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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峰神色阴霾扫过来,悠言心里有些忐忑,微微退了一步,没想到吕峰却忽然迅速移开脚步,和一道下楼的几个男女,拿了张桌子坐下来。
悠言回头望了顾夜白一眼,杨志正和他说着什么,他仔细倾听,眼睛却始终淡淡看着她。她顿时明白吕峰是因为他而对她有所忌惮,心里不禁一暖。
“悠言,你和你男朋友真好。”周冰娜自嘲地扯扯嘴角,牵动到脸上伤口,眼里登时现出一丝痛色。
这时,小雯也走了过来。
悠言低声道:“是那混蛋打的吗?他不是人。”
周冰娜:“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小雯气得直跺脚,“他还算个男人吗?”
几个女孩走到外面说话。
外头空气更清郁些。云雾弥漫在树梢,翠霭盈空,袅袅如碧绿烟尘,丛山隐于云雾中,连绵缱绻,崭露头角,却又无法得窥全貌。一片天地,扑朔迷离。
悠言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小雯已先忍不住,“这样的男人不甩了还留着过夜吗”
她差点就要上前将对方摇晃一通,但见周冰娜浑身是伤,只得悻悻作罢。
“我爱他。”
周冰娜的声音非常平静。
悠言和小雯互望一眼,突然觉得有几分无力,惊震以外,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雯不知情,悠言却知道,吕峰昨天就打过她。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周冰娜不知道已遭了多少回罪。
见她死心眼,小雯试探着问,“你们怎么会走到一起?他以前就这样对你吗?还是你们发生了什么?”
悠言悄悄拉了拉她,摇摇头。
周冰娜眼尖,笑笑道:“没事。”
“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没有那笔钱治病,我弟弟已经死掉。然后,依照狗血的剧情发展,我就跟了他。”
她这一说,悠言和小雯都笑了。
悠言心下却难过,如果按照剧情走,他既能在她危难时出手,现在也该好好爱她,而非如此对待。爱情不该是赠予过后的偿还和予夺,而是相互爱惜。
“他最近正和他哥哥在争家里生意的继承权,所以脾气暴躁了点。”
那是离开前周冰娜告诉她们的小秘密。
回到餐厅,悠言看着顾夜白,狗腿的道:“小白,你是很好很好的。”
小雯对杨志说:“你也是Very good!”
两个男人嘴角一抽,再次缄默。
杨志是个好导游,一天下来,领着三人把庐山最美的几处风光游遍,晚上又游了月照松林,四人约好第二天再见。
*
回到旅馆,顾夜白洗澡,悠言坐在床上,神识有丝恍惚。
窗外,夜色如画,也突然变得压迫起来,黑洞洞的显得可怕。
是她多心了吗?还是因妈妈的事阴郁难安而产生的幻觉?
昨晚旅馆门口不安的感觉,这一天下来,更为强烈了,她触觉尤其敏锐,总觉得有双眼睛,在他们背后环伺窥探着。问顾夜白,他却说她胡思乱想。
她沉浸在惶惶不安中,直到背脊一暖,男人矫健的身躯贴上她的。
她转过身,看他只随意套了条裤子,结实的胸膛上还布着薄薄的水珠子,脸微微红了,拿过毛巾替他擦拭起来。
才几下,他情动,她失控,他把她扯进怀里,深深浅浅地吻了起来。
她腹诽他肯定是故意不穿衣服来勾引她的,却又忍不住回应。
“啪”的一声,他长臂一探,把灯关了,大手也跟着探进她的衣服里。黑暗里,她咬紧唇,却仍抑制不住低低呻吟出来。
她明显感觉到他喷打在她颈上的气息也渐渐粗重急促起来,两人紧贴着,摸索着对方的身体,却突然听到一丝细碎的声音传来。
灯,再次亮了。
顾夜白已下了床。
那声音更响亮了些。这一次,悠言也听清楚了,是敲门声。
有人在敲门,会是谁?她探了眼桌上的小钟,已经是深夜一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