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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机会问起来:“你和秦凉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来接他?”
离正扬微不可寻的蹙了下眉,方觉得怎么答都不奇妙。不能让江南知道他认识秦秋彦,而眼前这个女人又明显看到她和江南熟悉,总不能说是冲着江南是秦凉的亲妈才来接孩子。只得说:“和秦总认识,昨天第一次见秦凉,答应给他买礼物的。今天我送过来。”
钟笑莫测一笑,心中讷讷,果然这两个男人关系非浅,看来真不干江南什么事了。
她没有刨根问底,学校放学,孩子已经排着队陆续往外走了。
离正扬和钟笑上前,秦凉自人群里走出来,即便站在那样多的孩子中,眉眼脱俗,气质也是超群,不笑,亦没什么表情,仍旧有模有样。
钟笑冲他招手:“秦凉,我在这里。”
秦凉看过来,看到钟笑身旁站着的离正扬后,愣了下。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深思之后冷下来。走过来,来回扫了两人一眼:“你们怎么在一起?”
那样子就像是捕捉到一对狼狈。
钟笑解释:“这个叔叔是你爸爸的朋友,说昨天见过你,今天来给你送礼物的,我们两个正好碰上了。”拍了拍他的小肩膀:“叫叔叔啊,不可以没礼貌。”
秦凉抿着小嘴,扬首盯紧离正扬,阳光下的一张脸比灯光下更加真实,真正的看清他。心中更加恼火,不想江南还是外貌协会的,个顶个的都是这样。
有些不耐烦:“叔叔好。”勉强说完这一句,转首对钟笑说:“我今天有点儿累,我们早点儿回去吧。”
钟笑有些为难,看向离正扬。
离正扬就那样要笑不笑的看着秦凉,将他一系列的面目表情看在眼里,想起秦秋彦的友善提示。别说,还真是个奇葩的孩子。秦秋彦再冷淡,也没说到了不可近身的地步。可这个孩子不简单,明眼人一看,他这样子就是想拒他于千里之外。只知道秦凉不喜欢他,却不知道因为什么。
蹲下来,温温的笑着:“秦凉,叔叔答应给你带礼物的。来看看,我给你买了很多玩具。”
说着打开车门,看到里面堆放着各种时下小孩子风靡的时髦玩具,多先进的都有。
秦凉却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并不见得感兴致,只说:“我不喜欢这些小儿科的东西。”
离正扬眼角抽搐了一下,真觉得难招架。
钟笑马上出来打圆场:“钟凉平时是不太玩这些东西,主要也没人给他买,他不知道里面的乐趣。”然后又说;“秦凉,叔叔给你买的这些玩具都是最先进的,超好玩的,你回家一玩,肯定会很喜欢的。”
秦凉瞧着她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凉凉的丢下句:“你要是喜欢,拿家自己玩吧。”
已经走到钟笑的车前,开门坐进去。
钟笑很笃定的对离正扬说:“你一定是哪里惹他不痛快了,否则秦凉不会这么不懂礼貌。”基本的东西秦凉还是很会的,虽然跟人不亲近,但场面上也算面面俱到。不会平白无故的让人下不来台,看他对离正扬的态度,只怕是结下了深仇大恨,才会让秦凉这么排斥。
离正扬想不起来,漂亮的眉毛打结。
秦凉已经不耐烦的催促:“笑笑,你还走不走?”
钟笑跟离正扬摆摆手:“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离正扬坐进车里哭笑不得,之前见过一面,没想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出格,给孩子留下了不良印象。
实在想不起,给秦秋彦打电话,直说:“你们那个儿子我搞不定哎,怎么生出来的人精?跟老僧入定似的,把我埋汰的一文不值啊。”
那些先进的玩具,没事他还会买个几件放家里玩一玩,结果秦凉轻描淡写的一眼,竟说是小儿科。
秦秋彦按了按眉骨,暗暗想了下,觉吟:“估计与江南有关。”
“什么意思?”离正扬懵了。
秦秋彦这边已经准备下班,外套穿上身,正了正领带才说:“那一天他看到你抱江南了。”
当时自己心里的滋味都是别样,险些兜不住火。秦凉跟他的脾气一直很像,有时细细的看,连“品味”也差不多,喜欢的事物大抵相同。哪一点上,情绪会起伏,便会出奇的相似。
离正扬一头雾水之后,心服口服:“得,还真是你跟江南的儿子,一般人他也生不出来。不过你们父子有点儿良心吧,是江南自己扑上来的,是我抱的么?”
