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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的牢狱中,里面不时发出一阵阵幽咽的嘶鸣、惨叫声,令人胆战心惊。
“王绮珍一家他们现在何处?你若老实交代,饶你不死。”雷均不似往日如沐春风般的语气,甚至还带着凶狠的阴毒语调。
“将军,王小姐一家在哪里,奴婢哪能知晓?”贝儿痛苦地回道。
雷均再次问道,比方才更冷、更阴寒,“哦,原来你不怕打啊?还在死撑装傻,既不说,那也罢,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他冷冽的口气让贝儿全身打了大大的冷颤。
贝儿表情极其痛苦地颤声道:“将军,奴婢真的不知道王绮珍一家的去向,请您饶了奴婢...........”
“你居然说不知道?他讽刺地大笑一声,随即冷哼一声,“那好,你嘴还真硬,那天我手下跟踪你,你为何鬼鬼祟祟地一下就失去了踪影,你可知道,这些人全都是收到过专业训练的,凭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就想甩掉他们,周围肯定有人接应你,快说!”
贝儿脸色一片惨白,悚惶出声:”将军!求您饶了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你真的冤枉奴婢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雷均又冷笑一声,语音变得更冷更让人害怕,“你好好考虑一下,最好想清楚再说,只要你老实交待了,凡事好商量,否则................”
贝儿已经吓得丧魂失魄,浑身止不往地打颤,眼神里满是恐惧。
眼前的男子可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我的耐性有限,你想好了吗?到底说还是不说?”雷均傲然睥睨地看着她,眼眸里满是骇人的凶狠。
他本来就长得玉树临风,俊雅非凡、气质高华,一向给人的感觉很高贵儒雅,但如果发怒时,却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强烈气势感。
虽很早就听少爷提过,雷将心狠手辣,残忍无情,却不曾料到有这般可怕,此时,贝儿觉得他就像打入十八层的撒旦魔鬼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她那是虽见过公子和王小姐,但是真的不知晓他们的住所,心中只祈求上苍让奇迹发生,救她一命。
雷均见她还在垂死挣扎,不禁一声冷哼道,“好你个贱婢!本将军有的是让你求死不能的办法,你可能真的很想全部尝试一下。”
“不要,将军饶命............”贝儿极端惊恐,脸上毫无血色。
雷均悠闲坐到一张椅上,残忍地对手下命令道,“把十日散拿出来,让她服下。”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雷均手拿一只小青瓶冷笑道。
贝儿害怕地摇了摇头。
“此乃天下毒物之最十日散毒,中毒者如千万蛊虫周身咬啮,痛楚难当不可形容,可怕的是,想死又全身无力,不会立刻就死,这种毒会慢慢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他看着手中的小瓶,悠悠地说着。
他话还未说完,贝儿已面如死灰,满脸绝望之色。
“将军............贱婢真的不知道,“贝儿苦苦哀求出声。
“将军.........饶.”话未说完,贝儿便惨叫出声,她纤细的脖颈已被雷均凶狠地紧紧捏住!
贝儿发白的小脸霎时一片青紫,神情痛苦不堪,突然,大量的鲜血从口中慢慢溢出。
一会,雷均便放开了她,他还不想打算杀她,就在贝儿即将窒息之时,一把将她甩到地上,这贱婢还不能死,至少在找到王绮珍前,她得安全的活着。
“你们给我把这个女人看好,如有差错,就让你们脑袋搬家!”怒气冲冲地说完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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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树林里一处安静,桃红柳绿,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和煦的暖阳,春风拂面,碧玉似的天空,波光明净的潺潺河水。
令狐萧背倚着柳树下,青翠欲滴,他悠闲在树底吹着玉笛。
良久,王绮珍慢慢地来过,轻轻地在他旁边坐下,欣赏着他的乐音。
“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乐声停了下来,她称赞道。
然后彼此都没有再开口,两个都很有默契的一阵缄默。
良久,令狐萧又吹起了玉笛,时间就这样在悦耳动听的笛声中慢慢的流逝着,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在了他的肩头,猛然发觉肩膀上有异样。
他转过头看了下便停下了吹笛,原来是她睡着了,悄然无声地靠到了他的肩上,她海棠春睡般地呼吸着,气若幽兰。
令狐萧只好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僵着身体,他怕把她吵醒,她可能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他微微转过头注视着她,夕阳的余晖照射到她如雪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弯弯的柳叶眉,柔嫩的粉唇,纤柔的身躯像一朵水莲花,此时看起来是那么圣洁而美丽。
他就这样呆呆地一直看着她,他知道他的这一生就这样完了,因为他早已被她这张清丽绝伦的脸孔收去了心魂,想要拿回自己的魂魄,却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感觉时间都在此时彻底凝固了,看着她那如此纯真无邪的睡颜,他是多么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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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茂密的树林深处的一间小木屋中,炊烟袅袅的烟囱,微亮的烛火,里面充满了欢声笑语;洋溢着幸福。
王绮珍也不知为什么整个人完全呈现兴奋状态,就连现在端着饭碗,依旧满脸堆满欢快的笑容,
王夫人伸手夹了一块热气腾腾的红烧狮子放入她的碗碟里,注视着到她失神咧嘴的笑颜。
笑着对旁边端着饭碗的丈夫说道:“夫君,你看闺女发傻了。”
王震飞呵呵的笑出声:“女大不中留啊!”
