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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有一个底线,一旦触碰了这个底线,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暴躁发怒起来。
再说了,叶翌寒本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常年和部队里不拘小节的士兵生活在一起,他的性子早就练就的铁血刚毅。
也就在遇见宁夏之后,他才开始正视起自己身上的缺点,和暴怒的性子。
所以他才尽力克制起粗狂的性子,可那也仅仅只是在宁夏和他相亲相爱的时候。
像如今她这样骗他欺他,他哪里还有理智可言?
就算有,也是得等到私下无人的时候,像如今这般被所有人目光下,别他妈说威严了,就连面子都丢的一干二净了。
宁夏到底是低估了男人的面子,被叶翌寒这般粗暴对待,她淡凉的清眸微红,使起性子来,根本就不管对方是谁。
全身上下拼命挣扎起来,她也彻底怒了,紧抿的素微启,没好气道。
“到底谁丢人了?你也不好好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有哪个男人像你一样没风度?”
她生活的一向宁静,接触的人也都风度翩翩,就算是有那不安好心使坏的,表面功夫也都做足了。
哪里像这男人一样?几句话说不合,就开始动手?
宁夏这话一出,瞬间让沈言,小刘几人感受到低气压,一个个脑袋垂的都快要落地了,心中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赶紧走。
可队长话还没有说完,他们现在走了,算什么?
不过小嫂子这话可真是够强悍的,居然敢当着队长的面这么教训他,他们这些人还真是第一次瞧见。
叶翌寒闻言,额头上青筋根根突起,明朗俊颜上浮现出一丝阴沉,眸光阴森注视着宁夏:“好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这么和我说话,我真是养了头白眼狼,在关键的时候反咬我一口,里面的男人他妈的就是活该,老子就是不把他送去医院怎么了?”
他妈的,就算养白眼狼也该养熟了哪?
可这丫头倒好,对他的好视而不见,如今更是心疼什么狗屁子谦学长?
江涛在一瞧瞧着,目瞪口呆,很想告诉自己,这样的场景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可叶翌寒脸上滔天的怒火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他不得不相信,他们队长结婚之后果真是变了。
这么多人瞧着,宁夏被他如此粗暴对待,早就急红了眼圈,白净面容上浮现出一丝难堪,可一想到医护室里躺着的子谦学长,她就不得不忍下这一丝难堪,倔强吐口:“我知道,子谦学长过来找你是他的不对,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都把人家打成那样了,还不送他去医院,这是想他死嘛?”
这些她都清楚,心中有愧,所以在面对他时,才会百般隐忍,也愿意承受他的怒意,可他能不能不要这么没有风度?
至少先把子谦学长送去医院,她在和他好好解释吧?
“我就问你一句话,跟不跟我回去?”
叶翌寒心底冷笑,好啊,自己放在心坎上疼爱的小媳妇现在居然跑来别的男人了。
他之所以一直站在这,不过就是因为不想让小媳妇进去关心那个男人。
可她现在倒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根本就没有一点把他当老公。
“你们的男人关咱们什么屁事?这是他自找的,真当我们部队是菜市场,想来就能来的?我们这是特种部队,具有国家保密意义的,别人随便闯进来,是犯法的”。
说这话时,他咬牙切齿紧盯着宁夏,语调中的冷嘲森寒,那骨子痛恨劲更是浓郁。
他们部队是军委特别组织的,在南京军区底下挂名,具有严密的保密性。
在很多地方都很严苛,不比一般驻防部队,普通士兵家属根本就不允许进来,就连戴清的媳妇都不能经常进来探望,所以他从没想过想让小媳妇随军。
可如今倒好,她还真以为这是游乐场,是花钱就能进来的地?
其实,那个男人能找来,他就已经很震惊了,其中需要的人脉让他心惊。
宁夏听言,浑身一颤,快速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洁白贝齿紧紧咬着素唇,神色隐晦难明,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恐慌。
这个男人的意思,她怎么能不明白。
先前要不是有戴清开车来接她,她根本就进不了内部,中间这么多关卡都守卫森严,出入都是需要证件,恐怕她这个外人才刚刚靠近,就要被士兵给拿下了。
他这是在拐着弯的告诉他,子谦学长现在就是死在这里,那也是应该的,他并不犯法,甚至于说是理所当然的。
“不……翌寒,你不能这样,你真的误会了!”
