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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花镜月勾唇一笑,伸手端起杯子,继续喝茶看戏。
唐胭在展君魅离开后,便怎么瞧上官浅韵怎么厌烦,撇嘴刻薄道:“你这么丑,却能嫁一个那么美的男人,真是暴殄天物。”
上官浅韵平生可是第一次被人这般嫌弃,她这容貌可是承天国第一美人,怎么到了她这十三姨嘴里,就成丑八怪了呢?
花镜月眉心皱了下,觉得他十三姑这般说话,真是很过分。
唐胥这个兄长,丝毫没有制止自己妹妹无礼言行的意思,只是那般眼神不屑的看着上官浅韵,一个上官氏的后裔,竟然继承了凤血?哼!想让他们唐氏人奉她为少主,简直是做梦。
上官浅韵见他们来到这里就一直挑衅她,是存心想要激怒她,既然他们想看她发火,那她就发火给他们看好了。
唐胥正喝口放了蜂蜜,显得特别香甜的茶呢!
忽然听到一声杯子砸桌面的巨响,他一惊抬头,就看到哪位刚才还温柔婉约的女子,此时却傲然的冷睨着他们,好似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他只是一名匍匐在她脚下的臣子。
上官浅韵只是冷睨唐胥兄妹一眼,便转身缓步走到窗前,声音淡冷疏离道:“你们不想奉我为唐氏少主,我也不想当唐氏的少主。”
花镜月可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上官浅韵,高傲冷然,尊贵无比,好似在她的眼底,所有人都只是匍匐大地的臣子,而她则是高高在上的王。
上官浅韵转回身去,眸光冷然的看着他们兄妹,启唇淡淡道:“长安可不是咸阳,容不得你们撒野。而我,我是长安城皇室的嫡长公主,就算不是这里的当家主子,可也是半个主子,容不得你们在我面前放肆。”
花镜月在一旁勾唇笑着,心想,这才该是她公主的高傲姿态呢!而以往那个会笑会闹的女子,只不过是她闲暇时的消遣罢了。
上官浅韵走到唐胭的身边,低头冷睨着她道:“我与你们是有亲,可长辈不长辈的,还要看我认不认你们是长辈。”
“你……”唐胭被她气的脸通红,可又拿她没办法,只能暗握拳头紧咬牙,偏过头不看她那讨厌的高傲姿态。
“你们应该要谨记一点,自古以来,便是先君臣后父子。你们虽然并不甘愿奉上官氏为君,可在承天国的土地上,你们就是上官氏的臣民,这一点,你们无法改变,除非你们全族搬离承天国土。”上官浅韵双手交叉置于腹部,踩着悠闲的步子,来到唐胥身后,淡冷一笑:“身为兄长,就该管教好妹妹,好给晚辈做个样子,别让人以为,唐氏是个没尊卑礼数的地方。”
砰!唐胥在唐胭发火之前,便先将杯子砸到了桌面上,倏地站起身来,转身低头看着这个不过到他胸口的小丫头,他压着满腔怒火,勾唇冷笑道:“你们上官氏的规矩倒是把你教的很好,不尊长辈,牙尖嘴利,一副的振振有辞,其实也不过是个被娇纵坏的小公主罢了。”
上官浅韵因为被人从个头压下了气势,她不悦的皱下眉头,抬头望着眼底满是怒色的唐胥,她笑的浅淡道:“九舅舅,只有长辈爱幼,晚辈才会尊老。而您和十三姨母自从到来后,没有一句慈爱关怀之语,只是一个劲儿的挑衅我,讽刺我,甚至是侮辱我……我请问您一句,如果是您面对这般不慈爱的长辈,您还会忍气吞声的尊敬对方吗?如果您能做到,我现在就向您道歉。”
唐胥被她这般清亮的眸子笑看着,他总觉得如果他违心的去点头说他能做到,他一定会在这双清亮含笑的眸子里,看到那能刺痛他尊严的讽刺冷笑。
上官浅韵见唐胥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她笑了,莞尔一笑几分羞涩道:“九舅舅这般瞧着我做什么?刚才不还说我丑吗?”
