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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连不懂,为什么这主仆两人之间的气氛这么奇怪。
年亚澜绕着不语阳转了第三圈,神色莫测,不语阳依然是一张冷漠脸,一如从前,没有一点点的异色。
得出结论,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常人,她的道行,还看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隐隐的感觉,两个人之间隐隐的气场互不相容。
后背莫名的有些凉意,拢了拢披风:“最近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也许是累了,早些定下计划,早些歇息吧。”
一句话,把诡异的气氛打破,不语阳和年亚澜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初见时那般和睦的状态。
“阿连喝酒了。”不是问句,十分肯定的语气,年亚澜眉头轻轻皱了皱,“这披风……总管大人还真是细心。”
银连在木桌前坐下,铺开地图,感觉到上下眼皮似乎都在打架,凤眸似睡非睡,又是那副迷蒙无焦距的样子。
“好困……西凉拿的什么酒……”
揉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了些,对站着的两人勾了勾手:“过来,今天必须完成布阵,不然金点快我们一步,情形就非常不利了。”
“阿连若是困了,就睡一会儿吧,我和阳商讨商讨,等你醒了再做最后的决议,如何?”
年亚澜伸出两根指头,轻巧的夹住他紫色的尾戒,微微一转。
一张奢华的床突然横在了营帐中,看得出是年家的风格,上面布满了阵法的纹路,华美舒适。
感情这家伙还随身携带一张床,他想干嘛?
虽然嘀咕着这只色狐狸的脑回路,但是,见到香香软软的大床,强压下去的困意也就上来了。
虽然,睡在他旁边,她有些怕怕的,在议事的营帐里睡觉,也不符合身份,可架不住她喝了陈年的桃花酿,后劲极大,本来有些昏昏沉沉,又劳累,真想一头栽倒在羽绒被里。
年亚澜的嘴边牵出一丝笑意,阿连睡意朦胧的样子,很可爱。
“阳,去给她寻个厚些的软垫。”空间戒指里什么都有,但年亚澜偏要光明正大的支开不语阳。
银连没注意他们聊什么,早就放下了厚厚的纱帐,闭目而眠。
不语阳完全没有反驳,毫无感情波动的应了,转身离去。
他究竟是不是去拿软垫,年亚澜留了个心思,而现在,营帐里终于只剩下他和银连二人了。
“阿连,阿连?”
没反应。
他放轻了脚步,慢慢的靠近那张床,撩开了纱帐,轻声唤:“阿连。”
银连睡得死沉,周围飘着酒的淡淡醇香,似乎还掺杂了桃花的清香。
年亚澜这才得以借着烛光仔细观察她的睡颜,他喜欢她恬静美好的样子,不带半点凌厉的杀气,没有冰寒的冷冽,柔和的面目,绝美的容颜,只是看着,都是一种享受。
手指不受控制的探上前,她的银铠化成了银丝,冰柔的附在肌肤上,一片雪白。
胸前的银丝就没有后背那样的贴合了,而是留了一丝令人遐想的空间。
他忍住了不去触碰,因为她一直是个警惕的人,怕破坏这唯一的美好时光。
就这样看着她的容颜,知道蜡烛燃了一大半,年亚澜突然回过神来。
不对,不语阳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
而且,阿连的沉睡,也有些不寻常,他宁愿相信她拖着操劳的身子也要把事务处理完,也不信她会丢下一堆事,自己安心的睡觉。
就算是因为酒精的麻痹,也不该睡得如此沉。
碧发间,紫色耳钉突然有神秘的光闪烁,是他在给不语阳传递消息。
正是夜半,营帐外一片漆黑,万籁俱静,帐内除了银连安逸的呼吸声,一点点杂音都听不到。
突然,年亚澜起身,一手召出了白毛笔,这次不是等身的长度,而是只有普通的毛笔一般大小,用笔尖最细处细致的画出了一个法阵,刻在营帐的最中心处。
做完这些,便不再停留的冲出了营帐,向噩梦城西边偏僻的平原而去。
“也不知道年大人是怎么看上你的,要实力没实力,整个人也枯燥得令人生厌。”蛮横无礼的声音,一道略微矮小的黑影,拦住了不语阳的去路。
“你,是被谁‘修好’的?”不语阳似乎根本没有生气,或者说,根本不知道生气为何物,冷冰冰的视线,不带半点温度,盯着兜帽女孩。
“修好”这个词,用在这个被机械改装过的女孩身上,再无不妥。
“无可奉告!”女孩眼里闪过厉光,突然动了,飞身一拳冲向不语阳,“我可不像那些蠢货,就算有十分把握杀了你,也不会一股脑的什么事儿都倒出来!”
就在玄气砸下的时候,一道金光突然闪现,拦住了那道玄气。
“年大人。”女孩立刻收了攻势,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
年亚澜碧眸罕见的眯起,看着女孩身上明显添了几笔的法阵,显然,不是他的手笔。
这天下竟然真的有人的阵法之术能和他比肩,在严重损毁的情况下,依然救回了这个女孩。
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了噩梦城?那个幕后黑手竟然救下了这个女孩,意欲何为?
今夜的噩梦城,处处透露着诡异。
“我的左右两位大将,今夜竟然斗在了一起,是不是要给个解释?”年亚澜好似没看见她对不语阳的杀意,淡淡道。
“年大人,”她依旧乖巧的模样,一如既往,“是不语阳大人要杀我的。”
“说真话。”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她听出来了,年亚澜这是真的怒了。
兜帽女孩终于拿下了挡着大半个脸的兜帽,抚上了娇嫩的脸蛋,垂眸道:“我比不上银连,可就连一个不语阳,大人都站在他那一边。大人,你可想过我的感受?”
凭什么就连区区一个不语阳,一个只懂得研究机械,一点点玄气也没有的废人,都能入他的眼?
凭什么她忠心耿耿那么多年的跟随,却连他最基本的信任都得不到?
她的眼中,带着愤恨,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