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疾驰

酥苏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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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汤有了力气,她便再想跟萧子渊吵几句,对方只是把她的指责置之不理,往她背上盖件厚厚的褥子就听得蹬蹬哒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无声无息地来再无声无息地走,哪怕周西西再怎么喊他松绑,他都不过置若罔闻。

    该死,虽然不饿也不冷,可老把人这么绑着算什么啊。突然她想起这莫不是对自己的报复,所谓的被关在小黑屋里不见天日的感觉,就是现在这情形吧?

    周西西叹口气,到头来竟然被萧子渊摆了一道。

    瞧着这情形他也并不想伤害自己,倒是好吃好喝好床铺地当神仙供奉着,总算他有点人性。不过身为男子,萧子渊似乎忽略了个重要的问题,这么绑着的没准她要方便可如何是好?

    不想这个问题还好,一想结果还真就控制不住生物的本能,浑身上下焦躁不安起来。但是可恶的是萧子渊竟然不在她身边,她唤了好几声,又试图拼命挣扎开绳索做出大幅度动作吸引他的注意,结果都没听到任何回应。想必真真是不在此处。

    周西西又急又慌,急是真的急,慌是因为急而慌。

    到后面她索性大叫起救命来,看看能不能吸引到谁的注意力。不过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既然萧子渊放胆让她开口说话,定然是叫破了喉咙也不怕她把旁人引过来呀。

    周西西算是绝望了,还不如不叫,咬紧牙关,努力控制。

    日子变得难熬,有时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心想萧子渊总该,不过坚韧的理智告诉她只不过过了半会儿,还得努力再忍受好一阵。越是忍着时间过得越慢,到后头竟然要忍不住了!

    对啊,就说他怎么那么好心给自己喂鸡汤,可不是早就算好这刻了么?更可怕的是,没准他现在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笑,要看自己的狼狈模样。

    周西西终于爆发吼道:“萧子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她竟然听到自己久久不绝的回音。

    以及夹杂着余生的声音,那真叫她重新拾起希望。

    余生欢喜地叫着:“她在里面,在里面!”

    还有包三娘的催促声,听她说话,似乎陆菀风也在。

    果然出门在外还得靠这帮死党呀。周西西几乎要哭着叫他们:“你们快进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待得手脚的绳索和眼罩被解去,周西西就忙不迭地要起来解决人生大事。

    西西仔细审视着目前所在的环境,那是个很深很深的山洞,走出洞口都得走上数十步,待得快出洞时,好在陆菀风心思缜密地用手往她眼前遮了遮,又扶了扶她的身子,才不叫她因未能适应强光而跌倒在地。

    她也顾不上说什么感谢的话,寻棵大树便就地解决,恨得牙齿痒痒的,巴不得把萧子渊痛打几拳,打得他哇哇惨叫才好。

    谁知竟真听得有个男子啊呀的叫唤,然后那人立马疾步走开去。结果被看风的包三娘一把拽住训道:“好个书生敢偷看!”

    西西忙穿好衣服跑出来,没想到那书生竟是陆菀风的弟弟陆洛扬,三娘脸色和气许多,西西知他人品也不欲真计较什么,正待要说无妨时,忽地瞥见陆洛扬手上提着的大篮子,因着被三娘一抓,那盖子掀开了大半,里头盛着汤汤饭饭的,还有勺子与碗筷。

    “是你!”周西西脱口而出。

    这荒山野岭地,陆洛扬不辞辛苦地拿着饭菜上山,除了被绑的周西西,他还能给谁去吃?

    陆洛扬满脸窘态:“我……”

    “你绑我来着做什么?”

    周西西自觉跟他无冤无仇,只是莫名其妙。

    陆菀风和余生闻讯都围过来,陆洛扬见到姐姐更是变了神色:“姐,你怎么也在这?”

    陆菀风平日总是沉稳有度,可这会儿脸上却有愠怒,目光里带着些威严直把洛扬盯得满身发毛。不过陆菀风问出的问题也把周西西给吓了一跳,只听她道:“你凭这种手段,便是考上状元也愧对先贤!”

    陆洛扬羞愧得红到脖子根。

    原本书院里要属萧子凡、童怀远和陆洛扬三足鼎立,现在童怀远逃亡,陆洛扬唯一剩下的对手只有萧子凡。他见子凡学识精进,只唯恐对方再次把自己压下去,稍有不慎就动了坏心思,企图通过绑架周西西来叫子凡分心。那日约西西去看戏什么的,根本就是陆洛扬策划的阴谋。

    去了个童怀远,又跳出个陆洛扬,周西西最反感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是碍着陆菀风的面子她又不好怎么发作,只是气得咬牙切齿。

    陆菀风想事情毕竟周到,催促弟弟:“你还不去给萧举人和萧夫人赔罪?”