唐胥被她一个晚辈戏弄的红了脸,尴尬的偏过头去道:“你比起兰之姐姐,的确丑多了。”
上官浅韵瞧着唐胥这般容易害羞,便觉得花镜月之前骗了她,这样一个容易羞赧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是个坏脾气的人?
唐胭见她堂哥竟然被调戏了,她骤然站起身来,指着上官浅韵怒骂道:“不知羞耻,竟然连自己的舅舅也勾引。”
“唐胭!”唐胥怒了,转身便凶神恶煞的怒瞪着唐胭,那一声呵斥中满含怒气,周身甚至还散发出了森冷的杀气。
上官浅韵没去理会无理取闹的唐胭,而是转头看向淡定喝茶的花镜月,这人没骗她,唐胥果然不是个好脾气的。
唐胭也自知她失言了,在唐胥凶狠的瞪视下,她缓缓收回了手,有些惧对方的低下了头,她这九哥一发火,除了大哥不害怕,他们其他兄弟姐妹里,可没一个不畏惧的。
上官浅韵对这位杀气腾腾坏脾气的九舅舅,她只是淡淡唤一声:“九舅舅,你们住在将军府吗?”
“不住。”唐胥先是说了这句,后来觉得太冷硬了,便又皱眉加了句:“唐氏在长安有私宅。”
上官浅韵也是不想招待外人住家里的,既然他们有住处……她看向花镜月淡笑道:“表哥,如你们无其他事,那便回去早点休息吧!”
花镜月听到她下逐客令,他便放下杯子拂袖起身,望着她轻颔首淡淡道:“好,那你也早些休息,别忘了明晚还有场硬仗要打,你可千万要一切小心。”
上官浅韵笑点了下头道:“有子缘和持珠在,我不会有事的。倒是洛表姐……表哥,能麻烦你明晚帮我保护好她吗?”
“好,我会帮你看好她的。”花镜月知道上官浅韵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用她的恳求,让他好光明正大的保护洛妃舞罢了。
唐胥倒是没去深层怀疑什么,只是觉得上官浅韵这要求很不妥,毕竟花镜月是来守护唐氏少主的,而不是来随随便便保护别人的暗卫。
唐胭则是在想着展君魅,那个男人她喜欢,可却是别人的夫君,这让她很郁闷,也好不甘心。
上官浅韵微笑送走那三位后,便收起笑容带着持珠和飞鸢,疾步向着厨房赶去,这厨房可是墨曲找人才修葺好的,要是再被烧了,墨曲一定会气得离家出走的。
厨房里,容雅在一旁心惊胆战的教着:“哎,那个是盐,不是糖。”
展君魅伸出的手收回,去抓另一个罐子里的……
“那个是昧履支,也不是糖。”容雅有心惊肉跳的呼一声,教他们家驸马爷熬粥,这也太吓人了。
她,很担心她家公主的胃……
展君魅皱了下眉头,他又去瞅其他几个罐子,辣椒粉他知道,醋和酒他也知道,就是这些个看起来差不多的粉末……他有些分不清楚了。
上官浅韵一到来,就看到展君魅抓了一把糖,放入了小半锅红豆粥里,她瞬间感到牙好疼,那么多糖,不会甜腻的发苦吗?
厨房里的其他厨子厨娘和帮厨,以及洗菜切菜的粗使丫头,都被那展大将军那把糖吓的眼角直抽抽,这会齁死人吧?
展君魅熬好粥后,先把粥盛到了汤盆,而后舀了一碗粥,递给了容雅。
容雅发誓,她真不饿,看到面前这碗粥,她三天不吃饭都不会觉得饿了。
展君魅望着容雅端着碗吃了口粥后,他淡冷问了句:“如何?”
容雅紧抿着嘴不说话,她怕一张嘴会吐出那口粥来,这真是甜的齁死人啊!
