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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学良过来找江南时候,眼见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同事整理东西陆续离开,江南请他进来坐。
状态远不如上一次,精神颓靡,人也瘦了一圈。才要说话,当即温了眼眶:“江律师,我孙子是不是这回真得坐牢了?那孩子打小就命苦,跟着我长大,吃穿,都不如别孩子,没享过什么福。如今又是我拖累了他,他才只有十四岁,如果真坐了牢,将来还怎么做人?”老人家开始抹眼泪,拿油渍衣角轻轻蹭:“真是让我死不冥目啊。”
按法律明确规定和公诉方对证据掌握,认定陈资犯抢劫罪肯定是免不了了。而且江南后面对案情了解中知道,被害人和陈资撕扯过程中摔倒地,左边手腕断了,还有其他处擦伤,现正医院住院治疗。这次肯定免不了是刑事附带民事赔偿诉讼。也就是说,不仅陈资会被判刑,陈学良还得赔偿受害者因住院而受到一切经济损失。
哪有什么钱赔,就是因为没有钱,才迫不得已走上抢劫道路。到现陈学良病都没有钱医治。如果后不仅孙子要坐牢,还得拿出赔偿款,对于这个本就无望家庭不是雪上加霜么?
江南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思来想去都没有办法安慰,别说陈资证据确凿,即便是莫棱两可,当律师也不能给予这样承诺。
唯一能做就是劝他放宽心,保重身体,如今他是陈资唯一牵挂,也是他唯一精神支柱,如果这个老人倒下了,只怕那个少年很难好好走下去。
注定早回去不了,之前就给薄南风打了通电话,说她早回去不了。
薄南风那个年纪还有点儿玩性,就说和离正扬他们去坐一坐,让她往家走时候给他打个电话,他也就回去了。
跟陈学良聊完,据正点下班时间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送走他,回来收拾东西。
孙青电话又打来,问她:“哪儿呢?我约了爱爱一起吃饭,你也过来吧。”
江南想了想:“好,我这会儿事务所呢,直接过去。”已经听说了,宋林爱和于群这几天正商量离婚事,这个时候心情如何也好不了,正愁平日没时间安慰两句,一起吃饭正好。
还是回不去,便没给薄南风打电话。
孙青刚跟江南通完电话,宋林爱就进来了。
问她:“给谁打电话呢?”
“江南,她说她一会儿过来。”
宋林爱马上有所思:“哎呀,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哪天有时间了,得请薄南风和江南一起吃顿饭,我这回窝囊事做,给薄南风也添了不少麻烦。”
孙青打量宋林爱,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电话里说起她和于群事时,就让她想开点儿,宋林爱嘻嘻哈哈,说她不乎。孙青是不太相信,这个女人不似江南大大咧咧,其实心里有数,只是习惯装模作样,好像自己百毒不浸。
“江南和薄南风个顶个好说话,肯定不觉得麻烦,把你事都当自己事办了,你是没瞧见你失踪那两天反江南急成什么样,又接了官司,成陀螺了。”喝了一口茶水,又问:“倒是你,真没事吧?”
宋林爱媚眼如斯,眼妆画得比平时重,像是刻意为之,掩饰若有似无红肿。
语气轻松:“不是,孙青,我怎么发现你现特别罗嗦呢,不是早电话里跟你说了么,我没事,真没事。离就离吧,反正这几年过得也不痛。由其我这样女人,估计没哪个男人想娶回去当老婆。荼毒于群这么多年,也该手下留情,放手了。”
孙青听着这话很凄凉,其实宋林爱语气里还是含着笑,可眼神里没有,一片寂静无光,像乌云摭掩星子夜。
之前迟疑变成笃定,宋林爱不是不乎。
小九眼见就要四周岁了,这样一想,宋林爱和于群结婚时间不短,再怎么都是风雨同舟走过来,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乎。
孙青心里跟着生起难过,不想再引发多,转移话题。
“你怎么也说我罗嗦,前几天林乐说我,差点儿没跟她绝交。”
宋林爱方想起:“对了,林乐现干嘛呢?怎么也不跟我们联系了,我觉得她才像失踪了呢。”自打林乐去了景阳就很少联系,这段时间是一通电话都没接到。
提到林乐了,孙青有些郁闷:“不知道她怎么了,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你跟她一起出来吧,就看她一脸苦闷,烦到话都懒得说模样。你再多问,她就火了。有时候通电话也是,感觉像很不耐烦。其实我也理解,景阳工作不顺心,又被开除,是挺晦气。搁谁谁都会烦。但也不能没完没了啊,我们是她朋友,有时候吃个饭或问一问,还不是表示关心她。就像这次,找不到你人了,我和江南心里着急,想着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吧,江南电话她不接,到我这里语气又不好。现过日子,谁不烦啊,我也不想给她打了。”
提起这些事扫兴又火大,其实孙青还真是个好脾气,只是林乐这回做得确有点儿过份了。
有些话憋孙青心里还没有说,觉得林乐很不够朋友,这回宋林爱失踪,一圈人都找,起码说明关心。唯独她林乐似真没放心上,但这样话也就她自己心里想一想,没法跟宋林爱说,一旦说了就成了离间了。
其实宋林爱这个人也不傻,很多时候甚至比一般人敏感,为人也就刻薄一些。
反倒直言:“会不会嫌弃她被开除了,而薄南风却没为她垫句话,心里记江南仇呢?”
