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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215年。
这一年《彼岸》运营已有两年,3月初,周益过了自己的19岁生日,距离他离开彼岸也差不多过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里,周益再也没有登录过《彼岸》。然而闲下来无聊得发慌时,他还忍不住登录剑谕看了看,周易后来索性给鸿蒙科技的技术部打电话,将他的剑谕完全独立出来,做了一个私人的系统用来练剑,打发时间。
时间就这样打发过去,周益有事没事都经常回白露区看看,或者去医院看看君胜颜,或者和时常来谢雨山庄做客的常庸聊聊天。他也终于知道常庸为何会退出《彼岸》,因为妻子芍药的患病过世。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常庸对此讳莫如深。
谢雨山庄坐落在首府外,前往这里的道路也时常因为沙尘暴的借口而关闭,事实上,这只是为了隔绝外界而已。每天早上,周益都会开车亲自送青女回首府上学,然后他自己想办法渡过无聊的一天。
在这儿,周益的身份名叫谢灵运,与一个古代文豪的名字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周益并没有功底,也没那么多愁善感,生活还将继续,周易还在静湖上和常庸一起钓鱼打发时间的时候,卫悲就已经功德圆满,度过命劫,飞升灵空仙界,成为《彼岸》第一位金仙。
首府华海医院。
今天是8月29号,阳光格外明媚,柔和也不算刺眼,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君胜颜在医院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距离他个人的大事件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两年,这两年的时间里他都在调整心态。从阴影中走出来。
楼道上,过往的医生向他微笑的点头,君胜颜也跟着微笑回应,这是他出院的日子,警局方面的司法部门已经给他办了假释,某种程度上说,现在的他已经算是自由了。
医院门口,君胜颜提着箱子出来,马上他就要回家给父母一个惊喜,今天的他算是真正的重获自由。
滴!
医院前不远的停车场。一辆机舰突然冲他鸣起笛来,他蓦然回首,那银白色的机舰舱门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下了车。
阳光下一个穿着休闲装的青年望着他,微笑的招招手,然后将双手插回兜里,向君胜颜喊道:“要打车吗?”
君胜颜微笑地摇摇头,走了上去。
……
“常庸先生?”
机舰后座上,君胜颜神情颇有些意外地看着旁边坐着的常庸。他当然记得这个人,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
“好久不见,身体还好?”
常庸含笑点头问候。这时将行李箱放好的周益上了车,关上舱门后开启了机舰。看着另装上的后视镜说道:“他也早退出《彼岸》了,可能就重瞳子飞升战结束后不到两个月。”
常庸的脸上似有难色,但最终还是爽直地说道:“司隶长风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没有预料到他居然还敢这么做。说个惭愧的地方,至今对他都没有有效的惩罚措施。”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记恨又有什么意思。”君胜颜靠在后座上。对于已经过去的事情,他已经看得很淡了。
“是啊,我听说他已经重归《彼岸》了,让他玩吧,要是我回到《彼岸》的话,有他好过的。”
周益在前面把着方向盘说道,他看了后视镜一眼,郑重道:“不知你是什么打算,你现在休息也休息好了,有没有意向回归《彼岸》。”
“我?”
君胜颜恍然胎起头来,他看了眼窗外,说道:“那你呢?常庸先生,你现在还在《彼岸》吗?”
常庸答道:“我也已经归隐了,我妻子那时刚好患病过世,我在那段时间里也厌倦了每天在峨眉每天那种生活,和崇皓那些人斗来斗去,实在没意思。”
君胜颜眨了下眼睛,他那时在医院看报纸的时候似乎看到过这个新闻,峨眉蜀山剑正式成立的组织已经在有关部门备案,建立了独立的盈利组织,以《彼岸》业务为中心,向企业财团的方向发展。
但在此前,峨眉蜀山剑的最高理事会议长已经辞职,峨眉第一人也由此正式退隐。
“其实《彼岸》的魅力很大,我那时本应该和芍药多走走,但最终,我还是终日徘徊在峨眉和东海钓鳌矶之间,为组织上下的发展考虑,和别人勾心斗角,想想实在心累。”
常庸说到此处眼神黯淡了下来,但在这时发现了君胜颜的面容有些不自在后,他马上说道:“你不用自责,没关系的。事情都差不多过去两年了,我总不会脆弱到什么话都不能提,斯人已逝,而我们总该也是继续生活下去的。”
“实在抱歉。”
君胜颜谨慎道。
“是啊!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提了。总往烦心处想的话那活着得多难受。”周益在前座说道,“我的话……我当然想回归《彼岸》,那世界应该说,算是我的本命。”
“不过……”
周益的话锋一转:“这可不是当初初入《彼岸》的时候一个朋友都没有,如果没有人和我一起回归的话,那我一个人在《彼岸》也没意思,我可不是苦行僧。”
“我打算回去先陪两天父母,今天是星期三,星期六的晚上,我决定上《彼岸》看看,去看看散玉。我有两年没有见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是不是还存在。”说多最后时,君胜颜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将话还是说了出来。
“常庸先生,你没有兴趣。”
周益看着后视镜,发出了邀请。
“我?”
常庸笑笑,摇头道:“我是不想再回峨眉了,心累。”
“谁让你回峨眉来着,你的青索剑想必都让系统收缴了,再回峨眉干什么,难道又要坐在牧云居调解组织矛盾?”
周益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都过了这么久了,该放下的总该需要放下了,《彼岸》的意义是游戏人间,可不是追忆过去感伤现在,还要因此为被过往所拖累。”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常庸微笑地发问,问话很干净利落。
“更名改姓,抛开一切,好好游戏人间一场。”
周益正色道。这句话,正是他这两年的时间里,对《彼岸》唯一的指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