他这样的,跟个娘家哥哥有什么分别?语气不变,脸上笑意却一点点飘忽,仍旧不咸不淡的笑着:“行了,这些年我和黄宇受你重托,虽然没将她照顾的很好,但总算有一日站到你面前来了。现在你回来了,我们两个也要功成身退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正急着讨老婆呢,真顾及不了你的事了。”
离正扬就这样将话带过,连带自己这些年的感情也一并船过水无痕的带过去。庆幸这些年他将自己的感情压抑的很好,并没让江南那个傻女人看出丝毫的破绽来。到现在也不该有什么落寞或者痛心,本就没过非分之想,也早就笃定跟江南是不可能的,连喜欢都很不对。就算秦秋彦回不来,如果江南再遇到喜欢的,便打算将她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上,无论如何不该由他来接手。
现如今薄南风回来了,没什么比这更完美的结果。
离正扬想,有些东西一年复一年的过去,连萌芽都生得辛苦。都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他也该将它葬了。
脸上的笑意彻底消散无踪,话是这样说,道理也是这样讲,明明将自己安抚的很好。瞬间还是有了心痛的感觉,方觉得是一个人,脸上的笑意撑得那样辛苦,实在没必要再持续伪装下去。
一刹那,悲情的就要掉下泪来。
秦秋彦淡淡说:“正扬,谢谢你和黄宇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我都记着呢。”想象不到要用什么样的言语表达,说出来都会略显苍白。
知道这些年他们到底做了多少事情,连带其他人一起。如果没有他们,江南只怕走不到今天。她虽然吃了很多苦头,可那些苦是他秦秋彦一人带给她的,再多的不好,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不好,实则他们已将她护的十分周全。秦秋彦是由心感激的,觉得是毋庸置疑的恩情似海。
离正扬漫不经心的打笑:“你要真这样想,就赶紧做个说和人,缓解一下我和秦凉之间的矛盾,他小的时候我可没少抱他。小家伙翻脸不认人,不是寒我心么。”
秦秋彦笑了声:“这个还得慢慢来,估计你要遭一段时间他的冷眼。现在他还坚持叫江南姐姐,这个连我都拿他很没变法。”
离正扬头疼:“你的意思不是要等到他知道江南是他妈妈的时候,才能彻底化解我和他之间的矛盾吧?”
秦秋彦慢条斯理:“有这个可能。”只怕真到了那个时候,秦凉更得狠狠的执拗一番。
江南跟两个同事一起从楼上下来的。手里抱着两三个文件夹,是准备晚上加班加点要做的事。
刚步入大厅,忽然被人叫住。
那声:“江小姐。”叫的,很是飘忽。
江南和同事一起回过头,看到西装革履的秦秋彦刚从电梯里出来,一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一脸公式化的表情。
“江小姐,你先留步,那天你借我的钱,是不是该还了?”
两个同事恭敬的跟秦秋彦打过招呼,皆好奇的转首看向江南,对于江南何时欠了总裁钱的这件事十分感兴趣。
江南这才猛然反正,那天吃甜点的确向他借了十块钱。又觉得他实在太小气了,那么有钱,却连十块钱都念念不忘。看来世人说的不假,越有钱的人越小气。
抱歉道:“秦总,不好意思,这两天太忙了,忘记还钱的事了。”
秦秋彦凉凉的看了那两个同事一眼,没说话。
接着那两人很是识趣说:“秦总,江南,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正是下班高时期,人来人往,秦秋彦已经错过江南往停车场走,江南跟他保持一段距离走在后头。就总是那么两米之遥,不近不远的,他快了,她也加快,他慢了,她便跟着放慢。
最后秦秋彦停下来,转身问她:“你跟在我后头干什么?”
江南“呃?”了声,反应过来;“我不是要还你钱。”
秦秋彦根本不将身侧的人来人往看在眼里,淡淡的笑了嗓:“既然跟我同路,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
江南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不只是她怕,觉得他肯定更怕。人多嘴杂的,像他这种人估计更讨厌闲言碎语,由其她这种小职员,让人扯出闲话实在没必要。
又想起那天钟笑找上门来的事,肯定不会是赶巧遇到的。她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虽然时而来一阵脑子很不够用,可那时候理智尚在,越发觉得不简单。
心里想着,嘴上便说了出来:“秦总,我跟你其实又不熟悉,让人误会只怕不好。”这岂是她能高攀得起的人。
“不熟?!”秦秋彦声音扬高了一些,偏了偏首,好看的眉毛蹙起来,忽然像有些哭笑不得。想问她,领过证,上过床,生过孩子,这样都叫不熟,那哪样才叫做熟悉?
觉得快被她给气死了,按了按眉骨,叫上她:“跟上来。”
江南左顾右盼,那样子宛如做贼一样。
秦秋彦已经不耐烦,过来牵起她的手腕就走。
江南快哭了,被他带得飞快,闷着嗓子说:“秦总,你快放开我,我自己走。”
秦秋彦没看她,慢条斯理:“江南,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姑娘?倒着长的么?”
江南问他:“什么意思?”