孙青激动得拍案:“林乐要真这么想,那太不讲究了。江南以前帮她还少么。再说,她进去时候就是薄南风帮忙,关键她自己也说干不了,总不能没完没了吧?”
扭头叹了口气,反应一下说:“要这么说,我觉得她一准也记我仇呢。那晚她叫我出来吃饭,是我跟她说,不让她再去求薄南风了。其实我也没别意思,你说那会儿薄南风忙你事,总不能一股脑都涌上去吧,到时候让江南薄南风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好像我们娘家人都跟惹事精似。”
宋林爱受了薄南风恩惠,一些话真是没法说。总不能说薄南风和江南只能帮她不能帮林乐吧,平孙青气火:“行了,你也别生气了,都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过两天就没事了。”
看了一眼天色,问她:“江南怎么还不来?咱先点菜吧。”
江南过来时,菜都已经上桌了。
觉出饿了,时间本来已经不早,由其肚子里还多出一个,下意识觉得耗费能量多了,抄起筷子就吃。
席间几个人漫不经心说话,没人刻意提起宋林爱离婚事,太伤春悲秋了,此刻氛围正好,撑也得撑下去。
宋林爱问她:“你现和薄南风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江南抬头:“这回真了,正商量结婚事呢。”大有意味笑了下:“而且我怀孕了。”
孙青本来正喝茶,一口水没掩住喷了出来。
“真假?什么时候事啊?怎么没跟我说。”
宋林爱就坐对面,指着孙青骂:“你太恶心了。”但顾不上说这个,都一脸好奇对准江南:“行啊,你们够速度,未婚先孕,那真得结婚了。等到肚子大起来,再穿婚纱都不漂亮,而且那几天很辛苦,到时候再带着孩子,有你受。”
孙青近来搭不到自己老公边,就意淫别人。
“薄南风到底是年轻哈,这么就把你肚子搞大了。一晚上几次?”
江南斜眸睨她:“孙青,你近来很幽怨啊。”
孙青不否认:“你要说我不幽怨,那我就觉得你眼神有问题。方青山一星期之前回来一次,你说,不过夫妻生活夫妻,还那叫夫妻么?”
女人凑到一起,总有那么些肆无忌惮。宋林爱对男女之事还是比较通透一个,提醒孙青:“你盯好你家方青山,你们虽然结婚几年了,但年纪也不大,他对你没兴致一回两回能理解,长时间这样,就不正常了。”
孙青经她一说,心里竟然惴惴不安。
江南拿胳膊肘儿怼她:“你家方青山不是说要做一番事业么?到底想好干什么没有?让他回家想啊,老这么外面跑,也是斟酌不定,再说投资不是小事,两个人商量着来不是慎重。”
孙青嗯嗯应:“晚上我给他打个电话。”
宋林爱白她,知道孙青掌不了方青山舵,方青山那个脾气,孙青真要将他说烦了,不得打起来。
吃过饭,宋林爱又提议去喝一杯。
实则也不是真饮,就想找个有氛围地方说说话,让自己觉得世界不是太孤寂。
她是真不想现就回家,宋林爱怕极了一种安静,这几天只要一静下来,凡事涌上心头,有抽刀断水水流无力感。再一想到几年挥霍青春,和小九,心里灼烧似疼。到底是个女人,注定不能铁石心肠。
选定地点之后,江南给薄南风打电话,太晚不回去只怕他要担心。
薄南风那一时正跟离正扬几人会所里闲聊,正等得心焦,她电话打来了。
“嗯?回家了?”
