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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凤仪阁
上官死容还真没敢让别人替她跑一趟,而是她亲自跑了一趟将军府,将小秀的意思,转达给了她的小侄女。【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
上官浅韵听过后,良久才说了句:“那就放了火寻恨吧!”
上官思容倒是意外她这个小侄女给的答案,不过她也没对此多问什么,只是如风而来,又如风而去了,瞧着可潇洒极了。
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若是没有上官浅韵的允许,她根本连将军府也进不来,更不要说来到凤仪阁传话了。
这将军府外也不知都是谁的人,瞧着有四批人,风伯的人和太皇太后的人,她是认识的。
而展君魅的人,她见过几次,也是认得的。
就是第四批人瞧着陌生的很,她可从不曾见过,用的武器也奇奇怪怪的。
上官浅韵和展君魅一直以为第四批人,是暗门的人,可实则却不是,上官思容可从没想过让暗门的人,掺和进皇权争斗之中来。
所以,第四批人不是暗门的人。
而到底是谁的人?却无人可知。
待上官思容离开后展君魅才端着一碗飘着香气的甜粥进来,走过去坐在床边,拈着勺子喂她吃着粥,随口问了句:“她忽然来将军府做什么?”
“小秀要我放了火寻恨,小皇姑是来给小秀传达话的。”上官浅韵说了几句话,便继续吃粥,忽然好想容雅姑姑熬的粥。
唉!也不知那毒什么时候能消散,容雅姑姑又何时才能苏醒过来?
展君魅见她吃粥吃的皱眉,便以为这粥没熬好,脸上浮现红晕道:“第一次熬粥,有点欠火候,以后会好的。”
“嗯?”上官浅韵因为刚刚在分神,所以便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展君魅见她根本就是分神想事情皱眉,而不是因为他粥熬的难吃而皱眉,被她忽视的他委屈了,用勺子舀着一勺勺的粥,便全塞到了自己嘴里,甜甜糯糯的粥,他吃着怎么就这么觉得酸苦呢?
上官浅韵见这男人给她熬的粥,她只吃了两口,这男人就不给她吃了,全一勺勺如和谁赌气似得往他自己嘴里塞,她这公主脾气一上来,张嘴就去咬勺子,吃到嘴里的粥虽然甜甜糯糯的,可怎么有点糊味儿呢?
展君魅这回确定了,她吃粥皱眉是因为粥太难吃了。
上官浅韵上下打量床边坐着的男人,不怎么敢确定的问了句:“这粥该不是你熬的吧?”
展君魅不好意思亲口承认,只能用沉默来回答对方,粥是他熬的,而且熬糊了。
上官浅韵见他竟然还羞红了脸,她没忍住的笑了出来道:“为这事儿也能不好意思?你至少还能把粥熬熟,而我,也只会饭来张口罢了。”
展君魅虽然得了夸奖,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骄傲。
上官浅韵见他端着碗走了,她一头的雾水望着他颀长背影,良久没回过神来。这男人又闹什么脾气?夸他还不对了啊?
展君魅是去厨房了,因为,他非要熬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粥来不可,否则……他就不吃不喝不出厨房了。
花镜月到来时,便看到展君魅出了桃夭的门,看也没看他一眼,就端着碗……那个方向好像是厨房吧?
展君魅去厨房做什么?他不由得好奇,便转身跟了上去。
厨房里的名厨和下人都被赶了出来,因为,他们家将军突发奇想,要亲自下厨熬粥。
花镜月跟着展君魅来到厨房,他负手站在外面,望着那房门紧闭的厨房,听着厨房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想着,展君魅不会是要拆厨房吧?
难道,是这些厨子做的饭菜没合口,所以这个小气男人一怒就来拆厨房了?
掌管厨房的大厨有些担心他的珍贵厨具,所以,便让一个端菜丫环去趟桃夭,把这里的情况赶紧禀报给公主殿下。
苍天啊大地啊,千万要保佑将军手下留情,饶了他那些厨具啊!
花镜月在外一直从容淡然的站着,直到,厨房冒烟了,还是浓烟,这妥妥的是失火了。
大厨一见厨房冒烟了,便惊吓的喊了起来:“救火啊!快救火,老天啊!我的厨具啊!”
花镜月还是那般淡定的负手而立,转头看向那位急的上蹿下跳的厨子,呵!原来展君魅还没一套厨具重要啊?
