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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玉微微勾起唇,眸光冰冷,来得正好。转念心里却十分愤怒,在娘的头七生事扰了娘的安灵,面上却丝毫不显。
宜人却藏不住事,满脸怒容,沈清玉向她使了个颜色,示意她去找沈御支开她。
沈清玉拉着沈子川朝祀官行个礼,“臣女谢太后圣眷。”
祀官扫向沈清玉,眼露惊艳,好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双眼肆无忌惮地紧盯沈清玉。
沈清玉心里厌恶,微微蹙眉。
祀官见美人儿蹙眉,忙清了清嗓子,“沈大小姐,臣奉命带高僧祭拜沈大夫人。”
“有劳大人,高僧呢?”沈清玉疑惑问道。
祀官脸色微僵,原本计划吊唁的宾客到齐,再打个沈大小姐措手不及,二夫人却着急看沈大小姐的笑话,真是愚妇。不过最后的结果一样,只是可惜了这样的美人儿。
“大姐姐,高僧昨日上山清修,晚点时辰到。”沈清玉似才看到沈嫣,见她神态天真,娇俏顽皮,年纪虽幼,却千娇百媚。
都说沈丞相府里女儿个个好颜色,果真没错。
沈清玉没答话却来了一句“二妹妹,太后身体可好?”
沈嫣一时没反应沈清玉什么意思,只答道:“有劳大姐姐挂心了,太后姑祖母都好。”
沈清玉哀伤叹道:“如此甚好,母亲临终前都还惦记着妹妹。”
沈清玉的话可谓是诛心,大阑国注重孝道,嫡母病重,子女必须在一旁侍奉,否则视为不孝。虽说沈嫣在宫里侍奉太后,但是太后身体安康,女儿怎么也得回府侍奉嫡母,但沈嫣作为女儿却不闻不问,这不是不孝么。
沈嫣刚想解释,沈清玉便打断她的话,“妹妹快去见见母亲吧,看姐姐光顾着和妹妹说话,都忘了妹妹未祭拜过母亲。”
声音清幽带点凄怨,似在指责沈嫣不孝,而又碍于母亲生前疼爱沈嫣在母亲灵前不好直说。
沈嫣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二夫人似要发作,沈嫣忍了又忍,娇艳的脸上有狰狞之意,忙拉着二夫人跪下,光逞口头之能算什么本事,等会有你好看。
一个时辰过去,沈御早就来到了灵堂,领着沈清玉和沈子川在灵堂门口迎接前来吊唁的宾客。
“沈大人节哀。”,“这是沈大小姐和沈大少爷吧,真是有孝心的人儿。,”“沈兄注重身体。”吊唁的客人络绎不绝,沈丞相深得圣心,极为爱护亡妻,沉浸官场的老油条当然明白怎么做,深晓一荣俱荣的内宅夫人更别说了。
“沈御,你个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沈大夫人的二哥陆汉清怒气腾腾地冲上前,狠狠地给沈御一拳,沈御猛地倒在地上,“二哥。”
陆汉清听到二哥这称呼更加生气,想再狠狠踹上几脚才解气,“我没你这样的妹夫!”
陆汉清的大哥陆子游死死拉住陆汉清,怒喝“二弟,你在胡闹什么。”
陆汉清平日里最听大哥的话,而今却哼了一声傲娇地扭过头去。
沈清玉忙走前,柔声安慰道,“大舅舅二舅舅,娘走了爹爹也是极伤心的,爹为娘的丧事也是不眠不休几天了。再说,娘定是不希望舅舅跟爹闹起来。”
陆汉清这才看向沈御的脸,脸色发青,眼圈浮肿,才歇了火,陆子游恨恨地指着陆汉清的头,“都三十多的人了,还跟毛头小子似的。玉娘丧母心里万分悲痛,还得安慰你,羞不羞?”
陆汉清一下子哑口无言了,张大嘴巴讷讷的样子。
陆子游转向沈御,把他扶了起来,“三妹夫,虽说你二哥不对,但婧娘早逝确是不争的事实。罢罢罢,婧娘的心全在你这,再多说倒是我这大哥的不是了,可婧娘是我们定国公府的娇娇女,我们个个打心眼疼惜她。父亲母亲嘴里虽说不理婧娘,得知婧娘逝世一时缓不过双双病倒,你大嫂二嫂在病床侍奉。你负了婧娘,得好生照顾婧娘留下的孩子。”
陆子游说着说着声线发抖抑制不住哭腔,而陆汉清在一旁双眼通红又装得甚不在意的样子,好不别扭。
沈御羞愧万分,低下头,“大哥教训的极是,让爹娘担忧,沈御罪该万死。”
沈清玉一边垂泪,一边暗感激大舅舅丧妹心痛难忍却惦记自己和川哥儿,把爹的愧疚嫁接到他们身上,一时既心酸又心安。
沈子川一开始懵懵懂懂不懂他们为什么打闹起来,害怕得缩在沈清玉后面,听到大舅舅提起娘,便一把挣脱沈清玉扑到陆子游身上哭了起来。
精致的小脸挂着泪水,眼睛鼻子哭得通红,都是为父母亲的人,看到小孩子这样心酸不已。
陆子游小心翼翼地抹去沈子川的泪水,生怕自己的手粗糙弄痛小孩子娇嫩的肌肤。
陆汉清转过身,蓦地说一句:“你们像个娘们哭来哭去有啥个劲,我去祭拜婧娘”,说完大步迈开去,其实是怕别人知道他哭得稀里哗啦,男儿有泪不轻弹嘛。
这时偏偏有没长眼的人搅和,沈嫣拉也拉不住二夫人。
二夫人走了走去,满脸笑容道“大哥。姐姐走得早,我定会代替姐姐好好照顾大小姐和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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