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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不小心?”沈铭尧努力压抑内心的怒火,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但想到刚刚的一幕,他仍是控制不住地生气,刚刚若不是他发现及时,真的让她从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见他如今还生自己的气,兰陵心里便更是不爽了,他如今倒是好意思来质问她,若不是因为他,她至于掉下来吗?
兰陵顿时有些委屈,不悦地别过头去,伸手推着他:“快放我下来!”
“不放。”他霸道地回了一句,抱着怀里的佳人就往前走。
一边打的火热的高肃和木瑶听到声音也飞速奔了过来,待看到眼前的一幕时顿时傻眼了。
“属下该死,没有照顾好夫人!”高肃说着单膝跪了下去。
木瑶也是一脸愧疚:“是奴婢的错,不该留夫人独自待在树上的。”
沈铭尧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二人,一双眼似要喷出血来。
兰陵见他怒的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的两人,顿时吓得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领:“不怪他们,是我故意不让他们跟着的。”
沈铭尧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径自回了客栈。
林静姝静静地立在原地,手里的荷包被她攥得紧紧的,眸中有泪水隐现。
她终究是没有机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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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寝房,他小心翼翼地将人儿放在榻上,仔细地挽起衣袖检查:“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兰陵不高兴地推开他:“都说了没事了。”明明就是他害得自己掉下来,刚刚还想把气撒到高护卫和木瑶姐姐的身上,想想她都觉得来气!
她生气了,沈铭尧顿时生不起气来,只得温声哄着她:“好端端地,怎么就生气了?”
兰陵也不理他,脱了鞋子钻进被窝里,将脑袋蒙起来不看他:“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林姑娘给将军的荷包你还没接下呢,赶快回去吧,说不定人家还在等你呢。”
沈铭尧愣了一瞬,随即了然地笑了:“刚刚那一幕果真被你给瞧见了?”
兰陵将头探出来瞪他一眼,又缩了回去:“是瞧见了,我倒是希望没有瞧见,瞧不见我如今还在树上好好待着呢!”
沈铭尧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夫人这是吃醋了,顿时心情大好,也跟着脱了鞋袜打算往被子里钻。
知道他的意图,兰陵又如何会让他得逞,双手把被子抓的紧紧的,死活不让他钻。
她抓的牢,沈铭尧也不好太用力,无奈只得放弃,伸手连被子将整个人抱在怀里:“陵儿乖,我今日原本是去杏林子里寻你来着,但没想到碰上她了。何况,我这不是也没收下她的荷包吗。不生气了好不好?”
沈铭尧说着,见她渐渐没了防备,顿时掀开一条缝隙钻了进去,将人儿揽在怀里。
兰陵见了懊恼地推他:“你出去,出去!”
沈铭尧索性抬脚将被子踢开,抱着兰陵的胳膊却是未松:“陵儿别闹,一会儿又该出汗了。”
想到出汗之后那黏腻的感觉,兰陵果真乖乖不动了,小嘴儿却仍旧往下拉着,极不开心。
沈铭尧怜爱的俯身吻了吻她的嘴唇,却突然笑了:“陵儿知道吗,看到你吃醋,我好开心。”
兰陵面色微囧,随即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角:“胡说,我哪有吃醋。”
“没有吗?”沈铭尧笑着低头看她,“那刚刚陵儿那样是什么意思,现在脸都红了呢。”
兰陵顿时羞得将脸埋在他怀里,还不忘用小拳头捶打着:“不准乱说,不准乱说!”她才没有吃醋呢,她就是……有些生气而已。
怀里的妻子娇羞可爱的像个小女人,沈铭尧顿时心情大好,一个翻身将人儿压在了身下,接着便是一通乱吻。
兰陵被他亲的有些痒,忍不住伸手去推他:“别动我,我要去吃杏。”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沈铭尧又哪里肯放过,一边啃咬着她的樱唇,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陵儿乖,等我吃完了,待会儿给你吃杏。”自来到元微山,他一直想要,她都还没给呢,如今怎么也要尝尝味道。
兰陵顿时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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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床上折腾了两回,沈铭尧这才肯放过她。
兰陵撑着娇软的身子坐起来,娇嗔着瞪了依旧在床上赖皮的男人,径自下床去穿衣。
穿好衣服刚坐至梳妆台前,沈铭尧也已经穿了衣服走过来,将她手里的梳子接了过来。
兰陵挑眉:“怎么,将军想帮我绾髻?”
