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猎人与猎物

傲娇的米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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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的车流中,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推开车门就冲着陈珈嚷嚷,“你会不会开车啊?”

    陈珈慢吞吞的下车,仔细看看车头,刚做的漆又花了,也不知道刘白会是什么表情。原以为不用伺候上司他会得闲一点儿,没成想到了渝市反而更忙,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瞎忙些什么。

    “喂,跟你说话听不见啊?傻站那儿干嘛,没见过好车吗?”

    “新车购置价350万,二手也就百来万,被撞这点儿拿去做漆最高不过20万。再说了,责任不是还没有划分吗?如果…;…;”跑车车主终于现身了,陈珈看着他楞了几秒。

    时髦女子嗤鼻一笑,“就你开那破车肯定是你的责任,需要划分吗?”车主附和着说,“居然想和我划分责任,肯定你全责。”

    “银行账户,我给你转20万,够了吧?”

    这次轮到车主发愣了,口气不小啊!他把视线从相撞的车转投到车主身上。“啧啧”居然是个美女,“那个…;…;”时髦女子知道车主见色就迷的德行,急忙说,“转账20万,你从头到脚能搜出2万这笔钱就算我们的。”

    陈珈包里刚好有钱,她拿出一叠递给时髦女子,“外币,按汇率你赚了,不谢!”说完就走,没给对方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车子很快就汇入车流,对方那辆红色的跑车仿佛阴魂般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车后。

    她忍不住给李志军打电话,那头接起来第一句就是,“想我了?”

    “想,”如果说不想,李志军肯定有一箩筐话等着她。计谋得逞,李志军言语带笑道:“说吧,又惹事了?”

    “刘锦涛跟着我。”长达十秒的沉默,“为什么跟着你?”

    陈珈把事儿说了,李志军叹了口气。世界真小,刘锦涛是渝市出了名的纨绔,平生就爱两件事,美女和跑车。想到姚溪桐曾说刘锦睿的弱点会是刘锦涛,他犹豫了一会儿说,“甩掉他,我不喜欢有男人跟着你。”

    改装车对跑车,那得换条路才能感受到速度。陈珈把刘锦涛引到渝市飙车爱好者最喜欢的一条路,开足马力想把其远远甩开。刘锦涛可是真正的飙车一族,无论陈珈有多快,他总能如影随形。高超的技巧倒让陈珈来了兴趣,改换线路把他带去了城外山路。

    渝市多山,盘山公路出了名的难开。陈珈技术一般,记性一流,山路上的拐角弯道被她记得清清楚楚,二十分钟后,她连尾灯都吝惜留给后者。接到李志军电话那会儿,刚加满油,“怎么了?”

    “后悔了。”

    “我已经甩掉他了。”

    “以后不会这样了。”

    陈珈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

    李志军让她甩掉刘锦涛,对于飙车爱好者来说,被甩的耻辱绝对能让其牢记在心。甩掉刘锦涛,言下之意就是引起刘锦涛的注意。为了十五年前的旧案,他想利用陈珈,后者对他的言下之意非常清楚。他说后悔,因为刘锦睿不好对付,他却把陈珈彻底推到了刘锦睿的对立面。

    一天后,刘锦涛开着新车拉风的闯入银华所,把正欲出门的陈珈堵在了门口。

    “让开。”

    “没想到会是我吧?”

    “让开。”

    “新车,出去溜一圈?”

    陈珈抬眼看看门口停着的跑车,忍不住翘起嘴角,“让开。”

    “你笑了,真不出去跑一圈,这车提速很快,跑起来的感觉像飞一样。”

    “开过了,一般般,让开。”

    “不可能,这车国内就两辆,这辆才到渝市,你怎么可能开过?”

    “副驾座位下边贴着三明治的封口条。”

    刘锦涛一脸诧异的看着陈珈,后者抬眼望天,事情就那么巧,刘白借来的跑车居然和刘锦涛的是同一辆。张驰坐车的时候把三明治的封口条随手贴在了座位下面,说是留个标记证明驰爷是坐过豪车的人…;…;透明塑料纸片,位置又那么隐蔽,估计没被清理出来。

    “我去看看,”刘锦涛刚刚转身,陈珈骑上自行车呲溜的消失了。

    渝市常住人口700万,外来人口500万。陈珈每每想起这个数据就觉得工作不到位,那么大的城市她只抓到一个b级通缉犯,其他罪犯去哪儿了?

    她骑着车在人口复杂的地区绕弯,刚到下班高峰,接到了张驰的电话,“大侄女,回来的路上买点儿穿山龙、路路通、川穹、杜仲各20克。”

    “干嘛?”

    “刚接了个报警电话,绿化带发现有蛇。”

    “然后呢?”

