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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礽也烦恼,长老们不按套路出牌,不祭祀天帝,不拜祖先,却是去看那些愚蠢而下作的老百姓,却是难以理解,无法理解。
不过,再苦再累,也得把长老们伺候好了,好在长老们没有多少小衙内,也不喜欢带着一群吆五喝六的跟班出去欺男霸女,以往那些人基本上都被一扫而空,去澳大利亚放羊了。
这就是英语国家的优势所在了,哦,大英帝国是多么和谐啊,因为低端人口都去海外放羊杀土著了,自然本土就清净了,资本家老爷觉得好才是真的好啊。
王大礽看着这些名单,却是不敢出错,虽然不懂长老下去“视察”的规矩,但想来是要仔细小心,提前打好招呼,说些好话,最好讲他们家里修缮一下,锅里炖好肉,米缸里也要装满。
虽然朝代不同,但是官僚的嘴脸都差不多,手段也是近似,王大礽虽然兢兢业业,人也称得上不贪,毕竟长老们的薪水几乎是大明朝时代的十倍,各种人也盯得紧,使得他不敢贪污。
后世的人,喜欢用一些数字,说明大明官员的薪水低,条件差,为他们的贪污找理由。
但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契约,你拿薪水,办事,别多话。
可是利用政府给你的权力做了坏事,捞取了不应得的好处,最后还在喊冤,说是因为工资低,但是,工资低本身就是你在考科举之前就知道的啊,还不是看重那点权力带来的寻租交易?
这就是最大的笑话了。
事实上,如果这些人只娶一个老婆,生两三个儿子,用一两个家仆,完全是可以养活自己,哪怕一个县令,也可以生活的很滋润了!
所以,大明的问题不在于工资低,而在于没有人去制衡文官集团!
文官们也许会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但到了真事儿上,如果遇见自己的什么子侄啊,同乡啊,同年啊,还不得放行放行,和光同尘,反正,可以把汉奸说成英雄,英雄说成屠夫的文人们,什么样的下限的事情做不出来?
在大明时代,高官唯一的来源途径就是科举,于是大家在官场上,比拼的是出身何地,当年考中时候的名次,以及自己同一年考中的人有什么用的名人,这造成了什么?
大家彼此知根知底,如果一下子被“办了”,难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不敢下黑手。
于是,这种情况就导致了,在可能的情况下,这些文官们私底下开小会,同气连枝,朝皇帝要权,如果他们在朝廷里掌握大权,就是众正盈朝,如果把他们赶走,那朝廷里都是汉奸走狗卖国贼,腐败分子老淫虫,总之干什么都是错的,连呼吸都是错的。
大明朝形成的文官集团不是不好,而是缺乏制衡,什么是制衡?
就是有一个天然的势力去限制他们,与他们争夺权力,这在唐代,是士族地主和寒人地主的争夺,在宋代,就是贵族勋旧与士大夫之间的争夺,但到了这大明朝,老农民朱元璋虽然堪称雄才大略,原本是想依靠自己的儿子们做外藩,也算是可以制衡文人,事实上,如果没有凶狠无谋的朱允炆做傻事,被忽悠,朱棣哪有造反的机会?
没有了藩王制衡,藩王们只能躲在家里学猪一样生儿子,造成的国家负担也严重,而文官们搞出的所有话语,不过是争权,夺利而已。
但,在新时空里,忽然多了一群意外来客,他们有着力量,还有自己的意志,长老会也许比较独裁,也许有些黑点,但却是最好的制衡者,有他们看着,任何公务员,哦不,任何文官都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事了。
这不,有人告状,王大礽就必须赶紧接案,虽然没有群众满意度的调查,但是他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如果是同是文官的上司,还能套交情,沟通一下,而对着钱和女人都不在意,也不能用酒席和唱和诗词歌赋拉近感情,油盐不进一般的长老们存在着,就始终有着压力。
“都是什么人啊,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暂时没有什么法院,长老们自己都不懂后世的法系原则,只能自己一边实际工作,一边学习摸索,这也就让王大礽也兼任着,好在这新城区新气象下,坏人要么如同富户们全都缩卵,要么如同流氓们那样被发配边疆,平时和谐的很,诸如随便大小便,乱扔垃圾的行为,都是直接罚款狠狠罚款了事的。
似乎今天有个不同的案子啊。
那老头却是神气的很,毫无上公堂的不安,其实这里就是一个小厅室,有些人来旁观看热闹,新年之间,也无人随意打官司,通常如果是旧时代,基本上就是直接轰走就是,但现在,却是不同的了。
与后世西方的律师们相同,各处小吏和讼师最喜欢的也是人家打官司,最好的富户争地,兄弟争产,那上上下下你不打点一下像话吗,如果时间拖延久一些,那可是可以养全家的啊。
现在,却是没这条件了。
验伤实际上是在长老们的指定医院里进行,关押犯人嘛,现在暂时也是长老们拿在手里,其实就是直接将那些犯了各种罪责,而走了还不影响生产力的人抓去澳大利亚而已,事实上,分走的权力是不少的,一个县里,再也不是县官县丞县尉就管制一切的时代了,虽然没有及时通信系统,但是有铁路的地方,想要把信息上下传达速度也快捷了起来。
如果是一个小案子,却是要县城和省城之间来回通报消息,每次要跑几百里,好几天,而往来不断,才能处理,这行政消耗之巨大肯定是要吓死人的,而原有的许多看似不人道的法则,也是因为交通的限制,导致告御状的艰难啊。
做什么事,都是要考虑投入产出比的,后世的中国女性,在海外基本上都被视作easy girl,以至于某些低级的黑人,一下飞机,就在机场对陌生中国女人说,你学英语吗,这样的投入产出比就差劲至极,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要是她们倒贴甚至打工养活的都是一流人物,也没人说他们什么,但面对中国人就是一副岁月静好,要房要车,面对外国人,哪怕是最底层的黑人也是追着倒贴,那可就是有问题了。
而一国政府,看一个地方也是如此,如果一块土地可以收纳更多的财富,那么朝廷也不会在意付出一些资源,但如果投入和产出差距太大,那么所管理的方式也不过就是搞起一个个据点来治理了。
这就是中国的问题,与民族拼盘美国不同,旧中国在许多前辈所述中,就是一张网,从上而下的网,帝都压省城,省城压府城,府城丫县城,县城压乡村,而为了自己的网下无法突破自己的网兜,于是就使用了弱民的招数,无论是各种伎俩,都是想方设法让自己下面无法集合其可以反抗自己的力量。
这就是民可以使由之,不可以使他们知道知识的缘故。
王大礽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意思,如果都是完全无知的老百姓那可都是由着他说了,那种青天大老爷的感觉有多么的爽?