    陆洛扬本性不坏,认错也诚恳,可到最后才把最要紧的事情说出来:“子凡兄,怕真的赶不上三日后的会试了。”

    在场几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唤他讲清楚。

    陆洛扬低着头坦白道:“我发信与他说,若要救回萧夫人,便到平州地界接人。他今早便骑快马出城了。”

    只听得清脆一声耳光,陆菀风扇在弟弟的脸上。不过从她眼里含着的泪水看,她这巴掌也打得自个儿心疼。

    周西西纵然也气,却顾不得跟陆洛扬计较,忙唤余生和三娘帮忙:“我们也赶紧出城去追。”

    陆菀风似乎想帮弟弟弥补错误,主动出来道:“我来备马,洛扬也去找。”

    周西西心里的气没消自然连着她也要怪罪,只是冷冷地谢绝。

    饶是如此,陆菀风和陆洛扬两姐弟还是各骑两匹马与他们一道出发,要将功补过。西西不通骑术,只好与三娘同乘一匹,出了东城门就往南边疾驰而去,耳畔呼呼生风打得她脸颊生痛,可她还在催促着再快些再快些,生怕没赶上萧子凡。

    四人在宽阔的平野上奔驰大半天,夕阳在西侧的山峰后面露出半张脸,原野上五人四马的影子拖得老长,影子被夕阳拖着掠过杂乱的荒草和满地的碎石,它们早已人困马乏。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萧子凡那马也是骏马,出城又已大半天,哪能追得回来。可是人就是这么个奇怪的生灵,明明知道不可能的还是要做,连带着同要科举的余生,也顾不得离着永安县城越来越远了。

    正当大家绝望要扑灭希望时,跑在最前的陆洛扬指着前面道:“快看!那是萧子凡!”

    余下四人也赶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得有人倚在个大石头上休息,远远地从身形衣着来看,确实是萧子凡无疑。

    萧子凡也发现了他们,远远地冲着几人招手示意。

    等到周西西他们走近,才发现萧子凡受了伤,他捂着自己的膝盖,那里精白的下衫处透着些血迹。

    西西忙下马俯到他身上查看,问他:“怎么搞的?”

    “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伤着了。”

    周西西听他平静的语气,再对上他的眸子,认出那是萧子渊。他的脸色很不大好,神色颇为疲惫的模样。

    余生过来背他上马,决意回去再说。几人总算在天黑前进了城,城里的大夫称萧子渊不过是皮外伤,休息几日便无大碍。

    不仅周西西、余生和三娘,陆洛扬和陆菀风也明明白白松了口气的模样。

    陆菀风再次喊陆洛扬向萧子凡赔罪,他都诚恳照办,只是说到最后他竟双膝跪下,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子凡兄,念在同窗一场,我斗胆求你一事。”

    若换了真正的萧子凡恐怕还要迟疑,萧子渊只是淡定应对:“你先说来听听。”

    “我求你不要参加今年会试,来年再考。”

    周西西都没说话呢,陆菀风就抬高音量呵斥:“洛扬,你胡说什么!”

    陆洛扬只当没听见,继续求萧子渊:“我答应你,将来无论我任何官,都愿受子凡兄差遣。只求子凡兄莫要与我争这一次!”

    陆菀风已经按捺不住伸手要把弟弟拉起,一个劲地劝他住嘴。

    结果陆洛扬完全处于失控状态:“姐!我若再不出人头地,你便真要嫁给那耄耋老翁啦!”

    原来陆菀风系陆家庶出,前几日齐家来向陆家下聘,要为齐老爷的父亲齐太爷寻门亲事冲喜。陆夫人心里算盘一打,正好把陆菀风这颗扫把星扫到别人家,省得日后分家产什么的还要折腾。于是立马欢欢喜喜地牵线搭桥把继女的八字奉上,连彩礼都给对方打个五折。

    不过好在齐太爷那边的算命先生给拦了拦:“此女命格奇特,需得明年方可过门。”

    陆洛扬打得算盘是,如果他能考上贡士甚至成了会元,家里人说什么看在他的面上还能退了姐姐这门亲事。他说得悲情,陆菀风听着也是黯然失色,其余的人或是同情,或是为她鸣不平。三娘就狠捶桌子:“哪有这种事?你来我家住,看哪个敢?”

    只有萧子渊坦然笑着说:“陆姑娘,我猜你早有退路,何必要洛扬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