江南说;“没呢,还要再晚一些,跟孙青和爱爱去喝一杯。你吃饭了么?我已经吃过了。”
“没良心东西。”薄南风啐她:“我为了等你还饿着肚子呢,去酒吧不行,你现不能喝酒。”
“没说喝,就去坐一坐,聊聊天。”
“哪里?”
江南只以为他是不放心,把酒吧名字告诉他,没想到这一拔人也过去了。
反正哪里都是消遣,换个地方坐也能换个情趣和品味。
只离正扬有些犹豫:“换场子我就不去了,回家睡觉。”
黄宇直接过来扯上他。
“难得不用相亲,你唱什么反调,一起去。”扭头看了薄南风一眼,笑嘻嘻问:“女王携女眷出席是不是?正好凑个局。”
薄南风淡淡扯动嘴角:“都是已婚妇女。”
黄宇笑得灿烂:“已婚妇女也是女人。”
来时候分人开车过来,这会儿不行,酒精含量已经超标,开车不安全。
离正扬知深知浅,出来后懒洋洋:“谁捎上我吧,喝多了,开不了车。”
薄南风今晚滴酒没沾,本来空着肚子准备回家给江南做饭,再说他那个酒量时常也觉得喝不喝,没意思。
叫上离正扬:“坐我车吧。”
黄宇喝比谁都多,邪气一笑:“怕什么,哪个孙子赶拦你,这回我找他上司把他那身皮扒了。”
上次没喝酒还被人把车拖走了,后还是离正扬过去接上他。黄宇哪吃过这种亏,由其还当着女人面。第二天就去交警大队了,看看哪个不长眼,连他车都认不出。很有几个熟悉,事实上s城不认识黄宇人不多,出了名花花公子,泡女人一掷千金主。离正扬常说话:“s城再想找出个比你黄宇败家败家子,只怕不容易。”
黄宇不以为意:“女人不就是喜欢钱么,除了钱她们还能看到什么?”
阮天明已经揽上黄宇肩膀:“得了,坐我车吧。倒不怕有人拦你,怕你把车开飞了。”
“怕我开到黄泉路上去?我真没喝多。”
阮天明笑笑:“喝大人,从来都说自己没醉。”
黄宇坐到车上了,问他:“你今晚怎么不喝?”肯定不是薄南风那种滴酒不沾,但以阮天明千杯肚量,十杯八杯可不是跟没喝一样。
阮天明打着方向盘瞄了一眼,跟上前面薄南风。
随口说:“晚上还有事做。”
黄宇闲闲撑着头,调侃他:“有女人?”
阮天明转过头来:“说起女人了,真想起一个茬,就是你那张嘴添麻烦,把南风都气大发了。”
黄宇哇哇叫;“我这张嘴添麻烦可多了,到底是哪一次啊,死你也得让我死个痛明白。”
“南风底不是你跟那个林乐揭?地个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灯……”阮天明把事从头至尾给他说了一遍。
黄宇听罢,爆跳如雷:“当时就知道是女王朋友了,哪知道是这么个货色。不过她出门没照镜子吧?南风她也想勾搭?别说是南风,就算是我,肯定也选女王啊,有得比么?女人不是粉厚一点儿,胸大一点,就能虏获男人心。呃……”神色一转,补充得略微勉强:“当然,女王也不差,差不多能到B了吧?”见阮天明那个眼神,一挑眉:“你别拿那种下流眼神看我,女人三围多少,我搭眼一瞧都比尺子量得准,用细看么?不过,这话你可别跟南风说。”
黄宇没想自己万花丛中过,竟也有看走眼一天。初瞧着那个林乐像是个简单丫头,没想到跟早先那群也是一个德行。
“那她可真是活腻歪了,跟我们还敢玩阴,正闲得皮痒呢,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手段。”
阮天明问:“你想怎么做?”
