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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惊羽:“……”
君清夜宁可自己动手解决,也不要尹清罗?
“看吧,你二哥他压根就不乐意被人睡。”苏惊羽朝君听挑了挑眉。
“我去引开殿门之外的护卫,你们二人再趁机进去。”贺兰尧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便身形一闪,掠了出去。
到了太行宫殿外,贺兰尧一言不发,朝着殿外一名护卫脸上挥手就是一拳!
那护卫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道人影闪过,自个儿就不明不白地挨了个拳头。
而那人打了自己之后,身影一晃,一个眨眼间就跑远了。
“哪个混账东西?站住!”殿门外的护卫怒号森森,拔腿追了出去。
苏惊羽同君听见此,趁着殿外无人,迅速溜了进去。
“小听,你仔细听听,在哪间房?”二人潜进太行宫内之后,苏惊羽如此问着。
这太行宫作为给异国使臣居住的地方,规模不小,共设有房屋二十八间,若是不带君听来,她还得一间一间卧房去找,岂不浪费时间。
“往前,听声音约莫有五六丈。”君听说着,便迈出了步子。
苏惊羽跟在了她的身后。
“有人往这儿来了!”君听忽然顿住了脚步,转头望着最近的一间房屋,“那里面没人,躲进去。”
“好。”苏惊羽挑了挑眉头,随着君听躲进了那间空房。
不多时,外头果然响起了好几道脚步声,苏惊羽透过门缝往外看,是几名眉清目秀的宫人,他们每人的手上都端着托盘,盘子里的东西是——
红烛、皮鞭、以及一些类似于手铐脚铐的玩意。
这些东西是——必备道具?
苏惊羽顿时觉得眼角都在抽筋。
这些必定是尹清罗让人准备的,用来折腾君清夜与邵年。
君清夜那厮是个妥妥的受虐狂,想当初用鞭子抽他时他还能兴奋地嗷嗷直叫,面部表情痛并快乐着。这下子倒好了,受虐狂碰上骨灰级玩家,会擦出怎样的激情火花?
不过她现在还真没时间脑补那个画面,即便君清夜受虐,人家邵年可是个正常人,经不起尹清罗那女流氓的蹂躏。
“我听见了他们压抑的喊声。”君听的声音倏然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丝焦躁。
“先别急,等那几个太监离开咱们再出去,以免打草惊蛇。”苏惊羽说着,轻呼了一口气,“你这耳朵虽然好使,但从小到大,应该也给你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她没有君听的听力,自然无法了解君清夜他们此刻是什么状况,但君听将动静听在耳朵里,基本就可以自行想象其中画面。
“因为耳朵太过灵敏,我在夜里常常睡不好觉,总要拿点东西塞耳朵,否则,很轻易就会被吵醒。”君听叹息一声,“我听着一丈之外的说话声,就好比你们听着床前有人在对话,试问,怎么睡得着?”
苏惊羽闻言,一时寂静。
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未必就是一种福分。
“那些太监走了!”君听忽然这般说了一句,伸手将房门拉了开,走了出去。
苏惊羽跟在她身后,同她走了约莫五丈的距离,终于也能听见些许声音了。
抬眸望着走廊最后一间房门,里头隐约传出男子的骂声。
二人快步行至那件房屋之外,步子放的很轻,尽量不惊动屋子里的人。
“你这个疯女人,本大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还公主呢……你应该找家青楼去做花魁娘子。”君清夜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夹杂着丝丝喘息声。
苏惊羽拧了拧眉头,素手轻抬,用指甲戳破了窗户纸,而后将眼睛凑上去,透过小孔望着房屋里的情形。
而当她看清屋子里的情景时,只想大喊一句——卧槽我的眼睛!
君清夜与邵年两人均被扒掉了上衣,光裸着胸膛,身上剩一条裤子,且还被分别绑在了两张椅子上,两只手臂均绑在椅子的两边扶手上。
不仅如此,二人光裸着的双肩上,均是立着两截红烛,明黄色的火光跳动着,映照着二人潮红的脸庞。
苏惊羽望着那蜡烛与肩头连接的地方,是把蜡烛油滴在肩膀上,让油稍稍凝固,才能把蜡烛粘上去不倒下来。
这么一来,所导致的便是两边的肩头会有部分肌肤被烫伤。
红烛边缘的油正在缓慢地流淌,迟早会流淌在肩膀的肌肤上,且,他们二人若是不挣扎还好,一旦挣扎,烛芯中央的油便会溅开,脸与脖颈被溅到是在所难免的。
而二人的正对面,尹清罗身上仅穿着肚兜亵裤,正倚靠在椅子上,摆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姿态,眉眼含春,嘴角带笑。
“如何,这肩立红烛的滋味还不错吧?”尹清罗望着二人通红的脸颊,笑道,“有没有觉得身上更热了?想不想纾解?那就求我,求的我开心了,自然帮你们解乏,这就是你们惹怒我的下场,早知如此,一开始就从了我多好?”
