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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灯的手术室,手机响了很久,几乎是铃声一停下来,那边立刻就又拨了过来。
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小护士开口提醒:“宋医生,陌生来电,接不接?”
宋闻瑄未抬眼,摇了摇头。他的心思全在手术上,并指分离,四根手指粘连,孩子也才六个月,更要很仔细。
护士按了静音键,手术室又安静了下来。
宋医生手术期间经常有陌生的电话打过来,科室里跟过的人都习惯了。
护士和助手对视了一眼,整个科室都知道宋主任有位查岗很严的‘女朋友’,经常在手术期间还连环夺命call。
唉,哪有人这样打电话。
宋闻瑄手术很沉默,别的医生在手术台旁,多少都会说几句话缓解气氛。他经常一场手术下来都是沉默着。
即便这样,助理和护士都喜欢跟着他进手术室,他技术好。
宋闻瑄是年轻医生中的骨干,24岁硕士毕业进了儿科,不过四年就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他医术好,学术方面很有建树,前途一片光明,而且模样出挑脾气也好,待谁都没有架子。
在医院未婚的女医生和护士中人气非常高。
一场手术结束,宋闻瑄看了下时间,已经都六点了,早过了下班时间。
手术很成功,助手和两个护士都松了口气,他却脸色淡淡的。
宋闻瑄把手术衣脱下来,走出了手术室才拿起了手机,十五个未接来电,前面五个显示‘苏丹青’,后面是陌生号码。
不过没什么差,这些号码都是一个人。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闻瑄你忙完了?刚刚怎么也不接我电话。”
“嗯。”
“这么晚才下班?对了,我妈让你今天来家里吃饭呢。”
“现在?太晚了。”
“可是我都说了你要来,就算是你不吃饭,过来坐一坐也好,今天是我母亲生日。”
宋闻瑄沉默了几秒,才说:“我大概八点左右能到。”挂断了电话,嘱咐了护士等到孩子麻醉过了才能松懈,回头又和走廊等着的家属客套了几句。
今天这台手术是零时加进来,院长推过来的病人,钦点他做这台手术,孩子的父母都是市里面的权贵,院方自然格外看重。
宋闻瑄出了科室,沿途一直有人和他问好,开车出来,恰逢交通高峰期,等红绿灯的十几分钟,他脑子里思考最近的事情,这是他的习惯。
大纲定了的论文,自己带的两个新人,还有……待会儿要去的地方。
苏丹青是商人苏谊杰的独女。
宋闻瑄是个孤儿,十五年前,苏谊杰公司要资助三个福利院的孩子读书,其中一个就是他。
这才让他有机会读到硕士毕业,苏家对他有恩,所以他做不到和人彻彻底底得划清界限。
苏丹青他读大学那会儿就开始缠着他,教室外面等着,或者再宿舍楼下堵他,退了得礼物第二天又送过来。
不是没有说过重话,开始对方消失几天后又再次出现,现在干脆没有效果了。
他不接电话对方就会换着号码打过来,宋闻瑄是主任医生,平时难免有交际,又不能设置拒绝所有得陌生来电。
———
过了红绿灯路口,又往前开了一段路,隔着很远,宋闻瑄就注意到前面路边扶着墙的老人不对劲。
等着人一消失在视线里,他就停了车走下去。
宋闻瑄卷起了衣袖上前查看了下,然后开始给人做心肺复苏,又开口说:“都退开些,病人要呼吸。”
下班高峰期,几分钟就围了不少人,这才都退了一圈,有人拨打了120。
一分钟复苏后,宋闻瑄趴下来,可以听到了老人的微弱喘息声,只是意识还没有恢复。
心里松了口气,手上动作依然没停。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医院急救车终于到了,跟车的护士和宋闻瑄认识,颇为意外。
“宋医生?怎么是你?”