宁夏白嫩脂凝面容上愤怒神色快速掩下,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震惊和慌张:“我和子谦学长真的没有什么,我也没有想过他居然会来找你,你不要这样,他是无辜的”。
她璀璨如水凤眸中荡漾着幽幽水光,乌黑明亮瞳孔微红,脸上的惊慌是那么显而易见,甚至于有些脆弱。
“别他妈在这继续我和扯了,有什么话,咱们回宿舍好好说!”
要是搁在以往,这样的小媳妇早就让叶翌寒心疼的不得了了,但现在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之前还站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说,宁夏根本就不喜欢他,希望他能放手给她幸福。
他是个男人,有男人的尊严和面子,被情敌这样嚣张的挑衅,他难道不应该生气?
并且他下手下的都是避开了要害,心中都有数,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宁夏拼命摇头,乌黑瞳孔中蓄满了泪水,梨花带雨的面容上看上去十分惨淡。
她根本就不敢走,她走了,要是这些人不把子谦学长送去医院怎么办?
他们都是叶翌寒手下的兵,自然都是听他的,他要是不松口,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去管子谦学长。
“翌寒,这是你媳妇,你瞧瞧,人家都哭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恨得下心的?”
在一旁的戴清终于忍不住了,他不赞同的目光落在叶翌寒身上,然后才扫了一眼神情委屈的宁夏,有些抱歉道:“小嫂子,你瞧,这本来就是你和翌寒的家事,不该我们这些外人管,可翌寒是我们多年的队友了,他的脾性一直都这样,连娶了如花似玉的媳妇之后还不懂得改改,您还得多包容包容”。
宁夏纤细皓白手腕被叶翌寒牢牢抓在手中,她清秀的黛眉一直紧蹙,手腕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恐怕都已经红了。
她心中也委屈啊,可在他阴森寒霜的神情下,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此刻听戴清有些无奈的劝慰声响起,她清淡凤眸中水光更甚,可却强忍着哭意不敢说出来。
“戴清,你是谁的人啊?但尼玛当政委当上瘾了,连我家事也要插上一脚?”
被宁夏左一个子谦学长,右一个子谦学长刺激的叶翌寒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他脸色不善冷扫了一眼宁夏,深邃幽暗鹰眸中浮现出一丝暗芒,然后才将幽森的眸光落在戴清身上,薄唇轻启,有些寒凉吐口。
“你个当政委的怎么天天都这么悠闲?但凡我家有点什么事的时候怎么你都能冒出来?”
这几次他和小媳妇闹别扭,这戴清就是第一个冒出来。
妈的,上次也是他告诉他,让他在小媳妇面前服个软的。
可服软道歉之后又怎样?
只能更加助长这丫头的胆量,瞧瞧,现在连他都骗上了。
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根本一点都不知道给他面子,也一点没把他当老公看,满心满眼的都只是在关心里面那个男人。
在叶翌寒寒霜的目光下,戴清黝黑面旁边上闪过一丝尴尬,心中真是想要骂人了,他这是在帮他说话呢,他怎么一点也不懂变通的?
难道还真打算一直和媳妇站在这继续轴下去?
那几个平日里和小刘关系好的参谋,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玩笑可真不是好看的,瞧瞧,他们今个都瞧见什么重量级的秘密了。
队长现在是正在气头上,自然没空管他们。
但等他静下心来之后,一想到,他今个这么失态的场景被他们看在眼中,还不得可劲的报复他们?
就依队长今个这样的小心眼,他们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江涛接收到戴清悄然递过来的目光,微微一怔,随即快速反应过来,心底好笑,但还是强忍着笑意,轻咳一声,有些埋怨的看向叶翌寒。
“翌寒,虽说你军衔比我高,是我的队长,但在这种事上,你经验还真没我高,你媳妇这么大老远的过来,你就这种态度对她,不觉得寒碜的?”
