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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苗苗想起当初雷樱就是被她的小糕点和茶水征服的，难道说这些“小东西”对这样的元婴高手也有用？
刚好可以做个小实验。
陈苗苗大方道：“是我自己亲手做的糕点，看在你要替我劳累的份上，我可以大方分你一点，来吧。”
作为宗门长老，骄傲是不允许晏素去对他人“摇尾乞怜”的，可这些糕点和灵茶也不知是不是有魔力，在香气飘到她面前的瞬间，就轻易抚平了她最近的躁动的精神力。
沉默片刻后，晏素还是坐了下来，道：“那就……谢谢了。”
“嗯。”陈苗苗傲娇道，抬手给晏素斟了一杯灵茶，将桃花酥往她面前递了递，别的话也没多说，只是懒洋洋靠在男子怀中，让男子喂她桃花酥，一副骄奢蛮横的派头。
晏素平日里最是看不惯这般黏黏糊糊、没骨头般的女子，可入喉的灵茶简直洗髓之物，浓烈的灵气从骨髓渗透出来，一下就涤荡了累积在她心头的阴霾。
连呼吸都透出了畅快！
晏素将灵茶一饮而尽，真心实意向陈苗苗道谢：“多谢。”
陈苗苗抬抬下巴：“吃点心啊，这可是本小姐亲手做的，其他人可没有这种荣幸。”
“……”晏素深吸一口气，“好，谢谢。”
忍下陈苗苗的刁蛮后，那桃花酥着实可口，也不知道额外添加了什么，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陈苗苗也一直在留意晏素的表情，今日的灵茶和桃花酥，她都加入了混元界灵溪的溪水。
因为这几日小鱼干他们吃了不少，所以这溪水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但对于没服用过银星鱼的人，显然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起码这位元婴修士的灵气平和了下来，不再暴躁和有攻击性。
接连饮了三盏灵茶后，晏素轻咳一声，从空间戒指中拿出十块上品灵石递给陈苗苗，道：“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但这是我的感谢。”
陈苗苗盯着十块上品灵石，眼神灼灼放光，暗忖怎么不缺，她缺得很！
她爽快收起灵石，道：“不客气。”
晏素本以为陈苗苗会再刁难她，不料她性子竟这般直接，一时有些怔愣，倒是对她生了两分好感。
随着灵茶和桃花酥逐渐被吸收，晏素的丹田深处传来丝丝缕缕的暖意，一点点浸透、滋润她的身躯。
饶是晏素再迟钝都该反应过来了，陈苗苗给她服用的东西绝非凡品！
更别说晏素并不愚昧，她抬眸惊讶又不解地看向陈苗苗。
后者坦坦荡荡的，丝毫“挟恩图报”的意图都没有。
就仿佛这灵茶，这桃花酥，根本不值一提。
晏素对陈苗苗的好感逐步上升，微微一笑，道：“瞧我，你是炼药世家的弟子吧？”
陈苗苗眨眨眼，似乎在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晏素：“你既然是炼药世家的子弟，想必是更需要灵植，我这里偶然得到了三颗种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灵植，但或许你会感兴趣。”
这是晏素年轻时探究秘境所得，只是当时宗门的长老说，这种子早已“枯萎”，根本种不活，让她直接丢了，但她舍不得。
因为她的宗门并不擅长培养灵植，这种子倒是一直保存了下来。
她想，用它借花献佛也是好的。
晏素抬手一挥，古老陈旧的玉盒出现，里面静静躺着三颗赤红色的种子。
陈苗苗一看，愣了：“红豆？”
晏素惊讶道：“你认识？”
陈苗苗捻起其中一颗，细细研究一番，笑眯眯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1）。在我的故乡，红豆用来寄托思念之情，但没有太大的价值。”
墨玄明垂眸看着那三颗红豆，又想起她方才念的诗句，心尖微微酥麻，轻抿唇瓣道：“这种豆……能种活吗？”
陈苗苗落落大方将“红豆”收了起来，笑道：“我努努力，而且红豆饭、红豆粥、红豆糕，都是人间美味呢。这位前辈谢谢啦，我很喜欢！”
晏素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当成宝贝一样收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听起来竟然是个“食材”？
“没事，你喜欢就好，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处理宗门之事，等到了黑市开门的点，我再来寻你。”
“好的。”
晏素一离开，陈苗苗狐疑道：“都说元婴修士喜怒无常，我以前没觉得，但现在我觉得了。她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友好？还送我红豆。”
墨玄明道：“或许是被你的灵茶、点心收买了。”
陈苗苗歪歪脑袋：“真的？”
墨玄明：“嗯。混元界中凝聚了一界之力的溪水，可以蕴养出银星鱼这般宝物，自然也可以润物无声，洗涤尘埃，修复暗疾，改善体质。就算对方是元婴也一样，你今日的茶水和点心，都参入了溪水，她应该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原来如此！这溪水竟然这般厉害？”
陈苗苗暗暗咋舌，她虽然被混元界害得无法修炼，却同样拥有了它别样的馈赠。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柄双刃剑啊！
墨玄明：“你怎么想？”
陈苗苗：“什么怎么想？”
望着陈苗苗澄澈的眼神，墨玄明轻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陈苗苗完全可以凭着混元界中的溪水和银星鱼过得很好，但她似乎从来没想靠此过活，止步于此。
就好像曾经的她可以依靠龙族一生无忧，但她还是坚持要离开一样。
陈苗苗的灵魂，坚韧又不屈，从来都是闪闪发亮的。
他想，他突然明白了其他龙族为何喜爱“亮晶晶”的宝贝。
这样的陈苗苗，他也欣赏，甚至想占为己有。
但若问他最深的意愿，那就是看她在阳光之下，恣意又洒脱的模样。
他愿意与她并肩，去守护这样的她。
……
黑市掩藏于帝都北区贫民窟之中，沿途人流密集，龙蛇混杂，狭小而窄逼。
伪装后的陈苗苗随着晏素及其仆人们步入其中，扑鼻而来的是熏人欲吐的浓烈气味，像汗臭，又像泥泞，更像酒肉腐烂的气息。
晏素本以为陈苗苗会受不了，但她一脸平静，眼神也镇定极了，并且还能自然而然融入其中，就像是蛰伏在暗夜中的猎手，极善伪装。
这倒是让晏素有些惊讶，但随即又释然了。
感带人来和他们这些元婴抢购八宝藏天的，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
“准备好了么？”
“嗯。”
“进去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
“好。”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