经过刚刚一番抢救,宋闻瑄额头上是细细的汗,他摆了摆手道:“快把人送医院,颈动脉搏动不明显,呼吸微弱,瞳孔正常,上车就供氧。”
路人恍然大悟,是医生啊,怪不得不怕被讹……
护士点了点头,几个人利落把地上的老人抬上了车。
救护车呼啸而去,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宋闻瑄擦了擦汗,站了会儿慢慢往回走。
他的车不在原处,这才发现这里是不能停车,大概是被交管的人给拖走了,不过这样,他反倒是松了口气。
宋闻瑄拿出了手机,翻出了个号码。
“伯母,我今天不能来了,出了点儿事,祝您生日快乐。”他扼要的把事情说了下。
“你下次有空再过来,我知道你工作忙,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也能抽出点时间陪陪丹青。”
“伯母,你知道我……”
电话那边的人打断他的话:“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
宋闻瑄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挂断了电话。
他把衬衫领口松了松,城市华灯初上,一个人慢慢往往前走。
苏谊杰的公司每年都有赞助孩子,十几年下来也有不少,宋闻瑄不算特殊,开始夫妇知道女儿中意宋闻瑄,是不赞成的,在他们看来,对方是孤儿,医院工作那么忙也不能顾家。
长得好看而已。
一直到今年才有了软化,毕竟女儿过于固执。
苏家夫妻俩态度改变,宋闻瑄就头疼了,哪怕是苏家对自己有恩,哪怕是在别人看来,娶了苏丹青前途一片光明。
但他不想。
想到这里,宋闻瑄抬头揉了揉太阳穴。
——
叶家老爷子醒了过来,指挥人把床摇得高一点,打量了一圈围在自己身边的人,最后把视线定格在叶岑身上,微微抬起身问:“怎么样?”
叶岑抬眼,摇了摇头,“不太合适。”
叶家得老爷子不意外,却也难免失落,眼里得光黯淡下去,悠悠得又躺回了床上
“铮铮什么条件没有,长得高身体也结实,怎么就……”
怎么就找不到对象?婚恋交友所推荐的那一页纸上的人,已经划去了一半。
老爷子实说,莫非是这些人不靠谱要重新找一批?
老爷子的女儿,叶岑的姑姑心里翻了个白眼,开口说:“现在可不要女孩子结实,要斯文秀气才行呀。”
顿了顿,又说:“半个月前面倒是有一个,不过后来黄了。”
两个人相处了一个星期出了意外,吃饭出来居然遇见了飞车党,你的宝贝孙女把人踢倒在地上,警|察赶来,那人还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那位银行职员,当时滔滔不绝得诉说着对人的佩服,然后回去就……查无此人了。
叶老爷子嘀咕:“头发已经把留长了吗?还不可以?”
病房得人面面向觎,这可和头发没什么关系啊……
叶老爷子靠在病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二十个人,我孙女提干成排长了。”
过了会儿,他想了什么又说:“那天救我的小伙子,护士说他是这里的医生。”
人很好呢,救了自己命。
车被拖走了,宋闻瑄第二天是打的士去医院,计程车里的味道不如手术室的消毒水好闻。
他进了科室换了衣服开始查房。新生儿科分为一、二、三共三个级别,宋闻瑄主要负责的一、二级需要全隔离,专门收住病情严重的新生儿,家长是不能进来。
他查完房出来,等在走廊的家长就都凑了上来,这些父母每天过来,为了等医生出来,说上几句话,问问自己孩子的情况。
可怜天下父母心,医生都见惯了生死,但是对于患者的家人来说,躺在病床上的是他们的血脉至亲,不能轻易割舍,医生是唯一的希望,是可以抓住得最后一根稻草,难免苦苦相托。
除了技术过硬,儿科医生和家长的交流也很重要,良好的沟通能最大程度的减轻了家长的担忧。
安抚完家长,宋闻瑄就去了问诊室,他每天上午预约看诊十个号。等着他看完最后一位,就已经到了中午。
他刚吃了集体定的饭,张护士就走了进来。
张护士笑着说:“宋医生,昨天你救了一个送到医院的病人,他想要亲自和你表示感谢,你心可真好。”
宋闻瑄想了下,是有那么回事,他声音淡淡道:“不必了,我就是凑巧遇上,让病人安心养身体吧。”
“可是肖主任说让你去接受人的感谢。”
宋闻瑄怔了怔,笑了下说:“那我下午做完手术去一趟吧。”
护士应了一声退了出去,不打扰人休息了。
宋闻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养精神,下午还安排了两台手术。
新生儿科是医院最热门的科室,需要加倍的耐心和细心,七月是孩子出生的高峰月,家长都是为了赶上孩子上学,很多都选择了剖腹,所以科室这边病人也就增加了不少。而且除了医院工作,宋闻瑄还是一本儿童健康杂志的顾问,收入算是颇丰。
研究生毕业,他当初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觉得这个世界新生儿是最纯洁的,纤尘不染的可爱,眼里不染污垢。
———
第二十次相亲失败,并没有影响叶岑的心情,该吃饭吃饭,改上班就上班。
叶岑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楼,开口问:“就是这里吧?”