王绮珍撒娇道:“爹,娘,瞎说什么。”
“那你为何对着红烧狮子一直笑什么不停?”
“哪有啊?”她望向母亲,笑得好灿烂。
王夫人上下打量一下她,打趣道:“有什么这么开心?说给我们听听。”
王绮珍一头雾水。“娘,什么啊!”
..........嘿嘿!
王震飞笑出声,“等风声过了,我们家办喜事了哦!”
这一番话惹得王绮珍一阵脸红。
“伯父,伯母,放心吧,我肯定会对绮珍好的,一生一世都对她好。”一直默不作声的令狐萧坚定出声道。
“真是个好男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王震飞称赞道。
“萧儿,我和你伯母商量好了,准备选个良辰节日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你意下如何?”王震飞愉悦地说道。
一旁的王夫人见丈夫提到女儿的婚事,漂亮的脸上满是兴奋。
“珍儿,你怎么呆呆的?”王夫人笑着向王绮珍说道。
王绮珍看向母亲,忙收起发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温柔一笑。
从前在雷府的时候,对父母的思念,是支撑她活着的唯一心理安慰,只有想起承膝欢下的快乐,她的脸上才会出现久违的微笑,虽这微笑淡却也弥足珍贵,她一直以为她会一直那样痛苦的生活着,直至终老。
现在看到母亲那温暖的眼神,父亲疼惜的笑容,和令狐萧炽热的目光,让她感受到原来她是如此的幸福,原来认为遥不可及的幸福来得这么容易,不知为何她的心却有些忐忑不安,好似生怕每天早上睁开睡眼,又忽然消逝得无影无踪。
“伯父伯母,这辈子能娶绮珍为妻是我最大的心愿!谢谢伯父伯母!”令狐萧开心地说道。
他很快就要娶绮珍为妻了,他心中一阵狂喜,他想压制着自己那颗在剧烈跳动的心,不过好像没什么用,因为这颗心终于找到它的归属了!
“既然这样,那么改天选个好日子把婚事办了。”说完王震飞的脸上净是满满的喜悦之色。
王绮珍掩下眸不吱声,红着一张俏脸,樱唇缓缓扬起一抹笑。
“萧儿,你多吃点。”王夫人热情地给令狐萧也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
“伯父,伯母,言重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应该的。”令狐萧爽朗地说道。
“夫人,请用。”冬菊倒了杯水放在王夫人的前面。
王夫人看了冬菊一眼,这孩子心地真好,年纪也不小了,总是要出嫁的,总不能绑她一辈子。
“冬菊今年好像十八了吧?也到了成亲的年龄了。”王夫人问道。
“夫人-------”冬菊的脸红了,困窘地站在原地,不如如何回答。
“是的,爹,娘,冬菊也到了嫁人的岁数了,她也不小了,你们赶紧替她找个好婆家。”王绮珍说完对他们挤挤眼。
旁边的冬菊脸上更加一片嫣红。
冬菊羞涩地说:“老爷、夫人,我下去端些酒菜上来。”话还未说完,人就退下去了。
看着冬菊退下,令狐萧微笑地说:“你一说,冬菊都害臊呢!”
