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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实在太早了,钟笑睡意朦胧的,困得睁不开眼睛。拿下报纸看了一眼,不当什么大事。重新倒回床上去:“哥,原来是这件事,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看你大惊小怪的……”
钟庆丰被她气到了,一伸手把人拉起来,直接拽到床下来。告诉她;“站好。”
钟笑再怎么不情愿,也得乖乖站好。她是钟庆丰一手带大的,长兄如父,在他们钟家来说这句话真是一点儿都不假。钟笑平时再怎么叛逆,却不敢太忤逆他,钟庆丰说站好,她就保持立正站姿看着他。
钟庆丰开始训话:“你知不知道什么东西对女孩子来说最重要?”
钟笑背书一般:“名声,名节。”心中却讷讷,哥哥实在太古板了,这都什么时代了。
钟庆丰敲她的脑袋:“别光嘴上说说,你知不知道报纸上这么一说,对你意味着什么?以后还怎么嫁人?”
他说的不玄乎,与离家扯上的,那就是铺天盖地,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钟笑和离正扬有关系。怎么会对她嫁人没有影响?
钟笑哼哼:“我又不在S城找,S城的男人不仅数量少,而且质量也不好。”
她打了一个哈欠满不在意的说,记不得哪里听来的俏皮话了,原版似乎也不是这样的。
这样说简直是找死,钟庆丰狠狠瞪了她一眼。
“本来秋彦说让我不再管你,任你自由发展,我看你这样是长不大,不管你不行……”
他甩了门出去,钟笑又上床接着睡。
她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有足够的资本睡到自然醒,所以手机一直没有开。
钟庆丰让秘书打电话过去和离正扬预约时间,打算见面聊一聊。
离正扬那一边答复的很快,秘书马上把时间反馈回来。
“钟总,离总说中午有时间,请你一起吃饭……”连带俱体的时间和地址一并告诉他。
钟庆丰淡淡说:“好。”
半晌午的时候接到秦秋彦的电话,听到他说来S城几天了很惊诧,反应过来表情当即变得凝重:“你在开什么玩笑?不知道你最不能出现的地面就是这里吗?”
秦秋彦那时候已经回酒店了,在医院里守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才离开。也是考虑到医院到了上班的时候人多眼杂,而他这个去世已久的故人不能在阳光下行走。
安抚他:“别担心,这些天我一直很谨慎。”
即便是这样,钟庆丰还是不放心。告诉他:“谨慎也不可以,你还是尽早回去吧。”又问:“怎么?来这里是要办什么事?如果我帮得上忙,可以替你办。”
只以为是照顾江南家属那一类的,除此之外想不出还有什么令秦秋彦挂怀的,毕竟如今无论是孩子还是江南,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总算是苦尽甘来,可以过平静的日子了。
不想,秦秋彦说:“江南认出我是谁了,昨天精神受到刺激送到医院去了。秦凉还在江家,这个时候我怎么走得开。”
钟庆丰怔了下,反问:“江南知道你就是薄南风了?她想起来了?”
秦秋彦淡淡的“嗯”了嗓。
钟庆丰跟着惆怅起来,这件事怕是不好办。置死地而后生,不是司空见惯的平常事,由其对江南,跟再历一次心劫有什么区别?
但转念一想,也不算糟糕透顶。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早来了,虽然没有防备,但他相信秦秋彦有能耐拔云见日。不要忘记他们现在有一个儿子,秦凉那个小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如若跟秦秋彦站到同一战线上,要想挽回江南的心定然可以事半功倍。
“既然秦凉在这里,你就更可以放心的回去了。有什么比孩子更能互通有无的,你不如把江南是秦凉亲妈的事告诉他,秦凉肯定可以帮上你的忙,省着你这样焦头烂额的。”
多事之秋似有来了,烦心的事接踵而至。如今连钟庆丰都觉得很无奈,工作起来也变得没有心思。现在又感叹起秦秋彦的事来。
秦秋彦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良久。不想离开,可是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不能折损在这一朝一夕上。此地不宜久留,钟庆丰和离正扬说的没错。
却又放不下江南,想把她的心结打开,弥补他曾亏欠的。
想了一下,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拔过去。
江南坐在床上发呆,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记得晚昨已经被她埋到沙丘里了,今天早上一睁眼就看到被放在床头上,已经开了机。
一整晚没回去,先给江妈妈打了通电话,才知道原来昨晚离正扬已经打电话替她圆成过去了。不想挂断,只想听一听秦凉的声音,一想到这里,眼眶湿润,就差哽着声音问:“妈,秦凉昨晚睡得好不好?早上有好好吃饭么?”
