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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恩人17
于寒舟听罢,没有立即应下,而是有些担忧地看向江大老爷。
江大老爷明白她的担忧,对她摆摆手,说道:“你莫以为没了你,我们便过不下去了。”
他眸光烁烁,颇具威严,显然不容她有异议。
“你早早出发,将此信交给钱大人,家族的未来,我便托付你手上了。”江大老爷郑重道。
于寒舟便双手接过信,应道:“是,父亲。”
江大老爷考虑得是,她早些去办事,便有机会尽早将他们救下。否则,她能护送他们一路去庐州,待他们到了庐州后,难道还能再四下打点,不叫他们劳役吗?
早些解决根本,才是上策。
于寒舟原先想着,一路上照顾江家众人,说不定江大老爷用得上她。如今果然如此,江大老爷为官多年,不至于谁害他、怎样害他都不清楚。如今知她可用,便吩咐起来了。
几个小姐妹正说着话,忽而便听到一阵高昂带着怒意的声音,是江大老爷的声音:“混账!卑鄙小子!竟敢挟恩欺我女儿!滚!你给我滚!我们江家不要你这等狼子野心之人的报答!”
众人一听,什么意思?这不是骂于寒舟呢?
于寒舟欺谁了?不仅女眷们出去了,就连男人们都出去了。
就见江大老爷的房门打开了,露出江大老爷的怒容,他一把将于寒舟掷向门外:“滚!滚得远远的!”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关门之前,有人看到里面捂着脸低泣的二小姐。即于寒舟的庶妹,江二姑娘。
这是什么情况?于寒舟一路照顾他们,怎么会欺负妹妹?再说,听江大老爷的话音,好似于寒舟对江二姑娘的欺负是男人对女人的欺负?这怎么可能?!
于寒舟站在门外,苦苦哀求:“我对江二姑娘是真心实意的,并非挟恩欺她,您消消气。”
众人一脸莫名。这是演的哪一出?
江二哥的脑子活泛些。拨开人群就走过去,揪着于寒舟的衣领就往外拉:“好哇!你敢做出这种事!”
“你对我江家有恩,我便不打你了,但以后我们不受你恩惠!”江二哥一路拖着她来到驿站外头,“我们江家的女孩儿,再落魄,也不受人欺负!你滚!”
其他人有的跟着怒骂,有的求饶,演的像模像样的。两位差役被惊动了,走了出来,见状莫名其妙的。听了一会儿,嗤笑道:“就冲这小子对你们家的恩情,别说看上你们一个女儿了,就是全都看上了,你们有什么说的?”
幸灾乐祸地看向于寒舟:“小子,你一片好心,没人领情。”
“一群罪人,挺的什么傲骨?”一名差役扬起鞭子,就往江家人身上抽。
于寒舟赶忙拦住了,苦着脸道:“是我的错。我,一时情不自禁……都怪我。”她一脸的苦涩,又挣扎着求了半晌,得不到原谅,便取出另外五百两的银票,给了两位差役,“我做出这样的事,再没脸待下去。这些两位差爷拿着,我不敢奢求别的,只望两位差爷对他们照拂几分。”
差役收了银票,脸上露出喜色,根本没推让就收起来了。
然而他们收了银票,嘴上却不答应。于寒舟知道两人油滑得很,她不在跟前照看着,难说两人会怎样对待江家人,只作不知,又恳求道:“这头毛驴,我便留下了,给他们家老太太。”
于寒舟一路上对江家人尽心尽力,无端端离去,只怕两名差役要起疑心,因此演了这一场戏。
能安排的,于寒舟都安排了。但人心难测,两位差役到底会如何,她人在远方,鞭长莫及。但她想着江大老爷的威严神情,便放下了担忧。
“快滚!”江二哥凌空给了她一脚。
于寒舟狠了狠心,扭头离去。
这场戏做完,其他人怎样跟江大老爷求证,她便不管了。离开驿站后,没心疼钱,买了匹好马,一路疾驰回京。
花了四日时间,她赶回了京城。稍作梳洗,便去钱大人的府中拜见。
钱大人看了信,良久不语。一手抚着须,一眼又一眼地打量于寒舟。半晌,他问道:“你是江嵘什么人?”