沈铭尧温柔地为她梳理着披散下来的那一头乌发,唇角挂着笑:“让陵儿瞧瞧为夫的手艺。”
见他果真要为自己梳头,兰陵倒是没有拒绝,饶有兴致地坐下来透过镜子望着他。
沈铭尧的手法一点也不笨拙,反而很是熟练的样子,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芙蓉髻便被他绾好了。
望着镜中的自己,兰陵不由有些好奇:“没想到将军还懂这个。”她是真的很惊奇,沈铭尧一个常年握剑厮杀战场的男子,会做香软可口的小馄饨也便罢了,竟然还会为女子绾发。
沈铭尧将梳子放下,转而又拿了眉笔帮她画眉,面色温柔,眸中深情款款:“陵儿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兰陵忍不住笑了:“看来,我算是掉进福窝了。”
沈铭尧挑眉:“那是当然,只要陵儿一直在我身边,我还有很多你没发现的优点呢。”
兰陵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僵,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在他身边,可能吗?
沈铭尧拿着眉笔的动作也微微一滞,随之若无其事地继续帮她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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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当,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夫妻二人到了用膳的厅堂,沈铭玉已经在那里坐着了,见哥哥嫂子过来上前挽了兰陵的胳膊:“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我这心肝肺都要饿坏了。”
兰陵被她的俏皮引得发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就你机灵。”
沈铭玉嘿嘿一笑,转而对立在一旁的传膳婆婆道:“李婶,可以传膳了。”
李婶领了命出去,很快便带着一群端着午膳的下人们进来。
食物摆了满满一桌,沈铭玉坐在座位上看着那一碟碟的膳食,不由咽了咽口水,有些目瞪口呆。
沈铭尧也不由将眼睛眯了起来:“今儿个是红杏全宴吗?”却见那桌子上摆的杏仁酪,杏枣莲蓉糕,杏果银耳汤,杏煮鲥鱼,杏干肉丝,椒炒杏仁……
每一道菜,都和杏脱不了干系。
兰陵呵呵一笑,这些膳食都是她让膳房里准备的,早就知道他们二人瞧见了必然惊讶:“今儿个摘得杏太多,自然要变着法儿地将它们解决掉,不然岂不浪费了?”
沈铭玉咂了咂嘴:“可是,这全都是杏,吃多了能不腻吗?”
兰陵笑着夹了一块儿鲥鱼放入沈铭玉的碗里:“这鲥鱼里面加了杏汁,既有鱼的鲜嫩爽口,又有杏的酸甜,比那番茄酱和醋更加的美味无穷,不信你尝尝?”
沈铭玉狐疑地夹起来尝了口,顿时眸中精光闪现,连连点头:“真的很好吃啊,酸酸甜甜,还有鲥鱼的鲜嫩,简直是人间美味。”
兰陵笑着又夹了块杏腌里脊放入沈铭尧的碗中:“将军尝尝,杏肉酸甜可口,与里脊放在一起腌制,再加上少许甜酱,可是比那糖醋里脊不相伯仲。”
沈铭尧夹起一块放入口中,顿时满口酸甜清香,甘醇可口。他不由扭头看向身旁的兰陵,眸中带着宠溺的笑,这丫头,鬼主意倒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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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在元微山上小住了五日,这才收拾了行囊回到将军府里。
刚到将军府大门外,郑管家便从里面迎了来:“将军您可回来了,白公子都在此等了三日了。”
沈铭尧还没开口,沈铭玉已经迫不及待问出声:“白公子?哪个白公子?”她怎么不记得这清歌城里还有这号人物。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鲜艳红衣,手执折扇,气度翩翩的俊美男子已经跨过大门走出来,对着沈铭玉拱手抱拳:“王爷,多年不见,可还记得白某?”
那人和沈铭尧差不多大的年纪,相貌出众,穿着一身红色的纹锦袍子,袍子的边缘用金线勾勒出祥云的图案,腰间束着一条墨色镶白玉麒麟的束带,束带的两边各垂挂着一条缀有宝蓝色流苏的黑玉。
玉石通体黑如泼墨,仔细看去被雕刻成展翅欲飞的雄鹰,而雄鹰的嘴上还衔着一颗滴血珠子,晶莹通透,圆润光滑,一看便知可谓物中上品。
此人身形修长高大,眉目如画,口若朱丹,面色白皙,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微微扬起的嘴角透着一丝邪魅。仔细看去,竟是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沈铭尧双手负立,静静地望着他,神色淡淡地看不出表情:“这里没有什么王爷。”
沈铭尧此时的样子可谓是寒气逼人,又隐隐透着煞气,若是旁人,定然是不敢轻易招惹的。
但白子彦却好似并没有发现他的不悦,笑魇如花地来到沈铭尧的身旁站立,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顽劣不羁与放浪形骸:“看来王爷还在为当年的事与皇上置气,前段日子皇上已派了宫中内侍前来宣旨,恢复您亲王爵位。纵使没有那道圣旨,您也依然是堂堂殷郡王,下官唤您一声王爷又有何不可?”