“哈哈哈........”顿时木屋里响起了一阵大笑,一片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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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后,王夫人端着一碗甜水来到了女儿的房间。
“珍儿,你最近瘦了好多,小脸都尖了……我特地熬了些补品,多喝些。”王夫人对女儿说道。
一阵香味扑面而来,王绮珍走过来一看是红枣银耳羹。
“娘,你太辛苦了,你就多休息休息吧,我身体好的很,倒是你才应该好好补补了,娘,你都瘦了很多了,你喝!”她笑道。
她就把母亲按着坐下,她舀了一小汤匙羹递到她嘴边,“娘先吃,吃完女儿再吃。”
“你这孩子真倔。”王夫人爱怜地说道。
就这样,母女两人一道把一碗红枣银耳羹吃得干干净净。
“珍儿,我们母女都好久没有在一起聊聊天了,你有什么心事说给娘听听,我也好帮你出出主意。”王夫人亲切的握住女儿的手。
母女两人聊起了悄悄话。
“珍儿,令狐萧是好男人,你可不能再任性而为,要好好珍惜才是!王夫人柔声道。
“娘,我知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等这段时间风声过了,我们就带着你们一起离开扬州城。“王绮珍微笑乖巧地回道,
“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是的,最近外面风声特别紧,你可千万不要到木屋外去,听到没有?”王夫人再三叮嘱道。
“好的,娘!”王绮珍回应道。
“你要乖哦。要不然..............”
王夫人瞇起漂亮的双眼,“可别逼娘现在就让萧儿来提亲。”
“不要!”她花容失色。
“那么就要好好对他、疼他。”王夫人温柔地摸了摸她娇红的小脸,笑道:“他对你用情之深,把你交给他,我们很放心。”
“娘,我一定会好好疼他的,也会好好关心他的,放心吧!”王绮珍咬着下唇道。
成亲?哪有那么容易啊,自己害得他有家不能回,现在外面风声又紧,是自己连累了他啊!
王绮珍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忧心。
王夫人见爱女脸色突变,但安慰道。
“令狐萧那么爱你,你们一定会幸福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们疼你、宠你,什么事都由着你,可是令狐萧不是父母,你对他要好点,不能任性,你明白吗?”
王绮珍柔顺地点了点头,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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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一片宁静安详,浑然大地都溶人一片墨色,此时,大地上万物都进入了梦乡。
王绮珍刚准备就寝,鼻端忽然嗅闻到一阵浓烈的花香
杜鹃花。
这是杜鹃花的香味。
那日在树林边,看到遍地盛开的杜鹃花,她便摘了几朵带了回来,放到房间里,现在已经枯萎凋零……
王绮珍顺着空气,迎着花香一路向前寻找,最后停留在-----窗户那边。
她轻移莲步慢慢走向窗边,然后伸出小手慢慢推开窗门。
窗外,令狐萧手中拿了一大把飘着香气的杜鹃花映入眼帘,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手拿一束杜鹃花的令狐萧,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她。
她嫣然一笑诧异地凝望着他。“你.........你这么晚还没有睡啊!”
她的目光又移向了他手中的杜鹃花,她的心瞬间为之怦然而动,一阵窒息。
“这花真漂亮,味道真香。”
隔着窗户,令狐萧伸出结实的双手握住她白嫩的小手心...........
王绮珍的心猛激了一下。
“这是送给的花,那日在河边看你喜欢,便采来送给你。”他低柔地道,将红得耀眼的杜鹃花,轻轻地递到她的手上。
她笑了下,愣愣地看着手心这束鲜艳的花朵...........
“冷吗?绮珍。”他低问。
“有一点点。”她点头回答。
他注视着她的眼眸,伸出双手挫揉住她柔软的素手。
她愣了一下。
柔白的俏脸顿时红如桃花。
她羞涩的神情都落入了他眸底。
他微微一笑,显得清秀的脸孔俯向前,声音沙哑地低问:“现在还冷吗?”
她一声不吭。
他又笑了下。
突然,他把她那双细手放到嘴边,放在手中一连呵了好几口热气.........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羞红的脸。
“萧,我已经不冷。”她激动地轻柔道,
起伏不定的呼吸气息和她微乱的心跳声让她的脸更红了。
他把手松开了。
“早些休息,盖好被子。”
轻声细语的说完后,他便放手,准备离开。
“萧,等一下!”王绮珍叫住了他。
他停下了脚步,眸光看向她秀丽的脸上。
“以后天黑不要出去,外面风声很紧,再说太晚出去也不安全。”她关心道,气息突然加快。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低沉了些:“那日看你喜欢,我便取来,为你摘花,这不算什么,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做。”
“嗯,我是喜欢杜鹃花。”她轻喃道。
夜太黑,她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太晚了,起风了,夜凉,把窗户关上吧,早些休息。”他柔声地叮嘱,说完便转身离开。
令狐萧走后,王绮珍并没有马上将窗户拉上。
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夜空,一直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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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人烟的树林深处,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像是仙女舞动的轻纱.柔柔的阳光洒在树林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
此时,一位身着粉色衣衫的少女不安地在一颗大树旁边来回镀着步,焦急的神情,好似在等什么人。
一直等到将近午时,才见到他策马缓缓而来。
“萧。”她高兴地挥手呼唤。
一见到王绮珍,令狐萧连忙勒住缰绳,跳下马背。“绮珍,你怎么来了?”他还真没想到会这里见到她。
“下次不要单独一个人出来,外面不安全,现在外面风声很紧。”
“嗯,好。”
“绮珍,那我们就快些回去吧,要不然伯父伯母该等急了!”