“老大,就是在这里,在六楼。”
“嗯,走吧。”
这个人,公司催收团队已经来过几次了,不过对方是老赖,一直拖着。
五六个人走进去,客厅没人,卧室的床上的被子倒是有个人形轮廓。
叶岑身后的人,上前把被子用力掀开,那人叮咛了一声,立马把被子重新盖好,一直断断续续得喊头痛。
几个人对视一眼,每次上来人催收,这人都来装病这一套。
张玉有些火了,抬脚就想踹人,叶岑拦了人一下,“我来。”
她看了人一眼,走过去一把拉开了窗户,风灌了进来,把窗帘吹得‘哗啦啦’响。
叶岑身上利落的跳上了窗台,晃悠着悬空的脚开口说:“你可想清楚了,不还钱,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声音冷清,却不像假的。
站在她身后的几个人心里一紧。
床上装病的人人,掀开被子的一个缝隙去看,人果然已经都坐在窗户上了。
什么?跳楼?看着对方半个身体都探出了窗外,床上的人立马坐了起来。
“有话好好说,你别冲动啊,这里是六楼很危险的!”
叶岑看着人:“愿意还钱?五万四千三百二十八。”
“唉,我真是怕了你,你下来吧,我……我还钱。”
欠债的那胖子说完话一哆嗦,一脸无奈,那五万块虽然不想还,但是万一摊手条人命……这就不划算了!
这年头狠人都怕不要命的。
张玉和李子越对视了一眼,忙拿出了pos机,督促人不情不愿得刷了卡,免得下次又赖掉。
一群人收了钱心情都不错,下楼的时候,张玉笑着说:“老大,还是你有办法啊。”
叶岑轻描淡写的说:“我们是合法催收,不是黑|社会。”
她查过,五万块那个人是还得出来,因为侥幸才拖着。
一群人心里很是赞同这句话,现在这个时代,黑|社会那套行不通了,有时候收债的人还被债主打,别看他们横,报警电话都是设在1号键!
如今信用贷款行业繁荣,提前个人消费,分期买奢侈品的人多得是,有时候信贷公司收不回账,就会低价打包卖给他们这些外包公司。
讨债难啊!信贷公司都放弃的账目,他们就更能难啃下去。不过自从半年前叶岑进了公司,不少死债居然都收了回来。
收债部不少刺头儿,大多没什么文化的流氓,现在都很服叶岑的。
他们真的很怀疑,叶岑之前是做什么工作。应聘填写的那张表格,工作经历是空白一片,学历却写得‘大学休学’。
有人也问过,叶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当时有事,所以没有读完。
做他们这行的,大多有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所以虽然好奇,却也没有追问。
只是依然好奇,大学没有念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是问题少女被劝退?
——
叶老爷子输了一天液,下午五点,叶家的二姑娘带了几个保温盒进了病房,到了吃完饭的点儿。
“爸你不用操心铮铮,我觉得吧,兴许是缘分没遇到。”叶兰坐在病床旁,把两个保温盒打开,又拿出了个碗给老爷子盛汤,“她心里有数呢,这事情我们也急不来。”
铮铮是叶岑的小名。
“我怎么能够不急,我现在身体也不行了,总希望看到她有个着落,唉。”
叶家二姑娘愣了下,半天又说:“我知道你不是要逼她,你是担心她,当初咱们是不该同意的她去那里的……”
话语一顿,不往下说下去了。
叶家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咱家就这么一个大学生,没想到还读出了岔,她回来之后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心里难受的很,她性子比她几个哥哥还倔,我总想有个人陪着她会开心点。”
说到激动处,老爷子连连咳嗽。
叶兰放下手中的碗,站起来连忙给老爷子拍背,“爸你别着急……医生说了你要心平气和。”
老爷子前年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今年是第三次进医院了,虽然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医生说不能太乐观。
再动手术是不行了,只是让好好的养着。
叶岑回过神抬起头,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她有些意外,自己向来警觉,竟然没有察觉到身边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两个人对视,那个男人眼神温和,微微点了下头,便径直走入了病房。
宋闻瑄笑着开口问:“老爷子,你身体好了些没有?”
