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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泽眸色陡然加深,摁住她的后脑,吻上柔软的唇,一度加深,直到她气喘吁吁,薛泽拥紧怀里的人儿,“阿觅,阿觅,此生遇见你,是上天恩待与我,此生定不相负。”
作者有话要说:窦窦:我不服
大狐狸:你还是服了吧
窦窦:不,我还要作妖
大狐狸:那我只能当收妖师了
窦窦:天下作妖哪家强
大狐狸:二货窦窦数第一
窦窦:你站住!站住!给我站住!秃你的毛信不信
☆、薛泽陪沈觅看府邸
翌日一大早,沈觅打扮妥当了前往椒房殿参见母亲。太后一见到她,原本带着愁云的面上立马有了笑意。
“你这孩子,如今还打扮的这般素净,可是母亲选的首饰不合你的心意?正好阳信在这里,过会子让她陪你选。”
阳信今日进宫早,见到沈觅很高兴,上前拉她的手坐到母亲身边,撒娇道:“母亲,几日未见,阿姐更见娇美,之前每次见到阿姐都很疲累,可见是被母亲使唤的狠了,你可要多给阿姐些好首饰,过会儿我随阿姐去挑,我那份儿也不能少,选什么你都不能嫌。”
被女儿一闹,王娡心里反而舒坦了,昨夜与太皇太后谈完,心里堵了块石头,太皇太后硬是要把沈觅许给窦宪,且不说窦家的人不是好相与的,沈觅与薛泽早已经定了亲事,两人心悦彼此,薛泽又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儿,王娡满心希望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得到幸福。
太皇太后软硬兼施,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可是无论怎样,王娡不曾松口,只说看小儿女们自己的造化。
窦家势大欺人,这事啊,还没完!
太后嗔道:“你啊,好东西还少么,给个梯子就顺着爬,好好帮你阿姐挑选,阿觅也到了出嫁的年纪,首饰是不能少的。”
沈觅笑笑:“母亲,妹妹,不必麻烦了,如今首饰多的戴不过来,足够用了,母亲挑选的女儿都喜欢。”
阳信捂嘴轻笑,趴在母亲耳边说悄悄话,声音却是半点不小。
“母亲,依着女儿看,您把库房里的药杵药罐子药箱子都给阿姐好了,在她眼里,这些东西比首饰珍贵。”
这话把殿里众人都乐坏了,太后轻点阳信的脑门儿,“你个坏丫头,敢打趣你阿姐,她打你我可不管。”
沈觅也随着乐呵,“这倒是,女儿还就是喜欢这些。”
阳信嬉笑道:“阿姐是个好脾气,这没几天宫里都传遍了,那些小宫女都愿意去你那里伺候。”
又聊了几句闲话,沈觅才说出来意,太后自然允了,去看看府邸是情理之中,又得知薛泽一同前往,太后便放了心,打趣道:“这感情好,连车架都不必安排了。”
虽是打趣的话,却正合了沈觅的心,车架简单,人数少些,免得招摇。
已是许久未曾出宫,一出宫门口沈觅的心像飞了起来,果然,宫外的天是蓝的,空气都是甜的。
薛泽早已在宫外等候,见沈觅出来暖暖一笑,前面打马引路。
薛泽选的这处地方实在是合心意,依山傍水,还有成片的肥田,宅子并不小,比不上很多豪华府邸的气派豪华,可是别有一番江南水乡的感觉。
“宅子并未有人住过,如今算是八成新,到时候再修葺一番,月余的功夫便可住进来,可还喜欢?”
沈觅连连点头:“喜欢,很喜欢。”
亭台、楼阁、水榭皆玲珑有致,湖面上荷花盛开,一只可容下七八人的不系舟停靠在湖边,流水处居然还有一只旋转的水车,淙淙水声泛着水汽。
沈觅随手采下一只莲蓬,笑道:“真是个好地方。”
阿茶和阿花两人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俩人早已吃上了莲蓬,一人手举一片荷叶遮阳,满脸笑意的嘀嘀咕咕。
沈觅看着她俩,对薛泽道:“皇宫再好再大也是个笼子,瞧这俩人,高兴坏了,比我还盼着快搬进来。”
“宫中无趣是其一,主要是你待人好,宫中听闻修成君要建府邸,多少宫女宦官暗地里盼着来呢,今日下了早朝皇上还跟我打趣,说阿路为这事收钱收到手软。”
“当真?宫里来的人我不放心,还是你帮我挑选一些的好,汤妪和汤叟可还好?”
“他们都好,还在洛阳那处小院落看家,太后定会安排得力的人给你,我也已经安排人去挑选,人不在多,在于精。”
沈觅深以为然,“那就好,我省心了。”
两人一路走着聊着,不知不觉快到晌午,走到柳树下,薛泽手握柳条,笑问:“薛公打鱼,可好?”
好,自然好!
沈觅打趣他:“有鱼不吃非好汉,薛公快去打鱼。”
“夫人静待,尝尝为夫的手艺可有进益,还有这个,这回阿觅可顾不上看薛公打鱼了。”
说着,自怀中掏出两封信,宫中阴暗,窦家一直盯着自己,沈觅怕牵累阿远和仲玉多,只能偶尔托薛泽传信,薛泽当然乐意,与其说他揽下了信使的活计,还不如说他揽下了“姐夫”的活计。
头一封信是阿远的,信中除了担忧还是担忧,沈觅眼睛一热,仿佛看见小阿远就在眼前,泪眼汪汪的喊“阿姐。”
沈觅还当第二封信是仲玉的,结果打开一看,竟然是阿爹的笔迹,上书几个大字——得尔消息,甚好,吾亦都好,勿忧。
就这样?