江嵘是江大老爷的名讳。于寒舟垂了垂眼,答道:“极亲近之人。”
她的身上流着江家的血,“生前”是江嵘的嫡出女儿,但那毕竟是生前了。她不知江大老爷信中有没有提及她的身份,只这样答道。
钱大人闻言大笑:“好,我晓得了。”
可巧,江大老爷的信上也只说是他极亲近、极信赖的人,叫钱大人尽管吩咐于寒舟做事。钱大人还好奇,没想到并没有问出来,也就作罢。
“你应当知道信上所求之事?”钱大人问道。
于寒舟答道:“知晓。大人若有吩咐,小子无有不从。”
钱大人沉吟了下,将她安置在自己府中。
江大老爷在信中说了蹊跷之处,又指出害他之人背后指使,这封信如果落到有心人手中,不仅会给江家带去灭顶之灾,就连钱大人也讨不了好。所以,交给于寒舟送信,是真的信任她。
于寒舟力求对得起江大老爷的信任,勤勤恳恳地跟在钱大人身边办事。有钱大人不好出面,也不好露出来头的事,全交给她去办。
于寒舟在办事时,庄和睿也在查这桩案子。一天,两人撞上了。
“你怎么这里?”庄和睿皱着眉头问道。
于寒舟对着他没什么不能说的。这是自己人,站在江家一边的。何况,她的身份什么的,全是这人置办,因此并不瞒他:“江家受了冤屈,我在查案。”
庄和睿讶异极了:“你,你还认江家?”
于寒舟皱眉:“什么意思?”
庄和睿却有些尴尬起来。面对她沉静剔透的眸子,不由得说了出来:“那日我送行,没见着你,以为,以为你并不在乎他们。”
他说这话时,脸上火辣辣的。人家哪里是不在乎?只是在办实事,却叫他给误会了,十分羞愧:“是我误会了,抱歉。”
于寒舟神色淡淡:“没什么。”他爱误会不误会,她不在意,只道:“这人我要带走。”
这是一个重要的证人,于寒舟要将人带走,而庄和睿也查到这里,要将人带走:“我不能答应你。”
于寒舟挑起眉头:“你凭什么?”
纵然他是自己人,是站在江家这边的,原剧情中也是他查出真相,为江家洗去了冤情,可那是江大老爷没有出手的时候。
“论亲疏,我是江家子孙,你只是女婿,还是没过门的。”她不客气地道。
庄和睿被她一激,登时有些不快:“若这么说,你如今姓于,并不是江家子孙。”
于寒舟给他噎了一下,才道:“你以为我为何出现在此处?江大老爷亲自托我办事。”
庄和睿微讶,睁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于寒舟懒得同他说,只道:“倘若没有江大老爷托我,我怎么查得到这里?”
庄和睿沉默了。她说得没错,她比他更有资格办这件事。
“人我要带走。”于寒舟说道,“不然,你也一起吧。”
庄和睿查案较早,说不定有些证据可以利用。都是为了替江家洗冤,倒不用分那么清楚了。
“好。”庄和睿点头应下。
于寒舟把他带去了钱大人跟前。庄和睿果然掌握了一些证据,双方将证据合在一起,人力汇聚,查案速度加快。
二月初,翻案。
庄和睿作为江家的准女婿,在皇上跟前又有些头脸,便做了钦差,去庐州宣旨。
于寒舟谢过了钱大人,同庄和睿一起去庐州。
二月的天,已经开始暖和了,路边的枝条紧实而饱满,蓄力等待抽芽。迎面而来的风也已经不那么冷厉刺骨,然而在于寒舟和庄和睿之间的气氛,却僵得厉害。
或者说,庄和睿觉得气氛冷僵,很不适应。
对于寒舟来说,丝毫不觉得怎样。这是江如雪的未婚夫,她纵然是男子打扮,本身却是女子,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她一路不言语,庄和睿又不是厚脸皮的人,便也不多言。
行至沛州时,遇到一个熟人。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客栈里,小王爷看看于寒舟,又看看庄和睿,皱眉:“还跟他一起?”
于寒舟起身抱了抱拳:“给小王爷请安。许久不见,小王爷可好?”
小王爷在封地待腻了,就出来走走。听到她的问好,“嗤”了一声,觉得她假客气。在她身边坐下,说道:“小爷好着呢。你做什么去?”