展君魅见容雅一副含泪望着他的样子,他自己转身去端起汤盆喝了口粥……然后,他放下汤盆,阴沉着脸色走了
上官浅韵在他走来时,就想上前安慰他两句的,可是……他走这么快做什么?
持珠接到她家公主的眼神示意,她便转身去追了展君魅,二人一前一后飞走,留下厨房里一脸懵然的众人。
上官浅韵看了容雅一眼,示意她带着人将厨房里收拾一下,瞧这一锅粥熬的,就差把厨房拆了。
容雅行礼送走了上官浅韵,才吩咐众人手脚麻利的赶紧收拾好了,好一个个的早些回去休息。
上官浅韵出了厨房,便拐去了采薇看洛妃舞,她这表姐虽然不至于钻牛角尖,可出了这么多的事,她心情定然也是极不好的吧?
到了采薇门口,飞鸢上前抬手轻敲了敲门:“蓝田郡主,我家公主来看您了。”
灯火通明的屋子里,有一个人影站起身来,缓缓向着房门走来。
吱呀!房门被打开,洛妃舞望着上官浅韵淡淡一笑,侧身请对方入内,便说道:“让凝香你为我担忧了,我没事,只是很想知道……乳娘的那份惦念是什么罢了。”
上官浅韵进屋落座后,便淡笑道:“洛表姐若是想知道辛乳娘的事,我倒是可以与洛表姐说说。”
“那就多谢凝香你了。”洛妃舞在静思后,便想清楚了一些事,那便是辛氏定然是被人威胁了,否则,她不可能做出这般要命的事来。
上官浅韵看了飞鸢一眼,见飞鸢行礼后便去关了房门,她才转头笑看着洛妃舞淡淡道:“辛乳娘是被人威胁了,而那个泄露辛乳娘还有个小孙子的人,便是你的母亲。”
洛妃舞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平复心情后,伸手请她继续说。
上官浅韵见洛妃舞还能这般冷静下来,她便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辛乳娘曾嫁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嫌弃辛乳娘貌丑陋,便把她休弃了,而当时她有一个儿子还不到一岁,在她被赶出家门不久,她夫君便娶了另一个貌美的女人进了门。”
洛妃舞从不知她乳娘曾经的经历,竟然是那般的悲苦。
“继母对待继子怎会好得了,在那女人进门后,便明知对那孩子好,背地里却将绣花针刺入了孩子细膝盖里,孩子疼的哭闹不止,可却有口不会说话,只能那样活活的受着折磨……”上官浅韵继续说,说到此处她也是同情一叹:“后来,那孩子长大后,双腿果然废了,身体也弱的不成这样子,辛乳娘回去看到后,便心酸不已,想尽办法去求了你母亲,让你母亲帮着为她儿子寻了门亲事。”
洛妃舞面纱后的嘴角勾起冷笑道:“她能寻着什么好人家的女儿?也就乳娘没办法,才会找她去为自己的儿子说亲。”
上官浅韵轻点了点头,唇边含着一抹浅淡的淡笑道:“洛表姐你说的对,那女子父母双亡,被养在伯父家里,自小嫉妒着自己的堂姐貌美命好,在有一次见到她堂姐的新婚夫君时,便去勾引了对方。自那以后,只要她堂姐回娘家,或者是她堂姐夫借由头送东西到老丈人家里来,便皆会偷偷摸摸的与她苟合。几番下来,二人便珠胎暗结。而她伯母知道后,自然没有轻饶了她,一碗堕胎药打掉了她腹中的孽种,并且打着为她说亲的由头,要把她逐出家门去。”
洛妃舞听到此处,便已是眉头紧皱,就算早知她母亲找不到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可也不能给辛乳娘找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儿媳吧?
