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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姑急忙拉住要跟上的林统领:“你不能去,夫人正在气头上让你在皇宫与皇上动手怎么收场,何况你身上还有伤,再说……夫人没有危险,我跟上就行。”
林无竞还是担心。
秦姑姑没有松手:“想想忠国府那一次。”情分这东西越用越少,更何况动手的如果是林无竞,皇上更上火,两个火气盛的人说的话只会更伤人,多增是非,还是不要去。
林无竞不是不明白秦姑姑的意思,但——
“皇上拿公主说事,估计还是放不下夫人。”
林无竞松开了缰绳。
秦姑姑上了马车:“追上前面的马车,快!”
……
“忠……忠……”忠国夫人!?“刚才过去的是忠国夫人吧?”
刚出正阳门的两位大臣有些……“是……是吧。”
所以不可能是他看错了,那就是忠国夫人?可看着不像进宫的仪仗:“忠国夫人有事?”
“应该有事吧,快过春节了。”
对,快过节了,只是,怎么忠国夫人的规矩一点长进都没有……
御林军的刀,一刀刀拦下她的路,项心慈手里的令牌又令刀纷纷落下,让她畅通无阻的过去,一道道宫门形同虚设,她依旧能在这座庞大的宫殿里任意来往。
但也有例外。
两把不看令牌的刀,冷面无情的拦住了来人的去路:“乾明殿重地,禁止擅闯!”
“让开!”
两人仿佛死物:“乾明殿重地,禁止擅闯!
铁血冷硬,是明西洛从东南带出来的亲卫!拱卫整个乾明殿。
“反了你们了!林无竞你还愣着干——林无——”
长福公公已经慌慌张张的冲过来,快速拿出自己的腰牌。
两把刀立即放下。
项心慈直接进去。
长福、秦姑姑立即跟上,长福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但把人拦在外面估计会更惨。
刑部尚书和中书舍人刚从上书房出来,就看到迎面而来的人:“忠国……”
项心慈已经走了进去。
秦姑姑向两位大人问安,快速跟上。
长福也没有短了礼数,可行完礼,也立即跟上。
刑部尚书、中书舍人立即转头,可高高的门槛,威严的门扉,十几米高的房梁,走要走出来什么都看不见。
“忠国夫人?”
“肯定。”忠国夫人还是……咳咳,很有辨识度的,只是……这是怎么了……
中书舍人看刑部尚书一眼。
刑部尚书看中书舍人一眼。
刑部尚书突然眉头一皱,坏了:“我先走一步。”忠国夫人脾气不好,做事不顾前后他是听说过的,如今气冲冲的进去,这是要开罪皇上的节奏啊!
这!如何了得!何其大胆!他得先通知项五爷一声,虽然他现在是项五爷的上级,可谁都知道项五爷与他并重,项家依旧简在帝心,所以他还是去通知一声为好。
中书舍人看着刑部尚书匆匆而去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脑子里刚刚一闪而过的邪想十分龌龊,他怎么会因为忠国夫人年少又容貌倾国,就觉得她和皇上……一定是他脑子有问题,皇上什么身份,刑部尚书的反应才是对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中书舍人也急急忙忙的走了,赶紧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免得火烧眉毛触了禁忌!
项心慈直接推开拦路的小太监。
小太监一看是她,吓的不用推急忙退到了一旁:“奴才参见皇……忠国夫人,夫人万福金安。”
明西洛瞬间转身。
项心慈已经进来,裹挟着一阵寒气,冷着比外面天气还冷的脸看着他,真看到他她反而不急了。
本来她准备了一肚子骂他的话,比如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忘恩负义、狗仗人势、什么东西,是不是以为她对付不了他,她可以扒光了到金銮殿上去哭他欺负了他,看看他这个道貌岸然的皇上还有什么气节可言!
现在吗?项心慈看着人模人样的明西洛,以及他看过来时,眼底稍纵即逝的不曾停留的情绪,至少……并不是像是必须弄死她的绝情决意,既然不是……
项心慈慢慢向前,神色高傲,她走过长安,走过明西洛,最后堂而皇之的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语气轻佻:“就这么想见我。”
明西洛闻言神色顿时冷下来,不知道被点中了心事还是她没有按理出牌憋了一肚子火:“下来!”
“不是你让我来的,来了还不给个坐,不觉得太过分吗?何况你不觉得只有这里够大,躺的下我们吗?”
长安闻言急忙垂下头,带着御书房内所有伺候的人下去。
明西洛面色更难看,想拦长安又丢不起那个人!这时候带人下去干什么,难道不该把她从上面拽下来,告诉他该坐在哪里!
项心慈坐在书案后的龙椅上,妩媚妖娆微微倾斜,靠在椅臂上,风情万种的看着他:“生气啦?”
明西洛心被狠狠一震,这个地方,这个位置……“下来!”
“你要再叫我下来,我可不上来了。”人却没动,稍稍片刻便惊讶道:“你真想我了?”说完忍不住想笑了,她以为两人上次闹成那样,还让人对他动手,他不想劈了她都是仁慈,想不到竟然真想她了。
项心慈都要被自己该死的魅力、人见人爱的小模样惊讶到了,怎么能不觉得有意思,他那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的样子,真是让人感动呢,这么好的人,上天怎么能如此对他:“过来啊……”雪白的玉手拍拍椅臂的位置:“坐这里,挨的近。”
明西洛脸色极其难看:“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项心慈闻言,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整个人像被定格了一样呆呆愣愣的,向来眉飞色舞的眼角垂下,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随时会哭出来一样,连笑的勇气都没有了,又仿佛倾注了全部脸面的一赌,一无所获,失望死寂。
明西洛见状,突然不说话了,没……没有不让她坐,只是……
项心慈慢慢垂下头,搅了会手里的丝怕,又突然用手帕擦擦眼泪,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什么都没有:“你凶我,第二次了……”