江妈妈哼声:“知道自己对秦凉的态度不好,反醒了?嗯,很好,有我照顾他,不用你操心。”
江南这才安心的挂断。
现在电话又响,看来电显示是秦秋彦打来的。
掌心中泌了一层细细的汗,迟疑着要不要接起来,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手机停了又响,江南的心中也跟着百转千回。最后还是接起来,静静的,没有说话。
只听那边淡淡说:“江南,是我……”知道江南现在的思想压力很大,太过紧锣密鼓的逼迫她,只会将她推到崩溃的边缘去,也想给她时间让她喘一口气。
“我今天晚上回Z城,不打算带秦凉一起回去,就只能麻烦你照顾他了。”
秦秋彦说话彬彬有礼,还有几分客气。
江南恍惚,觉得一切真相的揭露都是假的。他们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她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而他是她的顶头上司。
可是,知道一切都不同了,现在就算不用任何人说,她也会好好照顾秦凉。哪怕以命作代价,她都毫不含糊。
“我知道对秦凉好。”
没问秦秋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去,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他在这里不安全,一旦行踪败露,连性命都会搭上。
现在忽然明白,为什么秦秋彦这个人平时处事冷淡低调,不苟言笑,几乎没有一个朋友,任人很难走近的模样。
他是真的不想太多人接近他的生活,近而了解并关注他。
秦秋彦没有即刻挂断,只说:“我知道你很辛苦,在家多休息一段时间吧,公司那边我会叫人帮你请假。等到你休息好了,我会把你不知道的事情通通说给你听,毫无保留。”
终了还是要她回去的,秦秋彦即便是离开了,也没有就此放手的意思。
江南觉得这样很好,不能看到他,看到他就会胡思乱想,思想压力大得跟山一样,一重一重的压下来。她需要一个静寂的空间好好整理这一切,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南最先把电话挂断,虽然整个人还不精神,可是没有什么问题了。问过医生,上午就可以出院,只告诉她:“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别太激动了,否则人的神经就很容易疲惫。”
离正扬早上便过来了,明显是来接秦秋彦的班。
江南早上醒来的时候,秦秋彦就已经不在这里了,没过多久,离正扬便推门进来。问她:“想吃点儿什么?”
江南没有胃口,就一直坐在床上发呆。
离正扬去帮她办出院手续。
再进来,便说:“可以走了,我送你回家。”
今天的电话业务相当繁忙,接连几个人打来电话。
车上的时候是宋林爱,昨天无意间说到了钟庆丰,其实心里一直担心她。如果不是情绪失常,江南不会宴席才一开场就把自己灌醉了。她不是个很爱喝酒的人,经常吵着:“喝醉了太痛苦了,受不了。”,昨天却突然没了节制,即便真的高兴也不该是那样。
可是一直打不通,直到今天才终打进来了。
唏嘘的说;“怎么不开机?还以为你醉到不醒人世了呢。”又问她:“有时间么?中午一起吃饭,有话跟你说。”
还没有告诉她,其实她不仅见到钟庆丰了,还知道钟笑就是钟庆丰的妹妹。既然已经说起来了,不如全说了。
江南打不起精神,靠在椅背上,略显疲惫的说:“改天吧,今天不想,还想睡觉。”
宋林爱咂咂舌,以为她还没有醒酒。
“你的酒量真的大不如前了,睡了一晚上还缓不过劲来。还是黄家的酒威力太大了,那行,你先睡吧,晚上要是有时间我过去找你。”
宋林爱还要做生意,疯疯火火就挂断了。
离正扬侧首看了江南一眼没说话。
她那个懒洋洋的样子,连眼皮都睁不开。从昨天晚上见到就没有精神,虽然睡了一晚,还是没有转好的迹象。黑眼圈反倒更重,怀疑她昨晚睡的并不好。
一直将她送到楼上。
江妈妈见到离正扬也来了,招呼他进去坐。
离正扬中午还要跟钟庆丰一起吃饭,抬腕看了下时间,没有多长时间了。不方便进去坐,笑着说;“不了,阿姨,我中午还有客户。”看了看:“秦凉呢?”