黄宇不噱:“这你就甭管了。”
阮天明是不管,无论什么手段,林乐现想s城混下去只会一天比一天难,一个人如果连工作都找不到,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这家酒吧以前四个人就常来,算是大本营了。
今天本是三缺一,早是孙青招集,她没说叫上林乐,宋林爱和江南去时候已经不早了,也没说给林乐打电话事。
不过孙青去了一趟洗手间,再回来就说:“林乐也这里,我看到她了。”
宋林爱下意识四处张望:“哪里呢?怎么不叫她过来。”
孙青给她指了一下:“那里,先不叫她,我看她今晚有桃花,一个男人坐过去了,明显是想跟她搭讪,长得还不错,咱们这会儿出场会不会把她桃花运给搅了?”
宋林爱和江南顺着孙青指方向看过去,一身紧身裙装林乐坐不远处,身边果然坐着一个男人,总体来说一表人才,连穿着都十分讲究。
宋林爱心领神会点点头:“是不能打扰她,那男人长得还行。等他们聊一会儿我们再过去。”林乐空窗期不短了,现工作失利,能找个男人也不错。
江南看了一眼,低下头喝水。
宋林爱转过头来:“咱们聊咱们,先不管她。”
话才落,那端状况百出。
“啊。”一嗓破音尖叫,一听就是林乐发出来声音。
状况太突然,几个人慌张望过去,惊得合不拢嘴,甚至忘记做出反应这一说。只是不晓得哪里窜出来女人,估计出现得突兀,连林乐都没有防备,已经被那女人撕扯着甩到地上。看不出那女人块头不大,力气倒不小,穿了长裤所以无比方便骑跨到林乐身上压制住她。
“你个贱女人,狐狸精,勾引别人男人是吧?”男人起身去拉,被女人扭头一起骂:“我就知道你外面有女人,原来就是这个不要脸。”巴掌抽到林乐身上,是难以入耳话:“不要脸,我让你当小三,看我不撕拦你这张脸……”
宋林爱想起身,还被孙青给绊倒了。
还是江南反应迅速,身体也很灵活,不等那两人爬起身,已经几步踱了过去,拎起女人肩头衣服一把将人拽了下来。
女人亦是没想到,毫不设防就被江南扯到一边去,扭头看清江南一张脸,想反扑,江南脸上没有表情,甚是阴冷,自然不会受她那一下。没说抬手打人,只是再度伸手狠推了她一把,那一下正好怼胸口上,女人接连退后几步。
江南冷冷道:“你找错人了,这个女人不是你男人小三,问清楚了再打人,你再不分青红皂白,信不信我也撕破你这张脸?!”
女人瞳孔张得老大,死死盯紧江南,女人之间打架一般不会这个气场。什么江湖豪情,全扯不上关系,而江南此刻看人劲头,倒像是山头论剑高手。
愣了一下,顿时也有些莫棱两可,转首看向自己男人,问清楚:“是不是她?”
男人实没脸,明显不是林乐,不过是之前才选中目标,刚坐过来搭句话而已。周围几个客人也都看到了,这会儿听到他们七嘴八舌议论,一听便知是打错人了。
林乐也站了起来,孙青和宋林爱都已拥到江南身边,气势刹时间壮大起来。
女人也有些慌了神,站原处手足无措。
男人感觉到实没脸,拉起女人手就往外走。
孙青没想到这事就这么完了,指着女人:“哎,这就走了?”
宋林爱按住她:“得了,让他们夹尾巴跑吧。”
只有江南站着不动,酒吧颇俱格调灯光静静打脸上。
林乐一张脸渐渐恢复血色,迟疑了一下,转首看向江南。
“江南……”
“啪!”
江南这一掌掴上去得是凌厉,眨眼一瞬间事,仿似带起掌风都有了冷意。
才要缓和氛围顿时又凝紧,比起先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人群中有人发出了抽气声,局面转变得实诡异。之前才仗义出手两个人竟然反目成仇,谁都瞧得出,江南刚才那个气势是真心维护,像极了朋友之间两肋插刀。
宋林爱和孙青都已经傻了眼,愣愣看着,怎么也没想到江南会伸手打林乐。
林乐那张脸再度变得惨白,一点点,灯光一照,竟然跟厉鬼一般。
倒是江南,至始都没什么表情,从她冲过来替林乐解围,再到声色俱厉将那女人威慑,一张脸上就都是这个冰冷表情,跟凝固上去一样。
就江南推搡那个女人时候薄南风那一干人已经到了门口,怕江南吃亏,个个步子很大,这会儿走到重围里,见危机解除,方才顿住步子。
只是江南没有看到,视线机械移上去,落林乐整张脸上,像一只网,让人逃无可逃,无所遁形。
林乐眼风扫到后进来那几人,再看看宋林爱和孙青,反应了一下,讽刺笑,以为江南这样是故意来找她摊牌,给她难堪。
手臂才要抬起。
不知江南这回反应怎么那样,已经攥上林乐扬起手腕上。另一只手抬起,狠狠又是一巴掌。
看着她,没吭声,好一会儿说:“林乐,麻烦以后离我生活远一点儿,我不想看到我朋友变成鬼,那样我很难过。”
林乐瞳孔张得老大,心头那里狠狠痛了下,觉得自己似乎也十分难过。
那只半扬起手臂被江南松开,软绵绵没有力气垂了下去。
忽然不知道能说什么,但她知道,江南什么都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只问:“你早就知道那些事?”
