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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按照大军攻入城中的先后来算,那么应当是大周的白卿琦最先带人杀入云京皇宫才是,毕竟是大周军的白家军先行控制了皇宫的城门。
瞧见萧容衍拂袖离去,慕容平也跟在自家九叔身后朝外走去,燕国将领们便将谢荀围住,纷纷请求谢荀同他们九王爷说说好话,云京不能让。
谢荀只道:“九王爷有命,我等从命便是!九王爷的心志是天下,所以我们燕国决不能失信于天下!诸位……眼界和格局都要放远一些,放大一些。”
说完,谢荀也朝着诸位将领拱手离开。
“谢将军!谢将军!”
燕国将领们见谢荀头也不回,怒火不止,扬言要给身在燕都的太后陛下上折子。
当日下午,萧容衍派去寻找白锦瑟的人终于在郊外的河水旁,找到了在河边喝水的白锦瑟和那个狼崽子一样的小男孩儿。
白锦瑟刚捧起水,顾不上水干不干净正要喝的时候,那小男孩儿便扯着白锦瑟的手臂,躲在了树后,没过多久就见有一队人马沿河而来。
躲在树后的白锦瑟看到来者穿着燕国的兵的衣裳,并未着急着出来。
她瞧见那些将士们也下马喝水,期间讨论着再往前追赶多久能追上那些流民,多久能救回白家七姑娘,来弥补楚将军出卖了同盟周国之错。
白锦瑟还听到,那群人中有人猜测估摸着这会儿大周和燕国已经攻入云京了,就是不知道云京最后到底是归于他们燕国,还是归于大周。
带头的将领喝了水,让大家伙儿将水囊都灌满,便让将士们上马,他们早一刻追上那些流民,白家七姑娘就少一分危险。
观察了这些将士有一会儿的白锦瑟,犹豫了片刻,便从树后出来,表明了身份:“我就是白家七姑娘……”
原本,白锦瑟是不想让燕国将士带她回去的,毕竟灭西凉之后,便是大周和燕国对立,万一燕国悄无声息将自己带回去,作为人质呢?
可他们已经没有吃的东西了,再这么在荒郊野外走下去,若是遇到流民,他们又没有什么力气,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保不齐又会成为旁人的盘中餐。
再三考量,白锦瑟还是觉得保命要紧。
再者……燕国也不见得会拿她当人质,毕竟出卖大周导致她被流民抓走是燕国的错,依照长姐对他们这些弟弟妹妹的维护,再加上对两国局面和战局的布置,若是燕国找不到她,恐怕也害怕大周以此为借口,发兵燕国,完成天下一统。
如今燕国主力尽在云京,大周真的要打燕国,调驻守在两国的兵力直奔燕都,再控制住西凉的燕国主力,那燕国这一战即便是不亡国,也会被打残,尤其是在燕国现在如此缺粮的情况下。
所以,白锦瑟赌那位看起来睿智英明的大燕九王爷,绝不会为了拿捏住她,铤而走险用整个燕国来赌,并不值得。
两国灭了西凉之后,燕国应该做的,应当是尽力不招惹大周,而后休养生息,蓄力以待来日和大周之战才是。
权衡之后,白锦瑟决定站出来同那些燕国将士一起回云京。
那些燕国将领们瞧着白锦瑟,又瞧着白锦瑟身边跟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儿,立刻下马,同白锦瑟行礼后,将白锦瑟扶上马,问白锦瑟这个男孩儿要如何处置。
白锦瑟看着立在原处,一双黝黑瞳仁望着他的男孩儿,对男孩儿伸出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我是大周人……”
男孩儿站在原地不动,半晌之后才慢吞吞挪到白锦瑟的身边,用脏兮兮的小手抓住白锦瑟的手,紧紧的抓住。
立在一旁的燕军将男孩儿抱起放在白锦瑟的身后,低声询问:“七姑娘能骑马吗?”
“距离云京还有多远?”白锦瑟问。
“回七姑娘,还有大约一天一夜的路程!”那燕军将士道。
“带干粮了吗?”白锦瑟已经饿得胃里绞痛,想来男孩儿也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燕军将士连忙将装着干粮的袋子拿出来递给白锦瑟。
白锦瑟将干两袋子递给身后的男孩儿,开口道:“先吃一点儿!我们的快些赶回去,我不想让兄长和姐姐们担心。”
小男孩儿扯开干粮袋子的系绳,用脏兮兮的小手摸出一条抹了盐的象肉干送到白锦瑟的嘴边。
白锦瑟单手扯着缰绳接过肉干,瞧见男孩儿也开始用牙齿撕咬肉干,一副饿极了的模样,同他说道:“等回去后……我让兄长派人送你回家!”
男孩儿听到这话一怔,嘴角还咬着肉干,还未说什么,白锦瑟就已经一夹马肚冲了岀去。
白锦瑟此刻已经是归心似箭,她不见了的这些日子,还不知道哥哥和姐姐们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因着白锦瑟不知道云京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又担心有那么几分可能是自己没有考虑到的,让燕国九王爷知道她被找到了,利用她来和大周争夺云京,故而准备这一路压着这些燕国将士同她一起走,不允许这些燕国将士提前回去报信。
谁知刚快马而行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沈青竹便骑着白锦瑟随五哥从大周军营出发时,五哥骑的那匹汗血马,从他们后方追了上来……
沈青竹已经都追上了那群流民,在流民那里打听到白锦瑟跑了,又一路寻了过来,没想到竟然被燕军抢先找到白锦瑟。
白锦瑟就看到来寻她的沈青竹,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沈青竹见白锦瑟身上衣裳单薄,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给白锦瑟披好。
白锦瑟也没有推辞,看着为她系披风系带的沈青竹问:“青竹姐姐,现在云京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可打下云京了?”
“我不清楚云京的情况,七姑娘不见之后,我原本打算入云京城去找七姑娘的,可我瞧见了五公子的马。”沈青竹摸了摸坐下的宝驹,说道,“我跟着这匹马走到了流民路过过的地方,这匹马便长嘶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