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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山懵了一下,只是摇头,“怎么可能,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从来就没见过什么海底漩涡,手镯也不是我的啊。”
周舒点了点头,朱大山说的自然不会是假话,但那漩涡……他不觉往姣灵看去,“姣灵,你还知道些什么?如果可以说的话,不妨说出来,关于漩涡还有手镯。”
“好的。”
姣灵轻轻点头,她把手镯褪下来,温声道,“这只手镯叫做引星镯,是鲛人先祖传下来的。”
“引星镯?”
周舒微显讶异。
“嗯,因为它能吸引天上的星光,对鲛人一族很有益处,还有……”姣灵顿了一下,温柔的笑了笑,“其中有一个故事,不知道恩人愿意听么,有些长。”
两人一起点头,“当然。”
姣灵微微一笑,很是温婉的诉说起来。
六千年前,鲛人祖地里来了一位流云宫特使。
当时的鲛人一族,被流云宫保护着,每个五年,流云宫就会派特使来向鲛人收取一批鲛珠、宁星草等等物资,当作继续保护他们的费用,也被称为流云贡。
这位特使或许是和当时的圣女有怨,很是凶暴,直接就把流云贡提高了三倍,还要求鲛人一天内交清,超过一天就要杀五个人。
鲛人一族凑不齐这么多的流云贡,去见特使要求宽限,反被特使一顿暴打。
一天过去,鲛人一族只凑出了一半的数目,而那特使毫不留情的就杀了五个鲛人,少数几十个鲛人试图反抗,但能力实在不足,很快就被已经七阶的特使镇压下去,而绝大多数鲛人懦弱无为,都只是忍受,默不出声。
听到这里,朱大山忍不住骂道,“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流云宫真是可恨啊!”
姣灵轻轻点头,眼神有些黯然,“鲛人一族多灾多难,很多时候都会遭遇到类似的情况,而施暴的也不止流云宫一个,唉,别人固有很大过错,但我们鲛人自己太过软弱和善,不知自立自强,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在这海底生存延续,要想有地位,不受欺辱,没有足够的实力是做不到的。”
周舒点了点头,“当时的流云宫宫主,还有鲛人圣女呢,总不会坐视族人受欺吧,她做了什么?”
“她知道后,说服宫主将那特使治了罪,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有多大用处。”
姣灵淡淡一笑,“在过去,很多鲛人圣女也为鲛人一族奋斗着,但她们大都是做了真正的王妃,想要靠自身来打动流云宫宫主,来改变鲛人的命运,可是,那怎么可能做到,真的有些天真了。”
“真正的王妃?”
周舒微微一愕,随即点头,“我懂了。的确,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改变命运,不可能,就算宫主被王妃的柔情打动,也只能改变一时的状况,要想长久改变,只有自己做主才行。”
姣灵神色微凝,温声道,“恩人所言,正是姣灵所想。”
朱大山有些忍不住,“那后来呢,鲛人死了多少人?”
姣灵继续道,“就是那五个。”
在第二天,特使正要继续杀人的时候,祖地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海底漩涡。
正在众海族惊讶的时候,漩涡里走出了一位老者,他面色颇显遗憾,喃喃道,“不是这里么,又失败了啊……”
那老者显然是人类修仙者,特使看到后,立刻上前动手。
但特使没有想到,自己七阶海族,竟然完全不是那老者的对手,交手不过十几合,就浑身受伤无力再战,只能仓皇而逃。
鲛人大难得脱,心中喜悦,都向老者致谢。
老者明白原委后,不觉叹道,“想不到这么残酷的海底还有如此懦弱的族类,却是少见,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抗争,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族人送死么?你们虽不如他,但也有五阶和六阶,人数更是百倍于他,却甘愿屈服,可悲。”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鲛人一族默然,无言以对,他们习惯了和平,也习惯了懦弱。
“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不能留下麻烦。”
那老者丢下一句话后便走了,不多时后,那特使被他抓了回来,老者逼他当众立誓,不得再侵犯鲛人,才放他离开。
众鲛人自是感恩戴德,老者却坚持不受,反而冷面相对。
此时,有一个鲛人女子忽然站了出来,希望老者教他们自强的本领,不再受人欺负。
老者颇感欣慰的笑了起来,“如此方是正道。”
他留下了许多张玉简,还有一只手镯,就是现在姣灵手上的。
“此镯名引星镯,你们鲛人善用星光,对你们有些用处,但更大的用处不在这里,”说着,他取出一只玉瓶,将手指划破,滴了几滴血到玉瓶里,面对鲛人疑惑的目光,他很是慎重的道,“当你们遇到无法逆转的大危机时,将一滴血滴到引星镯上,就会出现海底漩涡,把你们带离困境。”
“记住,它可以救你们三次,但改变不了你们的命运,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
说完,那老者身前便出现了一个海底漩涡,老者走进去后,漩涡也跟着消失。
听到这里,周舒有种疑惑快要解开的感觉。
朱大山不觉道,“那老者倒是个侠客啊,他没有留下名字么?”
姣灵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过,不过引星镯上有一个赵字,应该是他的姓。”
朱大山又道,“那几滴血呢?”
姣灵轻声叹了口气,“说来惭愧,实在对不起那恩人老者……”
没过多久,流云宫来追查此事,鲛人族人坚持了没多久,就说出了原委,并把那几滴血交了出去,只留下了玉简还有引星镯,因为拿着玉简和引星镯的女子抵死不从,怎么也不愿意交出去,当时圣女在场,打了圆场,将引星镯收为己有,说今后由圣女保管,流云宫也答应了,不再追索。
后面的事情,说起来更是无味。
鲛人女子拼死留下来的玉简,没有几个鲛人去认真研读修习,没过几年就被束之高阁,藏在殿里生灰,直到许多年以后,才被年幼的姣灵找出来。
“那些玉简里,不只是法诀,还有很多人类的历史和故事,让姣灵从中领悟了许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