沈铭玉突然挡到哥哥跟前,仰着脑袋看着他:“你到底是谁呀,怎么这么多话,没看到我哥哥不喜欢你吗?”
身边突然多出个小丫头片子,白子彦随意地敲打着手里的折扇,饶有兴味地打量她,眸中渐渐有了笑意:“你是明玉长公主吧,九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你当年离开镐京的时候才这么高。”白子彦说着,在自己大腿边上比了比。
沈铭玉有些惊讶,歪着小脑袋狐疑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白子彦呵呵一笑,伸手想摸她的头,却被沈铭尧一记眼光盯得收了手:“岂止是认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不知道,你小时候特别爱哭鼻子,不过只要我一抱你,你立马就乖了,比你哥哥都管用呢。”
沈铭玉不太相信地皱了皱鼻子:“真的?”她小时候怎么会跟这样的家伙如此亲近,跟个女人一样!不过,声音倒是很好听,比靖宇哥哥说话的声音都好听。
白子彦打开手里的折扇轻轻地摇晃着,吹起他垂在肩上的如墨青丝,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自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你哥哥。”
沈铭玉询问似的看向身后的哥哥,却见沈铭尧的脸依旧阴沉着,看上去倒有些吓人。沈铭玉顿时不敢说话了。
沉默片刻,沈铭尧转而对着身边的兰陵道:“你带着明玉先回去。”
白子彦也看到了对面站着的兰陵,黛眉朱唇,杏眼桃容,清雅中又不失媚态,娇娇俏俏,国色天香,怕是在镐京也没几个能有这样的姿色。
“呦,这是嫂子吧。”他说着收起折扇,对着兰陵拱手施礼。
兰陵微微屈膝见了礼,拉着明玉入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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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暖月阁,兰陵想到刚刚门外见到的男子,仍是忍不住猜疑:“那个白子彦,究竟是何人呢?”通过刚刚的样子来看,沈铭尧虽然没怎么说话,但对那个白子彦已是足够容忍了,想来他们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木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这才解释道:“白子彦是白丞相的长子,汐贵妃在世的时候他还在宫里给将军当过伴读,在镐京算是与将军关系最好的高门子弟了。此人性格张扬不羁,且又不畏权贵,在镐京得罪过不少同龄的豪门子弟,但却很得当今圣上的欢心,年纪轻轻便做了从六品的奉议郎。”
兰陵了然的点头,奉议郎虽算不得什么大官儿,但贵在可以入朝参政,可见当今圣上对白丞相一家还是相当看重的。
不过说来也是,朝野之上,文有皇后的父亲摄政王独揽朝纲,武有洛妃的兄长定远侯掌管着宫中四千禁军,且这两人明争暗斗,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势如水火,各不谦让。
如今能真心实意为那宝座上的男人效力的,恐怕也只有白丞相了。
兰陵端起茶水小抿了一口:“前两日朝中派了内侍过来,如今连丞相家的大公子都亲自来此,看来过不了多久,我们便可以去镐京了。”
木瑶道:“此事,还要看将军自己的意思。”
其实,她私心里是不希望兰陵去镐京的,那里处处都是阴谋算计,而沈铭尧一入皇城也必将卷入储君之争,到时候,若想再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只是,纵使再不情愿,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入镐京,本就是她的使命!
兰陵轻轻点头,的确,到底能不能去镐京,这还要看沈铭尧的意思。不过想想元微山上林靖宇的那番话,再想想沈铭尧当时的眼神,她知道,他定然不会是那种甘居人下之辈。
去镐京,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吧。
只是不知为何,她却突然不那么想去了。
如果能一直这么平平淡淡地活着,该有多快乐?
可一旦入了京,他和她注定要反目成仇,那个时候,他怕是要伤心难过,对她失望透顶了吧。
如果可以,她私心地希望这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
她恨当今皇上杀了师父,但对沈铭尧,她从来不曾有过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