江南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看她表情僵凝,看她连一句理直气壮反驳她诬赖她话都说不出。动了动嘴角:“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肯说。那天我叫你一起吃饭,你还决心欺骗我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完了。”眼眶储满泪,灯光一照明闪闪,轻轻一眨眼,便跌落下来。如同这些日心,都是这么跌跌撞撞,被好朋友背叛滋味真心不好受,江南一再再麻痹自己,可是没有用。她以为她可以装作一辈子不知道,原来不可能。
她跟这天下任何一个女人一样唾弃染指自己男人坏女人,就这么简单。
“这是我后一次做为朋友你被人欺负时候帮你,以后再让我知道你我背后做手脚,我绝不会对你客气。”
江南这一刹哽得厉害,按理说认清了一个人真面目开心才是。可她没有那种感觉,太多东西灰飞烟灭了,一段时光,一段岁月,有太多美好东西,还不似那些肥皂泡,所以碎裂时候总会让人心里很难过。
一扭头看到薄南风那张略带惊讶脸,不知道他也跑来这里了,这会儿看到一阵委屈,瘪了瘪嘴。已经被一步靠近薄南风扯到怀里。
“乖,我们回家吧。”
薄南风拥着她出去,也是惊到极至,觉得江南这个女人可真是聪明,竟然可以不动声色。明明就很难过,那些天是怎么做到若无其事?
所以才要说林乐这样女人不知好歹,江南这样朋友世上难求。而她就这么失去了,只怕再遇不到这么死心踏地挚友。
薄南风把人带到车上,帮她系好安全带。江南一句话不说,拼了命掉眼泪,抽搐像要喘不过气来。薄南风坐到驾驶座上伸手拍打她背帮她顺气,轻声哄:“乖,不哭了,不哭了。”
早知道她会这样难过,所以顾虑再三,还是不打算告诉她。如果林乐知道悔改,不奢望对江南能像以前一样,只要不背后使绊子,不会让江南有现伤心就好。不想她早已通通洞察到了,而且按她自己说,还是给过林乐机会。
江南抽抽搭搭哭了一路,薄南风打着方向盘一路犯愁,怎么哄也哄不好了,就怕她哭得背过气去,时不时伸手过来帮她顺一顺气。
到楼下时,总算哭得不那么厉害,却沉默着不肯说话。
薄南风打开车门,她就下来,牵起她手,就跟着他乖乖上楼。偶尔抽泣一声,也跟小孩子那样无声无息。
进了门,薄南风帮她把鞋子换下来,就听她说:“我饿了,想吃东西。”
薄南风把她包扔到沙发上,揉了揉她柔软短发,看着还是心疼,揽过来额头上亲了亲。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做吃。”
时间已经不早了,还吃什么饭。想了一下煮面条好消化一些,又不敢做太多,连面带汤就半碗。端出来时江南正坐沙发上看电视,直勾勾盯着,薄南风怀疑她根本没看进去演什么。
放到茶几上,把电视关掉。叫她:“过来吃吧。”
江南默默接过筷子,半碗面条没几口就吃下去了。抬起头:“我还想吃。”
薄南风表情不容商量:“不行,你吃过晚饭了,这些已经不少了,一会儿就睡觉,胃会不舒服。”
江南没再坚持下去,难得这么听话。拿过包,抽出里面文件夹看样子是打算再看一会儿资料。
薄南风皱了下眉头,蹲到她面前耐心哄。
“江南,你听话,很晚了,去洗澡睡,这些东西明天再看。”
江南不依,泪痕宛然,只神色看着似已经恢复正常。说话语气也跟平时无异:“看完了再睡觉,反正也没多少东西,整理一下就好了。”
薄南风索性坐下来。
“开庭了吧?案情有没有进展?”