已经抵达秦秋彦车前,松开她的手,秦秋彦操起手臂,轻身一倚,斜靠到自己的车身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的意思是说你已经不是一个小姑娘了。”
这里没有什么人,远处有车响,可是仍旧显得安静。
江南微微脸红,可还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秦秋彦就是这般,说话常常似是而非的,倒是极易让人想入非非。江南忍不住想起她做过的梦,即便只是个梦,还是觉得自己太过龌龊。竟还三番两次的想起来,即便不用别人说,自己想想就很无地自容了。
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蹭。决定不说话,秦秋彦不是什么好东西,语言上的翘楚,很有可能无论她说什么,都是他提前预设的坑。狭隘的形象肯定是她,而他无论将话说的多么任人浮想联翩,最后总能轻描淡写把自己置身于高地上。
江南觉得自己这样跟心怀鬼胎有什么区别,她已经是个龌龊不堪的人了,不想昭告全天下。
秦秋彦微微低下头,以便能看清她那张脸。
似笑非笑:“你脸红什么?想到什么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江南的脸更红了。只觉得尴尬至极,就好像此刻的心扉是敞开着的。而秦秋彦这样火眼金睛的,一下便已望进她的心里去,将她心中呈现的影像看得一清二楚。
江南呼吸困难,无地自容到只想找个地缝铅进去。有些闹羞成怒的瞪大眼睛:“秦总,你不要胡乱说话,我没有想到你。”
秦秋彦淡淡“哦?”了声,眯起眸子,飘飘问:“我说你此刻心里想着我了么?你这样叫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江南彻底哑言,转了大大的一个圈子,到底被绕进去了,真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的有些恼了,说不出是恼别人还是恼自己。秦秋彦说的对,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岁月是停止不前的,更不会倒着走。她早已过了执拗的年纪,就算做过无数无厘头的梦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实在没必要这样。痛恨自己如斯,从没有这样过,如今却被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扰乱了心境,常常连自己都束手无策,懊恼异常。
“秦总,我先走了。”
秦秋彦一伸手拉住她,见江南咬紧了唇齿,似乎真的恼怒,又马上松开。
只问她:“我将你怎么了?说变脸就变脸?”
江南说;“没有,只是已经下班了,我还急着回去。”
秦秋彦提醒她;“正事还没办呢。”
江南这才想起来,钱还没有还他。发现每次遇到秦秋彦,三言两语总有本事让她情绪失控,甚至是找不到北。这样出神入化的能耐真是让她心焦,烦乱不已。竟然像极了某一个人,岂不知这样的感觉让她有多害怕多痛心。
从包里掏出十元给他,眼皮没抬:“给你,秦总,谢谢你了。”
秦秋彦没接,低下头飘飘的问她:“就十块?隔了几天才还我,没利息么?”
借贷还息,对于他们商人来说,简直太天经地义的事了。
江南气结,又总像挑不出瑕疵来,是,说明天就还的人是她自己。后来记性不好忘记了,又怨得了谁。认命似的:“那你说多么?”
秦秋彦笑笑:“还真是借钱容易,要钱难啊。”
江南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态度问题,这样的确是不好看。当时自己死皮赖脸的向人家借钱,怎么说他当时都是很好说话,不仅肯借她,还额外送了那么多给她,最后一直把人送到家去。也算好事做到底了,她再这样,跟只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表情想缓和,已经不能够,只得在说话时服一下软。
“对不起秦总,我不是那个意思。”然后二话没说,拿出一百块给他。“你看这些够么?”
秦秋彦仍旧没接,定定的看着她,嗓音若有似无的放得柔和:“胃还疼么?”
江南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了下,整个人也跟着僵了下。
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看他,有那么一刹觉得这个男人熟悉至极,直熟悉进骨子里,仿连他身上的筋骨血脉都数得清,还有他全身上下每一处温度也都了如指掌……但也仅是一刹那,那一阵的清明转眼被不清覆盖,如同咸湿的风吹过去。剩下的,只有更多的痛心疾首,欲哭无泪。江南觉得她真的是快要疯了,这个男人果然沾不得。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跟一个花痴或者跟踪狂有什么区别。
秦秋彦已经抬起手,狠狠的揉了下她的脑袋,语气不明:“以后工作可以做不完,饭不能不好好的吃,否则扣你工资。”飞快的上车,车门“咣当”一声关严。而那一句话江南只觉还未听得太清,以为是错觉,他已经发动车子离开了。
只留她在原地,手里握着那一百块钱,跟个呆死的木偶一般,做着一场不着边际的春秋大梦。
实则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江南下车的时候,离正扬给她掐着时间呢。手腕抬起来,示意给她看。
哼哼:“不是早就下班了?你是确定自己是开车回来的?不是爬回来的。”
江南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在停车场就傻站了很长时间,人烟早已经散尽,仍旧回不过神来。最后天一点点的暗下来,确定自己该要往家走。还是心不在焉的,开了很长时间的车,掌心中一片粘乎乎,一看才发现,那一百块钱还被她捏在手里,被汗沾湿,皱巴巴的攥在手里都快褪色。
什么都忘记了,脑海中一片茫然。拥拥挤挤的,是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颊,朦胧不清的。江南觉得自己的思想压力可能是有点儿大了,路过药店的时候特意买了安神的药。
这会儿还觉得累,脸色不是很好,抬头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离正扬伸手弹醒她。
“回神,看看我是谁。”怕她神精错乱,忘记他几天前就过来了。
江南揉着脑袋,不满的唔了声:“知道你是离正扬,万分不幸被相亲对象看上,逃难在此的离正扬。”奄奄一息的叹了句:“我是问你,没去找美女约会,怎么来我家楼下站岗?”
