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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允应声住手,依然和呛醒过来的卫无忌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谨慎的打量着他。
柳夕和楚彦秋同样没有靠近,毕竟谁也不知道此时那个剧烈咳嗽的人到底是卫无忌还是北庭斋。两个人格共用一个身体,就算是爹妈也认不出谁是谁啊。
好在卫无忌很快的控制住了呛水后的咳嗽,勉强屏住呼吸,一脸茫然又震惊的看向柳夕和楚彦秋。
他张嘴出声:“咦,这是……咳咳咳……”
话音未落,他一口海水呛下去,又继续咳嗽起来。
柳夕对楚彦秋说:“好了,已经确认了,这个是卫无忌。”
楚彦秋看了柳夕一眼,脸上仍然有怀疑之色,问道:“怎么确认的?”
柳夕指着好不容易才再次止住咳嗽的卫无忌说:“这么弱鸡,绝对是卫无忌。你刚才也看到了北庭斋的样子,骄傲的目中无人,你能想象北庭斋被海水呛到的样子吗?”
楚彦秋一愣,沉默下来。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柳夕快速游到卫无忌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拉着他朝李明勇和冷少宁、肖琼的方向追了过去。
楚彦秋依然对卫无忌有些怀疑,于是游到卫无忌另一边,伸手抓住他另一条胳膊。如此一来,如果卫无忌突然变成了北庭斋,两人能够马上制住他。
墨允在水中速度如箭,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柳夕知道墨允是去周围海域侦查,因此并没有过问。
柳夕三人很快就追上了李明勇三人,三言两语解释了卫无忌的情况后,便急匆匆的一路往上潜水。
一行人中,唯一的普通人身上套着金灵龟的壳子,能够暂时变成一只大金龟,可以在海水中呼吸。其他人不是修士就是异能者,也能够长期屏住呼吸不是事。
十二月和元老会的人应该都在海底沉船,所以一直到浮出水面,一行人都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六人先后爬上了文曼岛,喘匀了气,总算感觉重新活过来了。
肖琼惬意的长叹一声,躺在地上看着碧蓝的天空说道:“我没想到,我们竟然真的活着出来了。”
她说着,感觉全身湿衣服很不舒服,双手一伸,一大团火焰就被她抱在怀里。她看了看其他人,挥了挥手,大团火焰就分成了六团,分别绕着六人慢慢盘旋,替大家烘干衣服。
楚彦秋走到冷少宁身后,伸手虚悬在他的背上,心念一动,冷少宁腐烂的背上开始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块。
“我先用冰冻结你的伤势,等回去之后立刻治疗。”楚彦秋说道。
卫无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于忍不住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吐了出来:“那个,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你们谁把我弄来的?”
此言一出,其余五人齐刷刷的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卫无忌被众人的反应吓了一跳,小声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肖琼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问道:“我说领导,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卫无忌脸色一正,严肃的说道:“怎么和领导说话呢?注意点态度。什么叫真傻还是装傻?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话。”
肖琼翻了一个白眼,左右看了冷少宁和楚彦秋一眼,见两人都没有任何反应,这才一字一顿的说道:“北、庭、斋!”
话音一落,卫无忌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眼神惊恐的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见所有人都一副深沉的模样,他的心顿时沉到了底。
“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卫无忌小声的问道,兀自抱着一丝期望。
其他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李明勇没有顾忌,直言不讳的说道:“废话,你对着我们又打又杀的,可不都知道了?话说,我现在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那个神经病装的,想趁着我们大家不注意,在我们背后捅刀子,是不是?”
卫无忌陡然听到一只大金龟开口说话,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在海里虽然他跟了大金龟一路,但大家只顾着赶路,李明勇没有机会开口说话,卫无忌还一直以为这就是一只被驯服的海龟而已。
谁知道海龟突然开口说话,他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好在柳夕终于发现李明勇现在还套着乌龟壳,便走过来伸手在李明勇额头上一抹,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金龟壳落入了她的手心,李明勇也恢复了人样。
卫无忌见状,又被李明勇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乌龟精化身为人形了,弱弱的问道:“妖怪?”
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李明勇不爽的叫道:“谁是妖怪?你才是妖怪,你全家人都是妖怪!”
柳夕不想听李明勇和卫无忌鸡对鸭讲,连忙简单的把在海底的事情说了一遍。
卫无忌听完了柳夕的话后,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后终于开口说道:“原来如此。”
肖琼冷声道:“原来如此?领导,你只打算告诉我们这四个字吗?”
卫无忌微微摇头,轻叹道:“我以为我一直把他控制的很好,他一直没有机会出来作恶,没想到……”
他再次叹了一声,低声说道:“我从八岁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存在,至今为止,已经有二十年了。在发现他的第一天,我就无比恐惧,唯恐他出来做出让我后悔终生的事情。我一直以为,我真的控制住了他。”
柳夕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会一直认为能够控制住他呢?”