相当于戴清的担心,他是一点感觉也没。
小两口的在一起过日子,还能不发生点矛盾?
而且,他老早就问清楚了,这事纯属就是里面那男人一厢情愿的,这姑娘可是清清白白,如今被叶翌寒这样冤枉,还能不哭不闹,已经算是够好的了。
可比戴清家那位强多了。
他就闹不懂了,这叶翌寒还有什么好闹的?
瞧瞧,一个大老爷们就这点度量,也不显丢人的。
戴清和江涛之所以觉得叶翌寒小心眼,无非就是因为不是宁夏先骗他的事。
要是他们知道了,此刻心中肯定不会这样想了。
“江涛,你也变得和戴清一样了?他是政委,就是当事妈的,你怎么和他一样磨叽了?”
被几人连番劝慰,叶翌寒脸色很不好看,他刚毅锋利容颜上挂着寒雪冷光,握在宁夏雪白皓腕上的玉手并没有松开,一双冷肃鹰眸扫过众人,低沉的嗓音越发肃杀。
“都是自家兄弟在这,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今个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里面你躺着的男人敢跑到我面前来嚣张,我教训教训还不行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叶翌寒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宁夏娇柔身躯一颤,快速抬眸,深邃眼底隐过一丝潋滟水光。
她忽然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他不是一向最看重面子的嘛?
怎么如今如此正大光明的谈论这事了?
在他严肃正经的目光下,戴清有些不再然轻咳一声,抬头,漫不经心看着皎洁云朵。
嗯,今天天气不错,这几天应该都不会下雨了。
他忍了,谁让他今个心情不好嘛?
被人三番两次说是事妈,戴清脸上表现的淡然,可这心中却怄火的在滴血。
妈的,他这么啰嗦,是为了谁啊?
还不是希望他家庭和睦了。
可现在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江涛也知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所以说起话来是丝毫也掩饰:“你教训那男人当然行了,连小嫂子不都说是应该的嘛?可你这人也打了,还有什么可闹腾的?这么好的姑娘可不要被你吓坏了!”
小刘和沈言抬着那男人来的时候,戴清就已经发了命令,别的兵今个下午都不准随便到这来。
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外人知道,江涛说起话来,自然而然就带着一丝玩笑意味。
小媳妇能吓着?
听江涛这么一说,叶翌寒眼底浮现出的浓郁怒火淡了淡,下意识低眸向宁夏望去,只见她正委屈吸着鼻子看着他,那娇媚委屈的模样,真是让他打心眼子疼惜。
心底就是有再大的火,可也不忍心在发了。
但到底面子上过不去,叶翌寒朝着宁夏冷笑,然后才缓缓收回幽暗眸光,意味不明冷笑道:“江涛你想多了,这姑娘可是无敌女金刚,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弱?你们可别被她的表面给欺骗了。”
这丫头平时和他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哪里有表现出一丝柔弱?
使起性子来,这脾气比他还大,哪次不都是他先让着她,你要是指望着她能来认个错,那今个的太阳肯定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宁夏闻言,心中更加委屈,咬着红唇,眼中流露出深深水光,那模样,真是让人不忍再说什么重话。
他居然敢说她是无敌女金刚?
要不是因为这么多她不认识的人在这,她现在肯定要狠狠骂他。
这个混蛋,竟然这样说她,是在嫌弃她不温柔是吧?
好啊,等没人时候,她就让他瞧瞧,什么才是不温柔。
戴清喉咙发痒,心底好笑,但在叶翌寒那张义正言辞的面容下,怎么都不敢笑出声来。
只能沉声无奈道:“有这么说你媳妇的嘛?瞧人家姑娘脸色都变了,我看得了吧,你们有什么私事,还是赶紧回宿舍说去吧,里面的男人啊,就让小刘和沈言他们送他去医院”。
他就弄不懂了,这么简单的事,至于在这闹这么久嘛?
瞧瞧叶翌寒那副小气样,明摆着的报复。
就算他心中有气,想要报复那男人,也得低调点吧?
他媳妇现在就在这,他还不知道收敛收敛?