    “这还要问?城区绿化带发现有蛇,那蛇肯定受伤了,买这些就为了给它疗伤。差点忘了,还要2升55度白酒消毒。”

    天擦黑时,陈珈抱着玻璃罐,提着药材和白酒,晃晃悠悠的走进派出所。张驰一脸懊恼的看着她,“你买玻璃罐干嘛?”

    “给蛇疗伤不用密封?”

    张驰瞄了一眼墙角,陈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儿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

    “四米,黄金蟒,森林公安一会儿过来拿。你说这些人怎么就那么闲,养什么不好非得养条蛇,养蛇也就罢了,养那么大干嘛?”

    陈珈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给钱,四百块。”

    “大侄女,你就不能孝敬舅舅一次?”

    “我工资1200,你4000,怎么孝敬你?”

    “下班,下班,下班,钱先欠着,改日凑个整数给你。”

    红灯口,陈珈直行,与她并排的左转车传出刘锦涛的喊话声。她放低车窗看向刘锦涛,后者将一个手机扔进她车内转弯离去。手机很快响了,接通一听,刘锦涛笑着说,“女人,你有我电话了,随时可以打给我,24小时为你待机。”

    “有病!”

    当天夜里有同事和陈珈换班,她开着车就朝所里赶去,刘锦涛给她打电话,“女人,睡了没?”

    “…;…;”

    “怎么不说话?今晚有人约我去夺命弯飙车,我到…;…;”电话那头突然传出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不容陈珈仔细分辨声音就消失了,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陈珈好奇地回拨过去,“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隔一会再打,那头已变成“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刘锦涛出事儿了?又那巧?会不会是他的泡妞新招?思考几分钟后,她给张驰打电话,“夺命弯在哪里?”

    张驰睡意朦胧的说,“夺命湾,在海里呗,你遇见鲨鱼啦?”

    “渝市有没有飙车的地方叫夺命弯?”

    “什么夺命弯?那是烈士陵园,建在城外山上,从山脚到山底有10多个急弯,稍有不慎就会开出弯道飞下山崖。最早有人在那儿跑摩托车,死过几个之后,政府在山脚修了门,但凡有车上山都得缴费。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答应替小李值班,有事去不了,你帮个忙?”

    “不去,我刚睡下!”

    “不用还钱了。”

    “哎,那么客气干嘛!晚上小心点,有事打电话。”

    烈士陵园大门紧闭,白色泛黄的门柱上各有一盏灯。左边的已坏,只剩下右边那盏在漆黑的深夜里挣扎着发出光芒。陈珈将车停在阴影之中,独自走到门旁查看。银灰色的大门锈迹斑斑,一条铁链从门中穿过,链子上挂着锁。她轻轻一拽,锁开了,这扇门只是做做样子,根本防不住有心人。

    门后是条山路,从山脚到山顶约莫十多公里,走一趟得要好几个小时。犹豫再三,陈珈沿着山道朝山顶走去。这一刻,她是警察,既然怀疑刘锦涛有危险,证实一下怀疑也没什么大不了。最多就是刘锦涛没事儿,明儿一早就嬉皮笑脸的跑来所里骚扰她。

    烈士埋骨处,一行行墓碑整齐列队,刘锦涛像粽子般倒在某行墓碑中间。真是反了,居然有人敢绑架他!都是飙车惹的祸,听闻有高手来渝市忍不住想秀一下新车,结果却被朋友给卖了。

    看守刘锦涛的是个老人,他窸窸窣窣的从手提包里翻出了个炸弹,“我绑得比较慢,你别动,一会儿炸了我们都得死。”

    刘锦涛没法开口,借着电筒余光,他能看到老人的右手只有三个指头,捆绑动作危险的让他心颤,就怕老人不留意引爆了炸弹。仿佛知晓他的心思,老人嘲讽的说,“别怕,我跟炸~药打了一辈子交道,对这东西熟得很。手指是被人设计砍掉的,就为一座矿的股权。”

    老人的话就像是魔咒,刘锦涛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地任老人为所欲为。要说刘礼有什么敌人,估计他自己都记不住,只要挡他财路的都是敌人。要说刘礼最怕什么人,刘锦涛知道他最怕老家那边的人,自离开之后就没有回去过。

    刘礼靠矿发家,其发家史充满血腥与黑暗。他带着这笔来到渝市,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隐隐成为几家上市公司的幕后大鳄,无论对什么人,他都甚少提起发家史。若是有人问,他只会客套地说福气不错,买贫矿的钱挖出个富矿,恰巧又遇上矿产涨价,财富流水般进入了口袋。

    除了刘礼,没人知道真相。他甚少回老家,也不准家人回去,只是偶尔会听到老家有亲戚给他电话,一般都是报丧。

    刘锦涛爱玩,刘礼从来不拘他,只给了几个不能容忍的底线。其一是毒~品,还有就是不能结交老家那边做矿的人。听老人说到矿,口音又和刘礼有相似之处,刘锦涛很自然的把老人和刘礼的发家史联系起来,心知这次被绑只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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