一提到小秦凉,江妈妈马上喜笑颜开。
“在洗澡,刚从外面回来,出了一身汗,小家伙很爱干净,一点儿汗味也受不了。”江妈妈说起来得意洋洋的,脸上写着‘看我的孙子多讲究的人。’
离正扬看了江南一眼,她已经朝浴室那边去了。
知道她现在的心里定然感慨万千,失而复得的珍宝,像是揉碎了她的心。当年江豆豆一丢,险些要了她的命,就知道江南这一辈都要活得不痛快。就连他们都不再抱那个会将孩子再找回来的希望。一切都太凶险了,既然丢了,又怎么可能会相安无事……
离正扬看到江南的眼眶微微发红,手掌触到浴室的门把手反倒不敢再动,仿佛是害怕,惊魂一梦,就像轻轻推开那一扇门,受了惊吓,什么东西便都飞走了。
她不敢动,静静的站在浴室外面,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失神。
江妈妈觉得古怪,见离正扬盯着江南,而江南就站在浴室门口一动不动。
问:“怎么了?”
离正扬马上摇了摇头,神色恢复如常。
“没事,她一天一夜没看到秦凉了,估计是想他了。”
江妈妈送他出去,还不停唠叨:“知道想秦凉就好了,在家也是欺负他。多大的人了,竟跟一个小孩子较真,真拿她没办法。”
离正扬若有所思:“逗秦凉玩呢,其实江南比谁都喜欢秦凉。”
秦凉不过冲了一个澡,时间很快,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看到江南站到门口,愣了一下,下意识板起脸:“你回来了?听说你喝多了,你可真出息。”
说完后盯紧江南,发现她今天的表情太过温顺,没有跟他怒目相视,也没有抬手敲他的脑袋蹂躏他的头发。反倒呆呆的,一直盯着他,就那么一动不动的。
秦凉不欺负弱者,江南一没战斗力,他倒有些慌了神。
漂亮的桃花眼眨了两下:“怎么了?喝酒喝傻了?”
江南仍旧不说话,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显得格外明亮,又像是雾蒙蒙的。不敢哭,只怕情绪一旦泄露出,就一发不可收拾。
摇了摇头,勉强撑起一个笑,却不得半途而废,比哭还难看。
伸手拉起他:“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冷风太强了,会感冒。”
秦凉被她关爱得云里雾里,跟着去卧室。
江南很细心的帮他把头发吹干,连动作都很温柔。
问他:“上午去哪儿玩了?天太热了,别出去乱跑,会中暑。”
秦凉想着,江南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亏心事,所以才肯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他说话。按理说,这句话的版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幸灾乐祸的笑话他,他反倒比较能接受。
“没去哪儿,就跟奶奶去外面随意走走。”看吹得差不多了,江南收起吹风机,想证实心中猜想,指使她:“在外面跑的时间太久了,有点儿饿,你帮我煮点儿面条吃可不可以?”
江南竟然一点儿没有犹豫,马上说:“好,你先去客厅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煮。”
秦凉一脸黑线,为什么她不说:“你是吃货么?整天就知道饿?”
江南已经走到门口,又被他叫住。
“哎,算了,我不吃面条了。又忽然没有什么胃口了,吃点儿冰淇淋消消暑吧。”
江南也没说烦燥,只是耐心的问他:“空腹吃冰淇淋会不舒服,还是先吃点儿东西吧。”
秦凉想,他可能是被江南虐待习惯了,所以连骨头都贱了。她忽然改邪归正,他竟有些适应不了。全身都很不自在,更怀疑江南是不是刻意换着方法折磨他,让他心生愧疚,再心生不安,直让他生不如死?还是她昨天喝了太多酒,把脑子喝傻了?亦或酒劲还没有醒?所在她这是在耍酒疯?要不然没道理对他这么和蔼可亲,又平易近人啊。
这简直不是江南会有的风格,这绝对是个比钟笑还要残暴的女人。
心里没了底,哭丧着脸:“江南,你说吧,我到底哪里惹你不痛快了?你要这么折磨我?我求求你行行好,别这么对我了行么?”
江南一只手敞着门,站到门边听秦凉这样说,心酸到极至,眼泪储满眼眶,很快就要跌下来。极力隐忍,眼眶通红,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看得秦凉只有叹气的份,真是会折磨人的女人,他竟然很心疼很心疼。
重重叹气:“算了,当我没说。你是不是喝得胃里很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再休息一会儿吧。”
江南终于走过来抱住他,紧紧抱着,眼泪再抑制不住的,成串的往下滚落。发现她这个妈妈当的一点儿也不尽职尽责,对他从来都很不好。在一起的时间里没个当妈妈的样,甚至会对他呼来喝去,指使他一个小奶娃做这做那。
秦秋彦嘱咐的话她一句都没有记到心里去,一直不当回事,只以为和秦凉不过萍水相逢,很快便能分开,所以关涉他的,她都可以不用很用心……
“对不起,以前我对你不好,没有好好的疼爱你,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么?”