上官浅韵在桃夭里是一接到消息,便派刚回来的持珠去厨房……抓那个男人回来。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耍孩子脾气和一碗粥赌气。
持珠行动倒是真的很快,在到来厨房后,便上前一脚踹开了厨房的门,那门栓都被折断了,可见她一脚有多大的力气。
大厨一见厨房的门被踹开了,他可真不怕死,冲进去便去抢救他的宝贝厨具。
持珠进入浓烟滚滚的厨房里,抬手挥着浓烟,眼睛都被熏的流眼泪了,可还是没找到他们家驸马爷。
洛妃舞也被惊动了,她来到这里后,见花镜月竟然也在,不由得觉得奇怪,这人一副炯炯有神的盯着厨房看什么?难不成,这厨房里还能熏出一位神仙来?
持珠是个接了命令,就会拼命也会完成的人。在这浓烟滚滚烈火熊熊中,她不停的流泪咳嗽,挥着浓烟躲着被烧掉的木梁,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她家物我两忘煮粥的驸马爷了。
展君魅倒是真淡定,厨房都快被烧塌了,他竟然还在拎着大勺熬粥。
持珠走过去,也不去拉对方,只面无表情的说了句:“驸马,公主晕过去了。”
“嗯?”专心致志到物我两忘熬粥的展君魅,在听到持珠说上官浅韵晕倒了后,便立刻有了反应,丢下手里的大黑铁勺,如一阵风般冲出了厨房。
持珠握着那把被他们家驸马爷抛飞的大黑铁勺,转身也快速的冲出了火海。
那大厨是冒死冲进去拯救他的厨具,可是不知是谁动了他的厨具,竟然拿了他祖传的大黑铁勺,呜呜呜。
持珠冲出火海后,转头看了那已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厨房,她依旧那般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当回头看到那位大厨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她的手看……她便将那大黑铁勺,丢给了那位大厨。
大厨接到那把大黑铁勺后,便是对持珠一番感激涕零道:“持珠姑娘,你真是大好人,太感谢你拯救了我家祖传的大黑勺子了,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了。”
对于展君魅没被烧死的事,花镜月有点点失望,他在这里被烟熏这么久,就算这火势烧不死那个讨厌鬼,那也该让他多少狼狈一点啊。
可刚才展君魅冲出来的时候,他明明看到对方脸上都是干干净净的,衣服也完好无损的没脏乱一点,简直是……苍天没眼,太眷顾这个讨厌鬼了。
洛妃舞总算知道花镜月为何会在厨房门口了,原来,这人是来等着看展君魅出糗的?真是幼稚。
花镜月没看到展君魅在厨房出糗,便只能去桃夭看展君魅被他表妹训一顿了。
洛妃舞虽然很不想和花镜月同路,不过,她真有点担心他们夫妻会吵起来,毕竟,展君魅把整个厨房都烧了,火救下来,厨房也不能用了,这事儿,上官浅韵免不得是要生一顿气的。
而当花镜月和洛妃舞二人到来桃夭时,看到的不是夫妻凶狠的大吵架,而是你担忧我,我关心你,一副甜蜜到让人牙疼的画面。
花镜月对于这不对的情况,他出声提醒道:“浅浅,他把厨房烧了,你不该揍他一顿吗?”
上官浅韵眼角抽搐了一下,转头看向花镜月也提醒道:“表哥,你还是称呼我表妹吧!浅浅这称呼……听着暧昧。”
花镜月倒是没觉得这称呼有什么,以往那些年来,她生日的当夜,他都会去给她送礼物,虽然她被惊醒也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他,可他却会坐在她床边,和她说一些不能为人知的秘密。
包括他曾经在拒绝洛妃舞的时候,也曾心里难受过的事。
上官浅韵见花镜月望着她失神,她便抬袖掩嘴咳了声:“表哥,你和洛表姐先在外稍坐,容我更衣梳洗后,再听你带来的消息。”
“嗯!”花镜月淡淡应一声,便负手转身走过去,拂袖落座在桌边的锦垫上。
洛妃舞也转身走了出去,也拂袖落座,更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花镜月,她在想,也许花镜月是有点喜欢上官浅韵的吧?
