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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月中旬。
考完期末,温凛推迟了回家的时间。顾璃和她一起报了托福考试,但由于复习不周,居然临阵脱逃,回家过年去了。温凛无可奈何,只能自己一个人上考场。
考点在北师大,离她的住处不近,考试又在一大早,八点多就得入场。
温凛考虑再三,决定去考场附近开间房备考。
杨谦南听说之后,又说他那天晚上正好没什么事,可以去陪她。
“你从出生到现在,哪天有什么事啊?”温凛拿他总是毫无办法,只能好言相劝,“我报一次名很麻烦的,你让我安安生生考完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杨谦南不解:“我去了你就不能考了?”
温凛哪好意思说穿,干瞪着他:“你要……什么时候不可以啊。就一晚。我住过去就是为了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才有精神考啊。”
杨谦南忽然搂起她的腰,一脸坏笑:“我去了,你怎么就没精神了?你说说看。”
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温凛一边挣扎,一边在心里崩溃。
杨谦南好声好气地说好了,我真不做什么,我去给你端茶送水陪考,这总行?
要他给她端茶送水,这话能信就有鬼了。
温凛长叹一声,拗不过他,只能让他陪。
她订的酒店星级不太高,第一考虑是地理位置。那天晚上杨谦南一住进去,就有点不满意。温凛说:“早说让你不要来。”他就横在她的床上,蹙眉说:“我这不是心疼你?说要早上去接你你又不肯。”
非要住这鬼地方。
温凛闭上眼努力深呼吸,要冷静。像他这样心头没一件大事的人,嘴上说第二天八点来接她,其实说不准是九点来还是十点来。她到时候又不能冲他发脾气,还不如早做准备,自力更生。
闹得不高兴也是好事,至少她今晚能睡个安生觉了。
温凛睡前给自己点了一支安神香,打开电脑刷了两套tpo找找手感,就打算睡。
回头一看,杨谦南已经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爬上床,杨谦南睡得很轻,还是被她弄醒了。他眼睑微微掀半条缝,把她一只手揪进被子里,梦呓似地说:“准备睡了?”
被窝里都是他温暖的体温,她的手搁进去,心绪一瞬便平静了,柔声应:“嗯。”
他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拽她的手:“那进来。”
老天好像故意不让她睡安生觉。
温凛刚刚脱了拖鞋想躺下,隔壁传来一声哭嚎。
“……”
杨谦南眉头都皱紧,不耐烦地睁开眼,看了眼他头顶的墙。
隔壁好像在吵架,又是哭又是闹,摔门又挣扎,从屋里吵到屋外。
一时半会儿不像能消停。
温凛无言以对,讷讷道:“……反正还早,我还是再去做一套题吧。”
她飞速地窜下去,以免面对他更多的不满。
这回连杨谦南都睡不着了,起来想给自己倒杯热水,但发现这间酒店的电水壶都不灵敏,烧不热。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如同一片行走的低气压。
温凛好不容易把自己沉浸进模拟题里,做累了再一回头,人不见了。
……
他不会是直接走了吧?
隔壁的争执终于告一段落,那位吵架的女孩好像去了走廊,在外面啜泣。
好像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她的哭腔特别大声。这里的隔音又不好,城门失火,殃及温凛这条池鱼。她听得心里焦躁,一套题没做完,时间已经不早,理智告诉她不用管杨谦南去了哪,先把觉睡好才是正经事。
温凛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那断断续续的哭声总是挑动她的神经,难以入眠。
她崩溃极了,干脆起来找点水喝。
水壶里没水。
温凛推开房门,想找找自动售货机。
刚刚打开门,她就愕然地,顿住了脚步。
杨谦南正半蹲在那个女孩面前,给人家递纸巾。
女孩没接。
他估计是什么办法都用过了,万般无奈地翻出手机相册,拿着应朝禹照片对人家说:“小妹妹,我给你介绍个新的吧。你看这个怎么样?”
女孩子刚被甩,抱着膝盖稍稍抬脸,还是不理会他。
“要不然我带你出去兜个风?”