于寒舟便道:“去庐州办事。”
她不说办什么事,小王爷也就不细问了。他前年进京给太后献寿礼,觉得京中无趣,叫她到府里作伴,她就拒绝了,说是要往西北去,他问她做什么,她也不答。
“你是不是长高了?”小王爷打量她几眼,觉得有些许陌生,好似比从前见着的时候,手长脚长的。
于寒舟微微笑了,点头:“是长高一些。”
过了年,她十七岁了,比从前长高一截,看起来愈发像个少年了。
小王爷的目光便往下溜,落在她胸前。平平坦坦,与男子无异。
但小王爷见过她赤着肩头的样子,的确是女子无异。
他又觉得眼睛疼了,扭开视线。
于寒舟待他扭过头,便低下头去,也在胸前看了一眼。她虽然个头高了,胸前发育得并不过分,也是意外之喜了。否则,还有的苦头吃。
“小王爷看起来愈发英姿勃勃了。”于寒舟恭维了一句。
小王爷便抬起下巴,颇有些目下无人的骄傲模样。看得一旁的庄和睿心中郁闷,他同她一路行来,说的话还不如她跟小王爷见面一会儿说的多。
好歹他们也有点交情,以后还会是亲戚,她怎么对他这样冷淡?
“我同你们一起去庐州。”吃过饭,小王爷说道。
于寒舟惊讶:“您去那边做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小王爷道,而后目光不善,“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于寒舟说道,“只是我们赶路颇急,怕小王爷尊体受不住。”
小王爷养尊处优的,没日没夜地赶几天路,怕他废掉。
但小王爷是个骄傲的性子,一指庄和睿,说道:“他受得住,小爷怎么受不住?你瞧不起小爷?”
于寒舟还能说什么?他愿意跟就跟吧。
从沛州到庐州,快马还要三日。只跑了一天,小王爷就受不住了,尊臀都要裂成四瓣。他脸色不好看,于寒舟就给他找台阶:“庐州没什么好看的,十分荒凉,小王爷真要去?”
“滚!”小王爷把她轰出去了。
次日一早,于寒舟和庄和睿准备赶路时,他又跟上了。走路姿势有点别扭,于寒舟看过去,他便目光不善地瞪她,于寒舟只得扭过头去,他咬牙上了马。
三日后,三人到达了庐州。
庄和睿和于寒舟都是耐得住奔波的人,下马后还能站得住。小王爷却有点萎靡,是被他带着的仆从扶下来的。
于寒舟没管他,打听了江家人的住处,径直过去了。
庄和睿宣读了旨意,江家平反,全都喜极而泣。
“大姐姐!”女孩子们跑过来,将于寒舟围住。冤情洗去,她们不再是罪人,坦坦荡荡地叫破她的身份,“多谢大姐姐!”
那日于寒舟被江大老爷骂走,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江大老爷也没有说。但如果江大老爷只是想把于寒舟骂走,不必把江二姑娘牵扯进去,所以一定是做给差役看的。既要瞒着差役,定是大事了。
今日圣旨一读,她们看着江大老爷欣慰的神情,都知道此事跟于寒舟脱不开关系。
想着那一路于寒舟的照顾,如果没有她的跑前跑后打点,没有她的鼓励和支持,别说她们,只怕全家人都不能好端端到达庐州。
几人抱着于寒舟,激动得直落泪,那边江如雪也跑到庄和睿的跟前,仰着脸,激动地道:“睿哥,多谢你,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
庄和睿见到许久未见的未婚妻,她比从前狼狈了许多,但仍是柔弱而善良的样子,他看到她便心头发软:“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岂会不管你?”
江如雪激动的眼眶都发红了,哽咽道:“你是我们江家的大恩人。”
听得这话,庄和睿一怔,不由得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一堆女孩子们。江家小姐们正围着于寒舟,激动地说话。他觉得怪异,收回视线,低头道:“不是我。是你姐姐。”
江如雪愣住,睫毛扑闪了几下:“我姐姐?”
“嗯。”庄和睿点点头,“她才是功臣。”
虽然他做了很多,但于寒舟做的并不比他少。何况,于寒舟是个女儿家,又没有权势,这般奔波,实在比他付出良多。
庄和睿此时心头浮现异样,觉得不太对劲。为何其他江家小姐都抱着于寒舟感谢,只有江如雪来到他跟前,说他是江家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