上官浅韵见洛妃舞皱眉,她便摇头轻笑道:“这女子被你母亲花钱聘了下来,也不过二十个刀币,当真是廉价的很呐。而在之后,辛乳娘便花钱雇了两个婆子,寸步不离的守着那女子,直到那女子怀了孕,并且为她生下了孙子,她才让那两个婆子好好照顾她的孙子,再也不要去管那个死性不改的女女人了。”
洛妃舞听到此处,便不由得问了句:“那乳娘的儿子呢?”
“死了。”上官浅韵垂眸淡淡道:“在孩子半岁时,他便病重而死了。在他死后,找人装殓的时候,便发现他双膝的扭曲,辛乳娘让人划开了她儿子膝盖,在其中找到了两根绣花针,她这才知道不是她儿子天生体弱不良于行,而是被人残害至此。”
洛妃舞听到这里,不用问,也已知道辛乳娘定然又去求了她母亲,将她那无情无义的夫君,和那个恶毒的继室,一起给全解决了。
上官浅韵接过一旁飞鸢递来的茶水,喝了口后,才继续说道:“当辛乳娘解决那对男女后,接下来杀的便是她那个水性杨花的儿媳。而她的孙子……这些年来,一直养在长安城五里外的一个小村庄里,倒是被养的忠厚老实,也不怪辛乳娘疼爱这孩子了。”
洛妃舞眉头紧皱,她母亲真是太过分了,乳娘如此信任她这个主子,她竟然出卖乳娘,害乳娘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洛表姐,我并没想过要拿辛乳娘如何,反正那东西也是他的,他派人来拿走便拿走吧!”上官浅韵之前只是不想上官羿登基为帝,才会想要销毁遗诏,而如今既然事已成定局,她便也不想去多牵连无辜了。
辛氏一生活的悲苦,算她怜悯她,放她与她孙子一起离开吧!
洛妃舞颔首道谢:“多谢!”
上官浅韵说完了辛氏的事后,自然也要说十五夜宴的事了。她放下手里的杯子,望着洛妃舞说道:“十五夜宴,我让表哥暗中保护你,这事躲不过去,我也不可能片刻不离的带着你,只要有人用点心机,你我便可能会被分开。以防万一,暗中的暗卫我会让墨曲安排好,可表哥……有他在,事会稳妥很多。”
洛妃舞点了点头,望着她道:“你放心,我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最多就是上官羽对我贼心不死,会想着法子将我带去危险之地罢了。”
上官浅韵也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你明晚进宫后,万事小心,如遇上什么可疑之人,权当没看到。如有人上前去与你说什么,你也不要相信。总之,不相信所有人和事,便对了。”
飞鸢在一旁,低头插嘴一句:“公主,陪在蓝田郡主身边的人,不知要安排谁?”
上官浅韵对此想了想道:“就安排彩云和追月吧!她们两个曾是在宫里待过的,有些地方比较熟悉,省得洛表姐进宫想躲清闲时,会迷路的……而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是!”飞鸢低着头,心里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彩云和追月是出自宫里没错,可宫里人最为自私,到时候若洛妃舞遇难,这两个丫头定然会丢下洛妃舞,而自己逃命去的。
上官浅韵似是看出了飞鸢的担忧,她唇角微勾道:“她们不需要忠心,只要懂规矩会伺候人就好。洛表姐,等过些时日,我再为你挑选两个可心的丫鬟,至于彩云追月……你且先用着吧!”