所以说他性子直嘛,这种事,背着他媳妇,想怎么痛快教训都行。
他非得现在僵在这,不是让她媳妇心中难办嘛?
“队长,咱们政委怎样,您还不清楚?他是在家里被他媳妇欺压惯了,如今瞧见像咱们小嫂子这样水灵标志的姑娘就忍不住想要保护!”
一直未曾说话的小刘找着机会就笑着开口,黝黑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真挚:“小嫂子,你就放心和咱们队长谈话去吧,剩下了的事情就交给我和沈言吧,我们两一定把人安全送去医院!”
其实送去医院那是肯定的,之前不过是队长故意在拖延时间,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听小刘这么一说,站在一旁恨不得做透明人的沈言也连忙点头表态:“是,小嫂子,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顺利完成任务!”
宁夏的委屈早就被恼怒所取代,她抬首,潋滟清眸紧紧盯着面前的男人,素手微微握紧,白嫩手心中早就流露出冷汗。
有那俩人的保证根本就没用,他不松口,谁敢把子谦学长送去医院?
“我觉得戴清说的没错,翌寒,差不多就得了,赶紧让小刘他们把人送去医院吧,别到时候真的出什么纰漏。”
江涛是军医,自然清楚里面薛子谦的伤势到底有多重。
他只是粗略的检查了一下,只确定了一下大概的伤势,真正想要检查的彻底还是要被送去医院拍片子。
这边是部队,医疗水平并不发达,将人一直留在这,只会影响病情。
叶翌寒心中有数,可就是看不惯小媳妇关心那男人时的神情,他重重冷哼一声,冷肃吐口:“怎么?到底你们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那人擅闯部队,我没直接把他扔出去喂狗就是好事了,你们倒是好心,还要送他去医院?沈言,你下午没工作了是吧?”
被点名的沈言身躯一抖,有些惊恐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叶翌寒,然后又快速低了下去,心中却忙不迭的叫苦。
可口中却恼怒应道:“有工作,我还要带着那群新兵进行抗寒训练”。
这小刘先提议的事情,怎么最后被批评的反而是他了?
眼底闪过一丝不甘,沈言幽怨的眸光狠狠瞪向和他一样低头,充当透明人的小刘。
这小子故意找抽的吧?
明知道队长现在心中最痛恨什么,他还拿这个说事。
被沈言哀怨狠瞪的小刘也很无奈,他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后悔的恨不得去撞墙才好。
队长心底的气还没消,他这马屁拍到马屁股上了。
“有工作,还这么清闲的主动要送别人去医院,百姓缴的税就是供给你这种不好好工作的人了?”
叶翌寒根本就不看宁夏是怎样的神色,他阴沉的目光落在沈言身上,一扯薄唇,磁性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贯的锐利:“我们部队可不养闲人,你要真这么清闲,就赶紧给我打包滚蛋回家”。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冷肃的声音中染上一层薄霜,冷酷的鹰眸中浮现出阴森。
妈的,这些可真是他带出来的好兵,一个个的现在翅膀都长硬了,他还没有下命令的事,他们就敢决定了?
还别说,他就是故意拖延里面那个男人去医院的时间,可那又怎么了?
不是每个人在他叶翌寒面前嚣张,都是可以功成身退的。
也就小媳妇牛,使唤他跟使唤什么似的。
可那是他愿意的,没办法,谁让这是他媳妇,就算再矫情,再拧巴,也是他媳妇,自然是不同的。
沈言闻言,心中更加苦恼,脑袋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队长这不是明摆着的找他出气嘛,怎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
“叶翌寒,够了啊!”
一直紧咬唇瓣,隐忍情绪的宁夏终于怒了,她狠狠一把将握着她皓腕的叶翌寒给狠狠推开,白净小脸上闪过一缕怨恨,闭了闭眼,她淡凉的语调有些沙哑。
“你怎么就这么暴躁的?我都说了,先将子谦学长给送去医院,然后我再好好和你解释,可你怎么就不听我的?甚至于在你心中更加没相信我!”
