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定情信物

桑靳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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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宴长宁心中越来越不安,算算日子月事已经迟了五日了。宴长宁心中烦闷,反复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封了吴铭的武功,不让她再伤人?”元胤请章敬到宗正阁下棋,章敬吃过一次亏,现在再也不敢去瑶光阁附近。

    “封了她的武功?”章敬捊着胡子沉吟道。

    元胤落下一子,抬头看他说:“她张牙舞爪的很危险,上次她拿着簪子抵着你的脖子,你难道不害怕?”

    章敬回想起那日的情形,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他着实被吓得不轻,过了花甲之年,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不禁点头道:“是啊,她凶起来确实可怕,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猫。”

    “她武功高,会惹出很多麻烦。只要封了她的武功,就等于拔了她的爪子,她一定会收敛。”已经逃了三次了,这次闹开了后果比他想象中的严重,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我想想。”章敬说后认真下棋,这事他得好生琢磨。“不过你真打算留她在身边?我看她并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看这都跑了三次了。”

    章敬斜眼偷看元胤的神情,元胤也头疼,迅速落下一子:“我会想办法解决。”

    章敬落子也快,稀罕道:“也难得见你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只是这个吴铭并不好拿下,元胤要多费些功夫。

    宴长宁觉察到自己的异样,开始努力吃饭,心中想着要如何才能验证自己的所思所想,她绝不能有元胤的孩子。想起被无双她们收进衣柜的红色沙丽,她翻箱倒柜的找了出来。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呢?”无双伸长了脖子问道。宴长宁萎顿了两日,今天终于有精神捣鼓东西,让她们不敢掉以轻心。

    “你们知道鼓上舞吗?还是我当初教楚国那两个舞女跳的呢。不过那都是糅合了中原舞蹈之后不伦不类的东西,想看最初的鼓上舞是什么样子的吗?我跳给你们看。”宴长宁抱着红色沙丽,一脸神秘的对两个大丫鬟说:“你们帮我把仓库里的大鼓抬到大堂来。”

    无双和玲珑不知宴长宁要唱哪一出,只得吩咐人去抬鼓来,一人去宗正阁回话。

    宴长宁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围在厅中的大小丫鬟惊叹不已,有说她是仙女临凡的,也有说她是祸国妖姬的,穿得这么不守妇道。她一个多月没跳,选了一个简单动作活动筋骨。这支舞本就是她随性而跳,因此不用配乐也能跳得精彩纷呈。

    宴长宁熟练的舞动四肢和身体,如一抹绚烂的红霞。她跳完一支,围观的丫鬟兴奋得鼓掌喝彩,拍手叫好。

    “夫人前两日一直没精神,胃口也不好,一天中睡觉的时候多。不过她今日突然来了精神,翻出上次做的衣裳,说是要跳舞。奴婢担心夫人又有什么别的打算,所以先来禀告东方先生。”玲珑回禀道。

    元胤问道:“夫人身子不舒服,可有请大夫看过?”

    玲珑面带忧色,解释说:“夫人说她无事,不让奴婢几个去请大夫。”

    “你先回去。”元胤说道。听到有节奏的鼓点,他的思绪飘回二十日前,那天吴铭在结盟宴上惊鸿一舞,最后杀了孟玄。

    宴长宁忘我的舞蹈,动作强劲有力,她企图用它来消除心中的不安。从前在九龙城,她听过后宫里的传闻,宴承德有好几个嫔妃在怀孕初期不小心流了孩子,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一个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另一个则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上一世在莫擎天的宫中,她刚被诊出有孕时,也险些忧思过度没了孩子。这个孩子也不能要,一定不能要。

    她一个下腰,结束了这支舞,最后索性躺在鼓上不起了。双手放在小腹上,绝不能去问章神医,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告诉元胤,这样一来会更加麻烦。心中烦躁不安,又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扶我起来。”她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流了这个孩子。

    一只大手将她拉了起来,人跌进一个宽厚的怀抱中。浑厚的男声问道:“怎么了,有烦心事?”

    宴长宁懒得动,任由他拥着,“没什么,无双她们呢?”

    “我让她们出去了,你不知道?”

    她的确没发现,刚才她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元胤挑起她的下颌反问,呼吸变得凝重起来。

    宴长宁已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元胤要做什么她心里清楚。她刚想推开元胤,转念一想又放弃了,她已不是冰清玉洁的处子,是世人口中迷惑了秦帝的红颜祸水,揽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他的深情。

    元胤未曾想到她今日不拒绝他,还热情的迎合,受鼓动后抱着她进了内室。地上的衣裳交叠,罗帐内已是风光旖旎。宴长宁主动邀请他,十足的像一只魅人心魂的狐妖。被温热的紧致包围,元胤抛开最后的理智,用力的征讨。

    日落黄昏,元胤才抱她去沐浴,洗去身上一身汗液,还剩一身暧昧的痕迹。宴长宁靠在元胤怀中,抚着他的背,莫名的咬住他胸前的红点。

    “恶气出了?”元胤吻着她问道。

    “还没有。”

    “跟我进宫吧。”元胤认真道。

    宴长宁这次没拒绝他:“你打算怎么安置我?我心眼小,不会做你的妾,你以后也只能宠我一个,否则我杀了你其他的女人,然后杀了你,再自杀。你能做到,我就跟你走,做不到就放了我。”

    元胤郑重的回答:“好,都依你。”

    宴长宁顺势依偎在他怀中,成功挑起他心里的火。

    足足一个时辰,两人才沐浴完毕换了衣裳回内室,宴长宁身若无骨,瘫软在元胤怀中。元胤柔声说道:“我回去了,你用了膳后早些歇息。”

