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四十八章 奇怪而诡异的相处方式

半世琉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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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是个对工作要求极高的人,被这么质疑后,便更加认真的对待工作了,处处要做到精益求精。

    只是他不知道,严以惊那么随口一句,仅仅是觉得那画面,他一个人欣赏就好,免得叫其他男人看见了去,会让他有一种自己珍藏的宝物被别人看见了的感觉。

    喝着女佣送来的冰爽果汁,梁尘第一次感觉到了满足感。

    有钱人的生活就好,两个字,享受。

    难怪所有人都想做有钱人,为的就是这种享受时刻吧。

    她眯着眼睛躺在椅子上,被太阳照耀得暖洋洋的,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或许是游累了,也或许是运动后的放松,更或者是这日子过得太舒适了,总之她睡得很舒坦。

    严以惊抬手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看泳池旁边的身影,最后起身下楼。

    管家正在严格要求佣人们将房子的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打扫一遍了,就想做到让严以惊满意。

    见到他下来,管家还迎了上去问道,“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

    这答案就让管家很伤心了,先前让他觉得少爷对自己的服务不满意,现在……少爷都不需要他的服务了!

    看着严以惊离开的背影,管家决定再次做得好一些,免得被少爷讨厌了。

    毕竟他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严以惊去了泳池边,那女人还当真睡得踏实,小脸红红的,对人毫无防备。

    严以惊就从没有过这种样子,他对谁都防备,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他防备着大姑,觉得她在工作上有诸多漏洞。

    他防备着自己的父亲,因为芥蒂当年的事情,是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他也防备着父亲后来的妻子秦露,哪怕她是从小带他的人。

    就连身边伺候他多年的管家,他也不会全然信任。

    哪怕现在有人问他,在这个世界上可有什么信任的人,他的答案都只有一个,没有。

    就算是睡着,他也会处处防备,体质和心里上的双重拒绝,已经让他习惯了孤独。

    唯有一晚,那晚是母亲的忌日,他多喝了几杯,然后把自己关在黑暗中,想让自己堕落的……

    醒来后他头痛欲裂,却怎么也想不起酒醉后的事情。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更让他对自己严格要求起来,以后绝不会在外喝醉酒。

    梁尘无害的样子,似乎牵引出了他心底的柔软。

    他看着了许久,才慢慢伸手,想碰又不敢碰的挣扎了很久,最后才贴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颊很柔嫩,像是婴儿肌肤一样,柔柔软软得叫人不想松手。

    严以惊眼眸微微漾了漾,某些变化已经开始变得明朗起来。

    最终他将梁尘抱了起来……

    那轻盈的重量完全匹配不了她的身高,可严以惊却轻轻的呢喃了一句,“是比从前胖了一些。”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

    严以惊抱着梁尘回来,众人都大跌眼镜。

    还是管家见识广,迅速反应过来后,走他前面去帮他开门。

    严以惊亲自抱着梁尘到了她房间,放下的时候还特别的轻柔。

    管家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呢,似乎怕错过什么一样。

    严以惊回头就看见他这样,便蹙了眉说道,“你看什么?关门。”

    “那少爷你……”

    严以惊瞪了一眼,管家便不敢多问,急忙关上了门,还走了几步……故意弄出声音的那种,为的就是让严少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可管家又迅速折返回来,轻手轻脚的,回到了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着房间内的声音。

    房间里很安静很安静,要不是管家亲眼看着严少在里面,估计都会以为里面没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声音,都快让管家以为是这门隔音效果太好了,他才依稀听见严以惊在里面轻轻的说了一句,“为什么你总吸引着我的视线?”

    管家大吃一惊,急忙从现场逃离。

    没一会儿,严以惊也出来了,还为梁尘带上了门。

    他的表情已恢复如常,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仿佛刚才那句话,根本就不曾从他口中说出一样。

    梁尘睡了一个很踏实的午觉,起来后神清气爽,不过她惊愕的发现自己睡觉的地方居然从泳池边的躺椅声转换到了她的卧室。

    难道她又迷迷糊糊自己走回来了?

    如果真是,那还真算是她的某个才能了!

    稍稍整理一下后她出了房门,毕竟也到了晚餐的点儿了,她也饿了。

    下楼去的时间刚刚好,管家刚准备好晚餐,严以惊已经入座。

    梁尘和严以惊点了个头打了招呼后,便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

    餐点送上,梁尘吃得很满足,到是严以惊吃得心不在焉的,等她吃完后,他也放膝下筷子,将放在一旁的文件递给管家让他交给梁尘。

    “这是什么?”梁尘拿着那文件有点疑惑的问严以惊。

    “我的行程表。”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啊……”梁尘一头雾水。

    “你不是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吗?”

    她有说过吗?