她清润目光沁着冷然光芒,说这话时,娇柔神情有些颤,但眸光却一瞬不瞬间注视着叶翌寒,微红的眼眶中透着委屈。
抬眸,吸了吸鼻子,宁夏注视着叶翌寒的凤眸中流露出一丝冷笑,微弯的素唇中,吐出淡嘲语气:“好啊,既然你不想将子谦学长送去医院,我打120总行了吧?您是队长,这点小事还真不应该麻烦您”。
本来戴清还想在继续劝上两句,这事也就这样算了,等叶翌寒带着宁夏回了宿舍,他在叫人把里面躺着的男人送去医院,这事也就这样算了,可哪里知道,这弱巴巴还吸鼻子的小姑娘,居然敢用这样的声音和叶翌寒说话?
猛地一惊,戴清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眼孔微微瞪大,脑袋有些打结,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姑娘的性子,不会真的像他一样戏想的那样吧?
江涛也是一惊,他目瞪口呆望着正处在恼怒中的宁夏,心中却不由得为她竖起大拇指。
这姑娘真是够本事。
在部队里,叶翌寒一向是威严显纵,说一不二的主,只有他冷嘲热讽教训别人的份,什么时候瞧见过他被一个女人这么说过了?
叶翌寒一个不查,被宁夏推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深刻的俊颜上隐过一丝难堪,健壮胸膛剧烈起伏起来,锐利鹰眸中闪过幽森暗芒,根本无暇去顾及旁边的人是怎么想的,他一双含煞鹰眸紧盯着宁夏,见她真的从包中掏出手机,走到一旁去要打电话。
他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太阳穴突突跳动,长腿一迈,想也没想就冲上去,一把将她手中的手机给夺了下来,怒声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我不会发火是吧?你的账我还没和你算清楚,你就敢这样做,眼中还有我这个丈夫嘛?”
宁夏向来就不是个怕硬的,她一把甩开叶翌寒拉着她的玉手,手机被他抢了去,她脸色更加难看,一双娇媚凤眸中闪烁着浓浓怒火。
“你要和我算什么账?好,就算是要算账,那也等把子谦学长送去医院了再算,你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清冽寒冰的声音顿了顿,她眸光冷嘲看着站在她面前正处在暴怒中没有风度的男人,然后才一弯红唇,继续冷冽道。
“是,子谦学长确实对我有意思,但却已经被我拒绝了,我本来以为他在我这找不到出路,自然就会回美国去,可他今个突然间的举动也让我很惊讶,但你都已经把人家打成那样了,还不能消气嘛?他当初好歹也很照顾我!”
叶翌寒冷笑盯着宁夏,听她那张娇艳欲滴的小嘴一口一个子谦学长,真是气的双目赤红,尤其是在周围几人惊愕目光下,他心中更加烦躁,一把就将宁夏的玉手牢牢抓住手中。
他不愿再和她废话了,直接下达命令:“别他妈在这和我废话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你给我好好瞧瞧,这些都是我队友,你当着他们的面说这样的话,有没有为我考虑?”
幸亏这些人都是他多年来的好队友,那几个参谋也都是他提拔上来的。
不然这样的场面被别人看了去,他叶翌寒这张老脸还要嘛?
本来今早那个男人跑来找他的事情就已经够轰动的了,现在再被小媳妇这么一闹,那他就真的长脸了。
宁夏也不服输,被他紧紧抓在手掌中的手腕挣扎不了,她就只有扯着嗓子冷笑起来:“你连该有的风度都没了?我为什么还要冷静?”
她何曾不知道,这样在众人面前闹下去,影响是有多不好,更加让别人看了笑话。
可这个男人太疯狂了,他根本就不顾子谦学长的死活,要是他真的不松口,就真的没人会去子谦学长上医院。
她一贯都不是会站在路边和别人争执的面红耳赤的人,但如今遇上的叶翌寒,什么不可能都变得可能。
面子这东西值几分钱?
哪里有子谦学长的命重要啊。
虽说都是自己的队友,可有些话,叶翌寒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他只能狠瞪着宁夏,一扯薄唇,低沉的嗓音染着讥讽:“照你这么说,这事还成了我的不对了?”