“好,一切都听凝香你的安排。”洛妃舞微笑望着她,对于她的安排,她很放心。
“嗯,那洛表姐便早些休息吧!凤仪阁里还是很安全的,断不会有那个采花贼敢夜来……”上官浅韵说到此处,便是深意一笑,拂袖起身,便向着门前走去。
飞鸢过去打开了房门,伺候着她家公主出了采薇。
洛妃舞也起身去送上官浅韵,站在门口的她,鼻尖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这是桂花的香气,很熟悉,似乎是……她抬脚出了门,来到房檐下来回寻找着香气,最后,她一皱眉道:“花镜月,出来。”
花镜月见被发现了,可他还是不出来,他只是用银链子将食盒垂放下去,而后收起银链子,人便飞身走了。
洛妃舞一回身,便看到门口的房檐下,台阶上放着一个红漆食盒,而那给她送吃食的人,却从头到尾都没现身出来见她一面,真是个属乌龟的。
花镜月其实没走多远,他是看着洛妃舞气呼呼的拎着食盒进屋后,他才暗松口气,而后转身白衣翩然的融入了夜色中里……
上官浅韵回到了桃夭,便在飞鸢的伺候下,宽衣洗漱后,便坐在被窝里,背后靠着一床薄被,披着件衣裳,低头读书等人。
持珠没多大一会儿便回来了,她回来后便抱剑禀道:“驸马去了后院木林,那处机关太多,属下进不去。”
“嗯?去了后院的木林?”上官浅韵抬头眉心微皱一下,想到展君魅可能去那个温泉池了,便挥手让持珠和飞鸢都退下去,不用在这里继续伺候她了。
持珠与飞鸢一起行礼后,便退了下去。
此时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便只有上官浅韵一人独坐在床上,手里捧一卷《孙子兵法》,却如何也读不进一字一句了。
而她望着那角落处的连枝灯良久,灯火都在便的昏暗不明亮了,可她等的人还没回来,而她也在想着事想着事……就慢慢的靠在床头打起了瞌睡。
一阵诡异的风刮来,整个桃夭里的灯火都瞬间被熄灭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亮,窗户透进来光也很黯淡,显然今夜是无月之夜的。
上官浅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声,嘴边被来人给捂住了,而她的衣服被人粗暴的扯开,黑暗中的她挣扎着,感受着来人的吻胡乱的落在她肌肤上,鼻尖闻到熟悉的气味,她的挣扎逐渐变的轻微,身上的衣物也已被人褪尽,她有些冷的想去伸手拉被子……
可是,来人却没容她拉被子,便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掀开被子斜躺了进去,搂着她曼妙的身子,感受着掌心拂过的那种细腻柔滑,鼻尖嗅到的是她身上的芳香,吻上吻的是她最容易害羞的耳垂……
上官浅韵伸手想要阻止对方的放肆,可手却被人握住揉玩,丝毫还是阻止不了对方如狂风骤雨般的热情与吻。
她摇头嘴里发出唔唔声,想让对方放开她,她快呼吸不畅了。
展君魅感受着她的挣扎,肌肤相互摩挲的炙热感觉,让他血液都在沸腾,他的手松开了,可他的唇却去封住了她的唇,吞噬去她所有的声音与呼吸,让她融化在他的热情中,随着她一起红尘之中飘浮着,永远的这般沉沉浮浮……
上官浅韵双手被钳制在头顶,抚摸她的那只手极其的放肆,让她忍不住想反抗,可却被他钳制的动都动不了,只能任他在黑夜中为所欲为。
漆黑的夜,四周寂静无声,唯有这凤阁桃夭罗帐中,偶尔传来细碎闷哼声,轻弱的几不可闻,却透着丝丝暧昧,撩动着人的心弦微微颤动。
云收雨罢,两两相好。
展君魅,从头至尾一直控制着她不得自由,当一切结束后,他在她耳边低声问:“龙儿,是否还要?”
上官浅韵已累的筋疲力尽只想睡觉,可这男人却还在她耳边撩拨她,她轻哼了一声,刚要张口说不要……
她的嘴再次被一直大手捂住,她又发不出声音来了,这个男人不会还要再胡闹吧?明儿可还有天大的正事呢,他就不能让她好好休息一晚吗?
“嘘!我们明早不起了,好好养精蓄锐,等着晚上去看一场好戏。”展君魅在她耳边轻笑亲吻,黑暗中他比之以往更放肆无忌惮。
上官浅韵都要被他折磨死了,这个男人今晚怎么好似头饿狼,竟然还折腾起她没完没了了。
“别说话,乖一点,好龙儿。”展君魅在她耳边低沉轻笑,带着几分妖魅勾人。
上官浅韵当然要挣扎,这男人如此折腾她就罢了,竟然还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这是想干什么?
