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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听得声音,立即冲了进来,见江月棠满头是汗,忙问:“主子,您做恶梦了?”
江月棠点头,道:“给我端盆热水来吧,我想擦洗一下。”
“是。”梅香立即进浴室准备开水去了。
江月棠起身,走到窗前站定,忽然感觉心口像被什么压住了般。
窗外的天在渐渐变亮,但空气中却透着一股阴郁与压抑。
明明是清爽的秋天,江月棠却忽然闻到了冬的肃杀,心里便有种说不出的担忧。
用过早膳后,江月棠便去跟其他队员演练了。
今天是大比的前一天,所有人都显得无比的紧张。
金鼎见江月棠的眼里有血丝,便知她昨晚应是没睡好,忙宽慰道:“你是不是很紧张?”
江月棠摇头,道:“我自己真的没有很紧张,但是心情是有些压抑,感觉好像随时会有什么不测发生似的。”
金鼎忙拉过她在一边坐下,语重心长道:“既然憋着一股劲走到了今天,就应该对自己有相当的自信了,至于明天的比赛,只要我们尽了力,便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江月棠点头。
两人继续演练。
其实练的都是那几套题目,两人都对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不过每一回演练时两人都能从中延伸出一些新题,因此即使反复地回头练,但心情和收获都是不同的。
练着练着,曹文德、龙腾飞和万一心也过来了,于是大家又互换伙伴来练。
五人坐在专门的房间里不停地演练,金秋气候虽热但却不闷,因此感觉还是蛮好的。
正当大家在专注地演练时,外面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嚣,接着他们听见有人说:“死人啦。”
五人大惊,忙放下题目走了出去。
喧哗声是从对面的院落传来的,此时不断地有公公和宫女朝那院落走去。
金鼎抓住了一名匆匆前去的公公,问:“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那公公答道:“晔国刚才有一名参赛者在演练时忽然倒下了,当场抢救也没法将之救回来,眼下陛下安排我们去将尸体搬移到法医间去。”
众人大惊,赶忙跟着去看。
死者乃晔国工部左侍郎闻江,三十九岁,平时身体挺好,没想到今天会这样。
很快地,闻江便被送到法医间去了,晔国的其他参赛人员都跟着去。
江月棠本也想去看看的,无奈被金鼎一把按住,低声道:“那地方晦气,别去了,反正呆会肯定会有人公布验尸结果的。”
江月棠点头,跟着其他四人回了演练厅。
这一次大家没那么拼命了,每演练半个时辰就休息一会儿,顺便喝点茶和吃点点心。
约莫一个时辰后,有人来跟他们说:“陛下让你们一刻钟后到英武殿集合。”
五人点头。
到得英武殿时,江月棠发现其他四国的参赛者们也到了,晔国由于死了一位成员,所以现在是四人到场。
大家的神色都有些肃穆。有些人主动向晔国的参赛们了解情况,但他们只是礼貌地笑笑,并没有透露半点。
很快,萧宏便在几位公公和宫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地面对着大家道:“朕猜想在座的诸位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是的,就在一个多时辰前,晔国痛失了一位杰出的成员,经法医鉴定,他乃操劳过度加上连续几晚整晚没休息而导致的猝死,深表遗憾。”
现场顿时一片唏嘘。
萧宏也红了眼眶,对晔国的选手们说:“现在再让你们国家派人来是肯定来不及的了,不如就从候补人员里面选一位上去吧?”
晔国的选手们皆表示同意。
萧宏又道:“朕会命专人给闻江涂上防腐液,以确保能在七天之内不腐烂,届时等大比完成了,其它后事也安置妥当了,你们就带着他回过去吧。”
晔国的选手们点了点头。
萧宏长叹一声道:“比赛虽然很要紧,但还是身体更要紧点,故今日下午大家就别演练了,朕命人准备了一场歌舞表演,大家去看看表演放松一下吧。”
昀国的一名选手立即起身道:“陛下一心为我们好,这份心意我们心领了,可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我们实在没有心思看表演,故请准许我们留下来继续演练吧。”
萧宏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如果你实在很想演练,那就留下来吧。”
那人赶忙道谢。
萧宏又看了看大家,道:“这个时候适当地放松,反而有利于比赛时的发挥,大家觉得呢?”
大部分人都表示同意。
萧宏便起身道:“那么,想去看表演的现在就往文娱阁去吧。”
众人立即起身,在三名公公的领路下往文娱阁去。
文娱阁里原先就已经搭建有一个专门用来表演的大讲台,讲台下面也备好了近百个座位,因此大家进来之后便可以随便坐。
各个国家的成员分堆而坐。
江月棠看了看,只见曙国的成员里只有三人,这三人里没有萧棣元。
她虽然略感失落但是也能明白,所以很快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台上的戏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觉得气氛有异,回头一看,发现萧棣元就坐在距离她的位置不到两丈远的地方,不禁精神一振。
见着了他,她原先还有点阴郁的心情便瞬间放晴了,忍不住时不时地朝他看去。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缓缓地往门外走。
她也鬼使神差地起身,慢慢地朝他走去。
他知道她就在后面,所以特意走得很慢,待走到花园的一角时,他忽然站定,回过头来看着她。
一接触他的目光,她的脸便唰地红了,迈着羞涩的步伐朝他一步步地靠近。
即将来到他身边时他长臂一伸便将她给拉了过去,拉着她便往花园深处走。
他腿长,走得很快,她只好小跑着跟。
他觉得她小跑着跟有些吃力,索性将她抱了起来,快步地往前面走。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她轻声问,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将头埋进了他宽阔的胸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