花镜月不敢去对上洛妃舞的眼神,只能垂眸坐在保持沉默。
小灵和小钟过来放下重帘后,便守在了帘子外面。
而帘子被放下后,那对甜蜜的夫妻,立马就掐了起来。
不!是上官浅韵在掐展君魅,她咬牙切齿低声道:“你且等着,我回头再收拾你。”
瞧他都干的什么事?为了一锅粥,竟然烧了整个厨房。
展君魅自知是他做错事了,所以,便挺直了腰板让媳妇儿掐。
上官浅韵也就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想着自己再生气,也不能把他伤太重,毕竟是自己的驸马,她不心疼谁心疼?
展君魅是被体罚了后,还得好好的伺候自家媳妇儿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大概过了三刻,帘子才被打起来。
展君魅抱着穿戴整齐的上官浅韵走出来,走过去,单膝跪地,将他家媳妇儿放到锦垫上,而他在一旁当靠山。
花镜月一见上官浅韵竟然是被展君魅抱着出来的,他便看着展君魅骂了句:“禽兽。”
展君魅闻言,先鄙视花镜月一眼,而后点头笑说:“你说的对,我是禽兽。可比起你这禽兽不如的懦夫,我宁可当禽兽。”
至少,禽兽有肉吃。
花镜月被展君魅气的又想掀桌子揍人,他和这姓展的就是有仇,每次见面,他都想揍人。
展君魅是气完了花镜月,便就转头去和他家媳妇儿,说着一些计划的事:“师兄说,咱们可以赶在三月草长莺飞时节要个孩子,可我却觉得荷花满池的六月更好,这样等你生产之时,刚好是明年的三四月份,天气不冷不热的,你坐月子也可不遭罪。”
上官浅韵斜眼瞧着他一会儿,便收回目光点了下头道:“那行,从二月开始,你就斋戒吧!等到六月的时候,我们再要孩子。”
展君魅的笑僵硬在唇边,望着他媳妇儿认真到不苟言笑的神情,他咳了声一脸严肃道:“孩子什么时候有,为夫可以控制,所以,龙儿,你我真不用素上四个月。”
大不了最后的时候,他不将那些小东西留在她体内好了。
而这肉,断一两顿行,断久了,真会要人命的。
花镜月和洛妃舞的脸都红了,这两个没羞没臊的无良夫妻,竟然在他们两个未婚男女面前说这些事。
上官浅韵见她这表哥表姐都羞红了脸,她也为之前与身边男人谈的话,而有些后知后觉羞红了脸,旁观者都脸红了,她这当局者自然也要装装样子,否则也显得太厚脸皮了。
展君魅就是没羞没臊厚脸皮的,望着那脸颊绯红的花镜月,他又夸对方道:“表哥,你肤色真白皙,这脸一红,更显得雪肤桃腮了。”
“姓展的,我看你是找死。”花镜月果然被夸炸毛了,这回真是一拍桌子而起,出手便和对方打了起来。
展君魅是不介意和花镜月打一架,可这毕竟是屋子里,要是动了武器,这屋子可就被毁定了。所以,他边挡招边说道:“花镜月,有本事别动武器,咱们男人间好好摔一跤。”
“哼!”花镜月冷哼一声,出手一点没留情,可却真没再甩出夺魄刀来。
上官浅韵只看了那两个跟孩子抓架的男人一眼,便看向一旁伺候的小毓,吩咐道:“凤仪阁的厨房既然不能用了,那便去府里的大厨房吩咐下,让厨子去哪里做饭。还有,通知墨管家,让他找人来修葺厨房。”
“不用找了,我自己来了。”墨曲一进门口气就很冲,显然是带着怒气来的。
上官浅韵见墨曲气呼呼而来,她便淡淡一笑道:“厨房是你家师弟烧的,你家师弟的任性妄为是你惯的,所以,墨师兄,尽快找人修葺好厨房吧!”