江南摇头,叹口气说:“肯定是要败诉,陈资不仅会被判刑,陈学良还得赔一部分钱,那个家庭几乎要垮掉了。”
薄南风托上颌想了一下:“你不说陈学良是那一家主心骨,我们给陈学良出上医疗费,让他去把病治好吧,让别人送过去,不说是我们给。按理说这样人政府应该给予救济,但依中国现状来说,又不可能。其实我早想跟你说这事了,你看看好不好?”
江南跟着想了一下,觉得这样很好。
“反正你很有钱,少买一只表就能省出不少,你打算让谁送过去?”
“一会儿我给白子仙打个电话,她明天自然就会把事办了,你不用担心。”
江南点点头,接着看资料。
薄南风移了下位,跟她并肩坐过来,手掌探进她衣服里覆到她小腹上。
嘴角微微弯起:“有没有什么感觉?听说宝宝肚子里时候会踢人。”他作势往她怀里蹭:“让我听听,有没有什么动静。”
江南拿笔杆子敲上他脑袋,这只土包子,一看就没当过爸爸。
“现他也就跟豆粒那么大,怎么可能会动?要好几个月才能踢妈妈呢,现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薄南风眼角眉梢都是笑:“几个月肚子能大起来?”
江南回想宋林爱和孙青怀孕时候,好像五六个月就很能看出来了。跟他说:“怎么也得四五个月吧。”
薄南风眉头一拧,类似委屈:“好久。”
桃花眸子一弯,又说:“我听说怀孕前几个月不能碰你,很危险,注意事情还不少,我们明天就去医院做个检查,顺便问问医生有哪些注意事项。”
江南“哦”了声,似乎不想聊天,催促他:“你去洗澡睡觉吧,别打扰我工作。我要看一个法条。”
“非得现看?明天再看吧。”
江南不理会他,沉着头,半晌,又说:“其实我觉得很可惜,陈资生不逢时,眼见这一生就要毁了。法律明确规,年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人犯了那指定8种犯罪需要负刑事责任,而抢劫罪就其中。而不满十四周岁人一律不负刑事责任,所实施任何行为都不够成犯罪。其实陈资不过刚刚过了十四岁生日,户口本上显示来看,仅差几天而已。”
让她觉得难过是,当他问起陈资生日时,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把日期说出来,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生日了,要记不得。陈学良也不过,生活担子太重,便不再有心力去记得这些事。
陈资不觉得有什么,江南听了却很难过。现哪家孩子不是众星捧月?生日当天,礼物,蛋糕,样样俱全。她上学时候,甚至有同学过生日时候家长会摆生日宴,请很多亲朋好友。
那个时候谁会想到,这世上有很多孩子从来就没有过过生日。
江南心口又开始拧劲疼,如同有一只手掐那里,今天竟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难过。一直安然静好世界,再呈现她眼前,竟扭曲得不成样子。原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堪,竟像遍地可寻,离得她这样近,却一直没有发现。
薄南风定定看着她,心疼她,疼得蹙紧眉头。知道她为什么非得执意今晚研究这些官司,无非就是想给自己找许多事情做,而这些事情又是可以让她难过,动她心弦,由此来冲淡另外一些,她以为那样做就会好过许多。却不知这样只是将痛意叠加,存半分不少,不过是被暂时覆盖,后来居了上,再深入半分,直到像现这样,让她感觉痛不可遏。
薄南风一伸手把人带到怀里来,紧紧,喉结动了动。不想她再这样若无其事装下去了,让看着人和感同身受人一样辛苦。
“江南,我求你,想哭你就哭出来,要打要骂怎样都好,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行么?”
事实上薄南风心中也很没底,他知道江南知道一些东西了,却不知道她到底了解多少,会不会成功被林乐制造那些假象离间,觉得他对她是存有二心?
江南推开他,当即站起身:“我要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薄南风一抬手拉住她,紧跟着站起身从身后抱紧她。
“你不能这么吓我,你跟老公说,你都知道什么了?是不是觉得我跟林乐做什么事了?你怀疑我跟她关系?”