离正扬过来环上她的肩膀:“来请你请饭,吃好的。”
拉着她就要走人。
江南站着不动,怀里还抱着从公司拿回的文件夹,告诉他:“很重,放上去再走,顺便换件衣服,出了一身的汗。”
离正扬不想上去,懒得动,放开她。
“你快上去,我在这里等你。”
江南自己上楼,要进去的时候回头看,离正扬靠到车上抽烟。那个时候天已经暗下来,光火明亮,幽静的绽在夜空中,照得他那半侧脸却像朦胧不清的。整个人很修长也很安静,倒不像是平时说说笑笑的离正扬。
当晚离正扬请的客,吃的法式大餐,只那瓶红酒就一下刷了他几位数。出来后不想回酒店,拉着江南去逛街。本来要看电影的,想起如今的江南连那东西都看不了,不想招惹她的不快,决定去逛商场。
告诉她:“看到喜欢的,可劲拿,今晚刷哥哥的卡。”
江南吵嚷着:“离正扬,你太够意思了。”可她不是很想逛街,觉得离正扬也不喜欢,平时就没有这样的喜好,只觉得今晚他疯了。看他动真格的,拉住他:“算了吧,跟你开玩笑呢,什么都不缺,要是有需要的我自己就买了。再说,晚上还有工作,你也早点儿回酒店休息吧。”
离正扬伸手拉起她的手腕,不理会她,大步往商场里去。
“江南,今晚你就陪我折腾个通宵又不会死。我发现人长大了很没意思,做什么都倦怠,陪我找找青春年少什么感觉。”
可青春年少什么感觉呢?江南觉得那东西离她更遥远。她比离正扬年纪大,比他见识过的人间疾苦也多,事到如今可谓百味偿遍,再跟她提青春,岂不是很矫情。
实说实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了,要不你去叫其他的人陪你找找。”
离正扬哼了声:“就因为你也不知道,所以才要一起找一找。”
其实离正扬隐隐觉得自己知道,感觉指掌间的这个,就是他的青春年少。终归是要长大的,青春年少再美也有逝水东流的那一天。年轻人有一种说法要叫创造回忆,两个人在拥挤而短暂的时间里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仿佛把一生想要一起做的事情都做完。让余生不平淡。
因为时间短暂,所以才要马不停蹄。创造的越多,此去经年拥有的也就越多,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时候,才没有遗憾,不会孤单。
离正扬以前听到的时候觉得幼稚,他从小到大都很理智,即便是追女孩子,即便是喜欢的,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傻事,想都不会想。可早已经过了犯傻的年纪,却冲动的想做这样的傻事。
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在天亮之前才想要做更多的事。
江南被拉着上来,想不起要买什么。都是离正扬做主,反正他的眼光不仅不俗,还很有见地。他指哪一件,江南就试穿,出来之后自己也觉得很满意。可这里的衣服价格不斐,江南没打算要买东西,钱包里没带多少钱。真要离正扬付帐,心里也过意不去。
试过两套,死活不试了。嚷着:“你今晚要那么想购物,你买吧。我帮你看着。我上了一天的班累死了,试穿太麻烦了。”
离正扬觉得也是,站起身,告诉店员:“把这两件,连带我之前看好的,通通包起来。”
江南“呼”一下站起身;“离正扬,你疯了。”败家子,都是本季的新款,知道全买下来多少钱么。对店员说:“其他的不要,就要那两件试过的。”
离正扬轻描淡写:“不用理她,包起来,去刷卡。”
店员一走,江南狠狠瞪他:“你今天中什么邪。”
离正扬笑着:“我天天都中邪,听说你辟邪,所以三天两头过来找你。”
江南咬牙切齿:“你那张脸才辟邪。”
逛完衣服又去选购吃的,这个江南喜欢。推着车子,专捡喜欢的零食。之前家里储备的那些因为近段时间工作忙,常常加班加点到很晚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离正扬看上喜欢的,也往车子里放。以前从来不吃这些东西,后来经常跟江南在一起厮混,受她影响。由其住对门的那段时间,不是太平年,总担心她一个人会出什么事。便时不时拿来好的片子在她家的客厅里一起看,带去的零食会跟着她一起吃。
转完一圈,已经选购了满满一车。结帐的时候江南吃了一惊:“这么多。”
离正扬付完钱,笑笑:“愁什么,又不用你提。”
可不论谁提,大包小包也买的实在太多了。江南提议:“要不然回去吧,再买家里就放不下了。”
“你住鸟窝啊?几包零食就能填满?”