“乖,不要乱动,好龙儿,我不会伤到你的……”展君魅也知一直捂着她的嘴不是办法,他只能去点了她的哑穴,让她发不出声音来,他也好腾出手去扣住她的双手,抚摸她如凝脂美玉般的冰肌玉肤,亲吻她微微发烫的脸颊,耳边传来她轻弱的呼吸声,带着如兰似桂的淡淡香气。
上官浅韵喉咙是发不出声音了,可她还在挣扎,就想知道这男人今儿又是发什么疯。
“龙儿,你要是再不乖一点,我可九要点你全身的穴道了。”展君魅带笑的诱惑声音中,满是暧昧的威胁之意。
上官浅韵逐渐的放弃了挣扎,可她心里已经想好了,明早醒来,她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男人,让他以下犯上的对她放肆无忌惮,不收拾好他,她就跟他姓。
展君魅的呼吸加重,黑夜中,只有他似喟叹的声音,能描写那黑暗中的暧昧……
翌日
上官浅韵一夜被折腾了好几回,她又反抗不了,连求饶也发不出声音来,只能任由这头饿狼将她吃的骨头都不剩。
展君魅也还在熟睡,脸色红润润的,一瞧就知昨夜吃的很饱,餍足的他,自然身心舒畅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上官浅韵在他怀里也熟睡着,露出的脖颈和圆肩上,点点暧昧的暗红,是昨夜那疯狂要不够男人留下的烙印。
展君魅的睫毛轻轻颤动两下,便缓缓睁开那双透着迷离之光的凤眸,低头见怀中人儿睡的熟悉,他亲吻了下她额头,淡红的唇扬起温柔的笑容,伸手去拉被子想给她盖好……可瞧着她身上留下的暧昧痕迹,不知为何,他又觉得身子发烫了。
虽然冬日人人都贪暖,可当身边的火炉太烫人了,上官浅韵还是皱眉挣扎一下,翻身背对着火炉,双颊红彤彤的继续香甜的睡觉。
展君魅自后抱着她,只想用她的身子,来缓解一下他身子的燥热。
上官浅韵眉心紧皱着,想要挣脱开这个火炉,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挣扎不开,她索性便不管那火炉了,只是感觉很疲累,想再睡一会会儿就好。
展君魅抱着她是想冷静的缓解下身子的燥热,可这怀里的小女子太不老实了,硬是把他本就冒出火星子的火,给撩拨起来熊熊大火,非冷泉冰露不可泼灭了。
上官浅韵熟睡着也紧皱眉头,脸色越来越绯红,因为她似乎又做春梦了,梦到被那头饿狼继续拆吃入腹。
而现实中,展君魅的确又要了她一次,不过她睡的也太熟了,这样也不醒来?不过,这回她的反应,倒是有点像上回她做梦的……
上官浅韵在做了一场春梦后,便继续睡,这回的鸡汤还是没肉,她决定醒来后,要让容雅把人参鸡汤的鸡端给她吃,她就不信她只能喝汤不能吃肉。
等到了未时,展君魅起来了,将她用被子包裹好,便去了竹轩的暖池。
暖池内被人载满了温热的清水,他抱着她一起下了水,让她舒适的继续睡,他小心翼翼的为她清洗着身子……
而桃夭里,飞鸢和容雅带人收拾了屋子和床铺,唉!那床铺上真是一片狼藉,瞧得她们一个个的都红了脸,这小夫妻恩爱的也太过头了点儿。
门窗被打开了,房间里各处都擦了一遍,熏香点燃,白雾袅袅自青铜香炉里缓缓上升,飘香满屋,驱散了那暧昧的气味。
而等上官浅韵缓缓睁开双眼醒来时,已是申时了。
展君魅见她醒来了,便吩咐容雅去把饭菜端上来,让飞鸢端来洗漱用具,而他则亲自伺候她更衣。
上官浅韵这回起来倒是没觉得腰酸乏力,而是感觉伸个懒腰后,感觉筋骨松散了不少,很轻松气爽,让她精神都好了。
展君魅帮她穿好衣服后,便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见她走路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别扭的,他便想着改日去在抢劫墨曲一回,好东西就该奉献给他这个师弟才对,藏着掖着可太不对了。
墨曲已经不想留在长安了,等这事儿了了后,他便立刻随穆齐尔去匈奴,三年五载都不回来,看那小子还怎么剥削他,呜呜呜……
容雅和飞鸢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行动自如的上官浅韵,这……这公主怎么会没事呢?就算不走路一拐一拐的,那也会身子略显不适的皱眉头吧?