江南呜咽起来,其实她知道少之又少。不过就是那天薄南风去找纪梦溪时候她也去了,也是觉得其中有古怪,否则依纪梦溪那样歉歉君子不会变得那么反常,等她过去时,看到薄南风也等那里。没多久纪梦溪便出来了,两人一起去了中院不远处茶楼,她一直跟上去,听到两个人所说话。
全身都僵了,不可思议,动都动不得,却泪如雨下,外间那扇屏风后坐了多久自己都不知道。只出来时人去楼空,茶也凉,连纪梦溪都已经离开了。
她走过去拾起那些碎片来看,竟有心气把它们一片片拼接起来,看出两个完整人形,却有无数裂痕,如何也无法修复。那些痕迹碎她心里,江南那一刻便隐隐觉得,很多事情,完了。
这样认知一出,双腿瘫软,无力坐到地板上。
觉得她干了一件傻事,便是想得太多,想知道也太多,那一刻后悔了,可是回不去。做过不能当它没做过,看到也不能当做没看到。这样心理或许和于群很像,原来有些事情真不能勉强!
开车回去,大脑空白,却神奇般想明白所有事情。她不是傻子,干这一行推理也是常有事,早传入江爸爸江妈妈耳中那些流言蜚语,定然是从林乐口中说出去。林乐病房里看似不经意说出话,还有她一直以来劝导和蛊惑,原来都是有意为之。
后后,她又变本加厉,弄了这么一张照片来离间拆散。江南便想,那一次醉酒,是林乐真情流露对不对?喝醉了便想要去找薄南风,只因为她对他心存遐想,脑袋一热,怎么想就怎么做了。
江南了解林乐,这所有疯狂事她都做得出。
她这是要怎么?
非将她们这么多年友情一朝粉碎彻底才甘愿是不是?
难道林乐眼中,她们那么多年情份遇到一个男人时候,就变得这么卑微不堪,毫无半点儿珍重可言?
总算薄南风是好,茶楼里那番话听到心里,痛心又感动。
所以那晚才会问他,薄南风,你怎么会那么喜欢我呢?明明那么难为,却不想让她因此受到伤害。
转身抱紧他,放声哭起来。
“我至始没想你会背叛事,压根没你什么事。我就是很难过,不知道林乐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那么好,她怎么可以对我做这种事?我有多喜欢你,她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伸手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江南呜咽,把她听到和想到那些事情说给他听,说她知道为什么他瞒着这事不跟她说。
薄南风和纪梦溪如果有可能话,估计会一直瞒下去。连她自己也这样想,如果可能,倒想永远都装作不知道,可他们都太傻了,有些事情一旦变了,就跟内里腐烂一样,皮表再完好,也会有露出马脚一天。
薄南风一边觉得她这样敏锐很可怕,又一边幸庆她心思剔透。
可是,这世上只怕没人会知道江南是怎样难过。
今天酒吧里,当她顺着孙青所指方向看过去时候,心中一阵叹息,这个粉墨登场女人哪里是她闺密,是她挚友林乐?想起那天中午两人一起吃饭,窗边日光鼎盛,一束束打到脸上,明得像天下任何都无所遁形。她抬头看她,就觉得那个样子林乐真是叫她大失所望。
那一顿饭吃得实辛苦,她辛苦,相信林乐比她累。坐到车上时候,江南甚至想,林乐对着她怎么还笑得出?哪来那么多力气伪装微笑。如果是她话,只怕会自惭形愧到哭出来。哪怕有再多居心叵测,面对好友注视都得原形毕露,再高深本事也难再隐藏下去。
但林乐没有,无论她提起自己对薄南风喜爱,还是如果不能跟他一起大失所望,甚至提到纪梦溪找上家门事,那些过往她通通说起,不信林乐做过事,会没有感知。可她仍旧装出安然样子,她面前表现得滴水不露,甚至连一丝难安都没有。
江南痛心不已,真想张口就问出来,林乐,你良心呢?到底还有没有?
到底撑下了全场,两人微笑着餐馆门口挥手道别,像极了两个戏子。
如果那一天林乐将事情跟她坦然,她是打算原谅她。不计前嫌,再多恩怨都一笔勾。
林乐有值得她这样做理由,那些年她们情深意重都不是假。
酒后吐真言,林乐喝多时候,会揽着她肩膀,豪迈说:“江南,没有男人你还有我,我会陪你过一辈子,永远不会成为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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