墨曲气的牙齿咬的咯吱一下,转头就要找他那顽劣的师弟揍一顿,可当看到他家师弟在和花镜月掐架,他这护短的师兄,便上前去帮忙……打架了。
上官浅韵看了那已扭成一团的三个男人,她摇头叹了声:“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今儿一瞧,三个男人一台戏,可比女人那台戏热闹多了。”
洛妃舞一直知道展君魅很能气花镜月,而花镜月对谁都能冷漠起来,就是一遇上展君魅就上火,用水浇都灭不了这火。
上官浅韵不在管那三个掐架的男人,而是望着对面的洛妃舞微笑问:“洛表姐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洛妃舞也收回了目光,看着对面的她,浅浅淡笑道:“没什么不习惯的,就是……凝香,你可以帮我打听下宫里的情况吗?我想知道,我母亲是否安好。”
上官浅韵挥手让小钟她们出去守着,而后才神情凝重道:“宫里出了不少事,在出现明渠男尸事件后,太后母子让人搜查了各处,最后……上官羽要让太医检查那个妃子有孕了,并且还要稳婆去查那些妃子的身子,其中有位宋夫人,因为不堪受辱,便拔簪自尽了。而她的母亲安氏,便想告状到皇祖母哪里去,却奈何无法进宫去。”
“什么?宋夫人死了?”洛妃舞是记得这位宋夫人的,因为当初上官羽还为王时,除了一位正王妃外,便只有这位宋侧妃了。
至于那些没名没分的侍妾,上官羽也不过是玩玩罢了,等他登基后,那些个侍妾可全被太后秘密处置了,没有一个是封妃的。
所以,在上官羽守孝期间,后宫之中除了皇后江涵秋,便只剩下夫人宋素了。
而这个在上官羽身边多年的女子,竟然也被他给活活逼死了?昏君,当真是该死。
上官浅韵见洛妃舞一副愤慨的样子,她不由得摇头笑说道:“洛表姐,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公平公道。只要你手握的权势最大,你说的每一句话便都是对的。反之,你若是弱到都无法保护自己,那你就算是对的,最终也会变成全错的。”
洛妃舞望着她,一直的看着看着,良久才开口问一句:“这便是你重权的原因?”
上官浅韵轻摇了摇头,浅浅淡笑道:“洛表姐,我从不贪权重权,正如,你从不贪名重名一样。”
洛妃舞不懂了,既然她不贪权重权,她又为何要这般步步惊心的去谋划那么多事?
上官浅韵淡笑望着对面的洛妃舞,只说了两个字:“生存。”
“生存?”洛妃舞重复着这两个字,垂眸细细去品味,面纱后的唇角扬起一抹了然的笑,原来她上官浅韵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好好活着而已?
“人活一世,或高傲凌然,或卑躬屈膝,而我,天生就不知何为卑躬屈膝,所以为了活得高傲凌然,便必然少不得费点心机了。”上官浅韵说这些话时,依旧是那般淡然浅笑,不见丝毫倨傲冷厉,只是那般的自然随和。
洛妃舞羡慕的望着她,淡淡一笑道:“我这一生,也不求活的多么高傲凌然,只愿余生不孤独寂寥,便足够了。”
“你我所求皆是一样的,只求个余生不再孤独寂寥。”上官浅韵淡笑说完这句话,便转头看向还在掐架的男人,微微一皱眉道:“以后我们要都有了孩子,该不会也这样掐架起来没完没了吧?”
洛妃舞转头看向在羊毛地毯上滚着掐架的三个男人,脑中幻想一下,若是换成三个小不点掐架,一个个圆滚滚胖乎乎的,还是挺可爱的。
花镜月这辈子就没和人这样掐过架,这也太累了,他伸手推开那两个合伙欺负人的师兄弟,累的往地上一趟喘着气道:“姓展的,你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学孩子的招数,你说你,幼不幼稚?”
展君魅没躺在地上,而是回到了上官浅韵身边,抱着他软香的媳妇儿,看也不想看一眼花镜月,背对着对方道:“我要是不幼稚,这屋子早被拆了。”
就他和花镜月的武功,那怕只动拳脚,也能把这屋子里的东西全给砸了。
他倒是不心疼这些东西,就怕他家媳妇儿又骂他败家子。
上官浅韵给抱着她的男人倒了杯茶,端着送到她嘴边,笑说道:“这样掐架也不错,至少能促进感情。”
“嗯,龙儿,你说的很对。”展君魅在小时候,也就和墨曲掐过架,可那是十岁之前的事了,十岁后,他和墨曲武功都不错了,打架便论起真功夫了。
墨曲多年不和人掐架,这一通闹后,他也累的口干舌燥大喘气,扇子被丢到了犄角旮旯里去了,他也毫无形象的爬过去,做好后,接过洛妃舞递上的茶,他道了声谢,便仰头牛饮似的灌了下去。
花镜月在铺着羊毛地毯的地上躺着,那双眼紧闭的样子,倒是想累的准备睡一觉。
洛妃舞又倒了一杯水,起身提裙走过去,跪在花镜月的头顶前,伸出一只手托起花镜月的头,让对方枕在她膝上,她才低头将杯子送到对方的唇边,喂对方慢慢喝着水。
花镜月还是装怂的闭着双眼,明明很贪恋她的柔情,可却又怕自己要不起她……
墨曲看到这样一幕,只感叹一声:“头枕美人膝,口饮解渴茶。月公子,你有这般的好福气,可要惜福呀!”