上官浅韵坐下了就吃东西,因为她很饿,从早上到现在,她都没吃过东西,都是身边这头饿狼害的。
展君魅在她熟睡时,不止一次喂她喝过汤水,可也奇怪,她喝了那么多汤汤水水,就是没被憋起床。
此时坐下来又吃东西,难道她本身真的很缺水吗?
上官浅韵吃了一回儿东西后,便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盯着她看的眼神,似乎有点奇怪?
展君魅收起心里的胡思乱想,伸手为她又盛了碗汤,吹凉了,才用勺子舀着喂她喝,他倒要看她的肚子,到底能盛下多少汤汤水水。
上官浅韵一喝汤,就想起来一件事,转头看向容雅问:“肉呢?”
“肉?”容雅乍一听还没明白,当见她家公主指着汤盆,她便了然的点了点头,而后的道:“肉在厨房里,公主是要吃吗?”
因为一般给贵人熬汤的肉,都会被丢在厨房,因为贵人只喝汤,贫民才吃肉。
“在厨房里?”上官浅韵很想问,既然肉在厨房里,那她做梦喝汤活着的肉……那个,该不会是身边这男人的舌头吧?
展君魅是知道她这话里的深意的,他挥手让容雅他们都下去并且吩咐道:“持珠,你去将马车检查一下安全。飞鸢,把进宫的衣服首饰准备好,一会儿龙儿用膳完毕,便为她先试衣。”
“是!”三人低头行礼后,便全都出去了。
上官浅韵继续吃饭,反正她的事,这身边的男人都安排好了。
展君魅一边照顾着她吃饭,一边自己也随便用了些,总之,今晚吃不好喝不好是一定的,就怕那些血腥,会污了她的眼睛。
上官浅韵低头用着饭,可心里却又开始忧心了,今晚皇祖母不会也要出席吧?她不想皇祖母出席,毕竟这场夜宴,可比鸿门宴凶险多了。
“我安排墨曲去保护太皇太后,再加上阴安大长公主,定然会保她老人家安好无忧。”展君魅知道她在乎太皇太后的安危,而他也尊敬那位老人家,她是个睿智慈祥的老奶奶,待他们这些孩子都很宽容。
上官浅韵轻摇了摇头道:“墨曲还是留在你身边吧!至于皇祖母哪里……我安排风伯去。”
“那你身边呢?持珠加上钟灵毓秀四个,也不一定能阻拦得了一个唐明。”展君魅紧皱着眉头,显然最担心的不是唐明出现,而是唐明背后的主人唐肜。
想唐肜那人的武功深不可测,更懂得诡异的驭兽术,他对上对方都没有十成把握,更何况持珠她们几个小姑娘?