秦凉被江南这么一抱,小身体都僵住了。不要说原谅,刚才他肆意的捉弄她,以江南的小脾气,没有走过来抽他,他已经很是满足,并且不知所措了。还说什么原谅。
况且他是个男人,何必跟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
告诉她:“你想太多了,我压根不将那些事放在心里。我爸爸说了,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我不仅要让着你,还要很关心你……”
秦凉有些别扭的说完这番温情的话,发现今天的江南实在太反常了,看来真是喝大了,而且醉得不清。劝她:“别硬撑了,上床去睡一觉,我和奶奶就在外面,哪儿也不去守着你。”
江南哭得很厉害,怎么可能不痛心。这是她的孩子,十月怀胎生下来,以为永远失去了,如今却能紧紧的抱在怀中。那幸福得来不易,所以倍感不真实。怕是做梦,所以一直抱着不想放开。
不论对秦秋彦有多少的恨,还是很感激他,将秦凉养得这么好,他比任何一个孩子都要聪明懂事。
喉咙有些沙哑,呜咽的说:“我很爱你……”
秦凉彻底怔住了。
这时候江妈妈正好推门进来,看到江南抱着秦凉泣不成声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心里慌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南怕江妈妈承受不住,还不敢说这就是江豆豆,是几年前她弄丢的,她的亲外孙。抹了一下湿透的眼眶:“没事,忽然觉得以前太欺负秦凉了,心里不好受。”
江妈妈一听是这样,才松下一口气。嗔怪地看了江南一眼:“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以后对秦凉好一点儿,也不用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就不怕秦凉笑话你。”
江南站起身,不敢看江妈妈的眼睛。只说:“妈,我昨天喝的有点儿多,今天头还疼,先让床睡一会儿。你带秦凉去客厅玩吧,别带他出去转了,外面很热。”
“我知道。”叫上秦凉:“来,宝贝,跟奶奶出去玩。”
秦凉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江南几眼,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像是哪里不舒服。
离正扬这一天接见大家长的频率,就跟走马灯似的,中午是钟庆丰。虽然是钟笑的哥哥,可是对于钟笑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家长了。
在包间里等了一会儿,钟庆丰很快便到了,只身前来,由侍者领着进来。
离正扬站起身跟他握手。
“钟总,好久不见。”
钟庆丰回握,也是温温一笑:“离总,好久不见。”
离正扬请他坐下,开门见山。
“钟总今天要跟我见面,是有什么要事要谈吧?”
彼此的时间都很宝贵,而且跟钟庆丰打过很多次交道,知道这是一个雷厉风行的爽快人,由其在这种家事了,定然不喜欢拐弯抹角。
既然离正扬已经问起来了,钟庆丰直说:“我看到了今天的报纸,一直不知道小妹原来和离总还认得,以前也没有听她说起过。不过报纸上的那些言辞我是不相信,所以想听听离总怎么说。”
离正扬就料到他是问这件事,也觉得十分抱歉:“钟总说得不错,报纸上的言论的确失真。我跟钟小姐认识没有多久,不过钟小姐一看就是个耿直的爽快人,两个人聊得来,很投机,算是很好的朋友。那天在婚礼现场遇到麻烦事,也是钟小姐仗义解的围,很感激她。因此给她带来的麻烦,我向钟总诚挚的表示歉意。不过你放心,我会让麻烦降到最低,不会连累到钟小姐的。”
果然如此,钟庆丰就说两人以前一定不认识,更不可能是报纸上说的那个关系。这话从离正扬口中说出来,真实性钟庆丰倒是不置疑。
可是,对于他说的,麻烦降到最低。他却觉得,是件很困难的事。
笑了声:“感情的事素来比商业竞争麻烦得多,外界的微词也多,不是离总一句话两句话就能澄清什么的。”
而且这种事情最忌讳欲盖弥彰,否认了,反倒会引人深思,让情节发展得更为迅猛。与之相比似乎保持沉默更稳妥简单一些,但那样无疑又等于默认。这样一来,根本就是件无可避免的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