“离正扬,你今晚没受什么刺激吧?”总觉得哪里不同,又实在看不出。伸手去拭他的额头,讷讷:“没发烧啊。”
离正扬扯下她的手,拿她没办法。
提上所有东西,叫她:“走,先放车上去。”
江南听他这样说,就是打算不回去,问他:“还要干什么去?”
离正扬没回头,只说;“去江边散步,我看那里的夜景挺美的。你要是想放烟火,我们也可以买几支,玩累了,再去吃个宵夜。”
江南不可思议:“离正扬,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么小滋的游戏?你不会是被哪个女人给伤了,到我这里寻求安慰来了吧?”快走一步,跟他并肩,拍了拍然后说:“来,我把肩膀借你依靠,想哭就哭出来吧。咱们兄弟一场,我当是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的。”
离正扬挑了挑眉:“你要真这么讲究,去帮我插那女人两刀得了。”
江南死命摇头:“不行,不行,我是有案底的人,再犯事那就叫惯犯。再说,打打杀杀的不好。”
离正扬无可奈何;“直接说自己贪生怕死得了,指望你为我出头,我早晚节不保了。”
江南笑起来:“离正扬,你跟我讲什么都好,就是别讲节操,这同跟我讲笑话有什么区别?”
“你想说我节操早就喂狗了?”
江南嘻笑:“别抬举自己,这年头,女人的节操才真是喂狗了。至于你们男人的,喂狗,狗都嫌弃。”
离正扬“咦”了声,转过身,眯起眼睛看她。
“江南,我发现你现在这张嘴皮子很阴损么。”变得越发伶俐起来,有当年的风范。转而便不多言,答案呼之欲出,只怕连江南自己都没发现。这世上就是有人有这样的本事,能改变她于无形之间。或许这便是天意,是命正注定的缘分。哪怕好,哪怕坏,就只是那一个人能够给她的。
江南果然傻里傻气,只是很不服气的说:“离正扬,不要我一说了点儿实话,你就恼羞成怒。我怎么发现你们男人越来越小心眼儿呢。”
离正扬已经打开车门,把东西放进去,告诉她:“心眼儿大了,那就缺了。随你怎么说,你们女人要真哪一日不说我们男人坏话了,要我们怎么忍得下心做禽兽不如的事呢。”
江南没理会他,之前来的时候一路匆忙,没细看他这车。叫绝:“哪里搞来的?你个纨绔子弟。”
离正扬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朋友手里借来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带她去江边,路上放音乐听。
随意开启,没想到离正扬不仅听过,还可以跟着轻轻的哼唱……
“在人多的时候,我会自然不停地说话,那是害怕你的空气被我冷却了下来……我是你的谁,有谁能告诉我,我该站在哪个角落,等待你的暗示,好好安排自我……”
旋律舒缓忧伤,流水一般缓缓的。
江南靠着车窗,第一次听到,觉得好听。问他:“叫什么名字?”
离正扬打着方向盘,半晌,侧首看过来,嗓音轻淡:“我是你的谁?”
江南翻白眼,问他:“我问你歌名。”
离正扬转过头去看前方路况,告诉她:“我说的就是歌名,就叫那个。”
什么都懂,还是会想不明白。时而觉得这样的心思是种玷污,江南把他当这世上最好的哥们,感情纯粹,心无旁骛,如同她从不忤逆自己的真心,背叛自己的爱情。记得她曾在酒醉的时候说过,她是个傻女人,即便是痛,也会义无反顾的傻下去。她觉得再爱不上谁了,哪怕最初饮下的是毒……可一个人想死那么容易,起死回生又谈何容易?
离正扬怎么会不懂,他也是服了毒的,心死了。
当晚真的买来了烟花,这个时候不是四处都有卖,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如今的烟火危险系数明令降得很低,就算小孩子拿在手里,也会很安全。
两个人站在江边一鼓作气都放完了,时间不早了,几乎没有人,大喊大叫的,很开心。很久没做这么天真的事了,虽然幼稚却很开怀。
江风簌簌的吹着,因为是夏季,也是暖暖的。拂动起衣衫,渐渐的,就真的有了青春年少的感觉。
离正扬眯眸望出去,岸边通亮明快,可是江水悠悠,是灰暗无边的颜色。只觉得这样的水,跳下去估计会深不见底。
问江南:“敢不敢跟我一起跳下去?”