“就你这破鞋,本大爷不爱穿!”君清夜咬牙切齿,“老子身边有过无数美人,没有一个不清白,像你这样的破鞋,多看你一眼都是侮辱眼睛。”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尹清罗站起身,拿过一旁桌子上的鞭子,往地上一甩,发出‘啪’的巨响。
“想尝尝皮鞭的滋味么?”她唇角携着一丝冷然的笑意,“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回应她的,只是两声齐齐的冷笑。
“真是不知好歹。”尹清罗目光一凛,扬手,皮鞭就要落下——
“啪!”
这一声,不是皮鞭落下的声音,而是踹门声。
“骚浪贱,住手!”苏惊羽破门而入,喊话的同时,一把匕首自手中飞出,直直射向了正对面的尹清罗。
尹清罗一惊,眼见短刀迎面而来,一个侧身险险躲过。
而就在她躲避的这一期间,苏惊羽已经抄起了腰间另一把匕首,几步奔到了君清夜与邵年身前挡住了二人,与尹清罗对峙。
君听随后跟了上,到了君清夜二人的身后,去为他们松绑。
“小羽,你竟然来救我了!”君清夜望着挡在他们身前的苏惊羽,潮红的面上写满了感动之色。
“你们是如何进来的!”尹清罗站稳脚跟之后,望着忽然闯入的二人,面色阴沉。
“聪明人自然有聪明人的办法。”苏惊羽冷冷一笑,随即将尹清罗从头打量到脚,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身材还不错嘛,前凸后翘,只可惜,从头发丝到脚趾尖没一处干净。”
“怎么,你嫉妒?”尹清罗回以冷笑,“上次让你给跑了是你走运,今日你又敢来,我非要你有来无回!”
“是么?”苏惊羽低笑一声,“你有时间在这儿恐吓我,倒不如想想自己一会儿该穿什么衣服。”
话音落下,苏惊羽当即从袖中掏出一物,朝着尹清罗迅速扔出!
尹清罗只以为是暗器,想也没多想便躲开了,但她没有料到的是,下一刻,耳畔传来一声炸响——
“嘭!”
尹清罗回过神一看,整个衣柜竟在冒烟!
木质的柜门被炸出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原来苏惊羽刚才朝她扔出的玩意,目的并不是为了炸她,而是为了炸她身后的衣柜。
她本能地躲开了那玩意,遭殃的自然就成了衣柜。
她终于明白苏惊羽那句“你有时间在这儿恐吓我,倒不如想想自己一会儿该穿什么衣服”。
她身上如今只有一件肚兜一条亵裤,光裸着臂膀和白花花的大腿,若是这个时候喊人来,她得有衣服穿才敢喊,否则喊来了帮手,自己岂不是要被看光?
苏惊羽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才想要毁了她的衣裳,好让她不敢喊人也不敢出门?
尹清罗额上的筋都在跳,一个箭步奔到衣柜前,打开了柜子,去翻柜子里的衣裳。
而就在她急着找衣服穿时,只听耳畔响起一道破空之声,下一刻——
“嘭!”
一黑色不明物体被投进了衣柜之中,直接在她右手边炸了开来,吓得她赶紧缩回了手,退开一步。
入目的整个衣柜都在冒烟,烟雾不但阻扰着她的视线,气味还有些呛鼻。
“这火云霹雳球拿来对付你可真是浪费了。”身后响起苏惊羽的叹息声。
尹清罗气的浑身发抖,转头便朝着苏惊羽骂道:“你这个贱……”
不等她将话说完,苏惊羽又笑道:“傻瓜,霹雳弹又不会着火,只是制造烟雾与爆炸气流而已,你现在去翻衣柜,多半还能找到几件完好的衣裳。但是,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穿衣服的。”
说完,她敛起了笑容,迅速转过身,一把切下君清夜右肩上的红烛,朝着那衣柜丢了过去!