说着,他也不管宁夏是否愿意,直接上前将她给扛在肩膀上。
“别给我废话了,咱们直接回宿舍,有什么事到那再说,现在在这像什么样子?”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就算是自己的队友,叶翌寒也不好意思,瞧着小媳妇还直挺挺站在这和他轴下去,他最后一丝耐心也用完了,最后只能采取这么蛮横的态度。
他的动作快而猛,宁夏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扛到肩膀上了,她惊呼一声,眼中闪过惊恐,也顾不上旁人的眼光,心跳不断加速,有些惊怕道:“叶……叶翌寒,你混蛋,快放我下来”。
她一贯相处的人中何时有过像叶翌寒这样几句话说不合就开始爆粗口?甚至于现在还直接动上手了?
人已经被叶翌寒扛在身上了,叶翌寒是一点也不担心她继续和他倔了,见小媳妇在他肩上挣扎,他一手搂在她腰间,然后另外一只手,丝毫也不温柔在她娇臀上拍了一巴掌,有些咬牙切齿恶狠狠道:“闭嘴,再敢废话,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他下手的一点疼惜,真是实打实一巴掌,香臀上传来的疼痛使宁夏白嫩娇柔面容快速漂染上一抹嫣红,她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叶翌寒,你个但混蛋,怎么现在不说要面子了?”
叶翌寒脚上步伐不停,扛着小媳妇,直接向着宿舍方向走去,至于戴清他们,他自然信得过,剩下来的事情他们会处理的很好。
对于小媳妇恼怒的叫唤,他直接选择了无视,可大掌却又拍了一下她娇臀,然后口中凶狠警告道:“要再敢废话,我就继续打你!”
果然,被叶翌寒连拍打两次,宁夏连忙闭嘴,再也不敢说话了。
但她白玉面容上却抑制不住的爆红,素手捂着脸庞,这一刻真是恨不得去死了才好。
她后悔了,根本就不能和这个男人来硬的。
他根本就没有三观可言,可以在人来人往的部队里扛着她。
但她不行,她还要脸,再继续叫唤下来,只能招来更多的人看笑话。
“小嫂子,你放心和翌寒去好了,里面那男人我马上就让沈言他们几个把他送去医院”。
叶翌寒扛着宁夏越走越远,戴清在他们身后,先是惊愕的嘴角猛抽,然后才笑弯了嘴角,扯着嗓子,也不怕外人听见的大声叫唤起来。
被叶翌寒扛在身上的宁夏听见戴清模糊的声音,但却辨别他话语中的意思,一颗紧张的心瞬间松懈下来,然后有些报复性的伸手在叶翌寒腰间一拧。
这个混蛋,真是一点也不要脸了,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戴清的声音,叶翌寒自然也有听在耳中,他心中冷笑一声,但却并没有回头阻拦,而是加快脚步向着宿舍走去。
他本来就没打算真的不送那个男人上医院,只是小媳妇一口一个子谦学长,真是让他心中气愤,所以才想将那个男人放在旁边好好晾晾,可哪里知道,小媳妇气性这么大,根本一点也不顾及他的脸面,真的当着那么多人面和他闹了起来。
……
“沈言,快,快捏我一把,让我感觉感觉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
等到叶翌寒扛着宁夏走的都快要看不见影子了,小刘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他有些呆愣愣站在原地,惊诧吐口:“不会是我眼睛花了吧?”