江风近在耳畔,人的声音便会显得低而沉。江南之前大笑过,这会儿嗓子干涩。不笑了,侧首望过来:“没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我可以跳下去,但是你不可以。你还没有成家,没有为你们离家传宗接代,大好的明天还在等着你。你这样的出身,这样的人生,不能辜负老天的一番美意。”
只是她不一样,她的爱的人没了,孩子没了……她在不在这个世界上,觉得是无关紧要。随时都可以走,哪一时厌倦了,也可以一了百了。
离正扬一伸手把她带到怀里来,下巴抵到她的发顶上。
“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也不要胡思乱想。老天实则对你并不薄,还远不到气馁的时候。相信我的话,从现在开始真的会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就当过去是一场恶梦,听我的话,要相信它会过去。”
所以,这一回他是真的功成身退了,没有再留下的道理。她真正的守护神来了,只有那个人才能真正的给予她想要的一切好。
这些年,他们都深深的做过努力,可是,没有变法。有些痛心他们扭转不了,有些幸福他们也注定给不了。只能任由她一个人痛心或者悲伤,独自放逐,兀自疗伤。竟不曾有一个人可以走进她的心里去,伸出手来替她抚平那一处的伤,或者捂暖她冷却的心。让他终于知道,原来他们再怎么努力,都会有那么些的无能为力。
可现在不一样了,即便是明天天亮就离开,他也可以走的很安心。不用像之前的许多次,几乎要将他的心口给撕裂了。每次都是一路不回头的想要快走,唯怕晚一步就崩溃了。
竟是那样回不了头的一段征程。离正扬想说,这些年他一直走的很辛苦。
折腾到很晚,两个人都精神了。困意全无,江南豁出这一晚不工作,两个人打算先去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然后去酒吧喝酒。如果喝到尽兴天还没亮的话,就去唱歌。既然已经晚了,就索性挥霍一夜好了。
最后江南在KTV的包间里睡着了。
离正扬把外套给她披上,屏幕上仍旧闪烁着光彩,消词的歌曲只有伴奏悠悠的响彻着。整个包间安静下来,没有再唱。离正扬靠到沙发上也觉得是筋疲力尽。
侧首看她,凑近几分,江南那两排睫毛很长,弯弯的一抹弧度,像是两把小扇,美好如斯。睡颜很纯净,呼吸高高低低,像个孩子。他们是好朋友,几年来有着革命般的友情。
曲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的:“好朋友,再见。”
几乎一夜没怎么睡,江南一上午无精打彩的。几次坐在办公桌前险些睡过去,不敢停下来,只能拼命的工作,不停的喝咖啡,最后胃却受不了了,总算还有胃药。吃了两粒,才渐渐好受。
就接到离正扬的电话,没等跟他抱怨,便听他说:“江南,我今天就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家里替你收拾过了,冰箱也帮你填满了,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来看你。”
走的这样仓促,昨天晚上整晚在一起,也没听他说起过。担心有什么事发生,就问:“为什么突然回去?不是说要多呆一段时间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离正扬似笑非笑;“傻样,能有什么事。你不是一直也说,说我年纪大了,该娶媳妇了。我想也该娶了,这些年光听家里人唠叨,自己也都烦了。现在这个聪慧,能干,漂亮,两家人又都很看好。这几天想了想,能娶到这样的老婆,有什么不好呢。”
江南听他这样说是开窍了,自然觉得很好。虽然离正扬在这里很热闹,但也不能因为这个把人留下来。
“嗯,那你就回去吧。只是你不早说,不能送你了。”
离正扬还是那个调调:“也是突然想明白的,之前哪想着回去啊。否则昨晚上也不能那么折腾。再说,黄宇打电话也非让我今天回去,我家里找不到人,肯定轻饶不了他。”
“原来是这样,一路顺风,到家后来个电话。”
离正扬那时候人已经在机场了,过眼云烟,人来人往,如潮水一般漫上来。只身站在候机大厅里,心头如浪扑打,不平又窒息,转眼被吞没了。站在那里愣神,甚至很长的一段时间回不过神来。这一走竟像是永别,之前几年都离她那么近,触手可及,她的苦乐他都深知。这一回突然就要走远了,再不会靠上来。
想说一句:“永别……”只怕会吓到她。
道过再见轻轻挂断,掌心里有汗,却异常冰冷的一双手,宛如冰冻。
按到心口上,那是一种,咸咸,苦苦,热热,不知名的酒,从他心里流出来,又直往心里头……
丛瑶打来电话的时候,黄宇正不得脱身。
听出他电话里声音古怪,问他:“怎么了?你干什么呢?”
黄宇看了面前的离老夫人一眼,别说离正扬怕她,他更怕。一边对离老夫人赔着笑,一边对丛瑶说:“我现在有重要的事,一会儿给你打过去。”很快挂了电话。
还是那个死皮赖脸的调调:“阿姨,我的为人您还不相信么,我要是真知道正扬在哪儿,会不跟您说?”
离老夫人盯着他,将话说得无尽坦然:“就是因为阿姨不相信你的为人,才笃定你知道他在哪里,刻意不跟我说。”
这一次离正扬走得很彻底,连手下人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确定没跟他们说起过,离老夫人问过了,都说不知道。迫不得已才来问黄宇,知道想从黄宇的口中听到离正扬的行踪更难。那两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不光是黄宇不肯对她说实话。平时就是离正扬,对黄家那边的人也是推三挡四的。
这两人是标准的狼狈为奸,离老夫人不得不这样说。
黄宇俊脸一皱巴,马上表现得比窦娥还冤。
只差哭给离老夫人看:“阿姨,我是您看着长大的,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
离老夫人当即问:“那你又什么时候对我说过实话?”