“好的”她灿烂地笑道。
“你吃饭了吗?”他一手牵着马,一手挽着她的手,两人慢慢地朝木屋方向走去。
“我很早就来这树林等你了,你怎么才回来啊?”王绮珍边走边摇晃他的手。
“小傻瓜!干嘛这么辛苦呢?在木屋等我一样的。”
“现在外面风声紧,我担心你啊!”她嘟着嘴,样子可爱极了。
“我吃过了,你呢?”
“担心我死了,你以后守寡啊?”他打趣道。
“你有没有吃过饭”她害羞地吼了出来。
嘻嘻!看她佯装生气的可爱模样,令狐萧大笑出声,心里觉得像抹了蜜似的,突然觉得好幸福哦,他的选择没有错。
“还笑!不许笑!”她越是阻止,他就笑得越大声。
“我说了不许笑!”
“好了,不笑了,哈哈。”
“你耍赖,还在笑!”
两人都这样打闹着前行。
就这样一直走着,两人一边漫步一边闲话家常,好似一对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那个王公子,好像来头挺大的。”走着走着王绮珍突然说道。
“嗯,那肯定了,要不然也没有这个本事把伯父伯母给救出来,监狱戒备森严,能救出来,非常人所为。”
“那倒也是。”
“等风声缓解下来,我们就一起离开扬州。”他温柔看着王绮珍说道。
王绮珍被他看得小脸通红,羞涩地点了点头。
“绮珍,你下次不要来这等我,我不放心,知道吗?”
“答应我,以后不要离开我.”他目光温和地看向她。
“珍儿,你要记住,往后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样我才会安心,未来,我会尽一切的力量来保护你,绝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萧..........”她感动的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萧,我不配做你的女人,我已不是清白之躯了,对不起..........”说完她哭着投进了他的怀抱,只有他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他是她最安全的避风港。
“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他轻柔地说道,用力回抱着她。
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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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一间豪华敞亮的院落里,一阵急促声陡然响起。
“公子!公子..............”
王子俊由文案处抬起头,见到冯凯煜由长廊那端飞奔而来。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般匆匆忙忙?”不待他回话,王子俊的视线又回到文案上。
“方才收到王全勇的密报-----王绮珍和令狐好似很快便要成婚!”
“什么?这么快?”压下心中的怒火,王子俊蓦然从木椅上站了起来。
冯凯煜轻微地点了下头。“不过婚期还不知道。”
“这么快?”王子俊讶异挑了挑眉头。
“怎么一下子这么匆忙?”
“好像这是王震飞夫妇的意思,令狐萧也想早日成婚!”
王子俊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文案,却对上了冯凯煜不以为然的眼神。
“你是怎么了?为什么这副表情?”
“主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冯凯煜迟疑地说道。
“但说无妨。”王子俊淡淡地回道。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王绮珍就要和令狐萧结婚,就让他们结呗!”冯凯煜哼道。
“你还年轻,有很多事情你不懂,尤其是爱情,爱上就爱上了,没有什么值不值,人的一生总是要赌上一次;我若不赌这一次,永远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或失去什么。”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我认为值得。”
穿梭花丛多年,他早已厌倦那种没有任何感情的交流和爱意的欢爱行为,他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令他灵魂为之撼动的女人,说什么他也不愿收手。
只有这种心灵上能跟他契合的女子才配做他一生的伴侣。
而王绮珍就是他挑中的伴侣!
见主子如此固执,冯凯煜知道再多说也是枉然。
是啊,他也想停,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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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
“奴婢们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见丁皇后到来,一排排秀气的宫女便下跪行礼。
“免礼,大家都起来吧。”丁皇后说道。
“是!多谢皇后娘娘恩典!”众宫女起身谢恩。
“请皇后娘娘到英集殿用膳。”
“好的,那走吧!”