花镜月听了墨曲一番感叹,他猛然睁开了双眼,望着上方那双美眸流转温情,他想他就算是铁石心肠,这回被这温柔所融化吧?
更何况,他并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呢!
洛妃舞再次鼓足勇气低头吻上对方的唇,这次隔着一层面纱,她依旧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与温度,只要不是冰冷的石雕,便终有一日会被她感动,不是吗?
花镜月睁着的眼睛被面纱所朦胧,可他还是透过薄薄的白纱,看到了她脖颈下的美丽锁骨,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的女儿馨香。
洛妃舞抚摸在花镜月下颔的手,手背忽然被一只温热掌心贴着,她紧闭着双眼睫毛微微颤抖,真的好怕他又要推开她……
花镜月一手握着洛妃舞的手,一手却抬起摘了洛妃舞的面纱,当他们的唇再无阻碍物的遮挡后,他便嘴唇微动的亲吻起了她的唇,他的吻轻柔且软绵,显然是生手,很多不懂,全靠男人本色的去摸索。
墨曲就这样眼睛直了的看着那对接吻的男女,这个接吻的姿势,似乎瞧着很不错啊?可比他和持珠那个意外之吻好看多了。
展君魅原本很鄙视花镜月的懦夫行为,可今儿,他佩服花镜月的勇气了。
在他们这一个两个三个大活人面前,花镜月这厮竟然也能如此忘我的与洛妃舞亲嘴,怎是一个勇气能赞他的。
上官浅韵怕展君魅去捣乱,便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结果,手没空了,被这男人趁机也抓住啃了几口。
墨曲不忍多看几眼的转过头去,这两对一点都不顾及他是孤家寡人,竟然这般在他面前亲热,简直是想刺激的他想去找死。
持珠在门口站着,如果墨曲真一个冲动出来,她绝对会自然反应的拔剑而出,让墨曲这色狼来个血溅当场。
上官浅韵可不敢任由着展君魅胡闹下去,毕竟这个男人是食髓知味的主儿,可和花镜月那连肉汤都没喝过的人,没法比的。
花镜月其实也是食髓知味,他清心寡欲了多年,这一回初尝女儿香,自然是如个贪新鲜的猫儿,怎么也尝不够这份甜蜜。
可洛妃舞却离开了,她低头望着茫然怔愣的花镜月,勾唇美艳一笑,而后抽回被花镜月握着的手,人也随之站起身来,丝毫没管那脑袋撞地上咚一下的人,姿态从容的走过去放下杯子,淡然浅笑道:“我先回去了,午饭我和乳娘在房里用,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了。”
“表姐慢走。”上官浅韵倒是也笑的很淡然,她真是没想到,洛妃舞也会玩欲擒故纵?
花镜月还傻傻的茫然躺在地上,他都不知道他又做错什么了?为什么洛妃舞忽然离开,把他这样冷冷的丢在这里?
墨曲同情的看了花镜月一眼,便抬手捂着半张脸,实在不忍心看花镜月而今的茫然傻样儿。
展君魅可一点都不同情花镜月,反而在一旁奚落对方道:“真是活该,以往躲着别人,现在被人家嫌弃了,报应!”
花镜月因展君魅的奚落而猛然坐起身来,转头眸光冰冷的看着展君魅,然后来了句:“荒淫无度到要吃药大补,你也让人佩服的很。”
展君魅转头甩出一个寒气逼人的杀气眼神,手中的杯子被他捏出了裂纹,眼瞧着便又要和花镜月掐一架了。
上官浅韵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泄了他的气,而后对花镜月道:“表哥,因为你的私事,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现在,我们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点正事了吗?”