黄宇哑口无言,只剩下傻笑的份。的确是没什么好争辩,他打小就吃离家的饭,小学的时候甚至跟离正扬睡过一个被窝。怎么说也算是离老夫人看着长大的了,他什么样,她的确是很知道。
索性不再死撑,只嘻嘻的笑:“阿姨,平时我是知道,可这一次我是真不知道。你想啊,正扬他又不傻,知道你打听无门一定会问到我的头上来。他要是跟我说了,同直接跟您说了有什么区别,您说是吧?”
仔细想想,是这么个道理。
离老夫人都险些信了黄宇的话了,想一想她能想到,离正扬也肯定更能想到。像黄宇说的,他不会犯那个傻。不过她仍旧觉得黄宇会知道,是因为黄宇对离正扬一向最了解。
正琢磨着,手中的电话响了。
是离正扬打来的,离老夫人一惊,真是没想到。打离正扬一走,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的。至于他是否还有别的号码他们也不知道,狡兔三窟,自然不会什么都跟他们当家长的说。
有些意外的接起来;“你在哪儿呢?离正扬,你胆子大了是吧,还想离家出走,一走了之?”
离正扬已经决意回来,便没心情跟她再争辩什么。也有些累了,只说;“妈,我已经回来了,回去休息一会儿,下午回家去见你和我爸。”
离老夫人没想到离正扬会主动就范,既然已经如此,其他的也就不多说了。
“好,那你先休息吧。晚上的时候我让下人多做几道菜,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挂掉电话,拿上包就要走人了。
黄宇跟着站起来,听那意思是离正扬回来了。觉得不可思议,问离老夫人:“阿姨,正扬回来了?”
离老夫人点点头:“回来了,行了,你忙吧,阿姨先回去了。”
黄宇把人送走,马上给离正扬打电话。
张口骂他:“你小子什么意思?疯了是吧?”
知不知道他这样一回来,就表示他妥协了。如今离丛两家联姻的事,风声闹得很大,有媒体都报导出来了,势头别提多旺盛。离正扬一走,就明确表示他是反抗不愿的,结果却又回来了,明显又有得说了。
离正扬脑子不空,他不会想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所以黄宇觉得他可真是疯了,之前所有的反抗都要前功尽弃。
事实上离正扬早在决意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什么都想得很是透彻明白了。仍旧还是想要回来。想起来,他这样任性,只是跟自己的心执拗,实则不会很久,早早晚晚还是有妥协的一天。就算不是丛锦,也会是别人,反正不会是他心里想着的那一个。那么,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分别?为什么不让大家皆大欢喜,也省着周折在相亲的这条路上,连应付都快不能了。
或许试着接讷,试着改变,还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不会让自己觉得太过悲情难过。
有些无力的说;“我没有疯,相反,我想得很明白了。”
黄宇一下没有话说,薄唇动了动,只是无言。半晌:“你的心是那么想的么?”
离正扬只是笑:“我心里想的永远只能是痴心妄想。”
黄宇狠狠的怔了下,内心一根深弦被弹动,刹那间的感同身受。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是啊,一个人的痴心妄想,想再多都是枉然。人莫不如学着给自己松绑,或许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好吧,我不再劝你,都随你。”
开车过去的时候,丛瑶已经在餐厅里等他好一会儿了。见他不仅姗姗来迟,似还心事重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问他:“到底怎么了?怎么来这么晚?”
黄宇点着一根烟,抬起头,跟她实话实说:“之前在跟离阿姨说话,她找我问正扬的行踪。”
“你告诉她了么?”