沈言本来就对小刘心存恨意,听他这么一说,他深邃眼底浮现出一丝精光,想也没想就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别瞎想了,你没看错,眼睛也没花,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可不是嘛,刚刚发生的事情可都真的不能再真的。
他们队长突然间发狠,直接把宁夏姑娘给扛回宿舍了。
“痛——”。小刘被拧的瞬间龇牙咧嘴起来,黝黑的面庞上,雪白的牙齿甚是雪亮,他狠狠瞪了一眼沈言,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没心情去计较这么多,而是由衷的感叹道:“队长自打娶了媳妇之后,真的改变了不少”。
“可不是嘛!以前的队长是铁面阎罗,现在的队长是有血有肉的真汉子”。
江涛无奈摇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真心笑意:“看来,这个姑娘真的是队长中意的,不过这样也好,队长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
前阵子叶翌寒和宁夏的回北京领证结婚的时候,江涛正好回老家奔丧去了,并没有见过宁夏长什么样。
这算是他第一次和宁夏见面,但没想到却是这么的戏剧化。
瞧着宁夏在叶翌寒面前的倔强拧巴,他非但没觉得这姑娘娇气泼样,反而察觉到这才是她的真性情。
而队长虽然脸上黑沉的厉害,可这心中却在享受这份夫妻之间的乐趣。
他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媳妇儿子女儿都有,这其中的乐趣怎么能不清楚?
也许这姑娘脾气确实大了点,可现在哪个姑娘不都这样?
就连他家那个已经十二岁的女儿都娇气的不得了,更别说这个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姑娘了。
姑娘家的,娇气不娇气倒是无所谓,有他们队长的包容宠爱,那姑娘就是闹上了天,队长也能应付的了。
戴清一把拍在江涛肩膀上,半是感叹半是好笑道:“兄弟,你瞧见了吧?这就是翌寒娶回来的媳妇,你别瞧着她长的年轻,已经二十六了,和翌寒在这方面倒是般配,只是你刚刚也瞧见了,在这姑娘面前,翌寒是一点办法也没”。
要是叶翌寒真有办法,最后也不会选择那样的方式才把他家媳妇给带走。
这媳妇身娇肉贵的,这叶翌寒打也打不不舍得打,骂也不忍心骂,到了后来也只能那样了。
江涛将戴清神色中的欣慰看在眼中,淡淡点头,眼底隐过一丝叹息,但却没有接下去,而是将目光转向沈言,轻笑道:“沈言,里面的人可就交给你了,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可是队长媳妇的学长,虽说和咱们队长是情敌,可小嫂子重视,你可得好好把人家送去医院啊”。
戴清笑意盎然的眸光也落在沈言身上,薄唇微启,笑着提醒道:“沈言,你开始的时候可要开慢点,那人已经伤的不轻了,你这路上要再颠簸什么的,可别让人家还没到医院,剩下的半条命就丢在车子上了”。
沈言闻言,薄唇上笑意顿时收敛起来,苦着张脸,神色不情愿。
话一落,戴清就将目光移开,眼中幽光闪烁,然后兴趣深沉朝着江涛道:“兄弟,走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上我那去,前阵子我老婆给我带来不少好东西,带你也去尝尝,天天吃炊事班里那些新兵蛋子做的饭菜,嘴巴都快要没味道了”。
“好,你老婆做的东西可是一向的有名,被你这么一说,我这胃里的馋虫都出来了!”
江涛自然愿意,笑着和戴清俩人勾肩搭背向着办公楼走去,根本就不打理沈言的苦恼。
……
叶翌寒一路上扛着宁夏,脸色臭的可怕,虽说走的都是偏僻的路径,可到底还是被不少人瞧见了。
那些兵们,一个个都嘴巴张的老大,有的不相信的甚至还揉了揉眼睛。
心中暗想,自己眼睛是不是花了,不然怎么瞧见他们队长举止霸道扛着个女人呢?
可不管大家怎么猜测,最后却被叶翌寒一个冷眼给瞪的撒腿就跑。
……
叶翌寒的宿舍是独立的一栋小楼,钥匙就在窗台上,他直接拿起钥匙,将门打开之后,长腿一踢,然后动作粗鲁的将宁夏仍在他的单板床上。
宁夏这一路都气呼呼的,现在又被他这么粗暴对待,身下坚硬的床板让她疼的直皱眉,刚想起身怒骂,就觉得眼前一个黑影闪过,然后叶翌寒就扑了上来,他璀璨明朗的俊颜上浮现出浓浓幽森暗芒。
咬牙切齿间全是浓浓恼意:“媳妇,你长本事了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敢和我闹?嗯?怎么现在不闹了?”
说着,他宽厚的大掌就又要向着她弹性十足的香臀上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