卫无忌抬头,见其他人都看着他,心知现在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否则的话,恐怕以后自己再也无法取信于他们。
他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语言,这才低声说道:“八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发现我养的猫死了,被人用什么东西狠狠的砸成了碎肉……你们能想象吗?一只猫被人砸成平面的样子?我当时又惊又怒又害怕,然后我才发现饭桌旁倒着一张木凳,上面沾满了血肉皮毛。所以,砸死猫的凶器,就是这一张木凳。”
“我想知道是谁这么残忍,我想狠狠的揍那个凶手一顿。于是我去厨房找保姆张妈,想问问张妈有没有看到谁砸死了我养大的猫,结果、结果……”
卫无忌顿了一下,平息了一下情绪后,这才继续说道:“张妈看到我时,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好像很害怕我似的。我当时没多想,一心只想知道谁砸死了我的猫,于是就急冲冲的问了张妈。张妈看我的眼神,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那种恐惧、害怕、厌恶和不解夹杂在一起的眼神,在我年少的心里,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柳夕毫无诚意的安慰道:“哦,那你好惨哦。”
卫无忌:“……”
算了,不理她。
卫无忌轻叹道:“张妈畏惧的看着我,说难道不是你砸的吗?还说她拦不住我,说我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也砸成碎肉……哎,所以我知道,我可能不正常,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张妈到底还是疼我的,并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包括我的父母。她可能觉得我只是孩子气,谁家孩子还没虐待过小动物?虽然我杀死猫时,模样太过恐怖了一点。”
卫无忌苦笑道:“可是我不这么想,我总觉得我身体里还有一个人。后来……我终于在梦里见到了他。”
“北庭斋吗?”柳夕问道。
“是的,北庭斋,他说他叫这个名字。”卫无忌说道:“我后来查了许多相关的资料,知道我这种情况在现代医学叫做多重人格,又叫人格分裂症,基本没有治愈的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不同的人,只不过共用一具身体罢了。”
“可笑的是,我第一次确认他在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很兴奋很酷,心想有人始终和我在一起。直到……张妈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和我共用一具身体的不是人,而是一个魔鬼。”
卫无忌摆摆手说:“具体的就不说了,总之我后来和他达成了一个约定,如果他再无故杀人,或者作出其他危害我身边人的事情,我就立刻自杀,和他同归于尽。”
“这么极端?北庭斋会乖乖的被你威胁吗?”柳夕问道。
卫无忌脸色瞬间变得雪白,瞳孔微微一缩,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他声音有些颤抖,轻声道:“当然没有那么容易,那个魔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乖乖听话?后来……后来发生了一些事,然后我真的割腕自杀,被人救起来之后又跳河自杀,还是被人救了起来。正当我准备直接从医院楼上跳下去时,他终于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同意了我的约定。”
卫无忌抬头,见其他人都看着他,心知现在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否则的话,恐怕以后自己再也无法取信于他们。
他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语言,这才低声说道:“八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发现我养的猫死了,被人用什么东西狠狠的砸成了碎肉……你们能想象吗?一只猫被人砸成平面的样子?我当时又惊又怒又害怕,然后我才发现饭桌旁倒着一张木凳,上面沾满了血肉皮毛。所以,砸死猫的凶器,就是这一张木凳。”
“我想知道是谁这么残忍,我想狠狠的揍那个凶手一顿。于是我去厨房找保姆张妈,想问问张妈有没有看到谁砸死了我养大的猫,结果、结果……”
卫无忌顿了一下,平息了一下情绪后,这才继续说道:“张妈看到我时,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好像很害怕我似的。我当时没多想,一心只想知道谁砸死了我的猫,于是就急冲冲的问了张妈。张妈看我的眼神,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那种恐惧、害怕、厌恶和不解夹杂在一起的眼神,在我年少的心里,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柳夕毫无诚意的安慰道:“哦,那你好惨哦。”
卫无忌:“……”
算了,不理她。
卫无忌轻叹道:“张妈畏惧的看着我,说难道不是你砸的吗?还说她拦不住我,说我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也砸成碎肉……哎,所以我知道,我可能不正常,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张妈到底还是疼我的,并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包括我的父母。她可能觉得我只是孩子气,谁家孩子还没虐待过小动物?虽然我杀死猫时,模样太过恐怖了一点。”
卫无忌苦笑道:“可是我不这么想,我总觉得我身体里还有一个人。后来……我终于在梦里见到了他。”
“北庭斋吗?”柳夕问道。
“是的,北庭斋,他说他叫这个名字。”卫无忌说道:“我后来查了许多相关的资料,知道我这种情况在现代医学叫做多重人格,又叫人格分裂症,基本没有治愈的可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不同的人,只不过共用一具身体罢了。”
“可笑的是,我第一次确认他在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很兴奋很酷,心想有人始终和我在一起。直到……张妈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和我共用一具身体的不是人,而是一个魔鬼。”
卫无忌摆摆手说:“具体的就不说了,总之我后来和他达成了一个约定,如果他再无故杀人,或者作出其他危害我身边人的事情,我就立刻自杀,和他同归于尽。”
“这么极端?北庭斋会乖乖的被你威胁吗?”柳夕问道。
卫无忌脸色瞬间变得雪白,瞳孔微微一缩,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他声音有些颤抖,轻声道:“当然没有那么容易,那个魔鬼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乖乖听话?后来……后来发生了一些事,然后我真的割腕自杀,被人救起来之后又跳河自杀,还是被人救了起来。正当我准备直接从医院楼上跳下去时,他终于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同意了我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