尹清罗见此,想也不想地伸手要去截下那只红烛。
而她也成功地截下了那只红烛。
然而,还不等她松口气,余光又瞥见两道火光袭来,她转头一看,又是两根红烛袭来,她手忙脚乱地要去拦截,而就在她好不容易截下红烛的那一刻,苏惊羽已经切下君清夜肩上的最后一根红烛,朝着尹清罗头顶扔了过去!
尹清罗抬头之时,便见红烛离自己的眼睛不过几寸的距离,她本能的躲避了开。
于是乎,红烛投进了她身后的衣柜中,烛火接触到丝绸制的衣裳,将整个衣柜迅速点燃!
“这下你真的没衣服穿了,你还要不要喊人呢?”苏惊羽朗声一笑,“你叫人呐,你倒是叫啊!”
尹清罗望着苏惊羽,眸光中似有火苗闪烁,“我今日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话音落下,她俯身捡起苏惊羽方才袭击她用的匕首,奔向了苏惊羽。
苏惊羽眼见对方的匕首直朝着自己的脸颊而来,冷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中再度掏出一枚火云霹雳球,朝着尹清罗脚下一炸!
“嘭!”
尹清罗大惊,唯恐自个儿被那东西炸到,吓得后退了数步,而下一刻眼前便漫上了阵阵白烟,让她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个转头间,瞥见几步之外的熊熊火光,整个衣柜已经快被火舌吞噬!
她若是还不喊人,只怕这柜子着火很快就变成了屋子着火!
耳畔似乎没了人声,想必那四个人早已趁着烟雾弥漫的时候逃离了。
尹清罗攥紧了手心,心中怒意滔天。
苏惊羽!
然而这时候她没时间发火,她只能摸索着到了床榻边,抽出床单包裹在身上,这才急匆匆地朝着门外奔去。
“来人!”尹清罗奔到了门外,高声喊道,“快来人,救火!抓刺客!”
……
同一时刻,苏惊羽同君听正带着君清夜邵年往太行宫外跑。
由于君清夜与邵年都中了迷药,根本走不快,苏惊羽和君听便只能将这两家伙的一条手臂各自扛在肩上,带着他们行走。
眼见着就要出太行宫的宫门,前方忽然闪过一道人影,待那人站定之时,众人看清了,是贺兰尧。
他将殿外的护卫引到一处假山打晕了,回来便发现苏惊羽的营救已经成功。
“你们动作可真快呢。”贺兰尧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去东宫!”
话音落下,他瞥了一眼被苏惊羽扛着的君清夜,凤眸微微一眯,到了苏惊羽身前,一把将君清夜放下,将君清夜的腰带拎在手中,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苏惊羽:“……”
别看贺兰尧那么瘦削的身板,力气却一点儿也不小,拎人像是在拎只鸡。
一行人避开了宫中的耳目到了东宫外,贺兰尧朝着东宫守卫出示了一块腰牌,守卫当即让开了路,由着贺兰尧等人进入。
“四哥的这块通行令还真是给我们省事不少。”入了东宫,苏惊羽随意找了间无人的屋子,拍开了房门,让众人稍作休息。
将邵年和君清夜放下,两人依旧面色潮红,倚靠着桌子喘息。
“小羽小十,你们来救我……我,我好感动……”君清夜说着话,眸光中透出些许迷离,“但是我……我现在……好热。”
君听望着二人不正常的脸色,明明是阴凉天额上却都流淌着汗,便伸手探上了邵年的额头,接触到滚烫的温度,她微微一惊,“他的头好烫,该不会是病了?”
