头上的手,肯定不可能捂死一个元婴期高手,但我有别的办法。她把手放在她的丹田上,疯狂的吞噬其中的能量。
花火的丹田中心是一颗小小的金丹,很可爱的样子,金丹周围有一颗乳白色的光团,那是舅舅的光明源种,两颗红色的光团,是二人的火源种,还有一条流转的银色光带。灵气穿过银色光带,被压制成许多细若牛毛的灵气液体,再慢慢的融入金丹中。
这个流程非常稳定,也都井井有条,可是突然涌入的的大量高纯度的真炁让银色光带加速了流动,一切都加速了,可是金丹吸收的速度没有提升,灵气液们像是在高速缴费站前突然加了一万辆车一样的,堵塞了。
她觉得丹田胀痛,小腹一抽一抽的疼,好像里面有一颗珠子在疯狂的撞击。立刻以保命为主,右手从她体内抽离出的灵气,立刻由左手掌心排泄出去,总之只要她的真炁抽干,就会死。
花密被这剧痛弄的昏迷了过去,毫无抵抗力。
花火渐渐冷静下来,觉得舍不得,舍不得这个绝色的非常好用的美人,舍不得这些浓郁的灵气。她这时候才注意到胸口的玉佩发热,而且一直在颤动。
“啊……”花火猛地收了手,跳起来,抓住胸口的玉佩静静的站了一会。
她大脑一片空白,近乎窒息的站了一会,直到那块玉佩又一次猛烈的挑动,才把她惊醒,“唤醒花密。”
医疗机器人应声而动,她体内胀满的灵气不仅填满了丹田,还存在于骨骼血肉之间,让她难受的很。
只是此时此刻,心里头更难受:“舅舅,你在吗?你在看着我吗?”
她等了良久,久的她的手臂开始颤抖,双腿酸软,捏在手里的凤网几乎抓不住。
什么都没有发生。
花密醒了过来,感觉到身体虽然虚弱却自由,胆怯的问:“你要干什么”
花火失望的说:“你应该注意言论,反思自己的错误,不要总惹我,和我爸爸生气。”
“天哥他生气了?”
“哼,谁看到你会不生气!”花火不算吝啬,只是浪费了太多真炁:“把这些灵气都吸收回去,别浪费了。”留着我下次吃。
沉默却暗流涌动,表层的平稳之下,在最深层的海底有着疯狂爆发的火山,和能绞碎鲸鱼的巨浪,只不过,这一切都要过很久很久以后才能传导到海面上。
花火把凤网披在身上,现在体内已经爆满,实在塞不下凤网了,就当做是镂空披肩吧,正好也是黑色的。她冲出门去,找到停车场中自己的飞碟:“去花公馆。”
“根据我国相关法律法规,花公馆禁止任何人入内。”
“该死!去花公馆门口。”
“目标已设定,正在起飞。”
花火闭上眼睛,抓紧时间调整自己体内的灵气,赶紧集中精力吸收一部分,以免肌肉皮肤中要被撑爆的感觉。一路无话。
还是那个冰冷的机械声音,非常中性:“已到达目的地。”
“开门。”
花火走出飞碟,花公馆附近除了空地就是庄园,没有建筑物,这儿的风狂野而喧嚣。
她一手搂住全是窟窿眼的凤网‘披肩’,一手按着帽子和面纱。
看着面前的铁门和里面安静孤寂的草坪,原本繁星似得草坪灯都熄灭了。
这高大的铁门上,一道小小的封条禁令就隔绝了她和舅舅的坟茔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却难以跨越。
花火第四次从高大又难以攀爬的铁栏杆大门上滑下来,气的差点把这门吞噬了。
“嗝儿~气死我了……”
越祚通过玉佩感觉到花觚好不容易聚拢的一点灵气正在流失,只好叹着气离开鸵鸟状态,来看他。结果是他为了给花火示警,自己把灵气消耗掉了。
现在两个人就并肩飘在空中,看着这个穿着非常淑女的小姑娘--公主裙、黑帽子和面纱、肩头的披肩、脚下可爱的中跟鞋子像个学生--艰难的在五米高的大铁门上攀爬、滑下来、攀爬、滑下来。花觚:[太可爱了。]
越祚笑的捂脸:[好蠢,一点能力都没有。]
第六次的时候,花火选择从墙上爬过去。
非常顺利,除了触动了警报而她自己不知道,是越祚手疾眼快的截断了警报之外,很完美的爬过去了。
花火拢着在寒风中一点都不挡风的披肩,面色苍白而优雅孤傲的向着后花园的坟墓走去。
十分钟之后,她满脸通红,头顶几乎冒着白烟,呼哧呼哧的扶着树大口喘气。花公馆太大了,进了正门要走过一眼望不到头的花海,才是那洁白而美丽的房子,绕过房子再走五分钟,就能看到高大的七彩水晶碑。花火累的直翻白眼。
花觚:[好想抱她过去呀~小脸红扑扑的~小红果~小红果~]
越祚傲慢的撇过头:[哼,虚弱的废物。]
终于走到了。
淡紫色的月光覆盖在水晶碑上,光线穿过特殊角度的刻字,投射出七彩的光芒。
远处的池塘中美丽的女人鱼唱着悲伤哀婉的曲调。
水晶碑前趴着一只纯白的毛茸茸飞马,旁边还有一只瘦骨嶙峋黑色而丑陋的夜骐,巨大的蟒蛇悲伤的盘成一团。虎鲸和蜃没法离开水,可是蜃给自己制造了一个花觚的幻影,坐在池塘边,很可惜花火没看到。
这些都是舅舅养的宠物,它们都非常重感情,悲伤的守在主人身边。
花火的气喘匀了,缓缓走上前。
她蹲在石碑前,无声的哭了起来。
哭了良久,眼泪打湿了裙子,哭的停不下来。
被太子软禁时该哭,舅舅去世时自己该哭,关在监狱里该哭,失去一切了该哭,她一直以来都没哭,攒到今天一起哭了出来。
小飞马走上前,用柔软的头在她肩上蹭了蹭。
花觚:[我死后第一次见她哭。]
越祚:[哼。]
“舅舅……”
花火低着头说:“你最讨厌花哨的颜色,其实这个水晶碑很美的,别人都说好看,没给你丢人。
你要是不喜欢……你在我梦中告诉我啊。“
越祚心里蹦出一个念头,她可真是重情,是非分明,好像还挺好。
这念头一起来,就气得他跺脚,我怎么会觉得她好!我怎么能觉得她好。想想她光秃秃一根毛都没有的丑陋身体!嗯,不喜欢了……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猥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