王贵妃妃今天突然前来邀请?这是何用意?
向本宫示威吗?她有这个胆子?
是啊,她有皇上替上撑腰,有何不敢?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想当初她和还是太子的皇上也是一对恩爱夫妻。
慢慢的他新纳了太子侧妃,接着登基后,后宫新增了无数个绝色佳人。
渐渐地他不再关心她,一年也见不了几次,让她的心一点一点掩埋、死去,直至她绝望。
是啊,如果女人一味的靠着男人的宠爱,那么前面的路必是穷途末路,唯有身份地位,唯有权势才能成为最后胜利者。
本宫是大宋皇后,还怕一个小小的贵妃娘娘,这偌大的后宫理应归她所管,她倒要看看这王玉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一踏入殿门,这等阵仗还真浩大啊!
丁皇后轻移跨进殿堂,一眼便瞧见身着奢华服饰、妩媚艳丽的王贵妃,好似心情很好的她见到她后便默然摆出一副冰冷的寒霜。
“皇后娘娘吉祥。”内殿的嫔妃立刻都纷纷下跪。
只有一脸高傲的王贵妃仍然高高地坐在銮椅上,一动也不动。
四周的宫女太监们眼见着充满火药味的气氛,都一阵紧张。
王贵妃在心中暗暗讽刺,这帮愚昧无用的蠢材,看见这个早已失宠的老太婆居然吓成这样,难怪总得不到皇上的宠爱。
一帮废物,争什么宠?
“王玉霜,你作为一个小小的妃嫔,见到本宫居然敢不下跪,你太放肆了!无端犯上,潜越冒犯,你该当何罪?”
王贵妃充耳不闻,仍然摆出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气得快要发疯的丁皇后,用喷火似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王贵妃,那痛恨的表情甚是狰狞,好似恨不得立即上前将她狠狠撕碎。
但她还是强忍住了心中的怒火,谁让自己没有能力留住皇上的心呢!
“后宫的规仪王贵妃理应十分清楚,忤逆皇后可是不小的罪行哦!”丁皇后冷冽地说道,眸光似剑般扫向王贵妃。
王贵妃在心中暗暗思忖着,现在她又刚刚怀了龙种,真是春风得意之时,昨日刚收到线报,雷均并没有想要和丁慧玲成亲的打算,说不定丁慧玲很快就会赶回京城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痛快。
“你也别用身份来压我了,我不是不行礼,只是我刚怀龙种,身体又很虚弱,太医说我不宜弯腰,我的身体是小事,龙种流了可是大事,你担当得起吗?”王贵妃嚣张得意地嚷道。
看着丁皇后那张气得发紫的脸,她更是高兴。
这个践人又怀孕了,想到这里她心中一紧,像是刀砍一样疼痛。
“请各位娘娘们用膳!”一旁机灵的太监急忙上前唤道。
“哀家胃口不适。”
该死的女人!竟欺本宫到此地步!
丁皇后气得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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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皇后寝室内,丁皇后便彻底失去了理性地乱摔物品,一旁的众宫女们吓得胆颤心惊,但谁也不敢上前来劝阻,全都躲到了一边的角落,唯恐丁皇后把她们当靶子发泄。
“通通给我滚!全都滚出去!你们这帮废物.......那个践人.......气死我了.........”
良久,发泄完后,狼狈不堪的丁皇后痛哭地捂住了双眼。
“娘娘,留着青山在,还怕没材烧?再怎么样,您也是皇后,还有个皇子,您怕什么呢?就算她又怀了龙种,还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再说就是皇子,又怎么样呢?您的皇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大阿哥,您又何苦做贱自己呢?”旁边的心腹宫女趁此机会立即上前扶起丁皇后,轻声劝慰道。
许是出够了怒气,丁皇后任由一旁宫女搀扶坐下。
“娘娘,凡事要先忍耐,您现手中的筹码并不比她少,如此时一厥不起,丧失了信心,此后,岂不是让王贵妃更加嚣张?”
也对,丁皇后慢慢抬起了头,眼里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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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殿中,皇上正与大臣密谋要事,忽闻集英殿中发生的争执,一时怒火焚烧.............
这个王贵妃真是好大胆子,居然放肆成这种地步,眼里还有他这皇上的存在吗?
心中不由燃起一股熊熊怒火,难以平息。
宋真宗一进皇后寝室,便看见丁皇后哭泣地跪在地上。
“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啊!皇上!皇上,臣妾真的好委屈啊..........您要为臣妾做主...........呜呜.......”