“他们二人的反应,很明显是中了媚药,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苏惊羽双手环胸,“解媚药最经典的法子,泡冷水,把他们两找个水池扔进去泡上个把时辰的就好了。”
“不对。”贺兰尧望着二人的脸色,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君清夜虽语无伦次,但他起码看上去有精神,说话也不费劲,你们再看邵年,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气若游丝,毫无精神,的确是病了。”
“不会吧?”苏惊羽微微惊诧,到了二人身前,双手伸出各自探了一下二人的额头,果然,邵年额头的温度比君清夜滚烫的多。
君清夜是药效引起的浑身发热,而邵年却是中了药又发了高烧。
之前趁着烟雾弥漫将这二人带走,根本来不及给他们披上衣服,于是乎一路上他两一直是赤着上身的。
男子汉大丈夫,光着上身也不算丢人,她压根没想到经过一路凉风吹会让邵年发了高烧。
若是发了高烧,再丢他去冷水池里,只怕会更严重。
“先把君清夜扔去水池里。”苏惊羽说到这儿,沉吟片刻后道,“至于邵年……我想想……”
“中了媚药,不是还有一种解决方法么?”君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为何一定要丢去冷水池,那样多伤身体?且邵年如今都病了,不能把他扔进去。”
“不丢去冷水池就得给他们找女人。”苏惊羽瞥了一眼君听,“孩子啊,泡冷水是伤身,但总比伤了一个姑娘的清白来的好吧?我若是给他们两找青楼女子,以他们的骄傲,他们哪会愿意碰?不管是君清夜这个情场老手还是邵年这个清白小郎君,他们都不会愿意穿别人穿过的破鞋,你要我去给他们找处子么?”
“青楼没准有未破身的雏儿。”贺兰尧清凉的嗓音在空气中响起,“但以他两如今的状况,去青楼多半来不及,宫女中雏儿还是有不少的,可以花大价钱给他们找两个来。”
“把我扔进水池吧……”君清夜喘息着抛出一句话,“我要……当备胎的……不可以……背叛你们……”
苏惊羽:“……”
贺兰尧:“……”
就在众人无言的时候,君听忽然开口道:“那就把二哥丢去水池里吧!至于邵年,交给我。”
苏惊羽:“什么?”
贺兰尧:“嗯?”
君清夜:“啊?”
“我说,邵年交给我吧。”君听的语气一派悠然,“这年头清清白白的男子不多了,许多男子在邵年这个年纪都了,我难得碰上一个清白的,且他也需要我,为什么不能促成好事呢?我也是清白的,他不亏,我也不亏。”
“孩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苏惊羽伸手揉了揉眉心,“男女之事,不是亏不亏的问题,而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你就因为他是清白的,你就要给你当解药,这种想法太天真了,你得喜欢他再说啊。”
“我一直都挺喜欢他的啊……”君听在众人的注视下低下了头,嘀咕着,“只是你们没发现而已,若是事后他不想要我,那也无妨了,我开心就好,他不要我,我就再找别人去,我只知道,现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病了还得被扔到水池里。”
苏惊羽:“……”
她这会儿忽然想起了,在进行营救行动之前,君听说过这样的话——
那女流氓要睡,睡二哥就好了嘛,二哥原本就是花花公子,希望二哥能帮邵年拖延些时间。
“你真的想好了?”苏惊羽的面容颇为严肃,“若是邵年不喜欢你呢?你当真能潇洒放下?姑娘家的清白有多重要,你明白么?”
“我已经快十六了,不小了,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君听抬起头,望着苏惊羽,“羽姐姐,我就只比你小了两岁而已,你觉得我会有多天真?”
苏惊羽:“……”
她这话的意思,是想说她自个儿很成熟?
苏惊羽此刻很想说,自己外表是十七八的年纪,其实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五以上。
“罢了,你既然这么洒脱,那就随你高兴吧。”苏惊羽呼出一口气,随即转身离开。
贺兰尧一言不发,一把拎起了君清夜,跟上了苏惊羽的步子。
君听见此,抬脚走到了门后,将门关上,拴好。
……
“阿尧啊,我一直觉得,这个时代的婚姻太早了,男子女子都才十几岁便能定下终身,在我们那个时代,未满二十的男女们都还在读书学习。”
荷花池畔,苏惊羽倚靠在贺兰尧肩上,望着在水池里泡澡的君清夜,悠悠道:“你才将近双十年华,在我们那个世界,你这么大的男子,几乎都没有成家立业。”
“小羽毛,你为何忽然有此感叹。”贺兰尧听着她的话,顿时失笑,“你呀,很多时候给我的感觉便是很成熟,看你年纪轻轻,有时思想却十分老成,好似你看尽了人间冷暖。”
“阿尧,我跟你说件事儿。”苏惊羽的语气忽然变得一本正经,“你别看我十七八的外表,我其实已经二十五了,我比你大六岁啊,六岁!我一想到这个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从前最排斥的就是姐弟恋,但我如今跟你姐弟恋了,还相差六岁这么大的数字!唉。”
贺兰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