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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玉牵着沈子川的手来到前院正殿,就听到沈御爽朗的笑容,哈哈大笑,一男子也是开怀大笑,一派欢声笑语。
沈清玉一愕,随即也是了然。
二叔几年前出府经商,不曾回过沈府,祖父健在的时候,对二叔的态度就有些诡异,不像父子,反倒像是有点冷淡疏离的陌生人关系。
她隐隐地感觉到,祖父对二叔有种莫名的冷漠。
她也曾怀疑过祖父与二叔不是亲生血肉,可两人长得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着实让人不解。
这样虚渺的感觉也是让她好生纳闷一段时间。
二叔与父亲的关系却是出奇的好,怎么说呢?
哥俩好得娶妻后还能凑到一块睡,夜里促膝长谈,谈世事,谈理想,谈战术。
对酒当歌,明月生辉。
不言苟笑的父亲也就只有在二叔面前才有这般爽快的笑声,就连在母亲面前也没有过。
有个小厮远远看见沈清玉过来,就忙替她挽起进入大殿侧的帷纱:“大小姐,大少爷,请进。”
沈清玉领着沈子川娉娉婷婷走进殿内,殿内的笑声戛然而止,几道视线望了过来。
沈御有点不自在地看着沈清玉,虽说前几日打了沈清玉一巴掌也是做戏的成分居多,但也始终下了手,现如今他心里也是愧疚得很。
沈继光也是一阵错愕,没想到自家侄女出落得如此国色天香。
少女整个身子裹在素净的梅花绣裙上,朵朵傲而带媚的梅花,更是显得她眉眼如画,艳丽绝伦。几缕青丝飘零在脸颊两边,随风摇曳,。
少女红唇荡漾着绝美的弧度,眉心的朱砂更是胜火,愈发显得少女姿容卓约,风姿楚楚。
她一步步走来,行动缓缓,端的是京中贵女模范的姿态,手里牵着一个面容同样精致的男童,男童唇红齿白,眉眼清清亮亮,漆黑的眸子毫不怯生,走起路脚步生风,不难看出日后京城公子的风流。
沈继光抚掌欣慰,有种吾家儿女初成长的自豪感,爽朗一笑,威武霸气的脸上满是慈爱,向沈子川招手:“川哥儿,到二叔这来。”
沈子川得了沈清玉的事先教导,也不怕生,对着沈继光等人行了礼。
沈继光哈哈大笑,抱起沈子川,用他扎人的胡须磨蹭沈子川细皮嫩肉的小脸:“川哥儿真乖。”
沈子川脸上被扎得痒痒的,不住地咯咯做笑,眼睛笑得像弯月似的。
沈清玉这才上来分明和沈御和沈继光等人行了个礼。
沈御略带尴尬地颔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沈清玉只做不知。
沈继光倒是笑得十分开怀,威武雄壮的脸上敛去骇人的精光,慈爱地看着沈清玉。
未等沈清玉行完礼,一个丰满美妇便拉着沈清玉的手,上下打量着沈清玉。
美妇眉眼爽利,红唇微翘,一身劲装,显得一派剑女侠情:“嗯,玉娘长高了也愈发漂亮了,不像你四妹妹,吃得多还是和一根木桩似的,只长胖不长个,浪费粮食。”
“大姐姐,你看娘就偏疼着你,苏娘可不依。我吃醋了。”
一个秀气少女忙靠了过来,紧紧搂着沈清玉的手,只见她穿着薄荷连裙裳衣,头发粗略地绾起,用一个白色玉带系起,眉眼秀气,粉唇小巧,可眼里的爽利怎么也藏不住。
沈安苏嘟起嘴巴,眼里泛着狡黠的精光,脸上却是十分委屈。
沈继光的妻子侯氏爽辣的圆脸满是嫌弃,仿佛沈安苏不是她亲生似的:“你这模样扔到街上,也没有人拣走。玉娘国色天香,我不疼她疼谁?”
沈安苏又是一阵闹腾,在侯氏身旁绕了几圈,闹得侯氏头脑发麻才肯罢休。好不欢快。
沈清玉静静看着她们笑骂,心里一阵艳羡,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亲爽快,女儿明俐。
二婶嘴里虽说嫌弃四妹妹,但眼里的慈爱怎么也藏不住,四妹妹明快爽辣,直来直往,也是个快活人,不过倒是与她秀气的表面完全不符。
母慈子孝,其乐融融,怎么不叫人心生羡慕呢?
沈子川也是笑得眼睛亮堂堂,府里不曾有这样欢乐的人,一下子被他遇到了,只觉得十分好玩。
这时又一个少年走了过来,只见少年穿着雪白绸缎,乌发束着白色丝带,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显得整个人儒雅秀致,眉目秀挺。
沈和的皮肤白皙,温文尔雅,嘴角含着温和的笑意:“大妹妹。”
沈清玉向沈和行了一个礼,带着清浅微笑:“大哥哥,几年不见,大哥哥又俊俏了不少。”
沈清玉知道沈和脸皮薄,心生恶趣味,想要调侃一下她的书呆子大哥哥。
果然,少年脸皮薄,禁不得称赞,一下子耳根就微红,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摆放。
沈安苏像是发现什么天大的事一样,指着沈和的耳根惊叫了起来:“娘,你看,我们府的书呆子也会害羞。平时天塌下来眼皮也不抬,还是大妹妹的魅力大。唉,嫡亲妹妹都靠后了。”
后面的话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怜我这娘不疼,姥姥不爱的,现在连嫡亲哥哥也要把我抛之脑后。可怜可叹呐。”
沈和更是羞得脸色通红,而他嘴巴笨,想辩解又辩解不了,脸色更是憋得猪肝色了。
侯氏夫妇也不管,笑着吟吟地看着他们,就任由他们闹腾,眼里更是噙着看好戏的火苗,好似在怂恿沈安苏继续调侃她大哥。
沈清玉无奈抚额,看样子这种事在他们家里常有发生。
一片欢声笑语,每个人都笑得十分开怀,沈子川更是笑得尖尖的虎牙露了出来,可爱极了。
沈清玉唇畔带笑,发自内心地欣喜,二叔他们回府了,沈府这才算是有了点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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