沈觅把信反过来,背面无一字,这个阿爹!
午饭很简单,侍卫和宫人就地解决,薛泽和沈觅吃过烤鱼和野果,两人在不系舟上略作休息。
沈觅吃着莲蓬子,道:“仲玉有身孕了,听闻日日卧床养身子。”
薛泽轻笑出声,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荷花,道:“无大碍,只是平日里爱玩了些,有了身孕也不知道,胡吃海喝的,阿直如今日日变着花样哄她。”
“仲玉嫁对了人,我很高兴,上次金直说与你熟悉,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薛泽看她,满眼笑意:“想听故事?”
沈觅笑出声:“又想什么鬼点子?快点讲故事。”
薛泽摸摸她的头,在一旁坐下,娓娓道来:“小时候我常在山中胡玩,山中大大小小的湖湾甚多,我自诩水性不错,可是直到那日遇见了阿直,才知道世上竟有此奇人。”
沈觅来了兴致,“哦?怎么奇了?”
“常人在水中待不了多久,可是阿直不一样,他可以一直在水中不上岸,而且是在——水下。”
沈觅瞪大了眼睛,难道是两栖不成?
“在水中呼吸还是不呼吸?”
薛泽道:“我在水中时间长,是因为内功闭气的缘故,可是阿直是生来如此,他在水中可以呼吸自如,同岸上没有区别。”
啊?世上竟有此奇人!
“我二人一见如故,自此成了好友,我在暗中行事,阿直也暗中助我,后来因缘巧合,竟然娶了你的知己好友,可见我们也是缘分使然。”
可不是缘分嘛!
无论何处何时,兜兜转转绕不过一个缘字。
“当日被窦宪所困,正是他从水下潜入静园将我救出,那日他给我一只皮革所制的气囊,可以在水中呼吸一刻钟的时间,我正是靠着这个才得以游出去。”
“那气囊还是出自我手,起初我潜水潜不过他,心下不服气,暗自制了此物,想凭此物赢过他,奈何他是天生的奇人,我甘拜下风。”
薛泽将她揽入怀中,轻抚长发,叹道:“是我不曾保护好你,害的阿觅屡次陷入险境,待事成,我们找处人烟稀少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可好?我可以打猎,可以捕鱼,可以种粮,能把阿觅养的白白胖胖。”
沈觅从怀中出来,戳他的胸膛,“衣衫你也包了吧。”
知她说的是昨夜匣中之物,薛泽大笑:“阿觅尚且欠我两套深衣,为夫盼望已久。”
沈觅脸红,拿莲蓬子扔他,“一会儿我们先走,车架在后,我想去探望仲玉。”
薛泽接住莲蓬子,细细剥净了皮,喂到她口中,“好,正好前日里阿直来信,竟然问我如何讨得女子欢心,我正要找他聊聊。”
沈觅嗔他,调侃道:“你要教他做肚兜么?”
薛泽一本正经:“夫人好主意,我便教他做这个。”
沈觅失笑,拿一把莲蓬子扔他:“不正经。”
薛泽将莲蓬子悉数纳入掌中,冲她摆摆手,笑道:“咱们即刻走吧,路上给你剥莲蓬子吃。”
作者有话要说:别~拦~我~撒~糖~
窦窦:拦拦拦,别让他撒了
作者君:为啥
窦窦:我也有糖
作者君:排队撒
☆、窦宪醋意大发
沈觅嘱咐了阿茶和阿花,酉时在宫门处等自己,便和薛泽打马赶往镇北将军府。
薛泽早已给金直飞鸟传信,得知沈觅要来,两人把婢子们支出去,在屋中静静等候。
沈觅原本想着走小门,就怕有窦家人盯着给仲玉带来麻烦,没想到薛泽行事更直接,一手揽着她三两跳便跃入房中。
薛泽和阿直在外间屋子低声细谈,沈觅关了里屋房门,细细给李仲玉诊脉。
“胎儿还不稳定,你还得继续躺着。”
李仲玉大眼睛一忽闪,眼泪哗啦啦淌下来,“阿觅,我还得躺多久,身子板儿都快长在榻上了,女人生孩子怎么这么折腾,我巴不得阿直替我生了。”
沈觅拍拍她的手:“至少半个月,不过这主意挺好,你和他商量商量,我也愿意他替你生了,免得你受罪。”
李仲玉一把拽住沈觅的袍袖,狠狠的擦干眼泪鼻涕,“你如今是修成君了,有的是新衣衫,回去再换新的吧。”说着又擦了几下。
沈觅一把捏住她的脸蛋:“趁你起不来,赶紧捏几下,我捏,捏,捏。”
李仲玉噗嗤笑出声,紧紧握住她的手。
“我很担心你,阿直跟我说了你的状况,他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只说你之前在宫里为太后诊病,后来寻到了亲生母亲,如今有了封号,可是我知道你定然吃了许多苦头。”
沈觅正要说话,又见李仲玉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颤着音儿道:“你怎么才来看我,可知我有多着急?你信上只说好不说坏,我是越寻思越担心。”
沈觅主动拿袖子给她擦泪,安慰道:“我这不是挺好的嘛,窦家人跋扈你是知道的,前有窦宪,现在宫里有太皇太后,我是受了些苦头,可是既然打定主意跟着薛泽,怎能不在风云中搅和,我倒是不想搅和,原本打算太后病愈了我就出宫的,可是一来二去的就走到现在这步了,既然走到现在这一步,那就顺着走吧,往好处走就是了。”
李仲玉点点头:“你能想明白了就好,我是知道你的,恨不得长两对翅膀满处飞,宫里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