那姑娘终于肯开口了,像面对个人贩子,警惕地缩起身子,说:“不要……”
杨谦南愁闷道:“那你别哭了。我女朋友明早要考试,你体谅一下。”
温凛捧着空水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丁酉年四月十二,本文终于爬上了网页月榜。
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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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懂文言文的我来给你们翻译一下——快来夸我。
昨天去看了《喜欢你》,今天这章的bgm就是《我喜欢上你时的内心活动》啦。
我差一点点能上月榜,着急,从今天起每条评论我都回复好不好?提供花式表白服务好不好?你们对我热情一点啊。
第34章
北师大附近的地名都阴气森森,小西天、北太平庄、铁狮子坟。
天气也不好,多云转阴,晌午时分惨淡尘土,笼一座灰色大石门。
杨谦南坐在车里等,心想考试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她怎么净往不吉利的地儿奔。钱东霆请那俩风水先生也不知回山没有,改天可以介绍给温凛认识。
他抽完半包烟,校门口总算陆陆续续出来一些考生。
杨谦南扔了烟头,在人群里找。
温凛如今的穿衣风格大变,零下几度的天,一件酒红色羊绒长外套开敞,露出里面的内搭短裙,光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亭亭立在寒风中。
她皮肤本来就白,被暗淡天色衬托,白得晃眼。背着jansport双肩包的女学生们裹在羽绒服里,像膨胀的液体分子,在她面前做无序运动。温凛水仙般站定在门口,两条纤细的手腕斜插在外套间,微微倾身张望。
杨谦南朝她跳了两下灯。
温凛拉开车门的一瞬间,他闻到她身上的凛香。
杨谦南轻吻她的唇,“中午想吃什么?”
温凛的鼻尖有些凉,无意识地在他颊边蹭了蹭,说:“你还没吃?”她的声气总是很轻,听久了有一丝慵懒,天生是情人的呢喃。
“这不是在等你。”杨谦南笑着打一转方向盘。
温凛也笑:“该不会是带小姑娘去兜风了吧。”
她还没忘了昨晚那茬。
后来那对情侣的男方开门出来,把自己女朋友领了回去,看杨谦南的眼神犹如看个精神病。温凛笑得可欢实,水都忘了喝,专去逗他。杨谦南躺床上不理她,她就用指尖探进他衣服里勾圈,有恃无恐地撩拨:“这才一晚上,就忍不住带人家姑娘去兜风啦?”
像只小狐狸。
杨谦南啧一声,带着点愠色睨她:“我那是为了谁?”
温凛仍在不知好歹地笑:“应朝禹知道你成天拿他照片拉皮条吗?”
杨谦南单手扶着方向盘上高速,一手把她紧紧扣到身边:“是不是不想吃饭了,咱们去干点别的?”
“你放开……”她长发都被挤散,“前面有电子探头的!”
杨谦南另一只手也离了方向盘,指着前面两个限速警示牌:“上面也没写不能抱女朋友。”
他也不是单纯在闹,只是附耳对她说了一句话,好似这句话很私密,即便在道路大敞的高速上,也必须悄声私语——“回不回家?”
温凛愣了一瞬,轻轻地点头:“嗯。”
他俩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爱和人打交道。
但是又都不孤僻,骨子里怕寂寞。
杨谦南比温凛更严重些,和她在一起之后就很少独处,连财报都要在她身边看。温凛对这些不感兴趣。她的商业才华仅仅体现在她对内容的精准把握之上,金融是另一块领域,和数字打交道,她天生不擅长。
更何况年末滞留京城的日子很珍贵,她不想虚耗光阴。
入了夜,温凛往手机里下了个博`彩软件,坐去杨谦南腿上,装得兴致勃勃:“你看这几项,什么叫串子呀?我压这几条,是要全部都中才算赢的吗?”
温凛有个特点,就是不爱问事儿。但凡是能靠搜索网站搜集到的信息,她一概不会东捱西问。杨谦南正在看报告,随手帮她指点了几句,结果发现她今晚智商奇低,每个小细节都要他一五一十说给她听,渐渐地也有些知味。
他的手本来平放在她腿上,手背蹭着滑腻,了然地笑:“天这么冷,晚上睡觉还穿裙子?”
温凛还假模假样缩了缩,说:“屋里有暖气,又不冷。”
杨谦南顺着她光滑的大腿摸下去,小姑娘刚洗完澡,擦了身体乳,淡淡的温香。温凛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立刻跳下地。杨谦南把人压去书桌上,双唇紧贴在她耳畔,满心满眼的下流:“小东西想我了?”
温凛想翻个身,被他牢牢从身后抵着,淡淡地笑她:“装得这么一本正经。”杨谦南把她的裙摆推上去,双手度量着她的细腰。
二十来岁,身体的每一寸都是美妙的,她渐渐褪去了少女体态,线条流畅的纤腰,洁白无瑕的背,像一只形状婀娜的白瓷瓶。杨谦南屈起食指,指背从她脊椎的第一节缓缓滑下去,轻轻陷进她的腰窝。
他的心仿佛也在这里陷落。
杨谦南俯身吻她的侧颈,哑声唤她:“凛凛。”
“嗯?”
热沉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肩头,“我们搬出去吧。”
她簌簌发颤:“……搬去哪?”
“搬远点。上次复查,不是说你的脖子好得差不多了么?”他的唇流连到她耳际,“找栋像样点的房子,搬过去。就你和我。”
温凛怔忪地睁开眼睛,眼底浮上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