    梁尘细想了一下,才想起那天和老邓见面回来,骤然看到他在大厅,诧异了一下,急忙找了个借口说不知他回来。

    当然她也确实不知道他回来的事情,所以那解释也说得通。

    可她万万没想到,严以惊居然会记住这种小事情,还特别准备了行程表给她。

    重点是,他给自己她行程表做什么?

    “最近我没有出差的打算,早上七点起床,八点用早餐,九点开始工作,十二点吃午餐,一点继续工作到三点,三点后是属于我自己的时间,一般我是看书。”严以惊对自己的作息规律如数家珍。

    梁尘翻阅了一吓他给自己的行程表,发现每一页都长得一样……

    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写了七张!

    是写!不是打印的那种!

    可这七张,却像是手写复印的一样,唯一的不同之处,大概就是那日期了。

    梁尘拿着那行程表,略显尴尬,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偏偏严以惊还交代了一句,“把上面的都记全了,别有。”

    “……是。”梁尘还能说什么,只能这么回答了。

    这个答案,显然让严以惊挺满意的,他抬手看看时间说,“现在我去书房看书,你呢?”

    “我……回房间睡觉吧。”

    “不是才睡醒?还睡得着?”

    梁尘,“……”

    能别这么揭穿他么?

    “你也可以来看书。”

    “我今天……不想看书。”梁尘想着方的避开他。

    “那你想做什么?”

    “看……看电视吧。”梁尘想,严以惊肯定不会看电视的,所以她就说了看电视。

    “嗯。”

    看见糊弄了过去,梁尘是彻底松了口气,而严以惊也上楼去了。

    梁尘迅速起身往放映厅走去,管家给她送了水过来。

    梁尘说了一声谢谢,可管家并没马上离开,而是说道,“千寻小姐,少爷对你很关心。”

    “是,是吗?”

    “千寻小姐自己没感觉到吗?”

    这一点,梁尘是不敢否认的,但也只是默认,而没有直接承认。

    “少爷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好过。”

    “是,是吗?”

    “是。”

    梁尘又是沉默,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管家也没说别的,留下她一人在那里看电视。

    电视里在播放什么,梁尘其实完全没有心思在看,以至于有人来了她也没注意到。

    来的人,正是严以惊,他直直的走到了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梁尘惊得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忘记说什么了。

    只见他拿着一本书,坐下后便翘起腿,拿着书慢慢的看了起来。

    电视还在播放,可却像丝毫影响不到他一样,他只专注的看书。

    梁尘心想,这都什么事儿啊!

    明明说好他看书她看电视的……

    结果虽是这样,可这人为什么要拿着书在她面前看呢!

    奇怪而诡异的相处方式……

    ***

    不知不觉间,梁尘已经住在这里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还是无所事事,每天吃吃喝喝玩玩睡睡的,好像很堕落的样子。

    甚至很多时候会让她有一种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目的的错觉……

    如果不是午夜噩梦惊醒,恐怕她真会忘记。

    严以惊的日子规律得刻板,真如他行程表一样规规矩矩。

    唯一改变的是管家总让她去做一些事情。

    说也奇怪,以前管家总防备着她,可最近对她好像挺友好的样子。

    就比如现在……

    “千寻小姐,这是我刚磨好的咖啡,麻烦你给少爷送上去一下吧。”管家说得很有礼貌的样子。

    梁尘蹙着眉想推辞,可一看到管家那真诚的样子,她便不忍心了,“好的。”

    “对了,千寻小姐一会问问严少,看他晚上可有什么想吃的,我们好准备。”

    “……好。”梁尘接过了咖啡。

    管家还说道,“这个咖啡是现磨的,在温度和材料方面都很考究,少爷对咖啡比较挑剔,只喜欢喝这种现磨且不加糖的咖啡。”

    “可我觉得有太苦了,不好喝。”梁尘评价道。

    “这是少爷的喜好,千寻小姐可以稍稍记下。”

    “哦。”

    端着咖啡上楼,梁尘心里其实都不明白,为什么管家要告诉她这些事情。

    严以惊正在开视讯会议,梁尘敲门进来,他正清冷的吩咐着那些人。

    在看到送咖啡的人是梁尘后,停顿了一下。

    那停顿就好像是卡了一样……

    可他的表情却由先前的冰冷转为一种温柔,星眸里有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梁尘说道,“这个是管家让我给你送的咖啡。”

    “嗯。”

    “他还让我问你,晚上可有什么想吃的,他好吩咐厨房准备。”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唔……烤鸭?”

    严以惊点点头,“那就烤鸭。”

    然后梁尘就去回话了。

    至于严以惊,他端着咖啡浅浅的品了一口后,稍稍讶异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常继续开会。

    这一系列的转变,太过细微,若不观察仔细,根本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