    宴长宁拉着元胤的手,不舍道:“你不多陪我一会儿?”面带委屈,一双媚眼不舍的看着他。

    元胤晃了晃神,恢复理智说:“今天不行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宴长宁放了手,幽怨道:“好吧,你走吧。”

    元胤取下随身携带的玉佩,交到她手上:“这块紫玉佩送给你,你要好生保管。”

    宴长宁拿起来细看,笑道:“这不是我上次想偷的那块玉佩吗?可是无价之宝。”

    “这块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父皇送给我母亲的定情信物,我母亲给了我,若是遇到……”元胤白皙的脸颊上浮现红晕,说话也变得不利索,“遇到心仪的姑娘就交给她。”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宴长宁还给他说,她只是逢场作戏,不能留这么重要的东西在身边。

    “也许你恨我夺了你的清白,也恨我多次强要你,但我会负责,我会娶你为后,无论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办妥一切。”元胤将玉佩交还到她手中,拥她入怀。

    以往情浓之时,元胤也会说他惦记她好久了,她那时只当他说笑,认为他将自己当做玩物,却不想今日听到这番话。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元胤强自镇定,离开了瑶光阁。

    屋内只剩宴长宁一人,她靠着冰丝引枕,看着名贵的紫玉佩,自嘲的笑了一声,原来她也有做妖女和祸水的潜质,真是可笑,若是外人知道了会怎么骂她?狐媚惑主,淫·娃荡·妇,还是不要脸的坏女人?算了,骂就骂吧,这是事实,也是她自找的。

    元胤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不知是真是假。她给不起他想要的情意,也不会给他过多期待,她母亲的经历、上一世的经历,让她这一世再也不想踏入宫廷。现在她必须想办法离开,快刀斩乱麻。

    不过用美人计乱了秦国,不是更好吗?宴长宁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怕自己陷进去。

    歇了一刻钟后,无双敲门道:“夫人,奴婢能进来吗?”

    宴长宁收起玉佩,放在首饰盒中,说:“进来吧。”

    无双领着小丫鬟送了吃食来,摆在一张小几上,摆上牛乳木瓜、血燕等东西,递上象牙筷,说:“夫人,请用。”无双不敢直视宴长宁,她面若桃花,眉目含情,变得更娇美更艳光逼人。

    荒唐的过了一下午,宴长宁将饭食吃了大半,“你们都退下,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屋内只剩宴长宁一人,她靠在榻上昏沉沉的睡去。所有人都骂她是妖女,是狐狸精,说她是不要脸的贱人。她未婚先孕,长公主将她赶出家门,说她败坏门风,有辱皇室颜面。元胤也不要她,说他是贱货,存心勾引他。

    最后她的双眼瞎了,被一个陌生人带走。后来那个人杀了她,锋利的匕首刺进她的腹部,血流了一地,好痛!宴长宁疼得从梦中惊醒过来,只觉下腹坠胀,有东西往下沉,她疼得全身冒冷汗,咬住衣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晚间换衣裳时看到裤子上有血迹,她却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小腹仍有些难受,无双知道她来了天葵,让厨房熬了红糖水来。

    宴长宁喝了整整一碗才好些了,睡在床上,人在天蚕丝被下蜷缩成一团,明天就好了,她心里想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玲珑扶她起身,说东方先生已经来过了,叮嘱她累了就好好休息。

    “我晓得了。”小腹没那么痛了,红糖水起了作用。葵水的量不多,但比没来让她安心。躺在屋内歇息了一天,晚间一个眼生的梳妆侍女趁机交了一张小纸条到她手上,宴长宁知道是邺国的人来了,心中暗喜。临睡前看了字条上的内容,他们让她想办法出府,他们会来接应。现在她被软禁在此,有什么办法出去。她逃了三次,守卫一次比一次严密,现在想出府只怕更难了。

    元胤躲了宴长宁一日,又踱步到瑶光阁来。宴长宁在床上躺了一天,已能下床走动。小丫鬟们拉开竹帘撑开窗户,又开始各忙各的。宴长宁起得早,梳妆之后就见到门外的元胤。

    “怎么在门外站着?”宴长宁拉着他的手进入室内,“这么早用早膳了吗?没有的话一起用吧。”

    “你……你好些了吗?”元胤脸色僵硬,似在问羞于启齿的问题。

    宴长宁帮着丫鬟摆饭,笑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是女人家的事,并不是大事。”她盛了一碗红米粥放到元胤面前,“她们没想到你会来,所以送来的都是滋阴的吃食,委屈您将就一早上。”

    元胤用瓷汤勺舀了粥尝了一口,“你也坐下吃吧。”

    宴长宁笑道:“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她为他布菜,两人仿佛是新婚不久、蜜里调油的小夫妻。

    元胤看着宴长宁的笑脸,只觉得不真切,仿佛一切是梦幻泡影,随时会破碎。宴长宁高兴时犹如一只疯兔,安静时就如中风病人,这会儿她高兴,嘴里说个不停。元胤心里想着其他事,未细听她说了些什么。

    元胤没反应,宴长宁问道:“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我想出府走走,这里太闷了。”宴长宁重复道,担心他不同意,又说道:“如果你怕我逃走的话,可多派些人跟着。反正失败了三次,我也不打算跑了。”

    “想出去也成,我不拘着你。”元胤同意道,“我现在就命人通知门房,你想什么时候出去,他们都不会拦着你。”

    比她想象中的更容易,宴长宁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真的?”

    “君子一言九鼎,当然是真的。”她强自镇定的面容中藏着心虚的神色,元胤仍然同意了。

    宴长宁雀跃道:“你真是个大好人。”元胤知道她睁眼说瞎话,也不说破。他不多留,见她无碍之后用了早膳就离开。

    宴长宁只觉今日之事太容易,照元胤的性子,一定会留后招,他让自己出府,想必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无论怎样也要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