“王贵妃实在是太放肆了,以下犯上,竟敢仗着皇上的恩宠讽刺臣妾、污蔑臣妾。”伤心欲绝的丁皇后就紧紧抱住宋真宗的大腿娇声哭诉委屈。
一旁的太监宫女们都惴惴的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看着,谁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宋真宗看着满面梨花带雨的丁皇后声眼泪俱下、哽咽痛哭的委屈模样,不由得心生怜爱。
他们好歹也是十几年夫妻。
轻声安慰道:“皇后受委屈了!”
说完便命令身边的太监宫女们把王贵妃叫过来。
顷刻之间,王贵妃便翩翩而至,一看这仗恃,不由得心中一紧,心生一计。
“皇上,臣妾今身子不适,肚子的龙种又一直乱踢臣妾,臣妾好意邀请各宫姐妹和皇后一起用膳,怎知皇后却毫不领情,还企图以权势欺压臣妾........皇上........”
王贵妃一边楚楚可怜地哭道,一边不断地轻蹭着皇上,试图软化皇上的怒火。
变脸的速度还真快!这个践人!丁皇后心里恨道。
她也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理这种场面,是会替她出气?亦或是听信王贵妃所言?
“皇上!您怎么都不吱声?您就这样任人冤枉臣妾?皇上............”
“你给闭嘴!你当朕是昏君吗?嫔妃向皇后下跪理所当然,你这是以下犯上,怀了龙种身体不适就不要出来,待在床上修养便是!”
宋真宗怒极,一把甩开了王贵妃,转头不看她做作的娇柔姿态。
娇滴滴的王贵妃被皇上这么一甩,便跌落在地,顿时花容失色。
一旁宫女太监们,谁也不敢上前劝阻,深怕惹火上身。
“皇上,别那么粗暴,妹妹现在身体不适,且又身怀龙种!就算有错,也用不着动手啊!”皇后假意关心道,赶忙上前察看王贵妃是否无恙。
“她这般对你,你还护她,皇后识大体心肠软不予计较,还是皇后仁慈。”宋真宗称赞道。
丁皇后一听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喜悦,但脸上仍然流露出一副关心的神色,并用眼神示意一边的宫女们扶起跌落在地的王贵妃。
惶恐愤恨的王贵妃心里恨得真咬牙。
“王贵妃只是一时糊涂失了大体,皇上,您身为大宋天子,掌管天下万物,而臣妾有幸,蒙皇恩浩荡封为皇后,既为皇后,应当母仪天下,统管三宫六院,所以今天这后宫之事就交给臣妾来处理吧!”
丁皇后一边温柔地安抚皇帝,一边挥手叫众人退下。
“全都退下吧!”
“谢皇上恩典!谢皇后恩典!”
众人赶紧扶着王贵妃谢恩退下。
看来在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后宫中,终究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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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中
丁修明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听着刚从宫中返家的丁飞回报。
他端起桌上放着的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小口清茶,润了喉道“怎么样?宫中可有异常古怪之处?”
丁飞接着把宫中所发生的一切都详细地一一道来。
“这个王贵妃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如此放肆!大逆不道,好在皇上英明!”他一听便怒火直冲。
想到妹妹竟被她打压欺负,心里又气又恨,真想将她碎尸万段!
“不过,她又怀了龙种了,皇上又极为宠爱她,这一点小小的惩罚不算什么!”丁修明摸摸有丝微白的胡子,目光微凛,思索半晌,面色忧色地道。
“据探子回报,王贵妃似乎已秘密派人前往江南,您说我们当下该怎么办?
“这个王贵妃就是命大,当初费尽了心思要毒死她,最终还不是让她活下来了,还步步高升,现在甚至威胁到皇后的位置!”丁修明恨声地道。
“以目前王贵妃的实力着实不容小觑,加上她身边很多得力干将,又有皇上恩宠,现在又怀有龙种,想弄死她就更是难上加难。”丁修明气得直想摔茶掉木桌的瓷杯。
“唉,还是当初不够狠毒啊!”丁修明叹道。
一旁的丁飞嚷道:“好在我们也不是全无胜算,王贵妃以上犯上,皇上也惩罚了她,说明皇上对皇后也不是毫无感情的。”
“说的也对,你先退下吧,密切关注着宫中的一切。”
“是。”
也不知女儿那边情况现在怎么样,他忧心忡忡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