花镜月经上官浅韵一提醒,他才想起来,他来这里是有正事的,都是被展君魅这厮害的,害他都忘了那件大事了。
墨曲一听上官浅韵让花镜月说正事,他也想起来他来此的正事了,忙在花镜月没开口前,他便开口道:“宫里那个昏君又作孽了,之前还只是弄些丫环舞姬进宫,而今竟然越发的无法无天了,竟然夜劫了不少好人家的女儿进宫,更是一夜间拖出了六具尸体,全都是……被糟蹋致死的。”
“什么,他竟然开始放肆的对百姓家下手了?”上官浅韵之所以一直没管上官羽荒淫的事,就是她让持珠查到,那些女子都是情愿的,没有被强迫的。
可这才只过了一晚,竟然就有六条无辜的生命没了?
花镜月坐在一旁不说话了,因为他要说的事,已经被墨曲抢先给说了。
展君魅握住她的肩头,只希望她能冷静下来,而今绝不是善心悯人的时候。
上官浅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眸看向花镜月,问道:“表哥,除了这件事,是不是还出了什么事?”
花镜月望着她,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道:“我回了唐氏一趟,是被我父亲召回去的。而我回去后,我父亲只给了我一个命令,帮上官羿登上皇位。”
上官浅韵这下倒是被刺激的完全冷静住了,望着花镜月,她只说了一句:“我帮你。”
“谢谢!”花镜月和上官浅韵一样,都想知道那幕后人到底是谁?为何连他父亲也愿意帮那个幕后人
上官浅韵而今觉得她手里握着的遗诏,就像是浸满毒汁的东西,她拿在手上,便免不得被毒伤,可松手……却早已甩不掉了。
花镜月还有一件事要说,可见上官浅韵脸色有点不好看,他却有些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上官浅韵望了花镜月一眼,缓缓的闭上双眼,叹一声道:“表哥还有什么事,便一起说了吧!”
花镜月叹声气,望着她说道:“上官羿会十五动手,掌管南军的卫尉方吉和执金吾中尉涂善,以及掌管那羽林卫的郎中令车尚,都已暗中投靠上官羿了。可以说,而今的皇宫,早已是上官羿的囊中之物了。”
“车尚?”上官浅韵没想到上官羽竟然会把鲁齐,真是昏庸。
展君魅那日本就没想杀鲁齐,鲁齐家祖上是开国功臣,对上官氏是很忠诚的,而上官羽换掉了鲁齐,无疑便是自己劈毁了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
上官浅韵没想到南露华竟然远在千里之外,便能操控着长安城的一切,这个女人比起玉京秋来,可难对付多了。
花镜月见她面有怒色,他便咳了声继续道:“现而今,朝堂之上除了一些老臣外,还有三部分人不必担忧。一部分是武官,这些武官是唯他马首是瞻的,可见他还有点本事。另外还有安家的人,还有追随柳亭的那一批年轻俊才文官,其他的……表妹,老臣可要靠你了。”
上官浅韵知道花镜月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让她请那些老顽固喝杯茶,聊聊她父皇当年的那点旧事。
展君魅斜了花镜月一眼,对于花镜月夸他的事,他一点都不觉得值得开心。
上官浅韵考虑了下,而后道:“我会找个时间请他们喝茶的,不过,我可是女子,你们男人从来都瞧不起女子,我要是去劝说他们,到时候,说不定就得背个妇人干政的罪名。”
花镜月对此倒是不担心,那群老臣都是有底蕴的世家门阀老者,他们忠心的便是先帝上官君申,因为,他们都是被上官君申提拔起来的人。
而上官浅韵是上官君申最疼爱的公主,只要她出面去见那群老臣,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劝服那群老臣保持中立。
对!他只求这群老臣中立就好,不要求他们一定要站在上官浅韵这边。
上官浅韵对于劝服那群老顽固的事,她还真没什么把握,毕竟她曾痴呆多年,那群老臣见过她的都不多,更不要谈有什么交情了。
所以这件事,真可谓之任重而道远了。
花镜月望着愁眉不展的她说道:“表妹不必太忧心此事,你到时候,只要求他们中立就好。只要他们能稳住心不倒向上官羿那边,咱们就谢谢他们了。”
“中立?”上官浅韵听花镜月只要求那群老头中立,她点了点头,只要就这点要求,她便有十成把握劝动那群老者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要做一个为保完全的准备。
墨曲见上官浅韵忽然盯着他脖子瞧,他觉得有点冷的拢了拢衣领。
上官浅韵对于墨曲一副防备色狼侵犯他的姿势……她抬手抚额道:“墨师兄,我只是想看看你脖子上的玉坠,而已。”