黄宇机械的抽着烟,他肯定是不会说的,即便五花大绑,威逼利诱。然而只是无奈:“正扬他自己回来了,跟丛家的婚事,他似乎是妥协了。”
丛瑶睁大眼,良久没有说话。最后转首看向窗外,阳光照在玻璃窗上,明晃晃的一片,只觉得刺眼,看久了,一阵阵的生疼,有流泪的错觉。
一顿饭两个人几乎没怎么说话,默默的吃完。黄宇要送丛瑶回去。
被丛瑶拒绝,只说:“又不远,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看你心不在焉的,要是累也回去休息吧。”
黄宇的确是没什么心思可言,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告诉她;“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丛瑶点点头:“好的。”
没有打车,一个人沿途往回走。步伐沉重而缓慢,任街上车流在眼角滑闪而过。一颗心落寞的一点点沉沦,方觉得,这一生不认命真的是不行的,她总是输,无论到什么时候。
手机响起来。
忽然回神,马上从包里翻出来。按了接听键:“爸爸……”
晚上黄宇给丛瑶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想也没想,直接开车去她的住处。自打那一晚两人发生关系之后,关系算是确定了,即便不说,也都心知肚明,是当男女朋友处了。后来也有两天晚上住在她那里,不过黄宇认床,丛瑶的床跟他的比起来太小了,很不舒服。有过一晚去家里,便没让她离开。
到了这一步什么不是明摆着的,都是成年人了,黄宇也想找个恰当的时间带她回家里见一见父母。
也跟丛瑶提起过,她并不反对。
敲她的门,一直没人开。确定她不在家里,再打电话,还是不通,一整晚都是如此。只这么一个下午,丛瑶就像失踪了。
一桌子的菜,离正扬只动了几口,就说吃饱了。
离老爷子也放下筷子,叫上他:“走,去客厅里喝点儿茶水。你许伯伯拿来的上好的龙井,你偿偿味道如何。”
离正扬跟着到客厅里去坐。
不多时,离老夫人也跟着出来了。
这样的架势,跟三方会谈有什么区别。
这回是离老爷子先开口,喝了一口茶水郑重的说起来:“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想你是想得很明白了。你打小就是个聪明懂事的好孩子,知深知浅,我和你妈从来没为你操过什么心,一直到现在,说出来都是我们的骄傲。只不过你的年纪到了,婚姻大事到了考虑的时候。我们这样的家庭,找个门当户对的理所应当。丛家的家势跟我们相当,至于这个丛锦我和你妈也都见过好几次了,无论人品还是能力,做我们离家的儿媳妇都很合适。而且那孩子不仅人长的漂亮,也不是那种没大脑的人,我相信处得久了,你一定会喜欢她。”
离正扬为什么会回来?这一刻自然已经想到了,所以没什么话讲。十指松松的交叉而握。看了离老爷子和离夫人一眼:“这事订下来吧,至于后期怎么张罗,你们看着办,我怎么样都好。”
离老夫人松了口气,一下便乐了。
“你要这么想就对了,你看丛锦那孩子多好,娶了她亏不了。我看你们两个就挺合适,而且她在国外呆了几年,也很有见识。你不是不喜欢狭隘的女孩子么。”
离正扬喝完手边的茶,没有多说。今晚没打算回去,是要住在家里的,有很多的东西忽然想起来要整理。站起身说:“事情你们看着办就好,我没有意见。我先上楼了,还有事情做。”
离老爷子点点头:“上去吧,别忙到太晚,早点儿休息。”
“我知道。”
都是些陈年老旧的东西,如今再翻找出来,感觉跟古董差不多。柜子里,床底下满处都是。连小时候的都有,玩具,日记本,各种各样的书,小说,科普,名著,甚至还有连环画册。还有满满两箱子的CD,大都是个人专辑。喜欢的那些歌首都已经老了,在这个新人倍出的年代里,一节节的败退下去,成了老者,这些年作品却很少再出。
一张一张的翻出来,拿在手里记忆犹新。上初高中的时候最喜欢,那时候耳朵上整天戴着耳机,无论上学还是放学。黄宇也有很多,两个人交换着听,后来都窜在一起,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
很久没整理这些东西了,如今一样一样的扒出来,就想把自己的心装帧成页,一篇篇的翻过去。心里有一种沉痛,软软的,有苦涩咖啡的味道。
还有最近新创造的那些回忆,都要被他当作青春的东西埋葬起来。直接坐到地板上,拿起笔在以前的日记本上续写下去。就从楼下等她的时候开始,夕阳西下,倦鸟归家,他立在一片如血的残阳里。觉得心如涨满枝头的樱花,开败了,一片一片的往下落,凋零四散。
看到那辆熟悉的东风标致一直撞进眼眶里,觉得自己的心如同钝物锤击,阵阵的闷痛……
但总算,她回来了。倒希望她没有回来,他静静的等在原地。这一天就永过不会过去……可这一天终还是来了……
离正扬下笔飞快,字体飞扬,等停下来,大半个本子已经用完。太久没有写字,手指酸疼。合上本子扔到床上,站起身去倒咖啡。
再回来,继续整理。他的东西素来没人改动,就堆放在那里,下人也从来不会进来打扫。不知道他的东西哪些是珍贵的,唯怕弄乱弄坏了。近些年他自己有房子,很少回来住,已经落了灰尘。他一件件的整理,几乎到天亮,才总算理了一遍。站起身打量,出来后将房门落了锁。
丛瑶找不到了,真跟人间蒸发了一般。电话打不通,找务业开了门发现也不在住处,去公司问过,只说她请假了。
黄宇焦头烂额,除此之外再想不到要怎么联系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还好好在的一起吃了顿饭,中间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江南三更半夜被挖起来,黄宇的电话跟催命符一样打来。
只说:“丛瑶不见了。”
江南还在睡梦中,有些迷迷糊糊的。就像有人说丢了东西,然后有的人立刻就会说“不是我拿的”那样。江南也条件反射的说:“不是我拿的。”
黄宇知道她还迷糊着呢,只重复:“丛瑶不见了。”
江南才反应,马上问:“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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