叶老爷子打量了人一眼,“你是昨天的那个宋医生?多亏了你,不然我这一把老骨头就入土了。”
叶兰也开口说:“宋医生可真好心,我们可是要好好谢你,这是大恩。”
“应该做的,你们客气了。”宋闻瑄又问了几句老爷子的身体状况,这才又说,“既然您没事我也放心了,您在吃饭那我就不打搅了,下次再来看您。”
叶老爷子应了声,坐了朝着他身后说:“铮铮你开了啊,你替我去送一下宋医生。”
宋闻瑄愣了下,回过头,身后站着的是刚刚在门口遇见的人。
叶岑点了下头,“宋医生,我送你吧。”
宋闻瑄笑了笑,“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叶岑又说:“宋医生,我送你吧。”
宋闻瑄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走出了病房,叶岑开口问:“你开了车没有?”
“我自己打车就行,不用麻烦。”
他忙了一天,现在打算去郊区的停车场,把自己车拿回来。
“那我送你过去吧。”
宋闻瑄微微一怔,抬眼却见对方眼神平静,已经拿出了车钥匙,按了负一楼的电梯按钮。
他没再推脱,跟着人出了电梯,这个时间打车的确不容易的。
叶岑的车是一辆suv,宋闻瑄有些意外,很少有女人开这样的车,他系好了安全带,这才打量驾驶座上的人。
头发刚刚到肩膀,脸上没什么表情,和平时见到的护士很不一样,眼睛倒是很亮,鼻梁也很挺。
到了地方,车停了下来后,宋闻下了车去了门卫那边。
停车场的管理听到动静已经走了出去,是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身上巨幅的刺青,看着就很凶恶。
那人粗声粗气的说:“条子带了没有?”
宋闻瑄把交管所开出的单子递给人。
对方扫了一眼道:“拖车费六百,停车费两天一百,一共七百,不要开□□六|百。”
宋闻瑄蹙了蹙眉,倒没有多言,掏出钱包准备给钱,却听到站在前面的人变了个声调。
“姐?”
宋闻瑄抬起,眼前的人一脸嗔怪,“原来是自己人,怎么不早说。”说完还用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烟,往前一递。
宋闻瑄愣了下,“谢谢,我不抽烟。”
叶岑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车站在了他身边。
宋闻瑄把数好的钱递给人。
满身刺青的人愣了下,脸上竟然微微泛起了红,把钱往外推,“给什么钱呀!你这就见外了!兄弟我这就带你去取车!”
说完,就推着宋闻瑄往里面走,特别热情。
宋闻瑄开车出来的时候,叶岑还站在那里,他开了车窗对人道了谢,“谢谢你,原来你有熟人。”
“以前一个同事。”顿了下又说,“昨天的事情,谢谢你。”
宋闻瑄笑了下,心里想着这人看起来冷,但其实是外冷内热。
挺好的一个人。
车子上了回城区的路,想到停车场管理开始凶恶的样子,还有那副狰狞的刺青,宋闻瑄怔了下。
两个人……是同事?
转念一想,大概是工作有些微交涉而已是。
“以前一个同事。”顿了下又说,“昨天的事情,谢谢你。”
宋闻瑄笑了下,心里想着这人看起来冷,但其实是外冷内热。
挺好的一个人。
车子上了回城区的路,想到停车场管理开始凶恶的样子,还有那副狰狞的刺青,宋闻瑄怔了下。
两个人……是同事?
转念一想,大概是工作有些微交涉而已是。
“以前一个同事。”顿了下又说,“昨天的事情,谢谢你。”
宋闻瑄笑了下,心里想着这人看起来冷,但其实是外冷内热。
挺好的一个人。
车子上了回城区的路,想到停车场管理开始凶恶的样子,还有那副狰狞的刺青,宋闻瑄怔了下。
两个人……是同事?
转念一想,大概是工作有些微交涉而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