“唐肜不会杀我,或者该说,唐肜背后的主人,现在不允许他们动我。”上官浅韵虽然也不懂,不懂唐肜背后的主人,为何忽然停止了对付她……
可她自从知晓了南忌的事后,便笃定对方已下令给唐肜他们,不许他们任何人动她。
而其中的理由,她现在还不知,需要让风伯再去查查,查出这个幕后人到底是谁。
展君魅对此摇头道:“龙儿,你太不了解疯子了,他们做事只凭一时心情,之前那人能凭一时心情好而放过你,那之后对方便也能凭心情不好而……总之,为防万一,你我不能分开。”
上官浅韵继续吃饭不看他,不分开就不分开吧!反正宫里今晚也很危险,他们要是分开了,定然要彼此担心对方了。
而此时,在唐肜曾身处的宫殿里,正位上坐着一位戴着凤凰金面具的红衣人,宽大飘逸的红衣,随着一袖挥出,宛若曼珠沙华在黑夜里绽放。
一阵狂风袭来,单膝跪地的崇严便被掀飞,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手捂着胸口,偏头张口吐在地上一滩血,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竟然被主人这样处罚?
那青丝乌髻的女子,尊贵的拂袖落座,凤凰金面具后的眼神很冷,红唇微启声如寒冰道:“以后再敢自作主张,本尊便废了你的武功,将你逐出浴火宫去。”
崇严闻言惊恐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低头跪在地上,声音虚弱的乞求道:“求宫主不要赶走属下,属下以后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请宫主息怒!”
那红衣女子冷睨了姿态卑微的崇严一眼,便挥拂袖起身,向着宫殿的后殿走去,寒冷的声音淡淡传来:“唐肜,随本尊进来。”
唐肜低头看了脚边的蓝睛白虎一眼,便独自一个人负手走向了后殿入口。
蓝睛白虎趴伏在原地,舔着爪子,等着它家主人出来。
唐明看了崇严一眼,便转身出了门。真不懂崇严为什么如此宫主?难道只是因为宫主很强大吗?
崇严的心思,没有谁能知道,包括那个让他甘心匍匐在她脚下为奴的女子,都不会知道他有多么的爱她……
后殿内
唐肜淡冷的望着那名斜卧美人榻的红衣女子,启唇直问:“你为何要阻止我杀她?”
“我上次没阻止你,你见到她之时,不还是没能出手杀了她吗?”红衣女子低垂着眸子,艳红的唇边是一抹浅淡的笑,这样的她少了冷漠威严,多了一抹恬淡温柔。
唐肜眸中浮现愠怒之色,声音更冷寒道:“我送给她的竹箫,便是要她命的东西。”
红衣女子摇头轻笑一声:“她一直不曾有事,可见你那点手段,早已被她窥破。”
唐肜脑中浮现那个丫头狡黠的眸光,撒娇似的喊他肜叔叔,他嘴角不由得向上扬起,眼底却浮现遗憾之色:“可惜她不是我的女儿。”
红衣女子闻言睁开双眸,坐起身来,轻拂袖抬手拈发丝,唇边含笑道:“如果你愿意,她可以是你的女儿。”
唐肜垂下眸子,沉默不言,转身离去。
红衣女子望着唐肜的背影,摇头微叹道:“唉!真是个固执的人,谁的女儿,真的很重要吗?只要喜欢她就好,就可以当她是自己的女儿。”
唐肜的身影已消失在后殿出口处,他听到了身后女子的叹息,可他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无法去接受上官君申的女儿。
可事实上,他真的喜欢那个小丫头,不止因为她很像曾经的少女兰之,更是因为她偶尔流露的天真笑容,和那狡黠如小狐狸般的性子,都让人不自主的喜欢。
也许她说得对,她天生就该是被众人捧在手里的掌上明珠,遇上她的人都该宠着她,只因她是天之娇女。
崇严听到脚步声,便抬头看到唐肜走了出来,他一直不明白,为何唐肜能如此得他们宫主的喜爱?难道只是因为唐肜的绝世容貌吗?
唐肜路过崇严身边时,也只是唤走了蓝睛白虎,淡冷高傲的看也没看崇严一眼,白衣飘逸的出了宫殿。
崇严一直很嫉妒唐肜超凡脱俗的气质,这不是想学就学得了的,而是唐肜与天地自然亲近,鲜少与人接近,便养出了这一身不染红尘的脱俗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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