但这两人却不按套路出牌啊。
只见那老头呼喊道:“青天大老爷啊,这小二仗势欺人,当街撞倒老丈我,还口口声声污蔑我是自己摔倒的,我几十岁的人了,眼不花,腿不瘸,怎么会自己摔倒的呢,他这是欺负人啊,求大老爷给我做主啊。”
霍元甲却是说道:“这位大人,今日我和母亲去领年货,遇见了这个人,躺在地上,我赶紧去扶起来,谁知道,他爬起来,就口口声声说是我撞的,简直血口喷人,他身上带着酒气,分明是喝醉了倒地的!”
“你咋冤枉人呢,我身上有点酒就是罪过啦,大人,你看这小子,这么大的胆子,一看就是个匪类,将来也是个坏种,你治了他,才显示大人的功绩啊。”
王大礽眼尖,却是发现那个小子穿着的校服似乎有些眼熟,不过他却是不敢做的太明显,而是挠挠头,说道:“这是何等的小事,这是大过年的,你们何必冲了喜气,快散了吧,回家准备过日子去。”
那老头却是一听,忽然一下坐在原地,吼道:“你们全都是勾结在一起的,要逼死我啊,我,那我就不走了?”
老头索性就躺在地上打滚儿了,那王大礽反而笑骂了一下,吩咐道:“来人呐,给我赶出去,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政府!”
老头看着有官差靠近,忽然吼道:“我有脑血栓,高血压,心脏病,你们敢碰我,信不信我当场就死了,到时候,我就让我儿子抬着棺材让你们闹!”
这话说的颠三倒四,你都死了,你还如何让你儿子来闹。
但是,这个抬着棺材闹事的,可是非同小可,在新中国历史上,就有这么一个事,小孩跑去超市偷东西,被发现了兜里的xxx,超市的人发现后叫了家长,而家长对其打骂一顿。
这还算正常,但后来,小孩想不开跳楼去了,这就是家长教育的缺失,而那家长却是找上门去,哪怕是理亏一方,也是势不可挡,一口气捞到85万,超市老板判刑,当真是死者为大的顶峰。
这在古代,可是不少,明清时代的文人笔记不少,对这种行为多有记载,而有着侮辱死者的名义,抬着棺材行走,当真是一个无敌的大杀器,天下无双。
而这病重的老人更是天下无敌,而官府对此是无力的。
有证据确凿是撞人,而犯事儿的人家财万贯无法执行的,有女儿得了重病,明明家财万贯,却声称没钱,把锅扔给群众和政府的,当然,也有被监控摄像头发现,诬赖扶起自己的小学生是撞倒自己的人,而被戳破后,却是恼羞成怒说自己血压高。
所以,问题不在事儿,而在人心啊。
几个官差也都畏惧起来,这年头他们的工作虽然福利收入不错,但也不可能让他们成为富翁,所谓富翁,那真就是在街头看见老人就敢搀扶的了,而挖煤挖成煤老板的更是没有,这只是一份工作,如果因为工作把身家性命搭上,想到一个瘫痪或者伪装瘫痪的老人冲过来,而官府束手无策,派出所民警说几句就走人,认谁不怕?
王大礽有些气急败坏,看着这老人在此,狠狠心,笑道:“好啊,那你在这里待着吧。”
他大概能猜到是非黑白,那老人眼中除了激动就无被人欺负的悲愤,口吻圆滑,自然有向背之分。
他将霍元甲母子留了个记录,方便以后的手脚,呼和众人散了,也对那老人置之不理起来。
那老头吃了个憋,他却不知道,这是王大礽在培训期间,某个长老讲的段子,就是那个,两人因为踩脚而打闹,因此跑去派出所,所长装作说所长不在,等他回来处理,一等就是半天,两人火气消了,自然也无事了。
不过,那老头在小审讯室里待了一会,还是嚎叫起来,诸如“王法”,“不公”之类。
王大礽却也是麻木了,这新城区区长的位置可不是好坐的,随着这里逐渐商贸发达起来,单单一个各种税费就是个大财源,哪怕不装在自己腰包里,某地要清洁,要打扫卫生,总要情人吧,总有关系户想跳出来做事的。
这就是巨大的权力了。
长老们到下面巡视的频率虽然在降低,但随着在新时空日久,对于各种情况也不再是盲人摸象,起码出来研究国库券发售的钱进,听到有人在不断嚎叫后,却是问道:“有案子?”
王大礽说道:“一个老头,死缠着不放,我让他冷冷。”
钱进说道:“大过年的,就怕影响不好,通知家属领走就是了。”
“是了,我让人去想办法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