“什么玉坠?”墨曲闻言便是紧张的一惊讶脱口而出,而后看向他家师弟,眼角抽搐的道:“你连这事也和她说了?对待媳妇儿,你可还真是够无私的。”
展君魅眉心已皱在了一起:“龙儿,这事我不和你解释过了吗?给师兄的那个坠子,只是为了保他平安的。”
上官浅韵听着他无奈的叹气,她转头看着他,也是皱眉道:“我也没说不信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艺如何,能不能帮我仿造个印章而已。”
“仿造印章?”花镜月一挑眉,忽然想到了,承天国世世代代的帝王,都会除了传国玉玺之外,还有一枚私人印章,这枚印章会盖在玉玺下方,以证明是那一代帝王所留下的圣旨或遗诏。
墨曲听上官浅韵说只是想见识下他家师弟的手艺,他便暗松了口气,自衣领中掏出玉坠来,还不舍得从脖子上摘下来,就那样捧着让上官浅韵看看而已。
上官浅韵倾身向前一点,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枚玉坠,取材墨玉,浑圆如珠,嵌入雕刻着一朵莲花,莲花的花心是个墨字,呵!这那是平安坠,瞧着可像极了定情物。
“莲花是佛教的圣花。”展君魅不想多解释了,怕解释多了容易成掩饰,也就这样简单的说了一句。
上官浅韵虽然知道天竺有佛教,可却不怎么了解,原来佛教的花是莲花啊?
墨曲已忙收起那个玉坠了,他师弟家媳妇儿,忒会胡思乱想了,他还是赶紧走吧!那个厨房,他还得找人去修葺呢。
上官浅韵见墨曲被她吓走了,她笑了笑,转头对展君魅说:“既然你手艺这般好,那就帮我伪造我父皇的私印吧!”
“伪造先帝的私印?”展君魅皱眉望着她,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弄不好她可是会把小命搭进去的。
上官浅韵点了点:“对,就是我父皇的私印,当我父皇去世后,私印便当陪葬物了。可我记得那私印上的字,和那朵奇怪的花纹,如果我能画下来,你能多久刻出来?”
展君魅见她是认真的,他先是心里生气,而后又很无奈的叹气道:“如果不是太繁杂,一日足够。”
“好!”上官浅韵夸了展君魅一句,转头便看向花镜月道:“表哥,请帮我准备笔墨,还有白娟。”
花镜月这回倒是没摆架子,而是真起身去取了笔墨还有白娟。
上官浅韵将桌上的茶盘放到了地上,伸手接过白娟,平铺在桌面上后,她示意花镜月给她磨墨。
花镜月在砚台里到了点茶水后,便一手扶着宽大的衣袖,一手拈着墨块磨了起来。
上官浅韵手握笔,回忆着前世帮她父皇一次次盖私印的情景,那枚印章玉钮似乎是……是团火焰!那是块红翡所雕刻而成的印章,而他们上官氏的图腾,便是火焰。
而所谓的传国玉玺,便是盘龙翔凤欲火而生的样式。
她执笔画出了玉印的样子,可底部的刻字……除了她父皇的名字,还在中间还有着一朵很美艳的花,而那朵花,在她母后的遗像上也有,就是她母后发髻边戴着的一朵红花。
可她母后遗像上的那朵红花的角度,和印章上的却不一样,一个是偏插在发髻边,一个确实正面绽放在印章中间。
花镜月在看到她画出那朵花时,便讶异的道:“这不是兰之姑姑留在唐氏的七弦琴上的花纹吗?”
展君魅见到这花,便又是眉心紧皱道:“这是四大死亡之花之一,天竺人称它为曼珠沙华,中原人把它叫做彼岸花。传说,它开在地狱的黄泉路上,是接引之花,香气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可却花叶永不相见,被誉为最无情无义的花。”
“接引之花?”上官浅韵倒是不信这些传说,她死过一回又重生归来,也没见过什么地狱什么彼岸花之类的,可见传说只能是传说。
花镜月摸着下巴,望着那花纹倒是看得仔细,他不明白,为何上官氏的帝王,要在私印上雕刻上彼岸花这种死亡花呢?
展君魅望着那彼岸花,也是若有所思。先帝为何要将唐皇后琴上的彼岸花,雕刻在自己的私印上呢?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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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是,上的战场,烧的厨房,存心找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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